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此时韩暨则摸着下巴,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是神态焦急地反复看着云涯儿,最后终于将手锤于自己腿上说:“不瞒你说,楚阙这等伤势,本应好治,近来祸乱连年,谁还不挨上那么一下。只可惜,我乡勇营中并无医术高超之人,也无上好药材可以使用……”云涯儿见他愁眉不展,正想安慰,岂料他又接着说了下去,“楚阙比次独闯贼营,本就是打算劫些粮食药材回来,可没想到自己也身负重伤,当时她说要去,我真不该替她说服众人,她若有什么闪失,我该如何向家乡父老交待”
说着说着,韩暨便自责了起来,虽说是暂时免去了加入乡勇的麻烦,云涯儿此刻却也不觉好受,无意间又说起大话来:“韩兄,你可放心,楚阙既然有恩于我,那我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说是要管,他却也不知从何管起,总之先安抚了韩暨再说。
谁知说者无心,这闻者却有意,韩暨立即收起了愁容,托起云涯儿的手问:“贤弟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好!”韩暨这豪爽的一声,喊得云涯儿有些害怕,“既然贤弟也有此意,那我也就无需再作多言,你随我去速速准备,即刻动身!”
原来这韩暨早就看出云涯儿无意加入乡勇,故将计就计,以楚阙之事上演了一番苦肉计,这下云涯儿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得不随韩暨前往附近的村庄谋取药材了。只是令他难以理解的是,这韩暨好说也是个乡勇,这种跑腿之事,又何必需要云涯儿跟随前去,自己既不能打,又不会医术,分明只是个拖后腿的才是。然而韩暨并未给他时间多想,将他拉上马就扬鞭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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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乡勇3
说完,不等云涯儿答应,韩暨便朝林子深处走去了,留下云涯儿一人在原地惊恐万分。起初,云涯儿害怕有人路过于此,找了棵粗树藏于其后,可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现,便慢慢放下了警惕,跑去车里翻找起来。可这行军打仗所用的物资,韩暨也早已翻过,哪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除了粮食,也就只有一些黄布盖于其上。无聊之余,云涯儿拿起一条黄巾系在头上,学起了张曼成来。那张曼成虽然狡诈,但是在黄巾营中威风凛凛,难免不让涉世未深的少年羡慕。
可谁能想到,这边前脚才刚刚戴上黄巾,那边逃走的黄巾兵就骑着马折返了回来,一见到云涯儿,就冲着他大喊道:“喂!为何还没把车拉走!”回头一看,正是之前那带头之人,云涯儿不敢暴露,只好努力拉起车来。只不过这几百来斤的车子又岂是一个瘦弱少年所能轻易拉动的,废了好大的力气,这车也才往前挪动了半步。那骑马的黄巾兵看不过去,只当他是吓软了双腿使不出力气,骂了一句便下马和他一起拉了起来。
运输车总算开始移动,可是单靠着云涯儿和黄巾兵的力气,又能拉出多远,不过片刻,便有人追了上来。那些人生得是虎背熊腰,手里各持兵器,围着二人一边比划一边叫唤,想必这就是盘踞于此的山匪。那黄巾兵见前进不得后退也不行,便索性解开了手中的麻布,亮出一把细长的刀来,直朝一匪砍去。
那匪躲闪不急,差一点被卸去左臂,于是恼羞成怒,捂着伤口大骂了一声,其他的盗匪便扬起兵器一同扑向那黄巾兵。只是那黄巾兵倒是有些身手,左闪右挡之间,还能赚得几刀,砍得那些盗匪边骂边叫,颇为可笑。三五个回合下来,已有四五个盗匪身负刀伤、不敢来攻,云涯儿便趁乱溜到树后静观其变,竟也无人察觉。
又斗了数合,盗匪们明显已招架不住,那黄巾兵士却越战越勇,见盗匪不来攻,便自己攻了过去,只一刀便吓得盗匪们落荒而逃。黄巾兵正欲追之,却又突然返身回来,拍着运输车说道:“若不是为了保你,我杜远今日非要杀个痛快不可!”这会儿他却才察觉云涯儿早没了踪影,便又骂了一句:“呸!我堂堂黄巾义军怎么尽是这些贪生怕死之徒,也罢!如若各个都是当世人杰,又哪里有我出头之日。”这才独自拉着车缓缓走去。
待那杜远走远,云涯儿才敢急促得喘起大气来,若不是刚才自己机智,可能要被那好斗之徒给砍成几段,连忙摘了头巾藏于怀中。只是现在自己已记不清是在何处与韩暨分别,若是寻找回去,韩暨恐怕也不会在原地等他。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云涯儿竟然自己开始在林子里摸索出路来。好巧不巧,他偏偏又摸到了一处有人打斗的地方,仔细一看,其中一人正是韩暨。
只是这韩暨的武艺跟那杜远比起来要逊色得多,只两人便空手将他步步辞退,退到无路可退之时,才佯攻过去,转而又退起来。数十个回合下来,韩暨的破绽越发明显,终于还是被二人乘虚而入,擒于树间。眼看韩暨陷于危难,云涯儿却仍旧不敢挺身而出,只得眼巴巴的望着。
而那两人,却也颇为客气,其中一人说道
第8章 乡勇4
既然事已至此,空手而归自然再所难免,韩暨只得又感叹了一声,招呼云涯儿和他一起返程。而这人的双腿脚力又怎能与马相比,回到驻地时,天色已有些黯淡。不明所以的云涯儿跟随担心楚阙安危的韩暨,一入辕门,便急切赶到了伤兵所。
治所之中,颇有些人,只是大多都是些行动不便之人及其家属,少有卧床不起者。唯独正中那张大席上卧一女子一动不动,旁边跪有一乡勇兵正仔细查看着情况。韩暨没有多看,径直朝正中走去,想必那便是楚阙,于是也跟了上去。只见楚阙面色苍白、神态作痛苦之壮,与之前玲珑俏皮之资简直判若两人,看上去让人好生心疼。但云涯儿却不敢多言,恐无意冒犯,稍有闪失而危急性命。而后又悄悄斜眼去观察韩暨反应,只见韩暨面色凝重,几近哭出,却又无泪,心疼之态远胜看护之人,恐怕与楚阙关系非同一般。
停了半晌,韩暨终于收起愁容,朝那乡勇询问道:“可有好转迹象”而那乡勇却是极其委屈地看着韩暨摇着头,不敢回答。“那你们可有寻得擅治金创之人”韩暨又问,那乡勇依然摇头,终于惹得韩暨大怒起来,高喊一声“罢了!”转头就走,云涯儿见他气焰颇旺,不敢再追,便留在了原地,望着病人。虽说这楚阙确实救过自己,也沾光逃出了黄巾大营,可毕竟只有一面之缘,云涯儿实在是悲不起来,却又怕人怀疑,只好学着那乡勇跪坐到了楚阙身旁。那乡勇见云涯儿如此上心,便与他攀谈起来。
原来,那韩暨虽只是个伍长,却实际掌管着整个乡勇大军,只因害怕张扬被仇家知晓,故而让亲信代为出任团长。可不巧在乡勇军尚未壮大之时,遭到了附近郡县以结党营私之名镇压,那代团长也就被捕了去,枉死狱中,留下孤女被乡勇团残余将士收养至今。只是团中只有男人,那孤女也就渐渐习得男性作派,好行侠仗义,她便是楚阙。韩暨一直自觉亏欠楚阙,对其尤为纵容,从不以军规约束,故而致其愈加不知轻重,前几日听闻粮草告急,竟独闯黄巾大营,终遭此劫。韩暨已迁怒于之前接应女子之人,怪其不尽力救之,故而乡勇兵士个个惧怕,不敢激怒。
仔细思来,这女子的身份倒也并非不可泄露,连这普通兵士都可以随意告于他人,而韩暨当时却故意不告知,定是怕云涯儿知晓之后不会轻易上韩暨之当。只是那韩暨为何前方百计骗自己就范,却依然不得其解。思来想去也想不通,云涯儿干脆也不再细想,正如他早已将这文化的巨大差异也忘却了一般。
大概是跪了许久,他开始觉得膝盖有些疼痛,便将一只腿放倒下去,直接坐到了地上,并将手搭在了另一条腿上。这才刚一坐稳,那乡勇就急忙来拦:“万万不可!倘若躺于此者为男人便也罢了,你这样对女子如此不恭敬,怕是要遭军法处置的!”惊得云涯儿又立刻跪坐回去,急忙询问,终于知道在人前这样是极为不礼貌的,慌忙之间却不小心将那黄头巾落于地上,正
第9章 乡勇5
那群带甲乡勇见韩暨如此,也不敢多言,只好将云涯儿放了,悻悻离去。治所之内这才将将回归平静,一直在治所外观望的传令兵就跑了进来,并通报驻地外有一黄袍老人求见。可等韩暨走到辕门,却并未看见一人,便叫来守卫询问。那守卫说,本来确有老人在此等候,可那老人等待多时也未看见伍长,就以年老体迈不能久站为由,留下一包东西离开了。
这让韩暨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并不曾认得什么老人,为何那人要在夜间拜访,又不等自己出来见上一面就匆忙离开,于是赶忙打开那包袱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些药材和一条黄巾。韩暨一看到那黄巾,抓起东西就高举过头顶,正欲掷下,却闻得那治疗金创之药的气味,又将包袱缓缓放下,拿出药材反复确认,确实如此。便将药收了,并嘱咐守卫千万不要张扬,回身就朝治所走去。
那边云涯儿左等右等也等不来韩暨的下一步安排,却觉得有些困意,便询问身旁的乡勇是否可以歇息,那乡勇却碍于之前通风报信怕被云涯儿报复,连连点头。云涯儿便看了楚阙最后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往外走。可待他走出治所,却又不知去什么地方歇息,索性回到了早上醒来的茅屋之中,里面果真没人,便堂而皇之的睡了起来。
待到第二天鸡鸣,也无人前来惊扰,若不是睡不惯这地铺,云涯儿也不会自己醒来。闲来无事,遂想外出逛逛,刚走出茅屋,便觉周围安静异常,昨夜里都尚有兵士巡视,这天刚破晓,却连一放哨之人都没。于是云涯儿匆忙前往治所,果然见不到一兵一卒,楚阙已然没了踪影。心想大事不妙的云涯儿又匆忙往辕门跑去,总算见到乡勇们正与一伙军备齐全之人僵持。只是那边带头之人,趾高气扬,似乎在宣读什么命令,说得乡勇军各个神色慌张、不敢妄动。
待那人说完,却只见乡勇们开始放下兵器,并下跪行礼,只有一人不肯就范,依然驻于原地,远远望去,便是楚阙。楚阙能从昏迷中醒来,本是值得庆幸之事,可是如今身体依然虚弱,若是又与来人起了冲突,恐怕是凶多吉少。人群之中却也见不得韩暨身影,云涯难免又捏一把冷汗。
果然不过半刻,那带头之人便提刀走近楚阙,刚伸出右手准备抚摸楚阙脸颊,却被楚阙一脚踢翻在地、狼狈不已。身后之人见了,立即抽刀来攻,乡勇们实在不忍见楚阙有难便也拾起兵器,与那伙人争斗起来。可这乡勇军之武艺,明显略逊于来人,不消数合就被打得簇拥着楚阙连连后退,还有数人倒下。眼看就要悉数被擒,却望见一人纵马提刀冲杀而来,将那来人惊得四散而去,定睛一看,那人正是韩暨!
虽说韩暨突然杀出,让那来人乱了阵脚,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可那群军士并未溃逃,而是迅速重整态势列阵而来,哪怕只云涯儿这不懂打仗之人也觉得训练有素。韩暨见争斗不赢,回身劝说楚阙,可哪知这丫头性格刚烈不逊于男子,非要拼杀。韩暨只得趁其不备,猛击其项背,楚阙则立即瘫倒下去,被韩暨扛上马背,纵马朝云涯儿奔来。
行至半路,韩暨终见云涯,又转身望去
第10章 流离1
二人逃逃躲躲也有一阵,不见有官军追来,这才将脚步放缓了些。可此行仓促,二人并未携带行囊,又不知要去往何处,焦虑之情不由得从楚阙脸上浮现,云涯儿心生怜惜便好言安慰,岂料却被楚阙破口大骂,“你又非我乡勇之人,如今之事本就与你无关,你自当无需在意。可你把我当做何人乡勇上下,皆对我颇为关照,若我安心弃之,以后又有何颜面再见家乡父老!”此话与韩暨之前所言如出一辙,让云涯儿甚是心惊胆战,深怕楚阙也会下套让自己就范。可楚阙只顾自己忧愁,并未再作言语,只领着他继续沿着小路前进。
依楚阙的打算,是将云涯儿带到安全之处就与他分道扬镳,自己则继续筹备将韩暨等人救出之计划。那云涯儿毕竟只是普通百姓,决不可将他卷入其中。只是心中依然有些在意云涯儿的相貌,先前在黄巾大营之中没有细看还未有所察觉,如今仔细观察之后,确实没有认错,但心中始终还是不愿利用他人,只好将此事暗自埋于心间。
又行了一阵,终于远远望见一座村落,等到二人满心欢喜跑近,却发现家家门窗紧闭,路上更是不见半个人影,原来是个荒村。楚阙只当是村民难受盗贼侵扰而弃村远去,便吩咐云涯儿去找寻可食之物,不要随意乱跑,自己则朝更里头去了。
云涯儿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百般不满,他哪里认得这里的东西,不尝一口又怎知能吃不能吃。无奈晃悠了几步,见一家院子稍大于别家,便顺着篱笆爬了进去。只见院中农具摆放整齐,屋外虽说不上干净,却也不像荒废多日的样子。检查完院子,云涯儿顺手朝门推去,却推入不得,从外面观之,又无锁具,像是被从里拴住,只好就此作罢,转身走到院门前。院门上只有一闩,摘下便可打开,可等他准备原样将闩插回时,才发觉外边无法上闩。于是他又忐忑的多查看了几家,果然所有门都是自内拴上的,可人若是已经出来,又如何从内部闩门呢想着想着,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楚阙的吩咐,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另一头,楚阙本早已绕到村后,准备独自离开,却又担忧这里确是荒村,而现今世道又不甚太平,将云涯儿弃于此地,无异于陷他于水火,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在路边犹豫不决。突见云涯儿跑来,慌忙躲藏于一屋后,幸而未被发现,转而准备暗中查看反应,再作打算。只见那云涯儿寻她不得,却在原地瑟瑟发抖,这令她大为不解,对方又不是被母亲抛下的孩子,再怎么惊慌,也不至于如此才对。
而云涯儿所想,哪里只是担心自己安危。好不容易将楚阙带了出来,这还没过半日,就又让她被歹人抓了去,无法跟韩暨交待不说,就是他自己,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要不是自己不够机敏,又怎会让楚阙再次犯险,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水灵的妹子。情到真处,竟跪倒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情景倒是将楚阙给完全惊住了,她哪里见过这般,还没遇到危险就已哭成此状,
第11章 流离2
楚阙疑惑不已,步入屋中,这才发现原来屋中不止农妇一人,在她身后的缸里还蹲着一名幼童。见楚阙确实没有抢夺之意,农妇小心翼翼地将簸箕放下,又用身子挡于楚阙与缸之间,依旧有些提防。正欲询问缘由,话题却被云涯儿率先抢了去,“你们为什么要躲在屋里”农妇不敢回答,还是神情紧张地望着楚阙。自己竟会让人如此害怕,楚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蛮横,试图稍作缓和,却又不知该怎样应对,只好朝云涯儿的脚后跟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跑出了门外。
谁知云涯儿并未理解,反而追了上来,质问道:“喂!你踢我干嘛”话音刚落,云涯儿就自觉语气过重,赶忙缩成一团,却并未遭到攻击,疑惑间,悄悄朝楚阙望去,只见那姑娘瞪自己的目光依旧是锐利无比,身子却扭扭捏捏,不似从前。心中不由得不寒而栗,这姑娘怕不是对自己刚才所做之事还耿耿于怀,已经起了杀心,所以故作此态麻痹自己。于是他赶忙又窜回了屋里,趁楚阙没有追入顺手还把门给拴上了。
这一去一来,倒是让农妇有些疑惑了,试探着往前走出了一步,问:“足下可与来人相识”云涯儿点了点头,正想回答,农妇又问:“既然相识,为何要将她关于门外”说到此时,农妇心中甚为惊恐,若是眼前的少年又将那烈女子放进来,自己该当如何是好。
幸而云涯儿并未与她客气,只是小声回答:“她还是在外面呆着更好,别说你们怕,我也怕!”说完,还下意识地往身后望去,深怕被楚阙听到。那缸中的孩童见了,嬉笑起来,农妇赶忙阻拦,又吓得神色慌张。被这几岁的孩童取笑,云涯儿的面子哪能挂得住,便又诡辩起来,“不要说我胆小,就外面那妹子,有多虎,你们知道吗她一个人跑到黄巾大营里劫粮!你们知道吗那可是黄巾大营啊!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还有那什么,张曼成!也在里边儿。别说是我怕,就连张曼cd怕她!”他故意把楚阙形容得威风凛凛,好显示出自己并不丢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那农妇双眼瞪得圆睁,似是大梦初醒一般,急切再问:“门外的,当真是独闯黄巾大营之人”云涯儿只当是自己说得不够真切,对方不信,便连连称是。谁知那农妇竟从缸里抱出孩童,又去了门闩,和孩童一起双膝跪下、上身伏地,冲着楚阙叩起首来,嘴里还不忘念叨着:“之前不知是英雄来此,有失礼数,还请英雄莫要怪罪。”
在门外正寻思如何道歉的楚阙,突然见得对方在向自己道歉,已是摸不着头脑,便朝云涯儿看去,可那小厮也是早已目瞪口呆,只好赶忙去扶农妇,“哎!姐姐,使不得,使不得,你怎行此大礼我等只是凑巧路过于此,并不是什么响马土匪,还请宽心!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她本想说出恶毒之词,以表真诚,可又觉自己其实有所隐瞒,顿生心虚,便指着云涯儿改口道:“他,他就一生坎坷,无享富贵!”心里还同时念叨着,这小厮本就如此,也不算甚么诅咒,安心领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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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流离3
既是累了,自然就想起了今日奔走多时,未食半粒,不免又有些饿了。奈何此村才刚被洗劫,实在不忍讨要饭食,楚阙便在怀中摸索起来,却未摸出一枚钱币,只得开口向那正抚摸痛处的云涯儿询问:“我走时匆忙,未带一钱,你可带了”
云涯儿听了,便也在身上翻找,只翻得两枚本要乘坐公汽之用的硬币,交与楚阙。楚阙不曾见过此种钱币,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发现其上雕工精细、图案栩栩如生,只当是什么贵重饰物,不敢妄用,于是又交还给了云涯儿,叹道:“既然如此,还是去抓些鱼来吃罢。”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颇为担心,近来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哪里还有鱼可吃,却还是匆忙领着云涯儿离开了村子。
这村后的路,和来时并无两样,仍旧是一片贫瘠,别说是可食之物,就是不可食的物件也不见多少,走得楚阙是又焦又躁。以前在乡勇军中的时候,野菜也好,鱼肉也罢,虽有时也会食物短缺,却也是由他人处理,她哪里懂什么寻得食物的办法。如今要是独自一人还好,坑蒙拐骗也总归还是不至于饥肠辘辘,可后头跟着这样一个拖累,实在是不能失了自己颜面,给乡勇抹黑。只能尽快找个安全去处,早日脱身。
正盘算间,忽而听闻有人纵马而来,楚阙立即警惕望去,只见那人头系黄巾、衣物粗糙,想必定是黄巾之人,虽不是追来的官军,却也大意不可,于是便转身嘱咐云涯儿提高警惕,切莫惹事生非。自己则抓起一把泥土,随便拍于脸上,低着头等那人离去。可那马却是越行越慢,终停于离二人七八步之地,黄巾则随即跃于马下,拉着马朝二人走来。楚阙顿觉不妙,绕到云涯儿身后,偷偷架好姿势准备随时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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