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见此云涯儿忽倍感自责,更思莫不是自己方才之举又令镜月受得惊吓,致使其于归去途中遇得意外可村中仅此一条道路,即便意外又能意到何处,总不会连人影也见不得。沉思之余,忽而望得地上脚印除方才两人踏来之
第七十一回 镜花水月1
此情此景,虽自己尚能猜得为何,但思镜月并不知情,见得这般岂不更当己猥琐赶忙将其扶稳站立,这般其已不哭不闹,只以那瞪圆双目望来。
趁得此机,云涯儿自想一口气将前事尽皆说清,然还未开口,便见其已将右手举至面前缓推过来先行说道:“方将莫作解释,待我来猜。”这般冷静倒令人颇感意外,遂静候其言。
“虽我与少主情同姐妹,然其为护我不遭他人所害,从不于外人跟前提起此事。而我此前从未与方将见过,即便少主与方将之情比我姐妹之情更深,应也并无告知必要。更为要紧之是,方将方才口吻与少主一致,外人自分辨不出,但我又怎会听不出其中关切”说之,其目已温柔许多,看之于己倒真似看那至亲之人,绝非伪装。
本还正为其也深藏不露大为震惊,然还未过片刻,其便直伸其手揪己之面,嬉笑道来,“我就知少主仗我愚钝,又欲变装捉弄,哼!上得数回之当,这回定要将少主揭穿,看看到底是谁被捉弄,以免又觉我未有长进!”
待到脸上被揪得生疼,云涯儿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撇开此先不谈,若不再作阻拦,只怕脸皮真会被其撕下,不得不紧抓其臂,令其住手。
但此举似乎过激,使得镜月脸色顿时阴沉,并忙作道歉,“都怪我玩心太重,弄疼阿姊!”随即便将另只手伸来再于脸上又摸又吹,实为尴尬,不知眼往哪搁。
于此之时,无意瞥得地上那剑,见之其刃锋利、其形独特,顿时忘却当前情形,俯身拾起确认再三,果为楚阙双剑当中稍短那柄,不由令疑惑脱口而出“此剑怎在此处”
听得此言,镜月注意也被引来,总算不再细究己面,挑眉瘪嘴,尽显天真,“阿姊又欲考我,此不正你昨日来时放之若非观得此剑,我还未必能识破阿姊计谋哩!哼,果然还是觉我太蠢,故意留此暗示!”随即便将剩下把也取出呈来,“既然阿姊已然现身,那便是说我已赢了,自不再需此剑,还是阿姊收好罢!”说罢便亲自为云涯儿挂上,动作娴熟。
至此云涯儿已是一头雾水,莫非自己从头至尾皆被此女算计,就连自杀也为假难怪先前失口叫出其名时,还不如自己惊讶。但观那边神情自然,却也不似多有心机。
“不知阿姊此回归来欲留几日,还是说已可将我接回”与此同时,镜月一边系带,一边还于云涯儿身上拍掸去尘土,全无先前拘束之态,“……阿姊今日想吃何食,稍后我便去作准备!”
只是此举反而轮到云涯儿不甚自在,终觉太过亲密,待其将带系好,慌忙躲开劝之,“姑娘,虽说此中误会一时难以解释,但我确实并非楚阙,还请姑娘只以常礼待之便可。至于饭食,也无需单独为我准备,我自行随意吃些便可。”
“那可怎行!莫非……我所烹之食已不合阿姊口味”未想其却不听重点,揪住最后一句显得极为紧张。以为其未听清,正欲重复,其却忽然恍然大悟一般,两掌一拍,顿时恭敬起来,“原来如此!既然方将不愿被他人知晓身份,我这义妹又怎能拖你后腿,往后自再与平日那般,只当主人待之,不过……”说至
第七十一回 镜花水月2
如此相安再至一日,镜月送来饭食还未归去,却又听得有人叩门。闪舞然于村中已无熟识,平日除镜月之外也无来访,故甚疑惑,遂与镜月相视一眼望得不安,而小心走近门侧问道“屋外何人”
“白波!”外面之人倒毫不拘谨,爽朗答之,更令人警觉。虽说村中白波之众久未候得楚阙归来,而日渐松懈,已不怎隐蔽,但也并不敢明目张胆提及此名,多用代称,顿觉此人今来事有蹊跷,仍旧相视不敢相迎。
“阁下莫虑,我来此是为寻一名唤小月之女子,你且告知我受主公之命从北方归来便可,其自明白。”大概见得内里未有回应,屋外那人又作补充。
为此镜月果轻点其头,只是面上愁眉未展,似犹担忧。确认过后,还是将门打开,一高高瘦瘦之人即现眼前。观其面生,衣着寻常,倒也不觉哪里像那白波义士,但镜月却已瞠目愣之。随即那人行来一礼,欲语还休,眼神不时朝镜月瞥去,似正暗示。
僵持片刻,镜月终回过神来,收臂挺身,“无需回避,此为廖方将,曾与少主患难与共,乃生死之交,并无秘密可言。”言语大气,立显端庄不少,多半又在模仿楚阙神韵。
虽说如此,那人倒并未放开,仍旧打量客套一番,而后回头确认无人,才步入屋内,直与镜月说:“少主近来身体抱恙,不便行动,主公故而委托我来请你再扮少主,代为前往西河与白波主军汇合,若是手头无他要紧之事,明日即往便可。”
听得此言,二人自是尤为震惊。想之楚阙一直被那乡勇称呼少主倒己习惯,但其一向独来独往、父亲早逝,怎又凭空多出个主公来与此同时,镜月更是直接失口问出“少主不是……”偷偷瞥向这边。
相比之下,那人倒不慌不忙,缓缓答之,“刚得此消息时,我也同你一样,但主公之言又怎会有假,你只消安心办之便是,此事一成,自让你回少主身边,不再四处奔波。”不过其却完全未能领会镜月之意。
犹豫几番,镜月望来最后一眼,眼神忽然坚定,“上次你也这般劝我,可到头来我连少主之面还未见得,就又要我冒充少主,此怎解释”大有对质拒绝之意。
而后侧身迈开一步,仰头望去,“况且你亦知晓,少主身手了得,寻常男子非其对手,我却连剑也难握稳,那白波草莽出身,听得少主之名,只怕一言两语难以震慑。万一动起手来,我性命危急还算小事,岂不还将少主颜面丢尽且举事大计,终归还需主公亲往,我扮少主不过缓兵之计,既不能做主,也不能助战,去之还易被察觉。此百害无益之事,有何紧急,倒不如不往。”
未想此女平日笨手笨脚,说起此事倒头头是道,压得那人稍显为难。只又将云涯儿说至糊涂,此女前番明是告知乃受楚阙委托,现怎成被人劝说
不过那人亦未就此罢休,双手抱拳敬来一礼,“既然话已说至如此份上,那我也只好坦诚相告。实不相瞒,那白波之众虽为草莽,但也久经历练,见得太多叛乱,自也不甚相信我等半路来投之人。若想知其动向,必先取其信任,主公与人斟酌之后,终觉以少主为质最佳,但少主有伤在身,只恐难经此折腾,还需……”
“我去!”那人还未说完,已被镜月斩钉截铁之语打断,虽眼神仍旧摇摆不定。那人当即便对镜
第七十一回 镜花水月3
还未来及挣脱,便又听镜月哭叹,“能遇得少主真乃镜月此生之幸,只恨我出身卑微,未有习武之机,不能多替少主分忧……”虽说此话听来未免有些老生长谈,且其埋头将泪涕蹭于肩上之举也委实令人尴尬,但思几日之后其便即入险境,再难大诉衷肠,倒不如任其放肆一回,终未能忍心推开。
也不知这般维持多久,镜月忽似想起何事,慌忙松开其臂立去收一旁碗具,虽仍一脸惊恐,却又脚步轻快,一时难以猜得忧喜。本以为其刚痛下决定,自需好生静思一番,哪想不过片刻便已整好妆容,抱来几裙搁置屋中,一一摊开,并若无其事问来,“阿姊你看,此些皆为我近来为你所做,今你不便穿之,就让我来代你试衣可好”
听得此言,思其既已平复,反正己也拗不过其,此举倒也无甚妨碍。可万没想到,正当云涯儿已开始琢磨镜月穿上此些之裙会呈何貌之时,其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去衣带便要褪衣,全无先前寻死觅活那般顾忌。顿时惊得云涯儿差点吓出魂来,幸而眼疾手快,接下其带将其连臂带衣一弃捆住,并大声喝止,“姑娘!你要做甚!”
“试衣呀,否则还能做甚”未想已至如此情形,其却仍能自然答之,仿佛被捆也乃寻常。
无奈之下,云涯儿只好极力将那早已心猿意马之思绪又再拉回,继续劝说,“这……只怕有所不妥,毕竟……总之不可在此换衣便是!”
不过如此含糊之辞,显然未能将意传达,反引其疑惑,“往日不也时常如此”更将云涯儿惊起一身冷汗,楚阙与此女到底曾做何惊人之事,竟令其毫无羞愧之感。
震惊之余,又是一声窃笑,“莫非阿姊怕我穿得新衣更美,胜过你么那不如阿姊与我一同试衣,看我到底还比阿姊差之多少!”说罢竟还试图挣扎将手抬起伸来,直勾云涯儿之衣。
想来其已认定己为楚阙,向其说何男女授受不亲之事自是毫无用处,百思当中,忽而心生一计,立佯斥之,“休得乱说!你已年过十五,若是寻常人家,只怕早已嫁作人妻。即便未有遇得如意郎君,亦乃成人,怎可如此不讲礼数,传之出去,他人还以为是我管教无方!且你若不谨遵,扮我之时难免显现,万一被人见得,岂不连我名声也毁,个中厉害,你曾想得”自以为此话不但有理有据,更是直戳要害,想其定能听入。
哪想此言一出,镜月当即羞愧俯首,一脸委屈,不由令云涯儿顿觉自己是否言辞过激,正欲安慰,其却已将头抬起,又再瘪嘴吐舌笑来,“呵,阿姊又当我傻,此明显是那激将之法,我才不上你当哩!”
“阿姊之意我自明白,打从明起,我便要入得虎穴,当须事事小心,决计不可大意,否则便有性命之危。阿姊定是怕我太过娇惯、难以管束,才佯装严厉,以使我谨记。如此良苦用心,我自当铭记于心,绝不负阿姊厚望!”说之眼神忽又变得楚楚可怜。
观得如此,云涯儿已不知该再说何是好,只暗中寻思此女到底迟钝还是天资聪颖,虽揣测之意尽皆跑偏,但其所想却也并无多大谬误。转而思来反正也算将其说服,是否理解己意已不甚重要,随即道之一歉,再转过身去令其将带束好。
不过一瞬,其便又催转身品鉴其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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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事态紧急,自也难有闲心细思,只得匆忙叮嘱镜月小心为上,莫要前往凑其热闹,见其抿嘴点头回应,才收起不安随那白波义士前往村口。
正匆匆间,人还未见,已先于道中听得其声,“哼!我还以为是哪路神仙敢拦我杜远,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扫我大兴!”其音洪亮,口气嚣张。
闻声云涯儿赶忙加紧脚步奔去,只见杜远早已将数十白波义士打翻在地,正悠闲观其右臂,而其身后不远便是那郭嘉所赠马车。观得如此,疑惑骤生,自己分明记得此车应由龚都保管,怎会落至其手更为费解之是,前几日时自己去往黄邵住处时,其明不愿相见,怎反找上门来。
然此些疑虑不等这边问出,杜远却已自行说来,“廖副将不必猜疑,本来曾思与你爱妾有些过节,欲寻得大礼再来赔礼。不过听闻廖副将已将那毒妇休去,甚为惋惜,故携此礼来贺,不知可否满意”说时,其又漫不经心伸掌指向身后马车。
听得其言,自不难猜得其对己近况了如指掌,且能寻至此村,想必定也知晓自己莫名从那汝南返回之事,而其前来亦绝不止还车这般简单。
果不其然,这边还未思得应对之法,杜远已有不耐,狂笑三声,高举其掌歪头蔑视,“我已有此诚意,廖副将还不理会,未免太过见外。虽说杜远行事狠辣,但也绝非薄情寡义之人,你我好歹也算一同经历生死,我能苟活至今日,终归还是有你功劳,断不会恩将仇报。既然廖副将已厌倦那毒妇,又何必再因此事对我有所顾忌,而伤我兄弟和气我自既往不咎,还请廖副将也能不计前嫌,将那缩地之法传授于我,好令我替你将那托我还车之人带回。”
其话当中听不出半点歉意,分明乃为告知龚都已被其挟去为质,更似挑衅。而本此要求于云涯儿也无甚损失,能将龚都换回,倒无不可。奈何自己并不知到底如何来此,更不懂那什缩地之法,又怎传授。然以往日与杜远相交来看,若向其说明实情,其必不信,倒头来仍会将己捉去逼迫就范。这般想来,只怪自己先前不够机警,未有趁早离去。
愣神之际,杜远却稍改神态,转身将车牵来,并行一礼,“诶廖副将莫要多虑,我今前来,只为长技,即便你不愿传授,我亦不会怀恨在心,这该领来之人自也仍会领来,只是不知其是否能等至那时。”
说至此处,其又击掌一乍,“说起此事,倒也不得不感谢龚兄。我于黄邵住处埋伏之时久未见方将出门,甚为担忧,于是四处打听你之下落。可惜那黄邵故意迷惑,误我判断,幸亏遇得龚兄借车一用,才能赶来与廖副将相见。此本该大肆庆祝之好事,廖副将怎愁眉哭脸,莫不是嫌我食量太大,能将你吃穷”
听其大说一通,总算明白前因后果,只是杜远言辞阴阳怪气,比往日更甚,尽管百般狡辩,也难以掩盖恶意。但想其乖戾,不敢妄言将其惹怒,仍沉默急思。
僵持之际,只听身后忽然传来镜月大喝之声,“你这狗贼竟敢挑衅我白波义士,若是识相,便乖乖求饶,我还可思留你性命!”随即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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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此皆杜远一面之词,难免有捏造之嫌,本如何也不愿听信,却不知为何脑中又再闪过赵锦所言,并忆其为,而有所动摇。莫非那使楚阙背负污名者,真是眼前这口口声声与楚阙姐妹相称之人
更加意外之是,此一向在己跟前慌乱胆怯之女子,面对杜远所施性命之威,非但毫不屈服,竟还反朝其脸啐去唾沫,艰难斥之,“呸!什么妖女旧怨,要杀就痛快些!何必还要污我名声,我白波义……义士自不……”激得杜远越掐越紧,终难言语。
无论怎说,此也为性命一条,纵如赵锦那般机关算尽,亦罪不至死。终于心不忍,暂放心结,赶忙收剑去掰杜远之臂,并作劝说。但杜远正于气头之上,哪里肯听,且其孔武有力,全然不能掰动半分。
拉扯之余,杜远竟还能抽手扯下镜月面巾,“今日算是便宜你这妖女了,待我……”但观得其颜,却又愣住,旋即立又狂笑三声,“原来如此!看来我杜远还是未能胜过你这妖女,竟派替身前来糊弄于我!”
听得此言,镜月终显恐惧,艰难挣扎喊道,“廖、方将莫要管我,赶快逃……逃去!”本还以为其是为乞饶,却被瞬间贯穿心房,顿感其意。
“逃我若有心除去这厮,还用等至今日真是天大笑话。!”可惜即便如此,云涯儿仍旧无能为力,话茬还被接去。紧接杜远便仰头四处张望,大声喊之“妖女!有胆你就亲来受死,莫要下人代你遭罪!”指尖稍有松懈。
但好景不长,杜远呼喊几声见无人应声,立又狠盯镜月,狰狞咧牙,“你我本无冤无仇,我亦全无杀你必要,可惜你要替那妖女出头惹怒于我,也只能怪你跟错主人了!”而慢慢捏紧其指。
眼看镜月脸已胀得通红,并双眼翻白,云涯儿只得想出下策,引剑直抵于杜远项上,“杜兄,既然如此,还请放过此姑娘,有何恩怨找我清算可好”
“你你也……呸!”未想此举非但不能震慑杜远,反而使其更为震怒,“你以为我真不知你明与我同行,暗地里却三番害我只不过看在我当年也和你这般无耻份上,才懒与你计较,竟还敢蹬鼻子上脸!我倒要看看你这厮是否真有胆量杀我!”言罢一声大喝,差点将云涯儿喝懵。
说来近几年云涯儿四处磨炼,武艺虽有长进,胆也稍大一些,但那不敢杀人之心确实仍还保留。此举本来只觉杜远惜命,应也不至于以身犯险,却未想反被其吃透,料定自己不敢为之。然声势输其事小,可镜月已危在旦夕,自己却无计可施。
悔恨之时,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受死!”立见杜远慌忙撇下镜月退去一步,闪过袭来白波义士之刀,而后顺势砍去。云涯儿终反应过来,而忙替那人挡下此击。
原来经前番纠缠,那被杜远打伤之众白波义士已重整旗鼓,而趁机袭来。虽说未能制服杜远,倒也算破其嚣张,并使镜月脱离险境。然而杜远亦是目标明确,立即转向又朝镜月扑去,见得如此云涯儿只得一边上前再作阻拦,一边细思。
依照杜远武艺,战胜于己并非难事,但其却真毫无伤己之意。若说其真重情重义,云涯儿倒宁愿相信自己还未睡醒。既然其千方百计接近于己,又三番五次卖己人情,并
第七十二回 更弦易辙1
虽杜远已去,但云涯儿仍旧心有余悸,更是深觉此地已不可再作久留。正巧镜月欲明日便往西河,倒可趁机暂避,不嫌其早,反叹其妙。遂再小心张望一番,确认杜远未返,立即将马车拴好,反身去寻镜月。
只未料到,那白波义士比己料想当中更为警惕,遍寻众人与镜月常去之处,也未能见得人影。遂改先回屋中收拾物什,待众人察觉危机己解自来。
随后随意收了几件衣物,到觉也无甚可带,抽闲之间,忽而想起杜远送来那车。思其送来倒是时候,正好供镜月使用,由是便将行囊放置一边,又去整车。可一至车前,望得那马已瘦弱不堪,车身更是满目疮痍,用以短途赶路或许还行,若想远去西河,只怕更会引人注目、招惹麻烦,遂弃此念返回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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