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光鹜
奈何身侧除双剑包裹以外,再无何物,更不消说有重物可用。而用剑将之刺死太过狠辣,终归难下决心,犹犹豫豫,又已不知如何是好。
耽搁多时,不知看守是否察觉异常,竟忽朝这边走来。一想若其靠近,必然见得断绳,已是无路可退,索性挺身而起绕至其后,一手捂其嘴,一手猛击其项。
此举虽真将之打翻在地,但却并未使其昏迷,反而满眼惊恐望来。好在其人尚未呼叫,自也顾不得那些,立即回身拾起剑包撇其而逃。改思先作逃走假象,寻得一处隐藏,再候时机。
意外之是,直至自己慌不择路引来他人警觉,屋中看守也未喊出声来。早知如此,还不如先将那人制服,可惜为时已晚,四周呼喊之人尽皆围来,除逃之外再无他法。
原本以为昨夜所见便是此山当中全部之众,结果这番逃来,才知此山之上竟为一寨,未有千人屯聚也有数百。而己所在乃为山顶,非但四周满是追兵,就连下山道路也是密密麻麻。
即便思藏,放眼望去皆为草屋,还不知内里埋伏几人,自不可入。最近之树亦在百步之外,一举一动尽在他人眼中,又如何得脱
奈何无论能否脱身,那漫山之众也不会原地待己思完再动,只得边思边往人少方向突去。
糊里糊涂一路突来,却是发现眼前之众越来越少,身后之众亦是越撇越远,似是有所忌惮欲追未追。疑惑当中往前看去,才是发现竟有一屋四周空旷,无一守卫。
转而立思,此众毕竟当年乃为黄巾,自少不了迷信,如此惊恐必定乃因避讳此屋。此倒正好,兴许屋后还有下山之路,遂而欣喜凑近。
哪知绕至屋后高处往下探去,若说山路难走倒还可冒一险,然这陡直峭壁无藤无树,跃下无异自寻死路,而此刻情势还远未至此。
于是立又慌忙退回,结果发现那众已将道路围死,离此大概让出十余来步,对方虽不敢再作近
第九十五回 虚与委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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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请求未果,情急之中镜月又再大声喊来,只是眼中似已泛起泪花,与其说仍强硬,倒不如说全为被逼无奈。
万没想到镜月对此在意犹甚,与印象中那当于己面换衣之女判若两人。思来想去,忽而幡然醒悟,再怎说来对方终归乃为未嫁女子,碍于世俗自当有此反应。不由心软,反省是否太为过分。
稍作盘算,若无法说服于其自愿离去,即便今日真能顺利掳走,往后又怎打算,难道真要将其囚禁至白波覆灭不成
且不说远离白波是否真能避开灾祸,单就这限其自由之举,已足可使其留下难以磨灭之忆。到头来无论性命存否,此生也更艰难,岂不本末倒置,早已偏离自己劝其离去目的
再退一步而言,若仅为不使楚阙名声败坏,而不顾镜月感受,残忍不说,其实未必能有成效。既然镜月今日能为圣女,那便说明幕后之人明日便可再找一人取而代之。究其根本,那罪魁祸首不除,楚阙便难逃骂名,其实早与镜月是否冒充无关。
绕来一圈终是明白,无论如何也应以镜月自身意愿为先,自己仅可助其看清是非再作决定,绝不可强迫其为。否则又与那“主公”有何分别反而更显自己假仁假义罢了。
随即将剑拔出望之长叹,欲告故人所幸并未又因一时脑热再铸大错,而留“你且先整衣,若无意听我之劝,可喊人驱我,自不再扰。”一言,拉门欲去。
“且慢!”
步尚未迈,能得镜月挽留,自是大为震惊,赶忙扭头望去,镜月姿态未改,倒又新添几分愁容,“你那剑是……”
未想其还记得此事,昨夜剑被收去其也未作惊讶,本还只当其真忘记,这般看来,确实仅为并未留心罢了。
难得攀谈契机,云涯儿自是不愿放过,但又总觉不应太过明显,否则再被当成图谋不轨,只怕真无说明之机,于是便又将头转回,故作深沉。
“此剑乃我一友之物,放于我处代为保管。”本还想再提乃为镜月亲手交托,但思此其亲为,若真忘之,提及又能如何;若仍记得,自不需提,反能留些周旋余地,遂到此即止。
“我明白矣……屋外皆为白波精锐,经我一闹只怕早已埋伏候之,你若外出,必定有去无回,还是留于屋中罢。
“我亦想知你费尽心机见得于我,为何最后却因我几句哀求轻易罢手,在此之前暂还不愿你再被抓。若不介意,就此背对于我即可告知,不然待我换好衣裳,再与你谈。”
此刻背对于其,虽不能再观其颜,但此感觉确实乃与上回离别之时相似,为这呆女少有冷静,也不知哪边才为其之本性。
思前想后,自己目的并非陈述为何见其这般简单,乃欲劝其莫淌浑水,不能察言观色终有不便,遂而告知先候其换衣再言不迟。
说来也怪,片刻之前这呆女还以“淫贼”唤己,此刻倒已全不避讳,竟真作换衣,也不怕己突然反悔转过身去,真是不知这莫名信任到底从何处来。
“走罢。”
静候一阵,镜月竟站至身侧呼来一声,诧异望去才是发现其已换上楚阙平日男装打扮。乍一看之,除那眼神无有楚阙锐利以外,简直宛若本人,若非相熟之人,绝难从其相貌之上辨认得出。
惊叹
第九十五回 虚与委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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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此众貌,虽不可否认其忠,但也绝非是何事败之后甘心受死之辈。猜想即便今日真将镜月带去,至多迫使此众潜逃,绝无性命之忧。
而这白波多半也非正义之师,瓦解其部反为善举,又有何可虑奈何镜月并未考虑如此透彻,显然有所犹豫。
话又说回,纵然不管此众是否说谎,镜月与己不过二人,且被围山顶无路可逃,强突得脱希望渺茫,远不足将对方逼迫至这两难境地。
其仍以好言相劝,说明并未打算翻脸,若是这边不讲情面,反而给了对方说辞,陷镜月于不义。
斟酌一二,既然自己未有能于千人当中保得镜月周全离去之力,使这缓兵之计先降对方防备再伺机逃走,确实更为稳妥。遂未插言,欲任凭镜月处理。
又待思虑一阵,镜月终将愁容转向这边,前番是否离去此等大事也未与己合计,此刻却来征询己意,倒是颇令云涯儿意外。本还以为其早胸有成竹,这般看来似乎仍是一时脑热。
然其既提,自也不能坐视不管,可难办之是,当于众人之面无法将己盘算告知。
若是轻易答应众人挽留,被其误以为两面三刀,还不知是否再有机会接近说明;若是执意劝去,且先不提镜月是否答应,也无异挑起矛盾,能就此突走自好,万一不能,此众又怎会待见于己。
权衡再三,反也没了主意,于是遮遮掩掩,不提决定,“我来此处仅是忧你安危,实也并无他事需你去办,若真……”
“我知矣。”
镜月反应意外干脆,不等废话说完已先答复打断,而后收起愁容,朝那边各众冰冷答去。
“你等性命应各自珍惜,既非我取,亦难顾及。如今不过以嘱咐相逼,我尚可遵从保全。若是往后你等上阵杀敌,是否也应先与那敌作下约定莫要伤及你等命归你有,却要交至他人手中,恕我力不能及,还且好自为之。”言罢即迈步欲去。
原想镜月生性善良必不忍心弃于此众不顾,却未想得竟比自己思量更要透彻许多。顿时对其改观不少,不禁感叹莫非平日那副呆相全为不招防备而装。
“圣女此言自是不假,可我等寄人篱下身不由己。想来圣女应能识得大体,凭你二人想要下山简直痴人说梦,还请体谅我等苦衷,亦莫自讨苦吃。”
只不过那番不讲情面之言,哪里能说服对面那众,虽不致使其人气急败坏,但仍已明显强硬许多,更是以手按刀,作好动武准备。亦至无所避讳,无意揭露镜月身份。
“圣女在那白波大营当中,我不过是一被你等哄骗做了多时大王之村姑,若是觉我离去群龙无首,再立一人便是。”
事已被挑如此明朗,镜月倒仍不望否认圣女身份,听之话味似是积怨已久赌气之言。且不单言语,其亦未有止步打算,终逼跟前几众拔刀指来。
眼看事态危急,云涯儿当即抬手欲拔剑相迎,直至双手握空这才记起剑已交还,只得改以空手挺身挡至其前。
“果然是你捣鬼!你来之前,圣女与我等一向相安无事,从未提及离去,但你一来,圣女却如魔怔一般,言行反常。快说,你对圣女下了何药!”
那边见得动作,立将矛盾转至云涯儿身上,也算极为擅长随机应变,如此一来最后若能有机会和解,自也全可推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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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瞻前顾后1
辨清方位又再绕来,虽不知此处是否真能入谷,但也苦于无人可问,加之不愿再多耽搁,也只得先行入山一探。
好在此山空荡、无人盘踞,一路之上除惊起些许鸟兽之外,还算顺畅。然正因如此,山中树木丛生,并无道路可行,途中难免耽搁,抵达山顶之时已是傍晚。
尽管凭借余光尚可观得此山南面确实比那边山崖稍缓些许,但也仅为可见坡面而已,其坡仍陡,万一踏空仍免不了一落谷底。而那谷中漆黑难以看清,不由更为顾忌。
退一步说,无论如何此处既有入谷之途,且天已近黑,担忧镜月被那谷中野兽叼去,实无闲暇再作精心盘算,稍作确认即立动身倒爬下山。
于此之时,不由忆起头回前来西河也曾攀山,不过那山比之更为低矮,即使跌落也无甚大碍。原以为经得那次仓促,往后自再多加留心便可避免再冒此险,未想到头来仍因镜月不得不再为之。
边忆边下无暇恐惧,不知不觉已至山底,倒比想象当中轻巧许多,而思大概是因山壁向阳长有藤枝,虽仍陡峭,但有处落脚,故不艰险。
然而随之顺利抵达山谷,本就无多亮光亦更微弱,眼前之景尚还可见,但稍远一些树木之后,已与夜晚无异。唯一可作庆幸之是,乃为谷中地势险峻,倒也并无大兽活动踪迹,若不急一时,细细搜寻应总能寻得。
想至如此,忽而又觉不妥,自己火急火燎前来此处绝非是为替镜月料理后事,乃坚信其命仍存,多晚一分,其便更危一分,怎可不急更是全未到那可作安心之时,遂而赶忙一边搜寻一边呼喊,企盼镜月听得能有回应。
本搜寻之前还尚不觉,可寻来一番,发现无法辨清四周状况,这才有所警觉。这番盲目乱窜,也不知是真往前去,还是仅在原地乱绕。多费脚力尚还好说,怕就怕万一镜月离此不远,自己却在白费功夫,耽误抢救时机。
于是稍作思量,便加紧脚步径直前行,直至可见山壁才止。随后找来断藤扯直平行摆至山脚,用于指示方向,再以此为起点,沿那山壁笔直向前,途中双脚绝不偏移。
待到一路寻至对面山壁,即重复方才之举,并于一旁刚好可望地上断藤之距再摆一藤与之平行,又沿此所向继续笔直前探。
如此反复,两侧山壁已皆有十数道藤,却仍未寻见镜月身姿,顿时焦虑骤增。
按理来说,此山不高,即便从那山崖向前跃下,也绝不至落得如此之远。既无法寻得,除开寻找之时有所遗漏以外,便唯有从一开始即寻错方向可作解释。
而照先前所思,自己本是面对镜月所落山崖,赶往对侧再用此法逐片找寻,自绝未错。其中唯一会有纰漏之处,乃为怕是最初胡乱搜寻之时已将方向弄错。
然事已至此,抬头又无法望见日月,且不说是否能再辨别方位,也未必能比就此直接将这山谷搜遍节省多时,遂而仍旧照此搜去。
未有想到之是,此谷之大远超云涯儿想象,费尽心思终将此处搜遍之时,天竟已蒙蒙亮。若已得镜月,尚还可有些许安慰,偏偏一无所获,就连配饰、衣布也未寻得一件,倒也不似被那野兽叼去。
思来想去,镜月跃下山崖
第九十六回 瞻前顾后2
观得如此,骤然记起右掌赋有异能,继而盘算,既其有所回应将这山壁击碎,兴许可借其之力轻易攀至山顶。
奈何自得掌纹至今,虽此异能未少显现,但己却对其仍知之甚少,这如何得来还可暂且不管,该怎唤起亦是不知,又谈何运用。
遂欲回想往日情形依样行之,只是山上那虎有如听见方才所言一般,不时吼来,哪里还能静心细思。
于是又不耐烦冲那山顶喊道:“若非我暂未寻得上山之法,哪还有你嚣张之时!真有胆量就下来一斗,莫要远远躲之耀武扬威。”倒真使山上没了动静,想来原不过是只心怯之虎,亏己还有些惧怕。
得了清净,却是发现自己仍旧无法静下心来,仿佛心房正被一手提起,实与那虎干扰无关,怪无可怪,反更焦虑。
不仅如此,正竭力压制试图克服之时,忽而隐约听见附近传来些许声响。此声与己先前四处搜寻踩踏地上枝叶所发声响相似,不过更为轻柔,若非故意轻踏,便可说明那人比己稍轻。
而综平日他人评价与己感觉,虽已比几年之前壮硕些许,但也仍比寻常男子瘦弱几分。照此推之,这能比己轻之人,若非孩童即为女子。
倘为平日得此结论,倒也并非是何值得欣喜之事。可此时刻非常,首先所想自当乃为镜月寻来,岂能不喜随即懒管眼前山壁,立顺声迎去。
奇怪之是,不知是否自己动静太大而令对方有所警觉,探去数十余步,不仅未能见得半道身影,更连那脚步声也已听之不见。
正作思索是否应呼唤两句以安其心,身后倒又起动静,转而赶忙回身相迎,哪想未见镜月身姿,却被一虎迎面按倒在地。
更为惊异之是,其以后腿踩至己脚,前腿则押双手,使得这边除头仍可动外,全无挣扎之力。只是观此虎身形少说也有三五百斤,但并不觉沉重。
随后其虎张开大口嘶吼一声,便紧盯不动,若有所思。不由使得云涯儿胡思乱想,莫非其来是为扬威只怪自己如此紧急关头还这般口没遮拦,致使招来此祸。
又再观得其似并无食己之意,这边自是不敢再作逞强,忙呼:“虎爷莫怒!方才之言不过随口说说。如今我那友人还等我前往相救,暂不能就此丧命,若你真要教训于我,可否待我寻回友人再说”
话是真话,慌也为慌,只想此回若真能有命寻得镜月,自是当即远走高飞,谁还有闲来受这虎处置。
本来平日蒙骗惯了,不过侥幸一言,就连云涯儿自己也未打算听信,未想那虎竟真似有所触动,愣之一阵,即挪开四肢默默退去。
意外之余不由窃喜,想来野兽终归野兽,倒比人要好骗许多。结果喜尚未消,便见眼前一道身影飞速掠过,随之胸口即被重物所击,飞去数十步外……
不知过去多久,于那恶梦当中挣扎几番,总算将眼睁开,好在除却胸口仍旧隐隐作痛,身上倒并无大碍。吃得此亏,也只得庆幸性命未丢,缓缓坐起。
无意之间又再瞥见何物,故而以为那虎仍在,赶忙转头连连道歉。不过此回所见身姿似乎娇小许多,遂抱疑惑定睛细看,原来乃为一人正背对而立。观其服饰,越看越觉眼熟,再配以其之答复,终可断定。
“无妨,此些小事不必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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