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但此结果显然不能令二人满意,即便其言为真,镜月也绝不会无故出行。且忆前事,其是为代替楚阙前来为质,必然受人指使。而人从白波出发,若说郭大毫不知情,想也不信。
不等云涯儿提醒,杜远倒是深谙旁敲侧击之道,不问圣女行踪,而问除白波以外,还有哪处黄巾有幸见得,再显一副恨不得提前等候之相。
那郭大只当其贪恋美色,未多警觉,训斥之余又作讥讽,“圣女行踪飘忽不定,同郡当中两支义军也有见与未见之分,即便你能知晓天下黄巾所在,也未必能候至圣女到访。况且吉日将近,想必圣……”
说至此处,郭大猛然将话咽回,匆忙改口,“……女应当还正游山玩水,未必再去黄巾营中歇脚,劝你莫要白费功夫。”
这最后几句不仅神色慌张,更是字字停顿,且与其前番所言不搭,显然乃为临时捏造,又怎骗得过这二将谎话当做家常便饭之人
原想杜远要么不顾情面当即揭穿,要么仍旧以话套话,但万没想到其竟应承郭大之言,露出大失所望之相,连同云涯儿之份一齐辞了,将之生拽而出。
待到挣脱杜远拉拽,已离郭大营帐有些距离,心想好不容易见得郭大,即便杜远词穷,也应让己尝试一番才是,可这全没来由放弃之举是闹哪出
越想越是窝火,还未来及发作,杜远倒先正色说来:“有何怨气,岀营再泄,此处已不可久留。”即招手往那营口步去。
得见如此,这边自是惊觉大祸临头,只得先将火气压下,紧随其后出了大营。
才得喘息,不等询问,杜远便已先言语,告知若想见得圣女,只消留于此处等候即可,但却不能令白波军中知晓二人仍在。
虽说听来糊涂,但稍缕一番,倒也不难揣摩。多半是因杜远察觉郭大有意隐瞒圣女之事,只可趁其不备偷偷入营相见。
于是
第九十三回 厚积薄发5
看完结好书上【完本神站】地址: 免去追书的痛!
本是自己理直气壮,结果反被杜远这番呛来,一时之间,竟已不知所措。
转而细想,杜远所言确实非虚,论及身手计谋,己远不如其,即便明刀明枪,亦轻而易举。且其更有多次加害之机,却并未有所动作,足可表明其意。
只这其中还是有些匪夷所思之处,杜远狠辣绝非是己妄加揣测,即便良心发现,不作加害已是奢求,远不足尽心相助。
掂量一番,自是不禁忆起赵锦所言,宁愿相信自己于杜远眼中价值远超设想,也绝不敢当做杜远未有图谋。
至此忽然心安,思来只要自己不行危害杜远之为,在其达成目的之前倒可高枕无忧,把那用来提防于其心思用于他处,自会轻松不少。
想开之后,思路顿时开阔,继而联想前番杜远反常举动,多半是如迷惑自己这般迷惑郭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即便有所警觉,也不知该从何处疑起。只是不知郭大是否如己这般好骗,进展似乎并不顺利,否则杜远也不会匆忙领己辞去。
话又说回,虽暂且再与杜远同一阵线,但己终归与其不同,方才招架不住答应再思对策之言,怎好转眼就变故问其可有对策。
于此,杜远瞥来一眼,仍显不屑,“你倒通窍也快,若无那迂腐礼义之想,也算可造,奈何此习难改,委实可惜!”说时,还连带挖而弹指。
此番询问自是并非征求点评,无奈有求于其,也只得强压不满应承其言,再作追问。
“无妨!若是不能将你也算计其中,岂不枉费我对你之了解你大可安心在此留侯,只消不将你我谋划透露他人即可。”
杜远答复模棱两可,显然又将深意暗含其中。偏偏每回再见此人,前番对其了解皆无大用,心思亦是越发琢磨不透,哪能猜出。本欲再作询问,其却已先大步迈出,并留眼色,令云涯儿莫跟。
事未弄清,自不愿其就此离去,可又不得不重视其言。既然其有对策,倒不如放其去办,反正如何图谋无非也是功名利禄,应当不会危及众人。
转而想之,权当此人从未来过,自己不也还需自行摸索且今这半日好歹见过郭大,知晓了些许细节,并非白费。于是懒追杜远,改归屋内。
意外之是,那白波义士知晓杜远离去之后,首先并不感叹线索又断,却是“那狗贼果然设计逃脱,早知就不应听信其言,先剐了再说!”大有报复之心远胜搭救镜月感觉。
震惊之余,云涯儿只得规劝自己此乃太过焦虑所致错觉,毕竟还有那大汉默立一旁,实为尽心尽力之人。
往后一连几日,于营外各处打听,甚至绕至远处村中,除有巡查按时离营归还以外,并无半点可疑。
正全无头绪加之不信杜远可靠,焦虑已涨至空前之时,营中倒已先有动静。
首先守卫已不仅单只把守营口与各帐之间,还顺辕门一路排开几里之外,更是戒严驱赶云涯儿等人,比平日更难靠近。
其次道中竟还铺上麻毯,大概是因物资有限,而稍显寒酸,但也已远比先前气派许多。如此动静,显然是为迎接何人。
虽说多半可猜是为迎接镜月归来,然又总觉郭大费劲心思隐瞒此事,怎会突然大张旗鼓不禁又觉此事未免太过蹊跷,而请白波义士代为趁机前往
第九十四回 作壁上观1
看完结好书上【完本神站】地址: 免去追书的痛!
敌众我寡,加之对面个个满脸横肉,绝非善类,正面冲突自是难占便宜。然刚一尝试诡辩即被喝止,全无周旋之机,比起束手就擒,云涯儿终是只得择这强行突围一途。
好在对方为隐蔽行事,人数倒并不足将道路围个水泄不通,各人之间仍留许多空处。若仅云涯儿一人,于此等情况逃脱自是不难,可还要顾及他人尽量不被冲散,倒变得有些蹑手蹑脚。
你来我往之间,几回眼看便可突破一口,却总能被对方即使堵上,且其人似乎并不急擒,仅是时刻留意这边动向。顿觉不妥,随即站定观之,果真无人上前,却反可见其众不时侧目,似有他图。
疑惑一瞬,这才猛然想起对方并非前来抓己,仅为护那轿罢了。能于此处拖延自己脚步,待轿入营便大功告成,自全不心急。
退一步说,即便对方有心捉己,在此拖延一阵,自可等来支援,情况于己亦会越发不利。想来自己还几为对方不作尽力而沾沾自喜,确实糊涂。
然而即便看穿对方目的,情势也未有半点转变。不知是否错觉,一番交手下来,也未觉敌众身手如何,可那白波义士却全不能敌,被压得无所适从,不得不抽闲相援。
再拖一阵,隐约可见原处似有援军赶来,不由更为心虚。故而又于慌乱之中改变对策,暂先不顾白波义士,独自猛攻一处,欲先突围再而扰乱对方阵形,伺机营救。
几番下来,敌众果然不敌,退让之间已开一人之口,随即立再左右各虚晃一招,以逼其人举刀抵挡,从而无暇在己蹿出之时挥刀追击。
前后动作行云流水,离破敌围仅剩迈去数步之际,却是万没想到身后竟传来一声“廖方将”,以为白波义士有危,赶忙扭头望去。
不过片刻大意,己见一绳圈飞来,牢牢套至项上,并且随之那边用力越扯越紧。情急之下,赶忙举剑欲劈,哪想两侧敌兵已回过神来,不急举刀来攻,反一左一右仅仅抱住云涯儿双臂,使得难以动弹。
比起中计受擒之疏忽,最令云涯儿痛心之是,这才前脚被俘,众白波义士便也纷纷束手就擒,如同商量好般,亦找不出到底何人喊来。
前功尽弃,虽说心有不甘,但这般被如套马一般栓住,若无人助,全无自行逃脱可能,也只得暂先老实,以降对方防备,等候时机。
然未料到,此众将那白波义士押远,却独留云涯儿在此,且还未盘问,便知乃为接近那轿。其人本职如此,猜得此事倒也并不意外,意外之是,其人擒获自己从一开始就非巧合,甚至可说埋伏于此便是为专程候己。
此话听来如何也似受人揭发,震惊当中,茫然反思。这知晓自己此行目的之人,除了白波义士,便仅剩杜远。
可其早先已去,并不知己动向,况且如其所言,实也并无拐弯抹角必要。加之方才反常之举,终是不得不怀疑至那白波义士身上,而痛心疾首。
话又说回,那些擒得云涯儿之人,与其说欲盘问,倒不如说仅为炫耀一番。告知此后,便不多言,也全不搭理这边之问,倒是防范未有松懈半分。照此情形,是否真能得脱也已未知,哪有再有心思怪这怪那,全皆用以盘算脱身之策。
盘算片刻,这计策想出不少,却全无一计可行。更为糟糕之是,天上之日
第九十四回 作壁上观2
看完结好书上【完本神站】地址: 免去追书的痛!
威压之下,白波兵士仍欲周旋,可来人半字也未听进,微抬其首,举戟指来,“莫以为我不知你等早已蓄意谋反,若非正等作乱好建战功,今日又何须以这羌人名头暂且充些数额”其言至此,倒也毫不掩饰,直近前来令众自行挑选押回之人。
听闻其意,这边众人自是惊恐万分,盘算一人受过,总比遭受揭发累及族人好上几分。又因来人并无尽皆带走之意,各人便始互相推让就义,无人情愿挺身充数。
惊恐当中行此举动,倒也乃人之常情,本不足疑惑。然而对方再怎来说也仅一人,即便曾见其勇武不敢相争,也可大肆逃去,充其被捉一倒霉之人,损失无论如何也比这甘愿奉上几人要小。
但细观之,众白波不但未如此为之,更是全无有此打算迹象。而经先前交手,此众绝未愚钝至逃也忘逃,可疑之处远不止无端惧怕来人而已。
见得这边摇摆不定,那人已不耐烦,再而大喝,“我本想大发慈悲,供你表现兄弟情义,可惜实在令我大失所望!既然你等心不怎齐,为防余下各人猜忌,还是由我代劳罢!”
明明是其最为跋扈,却反振振有词,好似其正伸张正义一般。这等厚颜无耻功夫,杜远比之也黯然失色,实令云涯儿惊叹不已。
而其此喝极为奏效,前番还互相推搡各人,顿时不再吱声,尽皆沉默低首,深怕哪里引起来人注意,而被挑去充了乱贼。
说那官将脾性确实也怪,明已至此地步,大可随意择选几人扬长而去,却又全不将跟前之众放在眼里,挑来挑去,最后目光反而落至云涯儿身上。
被那虎目盯之,顿时毛骨悚然,更是后悔为何非要好奇多望几眼。想来众皆惧怕,唯独自己还能抽闲看去,此等与众不同之举,又怎会不惹来注意
稍视片刻,官将即随手伸戟指向一人,“去把地上那人脚上绳索解了,而后牵好手绳,随我归去。”
忽被选中,戟指那人当即愣住,回过神来又匆忙求饶,引得官将大为不悦,立以那戟背猛击其后,竟可见得还算壮硕之人飞出四五步远,口吐鲜血。
“我来于此仅是执行公务,又岂会滥杀无辜你等小贼纵死,也不过脏我戟罢,竟还曲解我意,实在令我心伤!”言此,即又指一人,“你来。”
经见先前那人惨状,此回之人未有半点犹豫,立马上前解了云涯儿脚上绳索,还未来及起身,却也飞出数步之外,惨不忍睹。
“哼!与你言语,毫不搭理,无礼其一;不过叫你解个绳索,颤颤巍巍,好似我要吃你一般,无礼其二。枉我宅心仁厚,却被如此对待,真是好生心寒!”
观至如此,云涯儿总算明白此些白波乃至当年徐晃为何要惧怕此人。即便乖戾如袁术,不顺其意,也不过嘴上责罚,待其过后忘却并无大碍。面对眼前此人,稍有不甚却是重伤,何人敢拿自己性命犯险
倘若此人仅耀武扬威,如袁术一般只求他人顺从,尚还可摸清脾性,顺应奉承。可偏偏此人这等蛮横,却不喜见得他人惧怕,敢问又有几人伴于虎侧而不心畏
更为糟糕之是,此人显已盯上自己,且也绝非杜远那般仅是吓唬一番而无所行动。一想难以揣测其意自免不了皮肉之苦,还未等其问话,已先将自己吓了个半死。
感叹完了,那
第九十四回 作壁上观3
看完结好书上【完本神站】地址: 免去追书的痛!
又攻一阵,虽说嘴上强硬,且凭那过人身手并无一击落空,却因迟迟未能破解对方戏法,已明显可觉那吕都尉越发急躁。不过好在对方只敢躲避,全不敢攻,未能占得上风,倒也不落下风。
观得如此,云涯儿自是窃喜不已,正好腿缚己解,四周又视线不佳,若趁骚乱逃走,想必极易脱身,只是左右仍有白波兵士,难觅时机。
这一心盘算逃脱计策,倒是忽略了这身旁之人与己处境相同。眼看那吕都尉已被道人诱远,自己时机尚未候来,却是发现白波兵士已有动作。
其众不仅聚集一处谨慎后退,更也不忘将云涯儿绳索拽上一同牵去。而有绳牵制,此刻反倒不如方才猛然迈步狂奔更有把握。
追悔已晚,只得又出下策,大力呼喊“都尉中计……”还未说完便被堵嘴。也不知那吕都尉听见未有,反正直至自己又被白波兵士偷偷摸摸往回押去,也未见其返回迹象。
万没想到,这甚为嚣张之将,竟如此轻易便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白白搭上自己脱身之机。前后耗费多时,更已全无拦截镜月希望,也不知闹来此出有何用处。
稍行片刻,已可见那黄沙渐淡,远处景致又能望得,一切将复那吕都尉来此之前状态。但又有稍许不同,即为各人仍旧小心提防那吕都尉杀个回马枪来,脚步轻迈、眼神四顾。
本觉经得惊险,此众必定火急火燎将己押回交差。可观其架势,全无归去之意不说,张望神色似已不止恐惧,更似找寻何物。
最后来至一完全不能望得黄沙之空地,其众竟真令云涯儿就此写作,除地点以外,就连众人分工也与先前完全相同。照此观之,显然其人差事便是如此。
话说回来,这收押与护卫差事,自己平日并未少见,并不足惊。可这将人捉了,险又被劫,还能如此镇定之众,今日还是头回见得。
不禁又作猜想,莫非此众差事便是将己困于野外然此远比押回营中更为不便,况且还要多费数十人力,未免太过吃力不讨好。
疑归疑惑,此也为事实,而面对自己询问,其人倒是转变极快,爱理不理,全无待那吕都尉时万分之一客气。这才忆起初见之时,此众也是如此,自是全指望不上。
细思一通,从此刻状况往前回想,直至联想起前阵异常,才是恍然大悟。今为何日乃为镜月归营之时。
先前镜月不在,尚还时刻提防,深怕无关之人知晓镜月动向;而其归来,又怎会将己这千方百计欲作接近之人领回,岂不是变相成全于己
想必困己于此,乃为再无他处可作收押权宜之举,绝非目的如此,仅为拖延自己得知营中动向罢了。
然而此番逻辑虽可说通,其中却又有极大矛盾。观来此众如何也不似善类,若无处收押之处,直接将己杀了岂不更为轻巧,为何要行如此大费周章且不甚保稳之法
尚未断定此众是否与那区星杜远相同目的而不敢取己性命之时,忽而天色骤变,漫天黑云从中一点迸发开来,顷刻之间已似近在咫尺,压得人更喘不过气。
本来风云骤变、暴雨前夕也无甚好奇,充其担忧无处躲雨罢了。可偏偏身侧白波兵士皆如着魔一般望天而跪,口中还喊有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纵是不想将此放在心上,也不得不作焦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