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法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击落太阳
赶在小黄门慌里慌张的跑来之前,几位大内高手已经健步如飞的冲到了事发现场,银尘依旧保持了抱头蹲下的姿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和喝酒嫌疑的人,以及有嫌疑的东西接触,算是将自己干干净净地从这突如其来的中毒事件中摘了出来。
不过,走在最前面的温雷俊并不认为这样一个滑稽的做派就能让白银小子摆脱嫌疑。温雷俊就是那个暗中指示手下将银尘安排在杀手桌上的人。作为因陀罗中最近崛起的新星,温雷俊虽然早就听过银尘的大名,可青年得志的他,惯常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身为因陀罗的高级教士,又是某位“皇”的弟子,他有恃无恐,又背负着同样有恃无恐的纳诺未来的秘密使命,因此在银尘蹲下的瞬间,就已经决定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银尘了。
他的副手,也是他并未发现的潜在竞争对手华菱丰大步走向那位倒地的杀手,正要将他扶起来,却被温雷俊一声断喝制止:
“做什么!不知道他身上带着剧毒么”
华菱丰抬头,小心地陪着笑脸:“管总,这人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那也不是你能救得了的,让圣水派的人来。”温雷俊毫无顾忌地说出一个早就被江湖封禁了的门派名称,惹得周围的拳斗士们一阵错愕,某些人甚至有点后背发寒。不过温雷俊此刻没有工夫管这帮子贱民的感受,立刻喊来了两名温文尔雅,柔软可亲的建州少女,将那中毒的杀手扶起来。
那是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他的鼻头上麻点密布,那不是什么中毒症状,那是吸食雅库扎留下的永久性瘢痕。
永久失去神功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因为吸毒才自毁前程,变成废人的。
当然这些陈旧性的瘢痕不会引起两位建州女子的注意,此时她们真尽心尽力地给那个可怜的杀手诊脉。
温雷俊却是已经到了银尘背后,他高高在上地命令道:“起来!站好!”
银尘真的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直直的。他的个头比起温雷俊来说依然显矮,至少矮了半个脑袋,气势上似乎弱了好多。只不过温雷俊并不知道,魔法师如今早已做到神光内敛,法术威能与万毒皆杀紧密结合,无声无息地融入到周围的空气中。
温雷俊见银尘听话的转过身来,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便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传说中的银发妖魔的卖相,只见他唇红齿白,顾盼神飞,真正一个丰神俊朗,又不是粉雕玉琢的美艳公子,若是去做了哪家衙内的兔儿爷,或者哪位寂寞郡主的入幕之宾,定然能够飞黄腾达,须臾间有了足以羡煞旁人的权势地位。
温雷俊微微抬眼瞄了一眼远处的王生海,真正觉得造化弄人。王深海稍微有点姿色,但和眼前这位银发银瞳的美艳少年相比几乎云泥之别,也难怪省电盟的大小门徒弟子们,都必须努力修炼,为一个所谓的应天府的儿皇帝舍生忘死。还能穿得起贫贱的五品朝服,眼前这位俊俏的少年,只怕只需要放下那无用的身段,给某位衙内抛一个媚眼儿,立刻就能被举荐成朝中重臣。温雷俊樱桃中厮混多年,当然也知道,大才奴道中,最最欢迎的还是这等奴才,兔爷长随。因此一个男孩如果生得好看,又肯跪下来磕头,天生的富贵种。温雷俊看着银尘,原本还想着狠下心来,以投毒的嫌疑,叫他拷起来,狠狠的拷打一番,为自己的主上出气呢,一看他这么美貌,自己都有点儿下不了手,哪怕他不用眼珠一转,也能想到,用点因陀罗密制的圣毒或者圣言之类,逼他就范,彻底将它改造成一位兔爷奴才,再敬献给圣上,岂不美哉
于是这位从来也没有真正意识到银尘这个名字究竟意味着什么的因陀罗大奴才,面对银发男孩这个优质到极点的潜在男奴,分外地拿捏起来。他并没有立刻理睬银尘,反而更关注那两位圣水派的姑娘,或者说她们手中的那位快死的杀手:
“情况如何”温雷俊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那一身高高在上的奴隶主的气派,捐赠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他那雍容气度,配上沉凝厚重的冰水寒雾,当真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一样,将其余的几位杀手压得脸色煞白,许多人想马上跪下来,却又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只怕不妙,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毒素。这位爷就算能救过来也废了。”圣水派的女子毫无感情的说着,凝冰成针,手法娴熟地给杀手施诊,摆弄了几下,那位杀手许是疼很了,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温雷俊正想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曾经伤苦今犹痛
c_t;“好说好说。”温雷俊似乎想借坡下驴,在杜传昌“服软”的一刻就摆出了真挚的笑脸:“教主要用人,下官想尽办法也能满足教主的需求,只要教主肯赏脸承认这杀手榜,一切都好说。”
他说完,有些讨好地转向席新林:“席督头(督头是对有军务在身的人的专用称呼)可有要紧的事情要亲自下场吗”
“没有,就是个看场子的。”席新林说话的时候,一双血红色的阴沉眼眸根本没有动别的地方,始终如一的盯住了魔法师:“我等不过是防止某人突然发狂而已。”
温雷俊不以为然的扁了扁嘴,但最后也没有吐出任何一个音节,反而公事公办的朝着大内高手们挥了挥袖子,便转身朝某处暗门走去了。
大厅里落了一地鸡毛,原本和“谋逆行刺”同等样罪过的杀手中毒事件,就此不了了之。魔法师看到温雷俊离开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并没有理会隐隐将他包围住的八个灯布罗“巫师”。
“感谢杜传昌的挺身而出,否则的话又要费一番手脚,摆平这些家伙。”银尘正暗自吐糟,却见几个小黄门抬来一张新的圆桌,接着袅袅婷婷的建筑少女们,如同穿花蝴蝶般上了一桌子满当当的热菜,银尘看着这些浪费了无数粮食和人工的满桌山珍,我疯了也没有胃口。
他又想起自己在血阳城的都护府里见到的那些铺张浪费的建州奴儿们,他又想起了那满地扔的猪肘子,还有那些惨死的戏子。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和那些他一直以来非常痛恨的家伙们一样,成为“朱门酒肉臭”的幕后推手之一,他知道这通神馆里每一分每一秒浪费的资源,很可能都够养活一个三口之家好几天。
然而这满桌菜肴,他是绝对不敢动筷子的,我消失的八个杀手,想来也并没有如同旁人想象的那样,被处理掉了,消法很可能藏在什么地方,甚至干脆就藏在厨房里,给每一道菜“施加影响”。看着身边坐着的八位灯布罗,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和凌霄阁的杀手们别无二致,银尘几乎肯定,这满桌美食之中,全都掺杂了专门针对他这个白银魔法师精心调配出来的毒药。这些毒药的效果,他无从猜测,也许被堵死是最轻松的结局吧。
“感觉就像看着别人将粪泥掺入红烧肉中端上桌一样。”银尘的左手伸出袖管,按在了胃部,左手的掌心,十分清晰的感觉到胃脏里翻江倒海产生的震动。
他正在这里,暗自反胃,对满桌的酒菜“逡巡而不敢近”,忽然就听到旁边传来动筷子的声音,接着就是杯盏碰撞的热闹声音。八位灯布罗的高手们,根本不管这菜里是否下毒,就一起享用起来,在他们的带动下,周围几桌子拳师们也耐不住饥饿,谨慎小心地掏出各自准备好的白银筷子,稍稍品尝了一点点,看见筷子头并没有变黑,仔细感觉着唇齿之间存留的香味儿中,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味道,又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战魂气,似乎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这才放了心,大吃大喝起来。
这些人的想法很简单:“朝廷不会这么大规模地给人下毒,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魔道绝不为之,大伙胡吃海塞都没有问题,自个儿随着吃几口,自然也没有问题。”
于是就在这掌灯时分,在通神馆的灯烛亮得越发灿烂的时刻,大厅里的氛围突然热烈起来,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可怜的魔法师独自枯坐在一旁,在渐渐升腾起来的热闹氛围中,显出一种清冷孤寂的格格不入。此时就连万建新他们,也在小心的验证之后,举起筷子大嚼起来,这些剑客们倒不是对应天府这个腐烂堕落的朝廷有多少信心,反而是他们对自己体内的寒冰气劲,和脑海中的江湖经验有着无穷的自信。
这世上并非每一种毒都可以放倒寒冰剑客的,但对于已经深受其害的魔法师来说,这世上任何一种毒,都是很危险的。
魔法是因为恐惧任何可能存在的毒素而不敢轻易举箸,托着腮帮子,坐在桌前,就显得非常寒酸而可笑。而灯布罗的战士们,虽然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各种能听的不能听的嘲笑讥讽接踵而来,特别是他们听到银尘的肚子传来一声饥饿的抗议声之后,但是肆无忌惮地哄堂大笑起来。
魔法师的脸红了,那一瞬间,他的神情正的十分可爱,让他接下来采取的动作就不可爱了。只见她矜持的伸出一双洁白的手,掌心亮起微弱的紫光,紫光过后,一对儿香气四溢的鸡腿就分别出现在左右手掌心里,这些鸡腿应该是从月球基地或者红后基地通过虚虚数空间传递过来的,一定经过红后的严格检验检疫。银尘拿起烤鸡腿,吃得津津有味,他吃饭的动作也是那样可爱,比起灯布罗战士们饿鬼一样的大快朵颐,要优雅的多了。
灯布罗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愣愣的看着“自备食物”的银尘。过了足足一息功夫,其中一个最壮实的,才酸溜溜的来了一句:
“到这种地方来,还要自备干粮吗果然乡下人进城。”
“就是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不过估计也不会太多,后面还有得熬呢。”另一位最为瘦弱的灯布罗战士接了话茬,圆桌上的氛围有热烈起来。
魔法师不理他们,隔空一挥手,一道强劲的罡风发射出来,将桌上狼藉的杯盘推得离他远了许多,腾出一片半圆形的干净桌面,洁白巨大的手掌,按在桌面边缘,紫光连续亮起。几碟精致的小菜出现在,原来空无一物的桌面上。
银尘掏出一副紫光缭绕的银色筷子,优雅地吃着,离他最近的一位灯布罗战士认出其中一碟似是红烧肉,但碗里飘着青绿色的辣椒,看起来似乎更加美味,便忍不住将筷子伸过去,可是他无论怎么用劲儿,那双筷子最后就停在半空,再也不可能向前伸出一寸。
魔法师吃相优雅,不言不语,目不斜视,仿佛当着八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完全不存在。灯布罗原本就是为了对付银发恶魔而成立的组织,这些人舍弃寒冰能量,专心修炼黑暗血能,必然要受到主流社会的歧视,他们虽然“被称作”因陀罗神教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夜半敲门非善客
“这位官爷,洒家听说,听说——朝廷里有许多个文武大员,逼着皇上立王深海为天下第一青年高手!”他说玩头脑也要飞奔出门,似乎连赏钱也忘了要了。
银尘真正震惊了,以至于他根本没空想这小黄门是受人指使这么说的,还是真心实意想给他透露一个免费的内部消息,以防他在选边站队的时候犯了糊涂。他此时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王深海是天下第一高手”这个消息本身,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天下拳师的反应。
即使是强如银尘,也不可能做到全知全能,至少不可能像某些传得很玄乎的预言家一样,能够预料天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银尘一开始也没有想到,朝廷会选择王深海这么一个平凡的家伙去做所谓的天下第一青年高手,他一直以为是梁荣峰,杜传昌,以及灯布罗里面的某位好汉来担纲如此重任,而不是要实力没实力,要战绩没战绩,要名望,没名望的王深海。
朝廷的这个任命,彻底推翻了他对当前形势的所有估测,但并没有打乱他的作战计划。银尘现在也就像某些游戏中的大魔王一样,无论对手怎么变换战术,他都全靠实力碾压。鬼神之焰融化天下寒冰,王爵之器斩碎天下战魂,他不怕的。
“只是不知道叫我们一来,局势会发展成什么样感觉自己居然期待起来了,真可怜。”银尘对自己说,点点替王深海担心的想法。王深海又不是他的什么人,甚至于,他对这个人的记忆都相当的模糊。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触动的,他有些担心万剑心的想法。
“放任这样一个人,去当天下第一青年高手,万剑心会不会觉得蜜汁尴尬”银尘如同恶作剧魔一样笑了一下,打开系统给万剑心发信息。
“万兄”
“怎么还不睡觉白天的运动量没够我早说你就应该将那温雷俊一并解决。”万剑心的回复,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尖锐的劲气。
“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说王深海可能被钦定为天下第一青年高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谁”
“王深海。”
“……”万剑心手动滑稽。过了差不多十秒钟。他又发了一条信息:
“薛无痕是个伟大的师父,呵呵。”
“你的意思是,这是——薛大掌门背后推动的”银尘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分量够吗”
“不管怎么说,天下第一师徒高手是肯定坐实了。”万剑心语带讽刺,接着一条红色的信息横在银尘的视野中间。
“紧急事态!部分房间发生流血冲突!请所有文明圣殿成员立即上线!——一玄子。”
接着,银尘的视野被半透明的金色留言吞没了。
“干嘛干嘛!”
“睡个觉都不安生——”
“嗷呜——困啊!”
“李升阳你不是最喜欢熬夜吗”
“酒喝多了,怕啥!有反悔系统呢。”
“返回系统!”
“反悔系统!我没弄错字!”
“安静!!!!!!!!!”
银尘发了两个震撼的大字过去,刷屏消失了:“一玄子,李升阳,万剑心,你们三个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睡梦中返回的。”
三十秒钟后,万剑心回复:“没有。”
他并没有没有得到银尘的回复,因为此时此刻,银尘已经听到了门外轻如蝴蝶振翅般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与其说是一种声音,不如说是一种空间震动更为合适。银尘敢打赌,就算是万人往这样的绝顶高手都未必听得到这种声音。这不是一个魔功高手刻意放轻了脚步悄然接近的声音,这是一个穿着特种消声装备的人,满怀杀意接近时的沉默。
银尘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罡风浮动在体表,将长袍带动得猎猎作响,他随手一拂,房间里的光线立刻消失,墙角上钉着的烛台上的蜡烛全数熄灭,只剩一丝丝苍白色的烟气在黑暗中袅袅升起。银尘的眼光闪烁了一下,推金山倒玉柱,一骨碌滚倒在铺满宫禁织造的矮床上,发出很沉闷的声响。这声响,一定透过薄薄的门板传到门外那位接近而来的未知者的耳朵里去了,也一定能让他放心些许,从而做出更加激烈的动作。
然而门外那人连几如蝴蝶振翅般的脚步声都不发出了。
他应该到了门前,至少魔法师猜测他应该到了门前了,可是这个人此时静立在门前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没有。银尘知道江湖上敛息秘术汗牛充栋,根本不值几个钱,可他没有料想到门外之人的敛息秘术,居然强大到连呼吸声都可以屏蔽。
“这算什么胎息秘术魔威阁的”魔法师躺在床上想着,不知不觉间,他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细长。等到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欲盖弥彰的时候,已经晚了。
门外的那人,似乎正打算离去了。魔法师通过某种特别难以言明的感应,觉察到那人无声无息地转了个身——
“现在想走可来不及了!”魔法师在无尽的黑暗中露出一抹冷铁般的笑容,暗影的力量化为诅咒,无声无息地透过薄木板房门,如同一桶漆黑色的污水一样浇向门外的人。
在诅咒发动的瞬间,魔法师通过自己的法术,第一次看清了来人的面目,那人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家伙,就是刚才陪着他一起“吃饭”的某个灯布罗高手。
这个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留着一头黑色的金钱鼠尾辫子,那两个细细的黑线,挂在他的脖子后面,显得特别滑稽可笑。他有一张棕黄色的粗麻仿巾蒙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灰红色的眼睛和一片光洁如同灯泡般的额头,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他的眉毛非常之淡,在并不明亮的灯火照耀下几乎看不出来,仿佛光亮一片的额头下面,就直接接上你一双圆灯的眼睛,几乎没有任何过渡。这个隶属于登布罗的青年高手,此时正侧身对着门,像是转生转了一半,就遇到了从木板门下面的缝隙里涌出来的“黑水”。
魔法师通过法术看到走廊里的情况那一瞬间,心里就暗道要遭。黑暗的诅咒并不能够在光线较为充足的地方很好的发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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