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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看沙场美娇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胤修

    “有东西。”小六冲上面说道。

    几人相视一眼,急忙冲下面说:“是什么。”

    小六皱眉道:“在我脚旁边,我蹲不下去啊。”

    “是石头吗你踩上去啊。”几人失望地骂道。

    小六想了想,就要抬腿,试着踩了踩,忙收回脚,惊道:“妈呀,是软的。”

    越宁立即冲到小六上面,“小六!仔细看看。”

    越宁这一喊,众人都回过神来,小六眉头一跳,松开上面的手,尝试着侧腰伸手去摸,这一探不要紧,竟让他沿着这软东西,摸到一根细棍。他捡来凑近眼睛一看,这不是箭身是什么

    他心口一紧,大呼道:“好像真是将军,我发现箭骸了!”

    说着,也不等上面催促,他自己就强行撑着墙壁往那软物上去看,这一看,竟然真是个人的形状,不过侧躺在缝隙深处,他一碰,竟还有几只老鼠四散,他不由心头一凉。

    “怎么样了小六!”越宁急切地问。

    小六不敢回话,自己晃晃尸体,绝望地唤道:“将军将军。”

    却无人应他。

    “下来个人,帮我把将军弄上去!”小六声音中恨而急。

    “我去。”越宁红着一双眼睛冲上前。

    众人见状不敢阻拦,便要缒她下去。

    小六叮嘱了尸体的位置,叫越宁从头的前面一尺的位置下来,这才擦着墙壁退回脚的位置站住身子。只是身体这会儿却因为悲愤在不住的颤抖。

    几人无声的把越宁放下去,越宁一落地,也不管身上的伤口,也不知疼痛,硬生生在细缝中侧腰折下,以看清尸体的相貌。

    但这里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清。她伸出手指触及那人的脸庞,心中已然知道,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相公。”她颤着声音,不敢想象仇徒在这狭窄的缝隙中躺了多少个日夜,在绝望中闭上双眼……

    “我来晚了。”越宁抑制不住自己激动地情绪,哭出声来。若非自己来寻,相公这天大的委屈,又有谁知

    上面几人虽然看不真切,却也泪目。这裂隙他们见识了,小六好好地身子,下去也如此艰难,将军还是带伤的,在这底下一个月……不知几多绝望。

    越宁和小六费了一番功夫将尸体扶了起来,旋即二人一人举起尸体一臂,由宇文德三人将仇徒拉了出去。

    再急忙将越宁和小六拉了出来。

    越宁一上去,便冲到尸首前,看见仇徒紫青的、瘦的吓人的面容,沾满污血和泥的衣衫,僵硬紫黑的身体,她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口凝噎。

    西凉人说,他走了,可她不信。因为仇徒亲口承诺过她会回来。亲卫们说,他走了,她也不信,因为她没见到尸体。现在见到了,尸体说,他走了,她还是不信,因为她心里眼里全是仇徒的模样,不敢相信那人已经走了。

    “相公…”越宁声音沙哑,不知如何发出的声音。

    亲卫们不忍地移开视线,背身拭泪。

    越宁抬起衣袖,想替仇徒擦去脸上的血迹,却擦不干净,牵起他的一只手,想要暖热它,却始终冰凉凉的,不由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哭道:“都怪我,我早几日来,你是不是还会等我。”

    “都怪我们,我当时就应该直接冲出关来找的!”小六一拍大腿,蹲在地上抱头懊悔。

    其余几人也恨得想把自己杀了泄愤。

    越宁抓着仇徒的手,紧紧地贴在脸上,身子颤个不停,说:“我竟然没有陪着你……”

    亲卫们闻言,劝她,说:“夫人,这不怪你,都是我们。没保护好将……”

    “夫人!你们快看!”小六忽然指向仇徒的手臂大叫。

    只见那里衣袖破裂,露出紫青的手臂和一道伤痕,现下伤痕正缓缓滚着红色的血液。

    越宁一惊,忙探向仇徒的鼻息,因为死人是不会流血的。

    这一探,指尖上竟然晕开淡淡的温热。越宁瞳孔一缩,喜极而泣,拉起仇徒的手:“相公,相公……”

    几人亦是泪中带笑,感谢上苍怜悯。

    宇文德道:“夫人,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先把将军带到安全之地再说。”

    越宁回过神来,点点头,和几人搭把手,将仇徒放在了康永的背上,在不远处寻得一处稍显隐蔽的大坑,几人这才将仇徒放了下来。

    越宁看看四周,叫小六去收集那些还未化尽的雪水,用滤水囊滤过再拿来。

    宇文德和康永主动提出去远处孱国的村庄借些炊具来煎药,越宁说若是有郎中,则想办法带过来,若是不愿,就用强的。

    几人一怔,点点头。这战争年间,许多人都是自扫门前雪的心思。

    待他们走后,越宁叫简原把阙元奎送的大氅拿来铺在地上,然后两人将仇徒担在暖和的大氅上,这才开始审视仇徒的伤势。

    越宁没有学过医,但在山上曾经自己料理过简单的外伤,便张罗着简原和自己一起将仇徒的衣服裁开,因为那些衣物有的和仇徒的伤口已经粘在一起,若是强脱,可能会连皮肉都撕扯下来。

    仇徒也不知




第57章 瘟疫
    越宁刚用指尖沾了些水点在仇徒唇上,忽然听到这样一声犹如极远处传来的细小声音,她的手指忽地一颤,指腹上的水滴顷刻便落入仇徒身上的棉衣里,消失不见。

    “相公”越宁急忙贴近仇徒,“你醒了吗”

    仇徒痛苦地皱着眉头,眼睛半眯半闭,张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越宁连忙将滤水囊送至他唇边,“来,喝点水。”

    仇徒也看不清面前的人,只觉得熟悉。水流刚入口中,他胸口忽然一阵恶心,身子猛地一弹,他急忙偏过头,刚入口的水和着口中沉淀的血渍一块喷了出来,旋即眼前一黑,又不省人事了。

    “相公”越宁紧张地擦擦他的嘴,这才发现他又昏迷了,只是眉头还皱着。

    她很难想象仇徒这一个月是怎么挺过来的。

    又沾了沾水喂他,不敢过多,以免他身子承受不住又吐出来。然后是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伤口。这些伤新旧交加,想来是几次三番试着要爬上来吧……

    她不敢再想,只专注地清洗伤口,那模样与戚氏在屋中绣花无二。

    夜半不知多久,越宁早已倚着仇徒身边躺下,半梦半醒,身上盖的是简原的衣服。忽然听见马蹄声,她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果见远处有黑影靠近。

    “夫人,是小六。”简原睁着大眼辨识了一会儿,回头说。

    越宁这才发现简原缩坐在一处,看见自己腰间滑落的衣服,不禁站起身,将衣服递给简原,“穿着吧,冷。”

    简原看越宁的棉衣搭在仇徒身上,便搓搓手,“我还好,夫人,你穿着吧。”

    越宁却不理他,将衣服搭在他身上,然后兀自朝小六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瞧着。

    简原犹豫一番,其实冻了挺久了,又晓得以越宁的性子,自己就算不穿,她也不会拿去了,便套在身上,走到她旁边,说:“只有一匹马。”

    越宁看看他,又侧身看看仇徒,说:“我马术不精,一会儿你带着他。”

    简原没有推辞,点点头。

    等小六靠近,几人没有耽误,将仇徒放到马上去。

    待简原上马,小六又交代两句:“上园村就在东北五十里处,你去吧,村子不大,人都跑光了。德哥他们在村口等着,火把为号。这马是村长的,说年纪大了,跑不快,但总比咱们两条腿的管用。你悠着点。”

    “那郎中呢”越宁问。她倒是忘了之前战乱使百姓南迁的事。

    “村长就是村里的郎中,看模样应该不差,说是照顾村里老老小小也几十年了。这次留下也是舍不得祖宗的基业。”小六说。

    “那你快去吧。”越宁对简原道。

    简原应了声,告了二人,便纵马东去。

    越宁和小六二人则徒步走着。小六走了一下午,又没有休息,所以走走停停地,二人翌日午时才到。

    一进村子,小六便领着越宁去村长家。哪知村长家门外站着十几个人,都掩着嘴,却不断冲里面叫嚷着什么。

    二人走进一听,脸色立即变了。

    “要我说直接烧了干净!”

    “周老!你是想把村子里的人都害死!叫我们给他几个来路不明的陪葬!”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来!”

    “我们敬重你,留下跟你保护村子,结果你倒想让我们没被西凉人打死,却被瘟疫害死吗!”

    “周老!你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小六看看越宁,越宁一个踉跄,仇徒昨日肤色紫黑,自己只当是天寒地冻所致,却忘了还有时疫……

    她慌不择路,一把推开众人就往村长家闯,小六连忙跟上。

    被推开的人急忙擦擦身子,“这谁啊!不要命了!”

    “看着是一伙人!”有人道。

    “要我说真的,点把火烧了干净。”

    “上园不能待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早走早干净。”

    “我跟你一道…”

    不一会儿, 十几人散了个净。

    再说越宁冲入村长家,村长正蹲坐在门槛上绝望地叹息,而面前站着简原三人,面色不善。

    “怎么样了。”越宁一看众人神色便猜个七七八八,却还是侥幸地问。

    简原他们一侧头,连忙围了过来,“夫人,将军他……”

    越宁却没等他们说完,直接蹲到村长面前,说:“爷爷,您就是郎中吗我相公他…真得了疫症”

    村长抬起头,看见面容清秀却风尘仆仆的越宁,一时动容,避开眸子,不言而喻。

    越宁忍着情绪,问:“就没什么法子吗这书里边也时常记载时疫,虽然厉害,最后都控制住了。一定有方法的,对吧,爷爷。”

    村长闻言,一手扶额,遮住脸,不语。

    “夫人…”四人悲戚地站在越宁身后。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他撑了这么久…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越宁捂着嘴巴,眼中的泪珠不知落也不落,她总觉得命运在戏耍她。

    “夫人……”

    越宁无措地看着四处,找不到焦距之处,慌乱的灵魂无处安放,她脚步错乱地在原地踱了几步,便绕开周老,往屋里去看仇徒。

    这时的仇徒比昨日见到时要体面许多,身上的淤血都被清理干净,伤口也都包扎起来,听说他肩头有一根箭头,大抵是宇文德他们想的办法,将仇徒后背一侧用被子垫起来,使左肩侧朝向上,不被压得更深。

    但这也让越宁看见了仇徒脖颈后浮肿的部分,那也是时疫的表现。自己昨日竟然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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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同归于尽
    “夫妻可贵的不是那些欢声笑语的时刻,而是彼此牺牲,彼此成全,互相扶持,共患风雨的时刻。”

    越宁从梦中醒来,又在心头回味一番母亲的这句话,不禁看向身边的仇徒。

    曾经她以为风雨就是风雨,所以请仇徒与自己雨中比剑,问他这算是共患风雨了吧当真可笑。若那便是,世间倒真无难事了。

    “相公。”越宁拂过仇徒的脸庞。

    触目惊心地骨骼和经络,越宁的泪又不自觉地从眼角淌下。

    她昨日和宇文德他们交代后就是打算和仇徒同归的,可她舍不得,便躺在他旁边,守着他,等他醒来,问问他的意思。只是这一夜太漫长了,她醒了四五次,仇徒却没动过,天也没有亮,仿佛时间静止在这绝望的一刻。

    她该怎么办

    时疫之症,自古以来都是极为可怕的存在,若是蔓延开来,哀鸿遍野便是最普遍不过的事。她继续拖延下去,留恋生命,那便可能殃及他人……

    圣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世上还有多少可爱的生命,自己忍心祸及他们吗若是自己早发现相公有疫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小六他们接触他的,只愿自己与他在那裂隙中点一把火,长眠地下……

    可惜,没有如果。

    “相公,你教教我。”越宁无助地说。

    仇徒仿佛有所感应,睫毛忽地煽动两下,越宁心意一动,急忙坐起,只见仇徒的眼睛缓缓睁开,那双熟悉的、清澈的眸子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她眼底发酸,唤道:“相公……”

    仇徒微微一笑,干裂地嘴唇溢出丝丝血液来将唇瓣沁成红色,“娘子,真的是你。”他昏迷前分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后便一直在无尽的梦中勾勒那身影的模样,终于就在刚才,他看清了。

    仇徒缓缓抬起手,肩头伤口的撕扯感忽地令他手臂一震,又跌落下去。

    越宁急忙抓住他落下的手,也不敢抬起来,怕牵连他的伤势,便说:“你别动,你身上有伤。”

    说着,越宁忽然想起疫症,两行泪无声落下。

    “傻娘子,你哭什么,我会好的。”仇徒微微一笑,“我都等到和你重逢的这一天了。”他以为自己被送到代越坡了。

    越宁摇着头,闭着眼,不忍告诉仇徒真相。

    “我知道我怎么了。”仇徒用力握握她的手。

    越宁一双婆娑的泪眼望着仇徒,看他的神色,安定、清明,似乎是真在坦然地面对什么一般。忽而一想,相公读过的书不比自己少,在世上经验又比自己丰富,没道理自己都知道的事,他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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