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被其这样一吓,那人总算回想起担惊受怕,却只顾哆嗦,再无半点有用之言。此人行为如此怪异,终令云涯儿生疑,令人将其缚住,携同一起寻找楚阙。不过,退一万步讲,云涯儿此刻能够得知楚阙平安之消息,早已高兴万分,只是不敢显于脸上。随后搜寻之事,也更随意一些。
又往西走了一阵,云涯儿终觉不对。此处附近山林稀松,难以掩藏,且附近亦无战事。以楚阙为人,怎会于此为贼,为祸一方,且还以乡勇自称此刻唯一能想到之事,便是楚阙前日所斗之人,必是何曼,难怪那何曼走时匆匆且神态紧张,原来是怕云涯儿又知其败。
结合前后所发生之事,云涯儿终于将诸多怪异联系一起,除了知晓袁术卑鄙以外,却也仍是找不到楚阙下落。此刻又不能前去询问何曼或是袁术,实乃难办。
正做左思右想之时,部下突然来报,前阵所遇之军,突然朝这边奔袭而来,目标似正是众人。使得云涯儿大惊,没想到自己未去寻那何曼,对方竟然自
第85章 逃而又遇4
而何曼那边只见得云涯儿等人爬山,却不知其为何半道消失,也有令人攀爬之意。只是此众不过是领了差事前来达成,又如何愿意同云涯儿部下那般卖力,不顾自己死活,便对何曼好言相劝。何曼终是放弃追击,令人于此等待,官网一阵再说,自己却去了后方。
如此一来,云涯儿之众仍是未从危机之中解脱,毕竟所带干粮不多,且又有其他因素,总不能在此呆上几日,于是又回到大石之处查看。
那大石正好卡在山缝之间,仅凭徒手根本难以取出,而刀刃相较岩石柔软太多,亦撬动不得。一时之间,又无处能寻撬棍,眼看前方便是出路却因这般而无法逃脱。
旁边暴躁部下开始坐立不安,并请愿前去将何曼杀退。如此气话,云涯儿自然不会应允,却终是感觉到众人已无耐心,再这样下去,即便何曼毫无动静,部下们也会自乱阵脚。
这一瞬间,云涯儿萌生与何曼和谈之意,可此事哪有如此轻巧,即便何曼同意,自己部下也未必同意,只得收了想法。随后又看众人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将那大石移动半寸,甚为揪心。
而后听得其中一人小声议论,“此石四角圆滑,恐怕于此已有些年岁,被风沙雨水打磨成如此,只凭蛮力又如何能松动若是有油滑之物渗入缝隙之中,应当轻松许多。”虽说法于此并无大用,不过云涯儿却对说话之人颇感兴趣,忙前去询问近况。
原来此人以前在山中为匪,经常开凿山道,一来躲避官军追捕,二来能够出其不意。没想到颠簸至此,此人竟还随身携带着一小凿和一小锤。云涯儿便问其是否能直接将那大石凿碎,那人向其摇头,说要凿碎石头,必须先找得裂口,而那大石完整无缺,更不得见一丝裂纹,只凭此些工具,并不能凿破。
可云涯儿自是全不信邪,便要来工具,亲自凿石,结果此石果真无比坚硬,除了凿下些粉末,剩下部分几乎完好无损,终不得破。只是此石明是如山壁一般沙土颜色,凿花之处却显青绿色。云涯儿以为自己眼花,反复细看,又用手去摸,终发现此时竟并非完整岩石,而是外包岩衣之玉石。而此岩衣,虽亦坚硬,却并未与玉石牢牢贴拢,用凿斜敲,能慢慢剥落。
废了好大些劲,终于凿出一小块来,发现此玉通透,看不见其中瑕疵,周围部下无不惊叹。众人久居豫州,也未曾听说山中能采得玉石,况且此石颇大,即便曾有幸得见玉石之人亦未见过如此之大玉石。
没想到竟在山中得此宝物,众人开始劝说云涯儿小心一些,莫要将之弄坏。并且更有迷信者说,于此困境之中遭遇此物,必是天意,不可轻易毁伤。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有大军在后之紧张。云涯儿本无心计较这些,只是想尽早将此物破开,打开去路,而被众人这样一闹,也不敢再毛手毛脚,索性干脆让部下来办。
而那些部下此刻受此激励,较于之前已是耐心百倍,轮流细心敲凿。只是众人未凿其上下,反凿其面,不消一会便望得那一整面之通透。突然有一人惊呼:“此中还有一物!”引得众人连忙
第86章 逃而又遇5
看在此物方便携带份上,云涯儿随手将其放入怀中,待往后再思其为何物,仍是要求部下尽快想出办法,要么就此遣散,自己一人去寻楚阙。可众人哪里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呆立原地与云涯儿对而望之,惊恐不安。
相持片刻,云涯儿终觉于此耽误时间也毫无作用,且那何曼正在不远处,随时可能包夹而来,实在不宜久留。只是按理来说,本应先下山去,云涯儿却仿佛受谁指引一般,不觉下令依山望西而去。
而这西边之路,从开始之时广阔无垠,到只能两人勉强并排前进,越收越窄,两侧则是陡峭峭壁。如此之路虽是隐蔽,却也毫无躲藏之处,一旦被人发现,无异于瓮中之鳖。于是有人开始提醒云涯儿,并询问为何要走此路。云涯儿自是不知如何回合,只觉前方似有何物必须前去查看一番。
又行一阵,过了一处才通一人窄口,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有山有水,一间茅屋立于矮山之上,好似人间仙境。云涯儿只觉耳旁聒噪突然停止,有些不适,忙转身望去,背后竟也是一望无垠,不曾见得窄口,更无部下跟随。
如此这般,云涯儿便立刻联想到之前三番五次所遇怪事,反倒不慌不忙慢慢靠近茅屋。等到了茅屋门外,忽然一脚将门踹开,大喊而入,“你这老头,是否又来催我去拿太平要术了!”
可入了屋内,内里虽确实坐着一位老翁,却不是之前黄袍老者,云涯儿也不疑惑,只当是梦境变化,上次还能变出怪医来,此次又有何奇怪。于是不顾其惊讶,冲上前去抓起老翁衣领,又说:“太平要术已被张角藏于隐蔽之处,如今张角已死,被不被我拿回已无两样!”不过说此话时,心中还是有些遗憾,毕竟楚阙之事自己未能尽得全力。
经这番惊吓,那老翁已是浑身哆嗦,不知所言,一面摇头,一面于惊慌之中说着几个听不太清之词,就是没有一点之前黄袍老者风范。见其如此,云涯儿心中还有些得意,觉此老头终究只是江湖骗子,如今能将其拆穿也算大快人心。
只骂也骂了,惊也惊了,此老翁仍在求饶,完全不似梦中幻化。直至看其气力越来越小,终觉不对。云涯儿便把手松了,看那老翁仍是大气直喘,却不敢责备,仍是恳求语气,“老朽隐居于此,并不通晓世间之事,少侠是否寻错人了”亦未提宝书之事。
又观一阵,待老翁平静些许,仍是毫无变化,惊恐依旧。云涯儿想其不通,便重掐左臂,确实疼痛难忍,一时间尴尬无比,不知如何是好。思索再三,又怕此乃那老头之计,便试探而说:“小人不知先生隐居此处,方才以为是那仇家躲藏于此,因而过激之言,还请先生体谅。”
尽管云涯儿已尽显谦卑,那老翁却未因此而显露高傲之态,小心翼翼答之:“我本荆州襄阳人士,因年轻之时读了些书,自视过高,得罪当地显贵,故而躲于此处,已有数十年未有人造访。”
听其口音确实与廖化相似,无论神态还是举止,也尽是害怕之意,似未说
第87章 宛城重逢1
经此一摔,云涯儿感觉思路格外清晰,并有强烈预感,楚阙已不在汝南,正在西方宛城之处。
恰逢部下又探得朱儁大军已围宛城两月,朝廷之中颇有不满,若不是有人做保,早已如卢植一样被召回洛阳。故而朱儁集结大军,准备一举攻下宛城,以正其威。
此事已迫在眉睫,不能再作耽搁,即便不能挽救黄巾颓势,廖化也是非救不可,正好还能前去验证自己预感是否属实,兴许真能找得楚阙。于是便下令于部无视沿途各种艰难,急往宛城。
话说,正因朱儁集结大军于宛城郊外,各地防守反而疏忽,一路之下,除了遇些逃亡百姓与兵卒,毫无阻拦之人,几日便到达宛县郊外。
此时宛县缺了张曼成治理,已是狼藉一片,除了交战之后留下之废墟,便是饿殍走兽,已全无县镇之貌。因不知官军驻扎何处,云涯儿只得派人清理此处,暂且安顿,起码有现成灶台与破帐可用,远好过夜宿山林。
而后,云涯儿吩咐部下好生藏匿,切莫被路过官军发现,自己则亲携几人乔庄流民往宛城方向打探过去。离宛城越近,来往之官军越是频繁,幸而皆是奉命而去,无人有心理会几个流民,云涯儿才行至肉眼可见官军营寨之处。
而官军挑选之地极为讲究,附近几里皆无可躲藏之处,若是带多人前来恐怕早已被发现。因无处可藏,明目张胆查看营中动向必然会引起守卫警觉,云涯儿只得装作乞讨之貌,偶尔望去一眼。
看了一会,发现官军正往营中运送大量木料与石料,像是要建城一般,可宛城就在眼前,寨中防御工事也已筑好,要这些又有何用云涯儿带有疑惑仔细观之,只见营中似在建造巨大之物,不过因营帐遮挡,只能见得一角。
如此查探终是完全没有头绪,不过也算知了官军尚未与黄巾交战,此正是潜入城中大好时机。只是现今既不知廖化身在何处,自己又无甚身手,恐怕进得去却出不来,仍是头大。只好弃了想法,返回营中与部下商议。
意外之是,营中已半点动静,虽说越好小心躲藏,总不至于连自己回来也不路面。云涯儿只好遍寻营中,只望见修补一半的帐篷,不见人影,立即惊觉不妙。刚准备转身叫随行部下小心,却察觉身后已无一人,不禁冷汗直冒,警觉四顾。
伫立半晌,周围风吹草动皆不敢掉以轻心,仍是未见有人来袭,云涯儿更觉诡异,于是弓腰驼背,伏于帐侧,小心行走。一路行至营外,依旧无人,终是沉不住气,大喝一声:“我知你正看我,不如爽快一些,告诉我为何如此,我也好安生离去。”说是如此之说,其实云涯儿更怕突然蹿出几个大汉将自己擒了,这样就真无法全身而退了。
转念一想,部下已全被抓走,自己独身一人又如何能翻得出大浪来再次紧张跳脚,那暗中之人却依然迟迟不肯出现。一时间,云涯儿又回到营中,急得像只蚂蚁窜来窜去,为冷静下来。
突然只觉右掌灼热难忍,慌忙抬起观之,只见掌上竟浮现出那玉水滴之纹路,而其尖却歪向左侧指于一帐。此番感觉,与前次预感楚阙所在之时极为相似。便顾不上
第88章 宛城重逢2
为今之计,想要弄清前后因果,也只有询问龚都最为简单,既然楚阙能够重新组织乡勇,想必龚都应在其侧。云涯儿便趁楚阙疑惑之时,向其提起龚都。
哪知楚阙非但未能明白,面目反而狰狞起来,“你若再想诓我,休怪我不客气了!”随机将剑一抖,差点割到云涯儿项上。
其如此反应,倒不让人意外,不过从此态度来看,楚阙显然记得龚都,只不过与云涯儿印象有些偏差而已。为防云涯儿继续多言,楚阙从腰间掏出一条手帕塞于云涯儿嘴中,而后以口哨为号,招来数名乡勇。
只这些乡勇虽是熟悉打扮,一个个却皆为生面孔,身手亦比原来那些矫健许多,只几个动作,便已将云涯儿牢牢捆住,只有双脚可以勉强碎步而行。随着楚阙一声令下,乡勇用刀架住云涯儿,命其老实前进,紧跟楚阙身后。
押至乡勇所驻之处,云涯儿发现楚阙果然还是未改不通用兵之道习惯,仍驻扎于树林之内。前阵听得张宝说过,这般扎营,若遇火攻,必全军覆没。不过,转念一想,这乡勇规模不过百人,与匪贼无异,想必官军也无心征讨,驻于林中反而更为隐蔽。闪舞www
兴许是因被抓太多,今次云涯儿极为适应,见部下皆被捆于树上,反倒宽心许多,而乡勇之中亦确实没有汝南贼,现已弄清状况,只等楚阙好生盘问了。
可等了一圈,楚阙已将部下尽数盘问,并对完口风,唯独不来问云涯儿,直接与身侧之人说道:“此人自称为黄巾贼,依你所见,可否属实”
那人听得询问,便也挨个仔细打量一番,最后望于云涯儿,轻蔑答道:“我观此些贼徒不过是假借黄巾之名作威作福,虽不属实,却与黄巾一般可恶,四处为祸,不如尽早杀之,以绝后患。”其言倒是毫不掩饰,将杀心展露无遗,不过却终归未能分辨出云涯儿身份来。
如此草率决定,楚阙自然不肯答应,与那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亦更加不可枉杀之。盗贼四起,本就是黎民苍生之不幸,若能安居乐业,谁又愿背井离乡,行那遭人唾骂之事”而后走于云涯儿跟前,怒瞪其一眼,继续说之,“虽然此人亦极为可恨,但我等毕竟终归只是乡勇,又怎能随意处置枉法之人,如若行之,不就和那黄巾贼无异了”
而只凭这一个眼神,云涯儿突然觉察到楚阙心中波澜,此正是楚阙平日对待自己态度,若其真将自己所望,只凭之前三言两语,哪来如此恨意。闪舞www奈何口中有物,呼唤不得,只能眼睁睁见楚阙走掉,把自己交由其他乡勇看管。
被看管时候,云涯儿从这些乡勇言行之中亦能感觉,此生面孔不仅身手进步,心地亦比从前乡勇们歹毒许多,竟私底下谋划杀害自己,并想方设法蒙骗楚阙。若不是认识这身上衣裳和楚阙,只怕真会将其认成路中盗匪。
看来楚阙所遭受之事怕并不比自己于冀州之行简单多少,想解开此迷还不是时候。但即便不想楚阙之事,自己仍是受制于人,无法脱身,而廖化却是真正危在旦夕。现今见不着龚都也就罢了,为何周仓、裴元绍亦无踪影,随后又想起皇甫
第89章 宛城重逢3
为让云涯儿相信,那兵士自报家门,说是名为“士口”,与廖化本是同乡,对其尤为仰慕。因士口确实是那荆襄口音,又是前来搭救之人,云涯儿便未做多疑,答应与其一同离开。
临走之前,又望于楚阙一眼,终是感叹一声,反正自己终归是要回乡隐去,就此分别也好,于是深行一礼,转身携部下而去。
有这士口引路,自是能轻易躲开官军,只是其所往方向,并不近城。云涯儿亦只当是廖化早已离开宛城,正于城外等候。
可走至半道,那士口却先停下来,转身与众人笑说道:“天佑子令我将廖方将带往,却未说方将有这些随从,不知各位可在此等候”
突闻此言,众人立即警觉,因见张梁与袁术之时,乃至方才,云涯儿皆是因此被抓。这才刚刚得救,又怎愿意再离云涯儿身边。不过士口终归还是救得众人之人,若真要擒,亦无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一时间,就连云涯儿自己也难以分辨。
见众人为难,士口便赔礼道:“既然如此,果然还是我小人考虑不周,诸位还请莫要见怪,一同前去便是。”然后转身又走。
又往前行了几步,来至一开阔地方,不等众人反应,周围突然飞沙走石、黄沙冲天。惊得众人左右四顾,那士口却是泰然自若,安慰道:“近日风沙颇大,似是因战事而起,不过是那自然灾害,诸位无需惊慌。”
待其说完,风沙果然缓缓停下,只是本呈青色之天,此时已铺满黄沙,粗略一看,有如黄天。一道人影也于风沙之中呈现,逐渐清晰起来。士口见了那人,赶忙前去跪拜。让云涯儿以为那人便是廖化,故也跟随前去,
可一见那人模样,云涯儿差点惊倒下去。若只单单不是廖化,倒也还好,可那人披头散发,一身黄袍在身,面目凶狠。虽说打扮已与前几次相见之时完全不同,但云涯儿还是将其辨认出,不是别人,正是听闻已死之张曼成。
此刻云涯儿已顾不得张曼成是真死假死,只凭他是张曼成这一点,就足够心惊胆寒。于是立马回身,慌张朝部下跑去,并呼喊其快走。
哪知那张曼成虽已不似人样,行动起来却是迅捷无比,还没让云涯儿迈开两步,便已立于其跟前,且口中阴狠说之:“不知廖方将为何如此急于离去,可否忘了何物”
而云涯儿能想到的张曼成所需之物,只有太平要术,于是只得颤颤巍巍答道自己并未取得那书。
得此回答,张曼成显然极不满意,怒瞪其一眼,而后自行伸手于云涯儿怀中,将那之前严政所给药瓶取出。这才让云涯儿记起自己还随身携带了如此之物。
随后张曼成将那药瓶打开,倒出一粒小丸来,反复查看,最终又复瞪云涯儿,“这不正是”而后竟喜极而泣,自言自语,“没想到我天佑子落魄至今,还能再得见此物!”随即便将那药送去嘴中,前后举止怪异,极为瘆人。
不过那张曼成服了黄巾秘药,竟将云涯儿松开,扔下药瓶,独自往宛城方向走去,实在让人摸不着摸不着头脑。观之如此,云涯儿断定这张曼成确为活人,只是多半已经疯癫,比之清醒之
第90章 宛城重逢4
为防万一,部下不顾云涯儿阻拦,还是将张曼成与楚阙捆住扛起,正要迈步,却不知要去哪里,便又转头来问。而云涯儿只因刚才之事,已是混乱不堪,满脑子都是为何如此,哪还有心思再去考虑去往何处,便随口说了句哪里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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