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清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平果
夜泫卿将头埋进苏清是肩窝,小脑袋点了点头。
苏清是将小孩儿放下,看着只是眼皮泛红的确没有再哭的小孩儿点了点头。
“好了,那就开始吧。”
夜泫卿:开始什么。
苏清是翻身下床,胳膊往床底下伸,然后干净利落的捞出来两把铁锹,一把匕首。
“以前我跟碧荷一起住的时候啊,就觉得要是蓝明是坏人万一要是被困这儿了,好歹还能直接刨坑跑。”
一手拿起匕首在手里把玩,然后朝着床后面的那堵墙走过去,怕她逃跑院子外面明的暗的的恐怕都守了不少吧这时候出去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不,刚好用上了。”
说完后苏影帝在离墙只有两步远的地板上蹲下拿着匕首沿着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缝隙割开,然后把木板一块儿一块掏出来。
“当初我选这间屋子的时候就是因为它离得远,墙后面就是院子外面,只要过了这道墙,我就不信还有什么能阻挡我的脚步!”
摸了摸木板下面湿润的土,苏清是脸上勾起一抹微笑,好在这京郊有山有水的地方泥土必然不是干巴巴的。
夜泫卿一脸好奇的蹲一旁看着苏清是将白衣的广袖拿带子捆起来,开始用铁楸挖坑。
“那为什么不直接砸墙呢”
夜泫卿歪着小脑袋,直接砸了不是更好更快吗
苏清是一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摇摇头,然后接着挖:
“外面那些人可以当他们是瞎子看不到屋内的景色,可不能拿他们当聋子看,砸墙的话声音太大,再者说我跟碧荷也没那个力气。”
“哦。”
夜泫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点点头,看了眼额头冒汗的苏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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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搞卫生
秦钟珂拿胳膊肘推了旁边的影流一把。
影流皱着眉嗤一声,“可得了吧你,我怎么就没看出来王爷啥时候不是这副冷着脸还凶巴巴的模样”
看着表情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夜倾玄,秦钟珂点点头,的确,人高兴是面无表情的吗
“可我就觉得王爷跟以前冷冰冰的模样不一样了,老叶你说是不”
叶间淡然的双手抱胸,王爷今天的氛围与周身气场的确有些奇怪。
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暗绿色衣服的映衬下更是加上了一分病态的美感。
看着自己的手腕,仿佛昨天那柔软的触感还在上面停留。
你说她为什么亲本王手是不是觉得本王杀不了她
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的女人要不是本王生生将一掌打死她的**压下去,恐怕这人今天就已经跟尸体一样冰冷。
想起那豆红色的唇,夜倾玄觉得这样的一张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死人身上。
想起今天早上接到这女人偷跑出去的消息,夜倾玄觉得自家护卫真的有必要好好换换了,你说这么多人就瞪眼看着这女人走出玄王府,连特么上去拦都没有,一个个的脑子有坑吧
跟班三人组:咱们都以为您俩昨个都那啥交流好了……
“为什么这么不乖呢”
男人用手指轻轻触碰另外一只手腕上被那人用唇吻过的痕迹。
“王爷,您今天看起来格外高兴啊。”
秦钟珂见男人一脸好像回味昨日的模样,忙狗腿的上去问道。
想起连一个女人都拦不住的仨男人,夜倾玄表示他对蠢货向来没什么搭理的**。
见夜倾玄微闭双眸不吭声,秦钟珂继续作死的装着自己的胆子。
“不知道王爷高兴啥呢不如也说出来让咱们兄弟高兴高兴怎么样”
男人瞬间睁开双眸,微侧头盯着他,眼神目光里流露出你想死吗
知道这厮缺根筋,夜倾玄懒得同他计较,转回头一脸漠然的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
“本王不高兴。”
是吗可为啥我觉得王爷心情挺好的以往不高兴的话不都是一掌下去了吗
“……王爷,您该不会是因为今天苏二小姐没跟您打招呼就静静离开的事情不高兴吧”
男人放在轮椅边上的手猛的抓紧,脸色也全然变的阴沉。
秦大统领只顾自己小心翼翼的试探,只顾着八卦根本没看到对面那俩朝他投来珍重的目光。
“别担心,苏二小姐迟早会回来的,碧荷还搁这儿住着呢,她总不会把自己贴身丫鬟扔了吧”
按照秦大统领的视角来看,苏二小姐与碧荷就跟他们哥仨儿和王爷一样,王爷对他们有多珍重可见碧荷在苏二小姐心中的分量。
夜倾玄:可得了吧你,王府裁员第一个就是你,丝毫不犹豫。
“所以你觉得本王这个丈夫还比不上一个丫鬟重要”
夜倾玄冷着脸问正一脸得意的浮想翩翩的秦大统领。
“那是,王爷您都派人刺杀过苏二小姐,能来找自己仇人才奇怪了……”
还沉浸在幻想中的秦钟珂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以后,秦大统领缓缓捂上了自己的嘴。
托秦统领的福,跟班三人组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带着杀伐之意的冷气。
然而此刻的秦大统领已经气儿都不敢大声喘了,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
叶间:……我对找死之人向来不屑评论。
影流:秦钟珂你是我见过侍卫里面最有种的!
零摄氏度以下的气势保持了许久,轮椅上的那男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依旧淡然的目视前方。
“王,王爷,刚刚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猜的!”
在旁边二人受不了的目光中,秦统领主动认错。
“嗯,本王知道了,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去看看新来的那些天字暗卫,有空打扫打
125道德沦丧
等到苏清是悠悠转醒时,这才意识到老子竟然在青楼门口饿晕
呆坐在床上怀疑人生,想想昨天自己好不容易拿了银子从玄王府逃出来,去春风楼拿红柳的卖身契那死龟公竟然坐地涨价一万两!
真是,你以为老子多有钱我都穷的饿昏过去了好吗
本来还担心他的蓝朋友会担心,谁曾想回到南郊北苑后竟然想软禁老子!
世间险恶,哎……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带够银子啊。
锦衣男人推门而进,手中端着木瓷小碗,见到苏清是呆呆坐着的模样,不由得想到了昨日。
随意抬头看了眼来人,见是慕言不免有些失望,又侧头往他身后看看。
“梨长欢呐”
慕言将碗放下,看着那双眼睛想起昨天的事倒有些发笑。
“楼主,哦不,君上,昨日见你晕倒在门口还是君上亲自抱回来的。”
苏清是自顾自拿起碗一勺一勺吃着面的粥。闻言扬起头:
“是吗那现在他去哪儿了”
慕言有些不想提。
昨天苏清是晕倒在大门口后,梨长欢闻言火急火燎的给人抱回来,见她颇为狼狈白衣上尽是污垢,明显是从哪儿一路逃回来的。
而且脸上还有些细小伤痕,以为她又是受了什么伤,忙让人直接绑了个大夫来,那曾想竟是被饿晕的。
梨长欢噔时甩脸直接气的摔门而出,难为了苏清是饿久了睡的死还能不被惊醒的继续睡到天亮。
听到这里的苏清是一把将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摔在一旁的桌上:
“你让他在山里跑一下午下午试试能不饿吗爷可是从南郊北苑步行来的诶,就为了这些个破事儿,切,至于还不理人吗”
慕言低头笑笑:“为什么你会从南郊北苑跑回来”
苏清是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识人不清呗,见爷美貌竟然想囚禁我,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简直人性泯灭。”
“既然知道外面的人不好,为什么不回家”
床上的人明显一愣,眼神暗淡下来,家……哪里是家陪伴着自己长大的苏府充满了幼时玩伴们各种欢声笑语柳王府亦或者身着红裳嫁进的玄王府
不,都回不去了,苏府里要杀她的人她回不去,柳王府里一群痛恨她的人她回不去,玄王府……那个男人,不想回去……
话说常恶霸把红柳拐回家的这几天,因为当时背着红柳太激动了,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自己皮糙肉厚倒是没啥,可把人家姑娘直接给摔错骨了,你说厉不厉害
等到了医馆,那老大夫听了红柳的遭遇后,指着常波直骂遇人不淑,小姑娘长得挺漂亮怎么就嫁了这么个夯货
常波一听就乐呵了,一脸就是我就是我的模样点点头,惹的老大夫只想拿拐棍狠狠把这畜生打上一遍。
红柳被摔错骨一条腿折磨的说不出话来,额头冷汗直冒,最后也不去反驳。
然后就变成了一个指着骂,一个愿意挨骂还一脸笑。
“瞅你这五大三粗的劲儿,小姑娘这腿还没你一个胳膊肘粗,着急干啥去能把人摔成这样,诶,我说怎么不是你骨折”
“现在的小姑娘眼睛就得放雪亮了,寻了你这般的真是倒霉,看看这一天天过的,这不得天天搁医馆里躺着真怀疑你咋娶得这小姑娘的,人长的水灵不说心还好,疼的直咬牙都没骂过你。”
无比虔诚的常恶霸,双手合一心满意足的点头。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老大夫边包扎边嘟哝道:“可不就是你的错以后一定得好好待人家姑娘,你都傻成这样人都没嫌弃你,小子你就烧高香吧。”
常恶霸此刻一脸柔意的看着旁边正在接骨的女子,红柳抬头就看到常波直勾勾的眼神,不由得心下一惊,他还想干啥,撇了
126可能是想死了
常波一把扔下嘴里的草毛,认真的说:“你得管管,都是你惯的。”
黑袍人叹了口气:“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强行带回去恐怕谷里不得安宁。”
“那你说,这男人也不说娶她也不说怎么样,她在那儿待着干嘛装花瓶”
幸好你还不知道那男人是夜倾玄,已经娶了王妃的玄王爷。
“等个合适的机会,我会让她风光大嫁的。”
看着黑袍人的背影,常波的眼神暗淡下来,为什么总觉得她相中的这男人怪怪的若说美貌身份,这九州除了古姜国那位跟北漠的完颜赐月还有哪位女子能比得上
这男人不赶紧眼巴巴的娶过门,看这样子是打算晾上几天
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那之前流里流气的模样,给红柳买点什么好呢
落芳楼后院的方亭内,簌簌白纱被微风轻轻荡起,亭中白衣男子额前的两缕长发随风飘起,举手投足间如画如诗说不出的美好,赤色的唇轻碰杯沿,饮一口涩茶而后放在矮几上。
“还没找到止烟吗”淡漠的声音回传在方亭中。
一旁低头站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当归闻言抬眸摇了摇头。
“还没有接到烟雨传来的消息,止烟……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前些日子从北漠传来的消息让当归有些感伤,止烟那般倔,能让她乖乖听话,可见自己也是真心拿出来喜欢那人的。
可一个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喜欢二字。
“倘若真是传闻那样,君上打算如何”
当归看向一旁端坐的白衣男人,大半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使其看不到神色。
“传闻北漠太子新得一美姬,用她可联络了不少朝中大臣呢。”
一道轻浮的声音悠悠传来,当归回头就看到白纱掩着模糊的红衣身影向这里走来。
矮几前的男人没有动作,依旧保持着刚刚似是沉思的模样。
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白纱上,微微使上些力气将它从头顶掀过,露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矮几前坐着的梨长欢。
“不知君上会如何决定呢”
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见男人不理会,自顾自叹了口气,还是苏清是那张脸可爱些。
“人是从这里出去的,以后要怎么活,我已经给了她自由,至于什么样的活法……我让她自己选,旁人,别想以任何手段束缚!”
那双初阳般的双眸里猛的露出一根寒刺来,任谁对视一眼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夜渡羡忽然感觉到了害怕,没错,从这个看似温良无害的男人身上,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害怕两个字。
就像是人性善恶两面中极凶的那一面彻底从善面下挣脱一样,仿佛这才是男人真正的本性,以前的好脾气都只掩藏在恶面之上的善面罢了。
看似冷情无心,其实在潜移默化之中这人已经将那些不能动的人划到自己的疆界,倘若有人敢越界定杀之警告的这种感情像是触动了内心深处柔软的地方,让夜渡羡有些疼。
在被男人这种气势的压抑下,本来水榭四处的流水声仿佛都没有了声音,只有不时摇曳起的白幔告诉二人风曾来过。
却忽略了一道虎头虎脑在白色纱幔掩饰下正虎头虎脑往这里走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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