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此女就连握刀之姿也不甚平稳,云涯儿哪里敢作放心,寻思担忧多时之事还是发生,也只好改作期望对方真乃毛贼,随意便可解决,而也架招备战。
此等妄想自从未如过云涯儿之愿,不过对方倒也并非朝廷中人,见得镜月这般直白,虽有惊讶,却也并未显露凶相,反客气行来一礼,“不知阁下所属哪位将军,我等怎觉有些面生”
“那是!我等才刚从荆州前来,你等区区毛贼又怎会见过于我”镜月全未明白对方所言便又呛回,且连自己来处也已报之,更令云涯儿头疼不已,只叹往日楚阙惹事也无其此甚。
好在对方确实并无恶意,听闻此言立又惊道:“莫非阁下便是那传闻当中云中一点笑天涯之侠女楚阙”但其所答更令云涯儿思绪复杂,以致反复回想楚阙何时有了这等称号
第378章 偷龙转凤2
原以为那人聊毕便会指出去往白波谷之路,然直至其以还有要是相办为由辞去,也未有告知半点与白波有关之事,终觉不对。偏偏镜月明仅饮茶几壶却如醉酒一般说起胡话,只好上前搀扶,催其离去。
哪知手还未碰得其臂,其却已先猛然躲去,与跌落山下之时如出一辙,但其仍旧望天说那醉话,并非有意。未想此女身手不怎如何,对己防备之心倒全不逊于楚阙,不由真觉其为楚阙亲妹来。
无奈之下,只好大喊一声,“张大侠!小人近来欲寻亲友却不知其处,你可助我前往行之”本也未抱多大期许,只也玩心大起试以此尝试,未想倒颇为有效,镜月顿时“好”之一声,便主动牵起己臂离了茶寮。
然先前虽有叮嘱众人莫要张扬,此刻却连一人也未见得,未免太过蹊跷。自也无心理会镜月再说何言,反复张望,果真完全不能寻得接应之人。遂立小声提醒,“莫要打趣,你我似已陷入危险,你身手不佳,切莫离我身边。”
“笑话!本人虽无有所长,但对这身手也算得意,怎需受你保护你且退后,我来保你周全!”对此镜月倒极为不屑,反再答来胡话,终是发现其色微醺,似真醉酒。
还未来及考虑周全,镜月已大步迈出,并呼这边紧随其后,随之几次欲拉其臂皆未得手,只得勉强跟随以防其走失。未想镜月迷迷糊糊,脚步却颇为利索,一步不歇,直往前奔,倒又似已有欲往之处。
直至一巷拐角,这白波义士未能寻得,却一眼望见先前与镜月一同饮茶那人正与他人交头接耳。观之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自是几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其擒住,话未出口,其已先做求饶,“好汉息怒!有话可否好好言说!”待其转头过来,立又疑惑,“阁下不是……”
“少装糊涂!快说你为何人,为何要算计我等”云涯儿此时心急如焚,更懒听其辨,便直接提起其领,厉声喊之。随即猜想此人自不会如此简单便招,若是耽搁太久,只怕惹来官兵。遂又不顾其恳求,一边拽其一边往回望去,欲招呼镜月一同躲藏。
然这一望,竟发现就连镜月也已无踪影,顿时心头一紧,欲去找寻。但思定已中计,而改举拳喝之,“你这贼人竟还使计诈我,掳我同伴!若是不想再吃苦头,速速交还!”尽管那人已是惊慌失措、连声乞饶,却也并不说出众人去向,只言其毫不知情。
但其越是如此,云涯儿自越是确信其中有何阴谋,思其无端与人品茶本就足够蹊跷,现各人皆无踪迹,又岂能信之。但狠厉威逼之貌,乃从杜远身上学来,只敢声形威吓,却不敢真动拳脚。若拖延太久,不仅必使其察觉不再畏惧,还易招来官兵。
细思之下只好佯作听信其言,撇下一言“若我知你未说实言,再抓你时可无此轻饶!”立即松手闪至一巷,再而小心掩藏反身盯梢。只见那人惊魂未定而朝四周张望一番,又与身旁之人匆匆辞别,径往街中奔离。观得如此,自觉其心虚,遂掩藏身形追随而去。
原以为那人既抓镜月又遭己喝,即便不敢立与同伙汇合
第379章 偷龙转凤3
权衡再三,终将那人放开,并且行去一礼,“鄙人方才救人心切,错怪诸位,实不应当。但那张少侠确实并非假扮,若有误会,可否领我前往将话说开鄙人自感激不尽。”以求就此换得对方体谅。
然对方一见得这边服软,反倒更为咄咄逼人,“你当我等何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既然你已承认,我等自需讨要个说法,莫说真未掳你同伙,即便……”
“真未掳去”思来对方已是如此得意,所说之言自也未作掩饰,不由深感不妙,随口再问。引得对方又再不满,自也懒作理会,只悔自己竟如此冲动,将镜月撇于县中,慌忙扭头便往回奔。
而如此之举,在对方看来,无异于畏罪潜逃,又怎会放弃轻易离去,霎时左右分工一拥而上。左边七八人直往前追,试图拦截;右边几人则横成一排,呈包夹之势,以防云涯儿忽然调头,而作围堵。
本料对方只几草包,大有信心摆脱,却未曾想几人之速虽确实并不能及,但竟配合协调,有如袋口逐渐收拢,只等逼至有阻碍之处。偏偏此刻前方正有一农人赶牛拉车而来,眼看便要与那牛撞上,无奈之下只好猛然转身佯攻一记。才一逼迫身后两人让出口来,便立又有两人补上,根本难以突破,只好伺机而动。等到再欲强闯之时,那袋口早已收拢,无处可逃。
好在对方尚还有所忌惮,并不急攻,而又叫嚣,“如何,惹完事端,是想就此逃去,还是欲寻救兵不妨先将我等之话答完再作离去自也不迟。”随即那领头之人往前迈出一步,抚刀斜望,“听你口音,确实为那荆州人士,但你千里迢迢来我西河,四处打探我白波义士所在,如此大费周章,官军走狗之嫌疑自难除去。不过我等白波也非不明事理之人,你若可说对暗号,我等自可为你引见一二,待通过审核,自有机会见得郭大将军。”
听得其言,思来连那张燕也只自称将军,这姓郭之人却敢称大将军,想必来头不小,多半是那白波首领。只是白波军中有那暗号,还是头次听得,立悔当时怎未向镜月问清,此刻一名白波之众也不在身侧,又怎能对得。支支吾吾当中,又思多使小计必使对方更为怀疑,倒不如如实告知,或许还能博得信任。
不过终归还是想多,对方听之,立喝一声,“就连暗号也不知晓,竟还敢前来说要投奔,莫不是拿我等开涮!即便你真非官军走狗,我白波义士又岂是何人也可入得”
想来既然不欢而散,被其哄走去寻镜月也好,可对方并不遂人愿,扑将上来说要抓回好生审问。莫说此刻心中还尚记挂镜月安危,纵是平日,自也绝不愿任人宰割,一拳便将那人击回。随即只听“我等就知你所来不怀好意,今日定要捉回好好审问!”便见各人一齐扑来。
接下几招,暂未思得如何脱身,一旁观望半天农人却于此时轻哼两声,“诸位若有误会,可否坐下好生相谈,为何要于道中喊打喊杀若是被那官……”
此字之音未落,对面几人已骤显怒颜,大喊一声“莫非你也为那官军走狗!”即朝农人袭
第380章 偷龙转凤4
然疑惑终归疑惑,此事并不宜当面询问,而那白波军只听镜月一面之辞,多半并未相信,能收了刀兵已甚为客气,亦不可再强求。于是极不情愿赔礼道别,目送其远。
事尚平息,自然思起为何镜月等人突然无踪却又突然前来相救之事来,不等相问,镜月亦已先抢去风头,“怎样我既答应于你,自不实言,身上可有分毫闪失若真有闪失,要怪也只怪你太过莽撞,不过转眼功夫便已无影,可不能怪我援不及时。”随即告知原来先前分别之时,其部因为躲避官兵而稍作隐藏,故趁云涯儿哄闹之时带镜月于暗处相告,还未来及通知,云涯儿便已潜走,只好慌忙召集部众跟随,因此来迟。
说来如此误会,倒确实为己冒失,自也不好再作反驳。只饮茶亦醉之事仍未提及,更觉镜月深藏不漏,却又不愿猜忌,从而矛盾万分。
但此忧愁并未感染镜月,其仍一脸得意轻拍肩来,“噫~此等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又非空受我助,自当为那此行一路受你照顾之回礼便是,你我两不相欠,无需记挂心上!”
此话听来确实在理,只不过出自镜月之口始终还是令人颇觉别扭,若不是其……然撇此不提,其仍好心,倒也无甚可计较之处,继而就此作罢,再与众人商议白波谷之事。
只此些就连东南西北也分辨不清之糙汉与村姑哪里又能拿出半点主意,只得自行拿出地图比对。发觉众人所在乃为西河东南角处,北面再去远些也为他郡,倒是可作确认必往西去,似与镜月所言不谋而合,不过如何想来也是凑巧,自未放于心上。
随即忆起白波军士乃故意望东而去,如此心态多半是怕己又跟随,而故意引远,反更可确定其从东面而来,心虚不敢返回。于是立向众人提议先往西探去,那赞同得来自是毫不费力,只不过又再捎带上镜月有如料事如神之得意口吻,自思懒扫其幸,任其又再领路前行。
不知此郡是否离羌人聚居地太近之故,沿途所见远不如襄阳繁荣,镜月更是毫不留情大肆吹嘘,仿佛其为襄阳之主一般。观其如此高调,遂又想起前番白波军士对己恭维之状,觉此必惹祸端。于是不禁劝其低调,结果被一口抵来“若不如此,其人又怎会信我为少主”顿时哑口无言,勉强说服于其替己隐瞒身份仍呼蔡全。
原本以为那白波谷自与黑山相似,因地处险要,如今国力空虚朝廷无暇征讨,才能存留至今,故而一路直寻那偏远之处。然白波谷尚未寻得,镜月却已先有所不适,强撑一路终显不支。
待其几倒路边被人搀扶,云涯儿才是思起,其本就为柔弱女子,也不曾出得远门。且不说此地荒凉,难有饱饭,气候亦与襄阳不同,寻常之人难免水土不服。加之镜月先前还受得创伤,虽伤势不重,但比平日更需调养,如此颠簸之途,又怎受得住。这番见其眼皮难张、气息微弱,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只怪自己当初未有考虑周全,并太过迁就,终至未能及时察觉。
然因自己决策所致,前后皆难望见村镇,一时半会也难带其修养。焦急之中,不由伸过手去欲试其体温,哪想
第381章 偷龙转凤5
来人头裹白巾、身形健硕,手中那斧亦颇厚重,云涯儿不敢力敌,慌忙回身躲去。以为其会转头再攻,才稍站稳立又横刀架招,以备来袭。
哪知对方竟大叹一声“阁下好身手!”一跃下马平举其斧,“只是不知阁下此等能人为何不投身军伍建功立业,却要在此劫掠百姓为祸一方”
观其一脸大义凛然、痛心疾首,遂猜其中自是有所误会,于是立即收刀拱手辩解,而朝那几山匪望去,发现其人早已落荒而逃,又欲将之擒回,却被大斧拦下。
“虽不知阁下所言是否属实,但其既已有心离去,阁下又何必多作挽留择时不如撞时,可否与我切磋几招,以领教阁下武艺。”那人倒是欣喜非常,如获至宝一般。
只可惜莫说此刻紧急,纵是平日云涯儿也断不愿与这等来历不明之汉切磋武艺,何况心中还有挂念,又怎会与其在此耽搁功夫,自当一口回绝,转身欲走。
那人见之似又会错意,忙也双手抱拳,高声喊之,“鄙人徐公明,河东杨县人士,为此处一小吏,此行正为办完公务返回,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听其介绍,云涯儿更是反感,怎还有此好事官差,明有公务在身,却来找人切磋武艺,于是随意敷衍两句,“蔡全,告辞!”立又动身。一来确实担忧镜月病情,二来则想此人为官,万一发觉自己乃为黄巾方将自难全身而退。
而那边相求比试未果,自也不愿罢休,追将前来再三约战,终使云涯儿不甚耐烦,望其痛斥,“你这人怎好不识相,难道未见我友已病哪有闲心与你在此耽搁。况我武艺低微,你若无事,莫再来扰!”此言总算令其愣住,不再纠缠。
等到云涯儿发现镜月已全无意识,正欲启程之时,那徐公明却又凑上前来,待之自无好相。但其仍追身后喊道:“此处因近白波谷,附近乡民早已迁走,更无医者,不如随我前往杨将军屯驻之处求军医诊治,以解燃眉之急。”
一听那什么将军,云涯儿自更为担忧,如此一来岂不是羊入虎口但观四周荒凉至此,其言又不似说谎。权衡再三,思来镜月与诸人并未参与黄巾之事,也非叫得上名号之人,事已过去许久,朝廷应不至于还赶尽杀绝才是。若说危险,倒只己这一黄巾方将最为危险,又怎可因惜命而不顾镜月安危
为保万无一失,云涯儿只得一面答应徐公明建议领众人往,一面又向其面上感激实则套话,发觉此人倒颇耿直,有问即答,且还极为客气,倒远胜平日所见乡民草莽。但越听其言,越觉不对,怎这小吏口中尽皆白波之事,仿佛对那白波了如指掌,却未显露半点讨伐之意。
携夹疑惑一路行去,果真望得一军依势驻扎,粗略观其规模不过几千,更是诧异,如此之众怎讨白波虽知镜月口中多有夸大,那白波也好歹号称十万,即便如宛城当年一般虚报,应也有数万之众才是。只派千人前来,也不知是官军过于轻敌,还是已拿不出更多兵力。
而守卫跟前,这边数十之人自照例被拒门外,即便徐公明求情,也只允许其一人将镜月带入。如此要求,莫说云涯儿,就是在场诸位也皆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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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乱事再兴1
这边疑惑,那边那杨奉倒是立即心领神会,而浅笑一声,大声叹之,“原是张黄雀贤侄,有失远迎!不知贤侄身体可好,可需我再换更好军医前来替你诊治”
“不劳杨将军费心,我只稍有不适,歇息几日便可,只是不知杨将军可知白波军欲何时……”
镜月话未说完,便立被杨奉打断,“此事机要,可否待贤侄伤养好后再细商议”其声压得极细,并瞥望四周,似有顾忌。
此举云涯儿自是心领神会,但镜月却并不领情,仍支起半身又作询问,“不知处杨将军外,军中还有其他将军”此意显然是因前番听得白波军士之言,而故意问之,只是太过直白,杨奉听闻面容已僵,并不愿答。
而在场未能察觉气氛之人并不止镜月,那徐公明见杨奉未言,立即答道:“白波军乃由各位将军联合组建,各人分管各部,推由郭将军为统领,实则并未受郭将军管辖,杨将军今日来……”
说得兴致正起之时,杨奉忽然轻咳几声,打断其言,“公明!张贤侄如今身体不适,此等繁琐之事还是日后再提为好,你且随我归去商议往后部署,让贤侄多歇几日。”便匆匆告辞领徐公明出了帐外。
得了空闲,镜月倒未有半点怀疑,反感激杨奉厚待,被其问道为何只云涯儿一人在侧,这才想起众人还在营外等候,赶忙又请镜月稍后,欲前往请求杨奉放众人入内。
此话告知镜月,其自当仁不让,勉强站起身来说之,“我此刻身份好歹也为诸位少主,此事理应由我办之,若要蔡兄代劳,只怕白波军众更为轻视于我。”言罢便踉踉跄跄往帐外走去。观得如此,云涯儿又慌忙上前搀扶,但镜月只皱眉望来一眼,轻摇其头,并未将手搭来。
于营中一路询问守卫,终寻至杨奉所在,只是此刻其确实在与徐公明商议何事不便接见,二人只好在外等候,四目相对。这边看那边自然同情怜悯,想这少女如此年纪便要代人受苦,委实不易。那边察觉这边如此神态,却未有好相,频频翻眼,倒已恢复几分活力。
片刻之后,徐公明才一出得帐来,镜月便迫不及待上前,却因双腿无力未能站稳差点扑倒至对方身上,被徐公明扶住双肩之后,慌忙挣脱却忘陪不是。见此云涯儿自又代为打起圆场,好在这徐公明倒也平和,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反问云涯儿为何赔礼。
此番动静将内里杨奉也已引出,一见二人,立问还有何事,只是面上颜色,惊恐多于疑惑,似觉二人来得不是时候。时机不对,本想就此陪完不是立领镜月离去,偏偏此女并不懂得察言观色,已抢先提出要求。杨奉听之却如释重负,只叹一声“不过几部下罢了,公明你代我传令便是。”又急回帐内。
虽得徐公明相助,确实令众人平安入内,但云涯儿始终对方才杨奉举动极为在意。其分明对镜月极为忌惮,更是担忧镜月听得何机密。按理来说,即便其不知镜月乃为假扮,但此番前来也是为质,而其三番阻拦镜月挑明,显然对此事心知肚明。
而这两方,一方送质前来作保,一方深怕
第383章 乱事再兴2
正左右为难之中,镜月已与那人商讨完毕并送其去,返身回来观得云涯儿心事重重,忽然收了那一惊一乍侠士口吻,改轻声言语,“蔡兄,既然我已平安来此,也与众白波义士汇合,往后自无需引路照顾,不知蔡兄有何打算”差点使云涯儿以为其已恢复原貌。
而其言符合现状,自也不想将己所虑告知,徒增其忧。思量几番,终告知于其并无打算,欲先于此留住几日。按想镜月虽并非一心向那白波,不至于为此欣喜,倒也不会劝己离去才是,偏偏其却愁眉不展,言说其忧,“我等与蔡兄相识不足半载,交情不深,本为不该多言。但思蔡兄既然于黑山之时便已得张燕器重,想必对那功名利禄早已看淡。而我虽未读书,不过一乡间妇人,亦知我主欲行之事乃大逆不道。莫看我平日争强好胜,实因为报少主收留之恩,众人也皆如此,关联之时,自不可背主逃离。蔡兄却并无此牵挂,还望能早日离去,以免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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