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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王妃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是向日西葵啊

    “你这是在为谁黯然神伤”肖之祯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茯苓有些惊讶,直起了身子:“殿下”

    一旁坐在小凳上的浮光忙站起来,回殿内取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茯苓身边,悄悄退下了。

    肖之祯一拂衣襟下摆,坐了下来。

    “殿下这么晚还未安置吗”兴许是夜已深,茯苓的声音很轻,有股柔软的味道。

    “睡不着,四处走走。不知怎的,就到了你这儿。”肖之祯对着月色,舒朗一笑。

    恍然间,茯苓似是看到了大婚前的那个他。她悄悄望着肖之祯好看的下颚线条,在月色下模糊又清晰,他可真好看呀,眉眼间似是有星辰,就像《诗经》里写的那般,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卉如星。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肖之祯低头对上了她秋水盈盈的眸子。

    茯苓面上一热,略带慌乱的避开他的视线,心止不住的狂跳。

    肖之祯见状,轻轻一笑。

    二人重归寂静,只听得树叶沙沙的声音。

    他坐在她身边,身上淡淡的木质清香又钻进了她的鼻息,让人心安。我若不是沈茯苓,会如何呢她混沌的想着,眼皮直打架,终是陷入了梦乡。

    听到身侧人均匀的呼吸声,肖之祯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将她横抱起来,走进了殿内。

    寅时末,肖之祯又同往常一样醒来。

    他走出长春殿,海玉正守在外面。

    “殿……”海玉还未发出声音,只见肖之祯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内殿。

    海玉立刻噤声,懂事的点了点头。

    待走远了些,肖之祯道:“海玉,等王妃起身,告诉她本王这几日要宿在衙门,让她不要挂念。”

    “是。殿下与娘娘真是恩爱。”海玉喜滋滋的拍马屁。

    听罢海玉的禀告,正在用早膳的茯苓忙将粥咽了下去,确认道:“殿下真的不回来了吗”

    “不是不回来,是这几日不回来。”海玉纠正道,“娘娘若是思念殿下,可以去衙门看望殿下。”

    “对,说的也是。”茯苓尴尬一笑。

    王府书房。

    茯苓躲在树后,伸着脖子,观望书房跟前的情况。

    “小姐,咱们鬼鬼祟祟的这是在做什么”浮光满脸疑惑,悄声问。

    “嘘!”茯苓伸出食指比在唇边,“你小点声,你小姐我在做正经事呢。”

    就是皇后交代给她的“正经事”,趁肖之祯不在,她得想个法子溜进去。

    门口站着两个侍卫,还有一队流动的府兵,每两炷香经过一次书房,她都摸清楚了。

    “可……”浮光拽了拽茯苓的衣袖。

    “哎呀,浮光,你存心让咱们暴露吗”茯苓拍开了浮光的小手。

    “可……”浮光指了指她们身后,“可咱们已经暴露了。”

    茯苓一回头,惊得差点摔倒,只见海玉带着四个小太监,正一脸纳闷的看着她们主仆二人。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茯苓强装镇定,理了理衣服:“浮光,这儿没咱们要找的虫子。”

    浮光心领神会:“是……是啊,小姐,厨房的冯嬷嬷明明告诉咱们这儿有的。”

    “咦海公公在此处作什么”茯苓惊讶的问。

    “刚经过时看娘娘在此处,老奴寻思着,是不是您需要人帮忙。”海玉如实道,“您在找什么虫子奴才们帮您找找”

     




第三十六章 密谈
    时间拉回到中秋前七日。河南。

    看着田里已经成熟的庄稼,老农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无奈:“今年庄稼这么稀,交了粮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我家二小子说,离咱们不远的河北道今年受了啥蓄水的益处,收成非但没减,反倒增收了。”另一个老农蹲在地头,嘬了一口旱烟。

    “去年开春朝廷不也在咱们这儿折腾了一阵儿吗”

    “中看不中用!”老农敲了敲旱烟袋,“要是有用,咱们的庄稼能是这么个德行”

    细瘦的麦子在田里倔强的立着,似是想要再长的饱满些。

    与此同时。

    河南府衙内一片沉寂,河南府的七位主要官员围坐在一起,个个面色凝重。

    刺史宋承坐在木椅中,肥胖的肚子挺的老高:“诸位,说说吧,是报,还是不报”

    关于征收赋税一事,已经晚了半月余,朝廷已经派人催了几次,看样子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长史道:“依下官之见,不如就上报朝廷,请求减免赋税,这么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长史大人说的极是,今年如果把税按例交上去,百姓手里可就没粮了。”司仓官锁着眉头。

    “若请求朝廷减税,圣上究问起原因,岂不会怪罪咱们营建工程不利”录事参军腾的站起来,情绪很是激动。

    司田官点了点头:“参军大人说的有理,这上头怪罪下来,咱们都不好交代啊!”

    长史一拍桌子:“若闹了灾荒,你以为这就好交代了”

    “闹灾荒还不是因为去年……”司田官也急了,正欲发作,却被宋承打断了。

    “别吵了。”宋承往前探了探身子,“如今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样吵来吵去,能成什么事”

    卫韫端坐在刺史身边,双臂抱在一起,闭着眼一言不发。

    “卫大人,你对此事如何看”宋承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白袍青年。

    卫韫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已经是河南府的司户。

    “以下官愚见,不如先行禀告太子。”卫韫睁开了眼,缓缓道。

    “兹事体大,瞒过圣上,先报太子,恐怕有失章法!”长史反驳道。

    “有失章法”卫韫一双清朗的眼睛望向了长史,“若咱们守了章法,至于落得今日这进退维谷的局面”

    “卫大人!你这是何意”长史瞬间变了脸色。

    卫韫站起身,随意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褶,嗤笑道:“咱们在座的,谁没得过项银的好处”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言语。

    “既然都是一家人,自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卫韫轻轻拍了拍长史的肩。

    卫韫神色一正,朝宋承行了个礼:“宋大人,为今之计,密报东宫,求太子保全,实乃上上策。”

    宋承紧锁着眉头,似是有些犹豫。

    “大人,解铃还需系玲人。”卫韫趁势补了一句。

    宋承顿时如醍醐灌顶,对!太子不会坐视不理,毕竟,这项银,大部分都孝敬给东宫了啊!他也是急昏了头,怎么能忘了东宫这棵大树呢

    “今日之事,若谁敢说出去,休怪本大人不讲情面!”宋承一双小眼睛带着狠色。

    “今日起,凡是有递出河南的书信,需交本官过目。”宋承扫视在座几人,略微一顿:“最近,民众有骚乱之迹,为保诸位大人安全,本官会派兵卒,护卫各位府邸。”

    “多谢刺史大人。”众人齐齐叩谢,心中却都在打鼓。

    这么派兵看着他们,不就是怕有人会给朝廷上折子吗卫韫心中冷笑,以为这就能困住他了

    京城,夜。

    一辆常见又普通的马车在街上疾驰。

    “她进过书房了”车内的人隔着帘子发问。

    “是。属下亲眼所见。”南风边赶着马车边回应道,他戴着宽沿帽子,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怎么进去的”尽管肖之祯提前嘱咐过南风,让暗卫不要有动作,尽管放她进去,但门口的侍卫也是不好糊弄的。

    “她给侍卫的饭菜里下了阿芙蓉,又施了银针弄晕了侍卫。”南风想起茯苓伤了人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就由不住想笑。

    南风还怕她被侍卫挡着进不去,还准备让暗卫搞些动静引开侍卫,没曾想,根本不需要。

    “她还真是聪明伶俐。”肖之祯冷笑。

    南风停下了车,在空旷的街道四处观望:“主子,到了,没有尾巴。”

    绸缎庄老板听到门外特别的敲门声,忙中带稳,轻轻打开了门:“您来了。”

    “嗯,人呢”肖之祯微微颔首,闪身进了屋内。

    “回主子,在套院里。”绸缎庄老板恭恭敬敬的回道,“藏得好好的。”

    “带本王过去。”卫韫的人带来了河南的消息,他需亲自来会一会。

    “是,您这边请。”掌柜灭了外厅的烛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七扭八歪的走了一段路,肖之祯看见了套院房中幽微的烛火,南风上前一步推开了门,对屋内人道:“王爷来看你了。”

    屋内人抬起一张满是麻子的脸,拨了拨杂乱的胡须,哑着声音道:“参见王爷。”

    肖之祯拧着眉毛仔细看了他一阵儿:“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对方嘿嘿一笑,一双眼睛睁的溜圆:“您认出微臣了”

    “你还是把脸弄弄干净,本王看你这副样子着实难受。”肖之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王爷就因我的样子就这般厌



第三十七章 传信
    八月的京城下起了小雨,带着丝丝凉意。

    沿着弯弯曲曲的上山路,隐约可见大兴国寺掩映在林间。再往前走,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便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茯苓一袭天青色织锦长袍,头发用羊脂玉簪束起,她手撑着油纸伞,站在大兴国寺门口,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身后的浮光一副小厮打扮:“小姐,今日也不是大师讲经的日子,您来做什么”

    “随便走走。”茯苓回眸一笑,抬脚迈进了寺中。

    成朝信奉佛教,大兴国寺更是香火旺盛,平日里来往的信徒也是络绎不绝。今日兴许是下了小雨的缘故,寺中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苍绿色的菩提树笔直又茂盛,似是隔绝了尘嚣,听着僧人撞钟的悠扬声,茯苓的心也扭在了一起。

    她摸了摸腰间准备递给皇后的书信,不禁有些犹豫。

    据昨夜信中所述,河南受了灾,无法纳齐今年的税款,百姓民怨沸腾,而河南刺史不但对此事瞒而不报,还与东宫太子狼狈为奸。

    自己虽为女子,不懂朝堂之事,但她也明是非对错,自己若把肖之祯准备联合大臣弹劾太子的事情告诉皇后,皇后必是要想法子保全太子,那河南百姓将何去何从她蹙着眉,咬了咬下唇。

    “奴才在这里恭候王妃娘娘多时了。”一个扫地的小沙弥看似不经意的经过茯苓身边。

    茯苓机警的往后退了两步:“你是”

    “娘娘不必惊慌,奴才是皇后的人。”小沙弥双手合十,又抬眼看了看站在茯苓身后的浮光:“这位是”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茯苓看他模样古怪,不禁心生疑虑:“你为何作此打扮”

    “这院子里,扫地和尚最不引人注目了。”小沙弥诡谲一笑:“娘娘可是带来了好消息”

    茯苓微微一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似是看出了茯苓的犹豫,小沙弥咧嘴一笑:“皇后娘娘还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说。”茯苓冷冷道。

    “您若还不能替皇后娘娘分忧,皇后娘娘可要另择他人了。”

    茯苓握着油纸伞的手使上了力,她咬了咬牙,终是将腰间信件递给了他。

    也许是寺庙过于安静,浮光站在茯苓的不远处,将一切听了个清楚。

    待小沙弥走远,浮光忙上前问:“小姐,您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浮光”

    茯苓刚才光顾着应付皇后的人,竟忘了将浮光遣至远处,她避开浮光满是担忧的眼神:“没……没有的事。”

    “您就别遮掩着了。”浮光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上次您与殿下因为表少爷吵架,奴婢在殿外也听得了些事情,您与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浮光,我也是迫于无奈。”茯苓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小姐,奴婢您还信不过吗”浮光眼圈一红:“无论发生什么,奴婢都会站在您这边。”

    茯苓喉咙发梗:“不是信不过,是怕你担心。”

    可事到如今,是想瞒都瞒不住了。于是,茯苓便将皇后如何将她选中,如何安排到肖之祯身边,又让她成为细作的事细细告诉了浮光。

    “那殿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浮光与茯苓站在大雄宝殿的廊檐下,看着细密的秋雨,轻声道。

    “他都知道,大婚那日,他就与我言明了。”茯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您为何不与殿下站在一起,对付皇后”

    茯苓摇摇头,眸光微微闪动:“你觉得,他会相信杀母仇人的女儿吗”

    茯苓此言一出,把浮光惊得合不拢嘴:“老爷他……他……”

    “他当初与皇后合谋,害死了睿王殿下的母妃。”茯苓心中一阵疼痛,脸上尽是无奈:“睿王殿下心思深沉,让他相信我,好比登天,我何必去做那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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