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平淡的平
等了一年,却等来如此消息;静慧颤抖着手,接过了纸扇,竟无语而对,无力的挥了挥手,让秀娥先回家,自己需要安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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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再相见,已太晚
一个月后,静慧母亲答应了来自离县城很偏远的七都瓦村王家的求亲,后生名叫王长泰,是静慧父亲老友王德隆的儿子。
王家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也算是书香门第耕读人家;主要是俞王两家知根知底的,以前也有来往,只是路途遥远,来往的不密而已。
接下来,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婚礼的程序,递三书(聘书、礼书、迎亲书),行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换庚谱(生辰八字),过文定、过大礼。
男方选个吉日,带聘金和礼品(三牲、酒礼等),并正式奉上聘书,女方亦会准备回礼礼品;礼品皆是均双数以取其“好事成双”之意。
同时静慧母亲也请木匠师傅打家具,请金银匠打首饰等,婚期定在年末腊月廿六,刚好可以赶在过年前一天回三朝(结婚后第三天,小夫妻需要一起回到女方娘家做客)。
至于请女婿客要等到正月里了,请女婿客,是新婚后的女婿由老丈人家里的陪同着,去女方每家亲戚去做客喝酒,新女婿基本上是每天都要被灌醉的。
腊月廿六,浓妆重彩的静慧,披上红嫁衣,在众人唱着的嫁歌声中,离开上半辈子的地方,决绝的坐上了花轿,去到下半辈子的地方去。
坐在花轿里,静慧心里默念着,这个地方除了父母家人,再也没有挂念的东西了,就让我体面的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吧,在那里活着,也在那里死去吧……
意外的是,静慧没有像其他出嫁女一样,哭的山崩地裂的,甚至是一声哭声都没有,一滴泪珠也没有,静慧母亲也没有哭,只是心里难受,脸色悲戚而已。
这很让其他人很奇怪,不过已经是民国了,是新时代了,可能是新做法了,大家也不以为然。
然而,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眼巴巴的看着花轿在鞭炮锣鼓声中远去,伊然哭得泣不成声……
如果喝酒能喝得醉成一生,
那该多好啊
可偏偏是,今天怎么喝,都喝不醉啊
如果哭能哭死过去,
那该多好啊
可偏偏是,却把自己哭醉了
现在,自己
醉得像一条吃多了呕吐物的狗一样
自己吐出来的
就得要像狗一样
一点不剩的再吃回去
……
时间再回到三年后的腊月十六晚上,在土匪临时的营地里,那个静慧已经不再叫静慧了,是叫王夫人了、叫长泰嫂了、叫明诚妈了;那个潘胜达还是叫潘胜达,更多的时候,叫潘大胡子。
“静慧,你不是说过了吗,要跟着我远走高飞,走的远远的”,“现在咱们就走,你生出的孩子,我视同己出。”潘大胡子不顾明诚妈的不理会,索性把话摊开来说。
明诚妈摇了摇头,惨然笑道:“我已不再叫静慧了,请叫我王夫人,我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你的本领那么大,天下的女人任你挑,就不要来找我这个大肚婆了”
“你…”,潘大胡子一时语塞,气得不由得眼露凶光:“你可以有丈夫,我也可以让你没有丈夫”。
“潘先生本领高强,那是没有你办不成的事。但是,你要是敢动我男人我孩子一根毫毛,我告诉你,潘胜达,我立马死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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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以死相搏
明诚爹让三狗爹退后,手里的扁担也扔在地上,徒手向前,和老森开打起来,行家一上手,就知道有没有;老森开始以为很轻松就可以搞定这个其貌不扬的庄稼汉,没想到几招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这家伙虽然功夫一般,但还是有些基础的,加上他救妻心急,手脚都很重,没两下子的人,还真一下子对付不了。
老森不由得强打起精神,几招过后,卖个破绽,打个踉跄,诱得对手急扑之际,一个小转身,脚底一勾,手上一拉,就把明诚爹摔了个狗啃屎,大伙儿哈哈大笑起来。
明诚爹一个急翻,马上起来,转过身来就上前,又猛冲猛打,这下子开始全然不守了,全是搏命打法。
说的也是,技巧上玩不过别人,那就搏命搏力了,我不管你打我多少拳,只要让我打中你,那就不客气了,全是用手肘和膝盖的伤人打法。
这样一来,老森就被动了,本来是想动杀招来应对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刚才老大发话了,不能伤命;只得和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硬扛了。
几圈下来,各有中招,一看这样不行,潘大胡子不想让自己兄弟吃亏,喊到,老森,你退下吧,我来。
老森已经打得眼红起来了,正气急着呢,没有听到,直到被旁人拉住,才发现老大叫他下来,气得一鼓鼓的,愤然下去。
这潘大胡子上场就不一般了,功夫很好,面对明诚爹的搏命打法,用长拳和踢腿控制住攻击距离,一旦近身了,就用娴熟的摔法,把人给摔出去或撞出去,明诚爹被好几个肩撞摔,给撞的七歪八倒的,最后被一个过肩摔摔得躺地上,想挣扎着起来,却一下子起不来。
明诚爸本来功夫就不如人,加上晚上没吃,走了一下午和傍晚的远路,又是担心老婆孩子,急火攻心的,这气力一下子没接上,就算努力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已是强弩之末了。
都打成这样了,还要打,真是条汉子,围在四周的这些闯荡江湖的土匪,已经不再取笑这个庄稼汉了,默默注视着,眼里还带着点小小的敬佩之意。
三狗爹见状不好,忙扶着明诚爹,愤慨的对这伙土匪说:“你们仗着人多,仗着有手脚功夫,就来欺负我们老百姓,好意思吗你们要是汉子,就把人家大肚子的老婆放了,以后路上相见,定当报恩。”
“我们这放人不是随便说放就放的,是要有个说法的”,“你拿什么东西来让我们来放人”,潘大胡子虽然动了放人的念头,但也不能师出无名说放就放的,不然怎么对手底下这帮兄弟交代。
三狗爹也知道这道上的规矩,可这身无长物,也拿不出东西来交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就用我的拳头吧”。
“你的拳头,怎么个说法”
“这样,你打我胸口三拳,只要我还站着,你就得放人;或者你让我打你胸口三拳,只要你倒地了,那也得放人”。
这算什么比武啊,比蛮力啊,四周的土匪一片哗然。潘大胡子一听,也觉得哑然失笑,后来觉得也行,知道他们肯定是想着打不过自己,才出如此下策的;自己也练过一身横打,抗打还不错。
于是就说:“行,那,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旁边的土匪都嚷道:“老大,你别上他的当,他先提的,就要他先来挨三拳”
“行,我先提出的,就你先来打”,三狗爹大声说到,为了救人,就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打架是肯定打不过这个土匪头子,自己的功夫和明诚爹不相上下,跟这个大胡子比,还是相差远去了,根本占不到半点便宜,那就赌抗打,或许还有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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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逼上梁山
后来的事情,是左右邻居讲给他们听的了,他们俩走了不久后,村民们再次组织起人马,去接应他们俩,但是到了土匪窝那里,大家都不敢上前,最后壮着胆子才去到正门,正发现了他们俩倒地上昏迷不醒。
潘大胡子见村民来了,就对他们说,你们来领人吧,把他们都领回去。于是村民们赶紧进去,明诚妈用棉被子裹着刚出生孩子,让人抱着,自己坐在竹轿子上被大家抬了回去。
三狗爹和明诚爹也是被大家换着人手背回家,连夜请郎中推拿治疗,抓药熬药灌了下去,明诚爹在家里躺了半个月,三狗爹躺了近一个月,才慢慢恢复了身子。
潘大胡子站在大门外,任山风吹拂着大胡子,眼睛看着逐渐远去的人群,心里不由得感概万千。
刚才静慧到走都没有再看过他一眼,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跟静慧说出三年前的事情了,看这样子,说,或是不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三年前,应该是四年前的中秋后,潘胜达就跟家人商量好,不再打渔了;按道理说,打渔其实不错的,做得好,也能发财。
只是这鬼世道的,就是不让你打渔发财,当时渔业有厘金和课税负担,课税包括渔税、船捐、湖课及其变种课税之外,还有河课、码头租和徭役等,基本上把渔民盘剥的一干二净啊了,只剩点养家糊口的口粮了。
胜达找了个儿时伙伴一起划着船去跑码头,在铅山的河口镇码头,结识了一帮担码头(挑码头)的人,也就是在码头上替人挑运东西,都是些赚力气钱的。
胜达平常除了运货,自己也跟着他们一起挑,按人工件数收取薪资,多搬一件就多赚一件的钱。
底层的百姓,出来赚钱都不容易,自然大家都意气相投,经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聊聊小事的;可就在端午节前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大家的命运。
一个工友那几天有点感冒发着低烧,本来应该是休息两天就好的,可端午时节雨水充足,河上水位高,客人们就趁着多转运些货,码头的货量很多,一下子还真卸不完,其他的船就排队等着上码头。
这个承包挑码头货物的工头,就催促那个生病的工友去干活,生病中的人干重活,自然手脚就快不起来,可那个工头催促了几次,竟然发起狠来,拿鞭子抽工友。
平日这工头仗着和码头官府的关系,时不时的克扣大伙的工钱,也就罢了,可现在,把人当畜生使唤,大家都看不过去,胜达年轻气盛,就上前抓住了工头的鞭子,怒目相向。
哦呦,你可要反了,工头一个巴掌就抽了过来,胜达赶紧一个扭头躲过了,还打不了你啊,工头就发了声喊,叫出几个保护码头的打手出来打人。
眼看着自己人要挨揍了,这帮挑码头的不得已而反抗,个个把肩上的货物一扔,抽出挑担的圆木扁担,围了上去,那些个打手平日里趾高气扬惯了,仗着自己有点小功夫,那里把这些做牛马的挑夫看在眼里。
可真一上手,就知道不对了,虽说这天下功夫,唯快不破,但还有一点没说,在量级面前,再快也是白搭。
比如你手脚很快,要是遇上个重量级别的拳手类似泰森,人家就是让你快几
34. 江湖路上
本来健壮如牛的胜达大病一场,那年寒冬,胜达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躺在县城的街头,奄奄一息,身上都发臭了,路人碰见都捏着鼻子绕道而行。
胜达仰躺在街头,眯瞪着冬日的太阳,满眼迷糊的,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这可能就是人要死了,升天的感觉吧。
胜达坦然的以求速死,像只蚂蚁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去,无人知晓无人关注;这样,留在尘世间的种种不舍、种种悔恨、种种无奈……就会烟消云散了,就会一了百了了。
这人呐,命不该绝,就怎么都死不了,有个老乞丐救了他,在路边找了一些野草,权当是草药吧,揉烂和水给胜达灌了下去,这玩意,居然能治病,而且还能治好。
这年头年尾的,比较容易讨饭,时不时会有点好饭菜,老乞丐讨来饭,就匀点胜达,就这样,过了个把月时间。
胜达全部康复后,看着老乞丐都尚如此,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一个青壮年,却这样荒废人生,不由得羞愧,我正年轻,人生刚开始,前头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了。
于是,胜达磕头谢过老乞丐,振发精神,再次出发,回到了河口镇,找回了那帮挑夫兄弟们。
在这之前,明面上,官府为年底结案应付上级,已经抓了个替死鬼,结了他们的那个案子,但暗地里,也是没有放过他们的,因为有死者的家庭背景不错,自己出经费,坚持要官府逮住真凶,已经抓了二个挑夫走了。
这样,他们那帮挑夫等于就没办法找正常的工作了,有的就改姓换名的,流落到外地去,再也不回家了,而剩下的七八个人,要么家有老小等着米下锅,要么就文盲,出去两眼一抹黑,连官话都不会说,怎么去得去,出去等于饿死。
就这样,胜达偷偷把大家会齐,坐下来商量着这出路,商量个半天都没有什么眉目,也是了,要有出路早就找到了,还等快一年的光景了。
实在没办法,人要吃饭啊不能饿死啊,只能逼上梁山了,大伙在胜达的策划下,晚上蒙面溜进一家富豪家里,抢了一把金银钱财出来,分了后,大家不愿意散开,那就继续干吧。
于是大家就认头脑活泛手脚敏捷的胜达为老大,开始打家劫舍的行当,羊毛不能在一个地方薅,不然会被官府和本地黑社会盯上的,就开始流窜作案,没有规律的东窜西走。
干这一行的,都不愿意被人认出真人,胜达就留起了大胡子,对外叫潘大胡子,其他的手下都各自有各自的外号,还有假名,不会以真名示众,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盗亦有道,胜达定了规矩,第一,做事时候不能出人命,能不伤人就尽量不伤人,只图财。
第二,干活时不能动女人的邪念,也就是不能强奸民女,想女人就自己花钱去找青楼女子、去包养都可以。
第三,就是不能对任何外人说出他们的秘密和案底,否则按背叛之罪,直接除命除名。
其实,这些规矩也是正常的,大家都不愿意因为伤人和强奸民女,引起官府注意,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为了每次快速的解决问题,胜达他们花钱请了拳师,来学功夫;也去黑市买了些短枪子弹,至于短刀匕首的,随便找个铁匠铺就能搞定。
就这样过了几年,实力大增的胜达,再也按捺不住去找静慧的念头,在本地打听个人,那还不是件稀松平常的简
35. 私奔被抓
明诚妈在家坐月子时候,明诚爹伤好了,明诚妈就跟他讨论这孩子的名字,说,腊月十六那晚回家时候,记得明月当空,照得大地发亮,希望这个女娃子叫“明月”,明诚爹也觉得这名字不错,就用了下来。
正月十六,吃满月酒那天,明诚爹非得要把三狗爹拉到上席坐定,然后,他抱起襁褓里的明月,当着一屋子的亲朋好友,亲自朝三狗爹跪了下来,替孩子拜三狗爹为干爹,吓得木讷寡言的三狗爹赶紧也跟着跪下来,再三推脱。
三狗妈一把抱过了小明月,说,我认了,认明月做我的干女儿,看看,这胖嘟嘟的,多可爱啊,我喜欢死了;才算是把两个傻乎乎的大男人解了围。
三狗妈生了三狗后,一直再没怀上,很是想要个女儿,看见了明月,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乡下人说,自己生不了孩子,可以抱养个孩子来先养着,孩子会带着孩子来的。
这可不,三狗妈天天抱着明月,看着她长大,没几年后,还真的又开始怀上了,接连生下了四狗和春花,实现了她要个女儿的愿望。
而明诚妈,经过土匪抢人这一折腾,后来就再也怀不上了,不过,已经有一儿一女了,儿女双全了,也就足以安慰了,本来这子女缘子女缘的,是要看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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