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这便是真正的凶手了,一枚淬毒的银针,正中头部,所以瞬间暴毙气绝。”冷南弦胸有成竹地道。
“怎么可能呢”周继祖一脸的难以置信:“当时我就在父亲身边,跟前并无他人。”
这个案子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京兆尹一拍手中惊堂木:“那本官可要好生问问你了,周继祖,你父亲临死之前,只有你在他跟前,究竟这银针是如何进入你父亲头上的,你应当老实交代吧”
周继祖闻言大惊失色:“大人这是在怀疑小人吗”
“不可能!”
京兆尹还未发话,候在堂外的死者家属顿时就沸腾起来:“继祖是个孝顺的,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他父亲但凡有个人头疼脑热的都着急得不行。”
众口一词,为死者儿子开脱。
而关鹤天请来冷南弦,三下五除二就为贾六开脱了罪行,此时格外得意。
“害死自己父亲,然后栽赃给药铺,以此讹诈钱财,你可真是昧了良心了!”
“我没有!”周继祖低声嘶吼,将双拳攥得“咯吱咯吱”响:“我若是作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来,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京兆尹一声冷哼:“本官只要证据说话,你再赌咒发誓也没有用。”
周继祖适才还在言之凿凿地指责贾六,没想到一转眼,自己竟然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百口莫辩。
“若真的是我,我何苦闹腾到大堂之上”
“这毒针这样隐蔽,若非今日神医在此,贾六那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关鹤天此时扬眉吐气,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京兆尹将目光转向冷南弦:“冷神医,此事你还有何高见”
冷南弦淡然道:“冷某只浅通医术,能查明死者真正死因就算不负所托了。其他,冷某也不敢妄言。”
京兆尹思忖片刻:“此案经查实,的确与和记药铺并与关系,掌柜贾六无罪当堂释放。死者暂且存放义庄,不得下葬。周继祖有弑父嫌疑,暂且收监,待到本官查访过后再行定罪。”
“大人冤枉,真的冤枉啊!”
死者儿子大声喊冤,外间也一片喧闹。
有衙役上前去抬死者尸体,周继祖扑上前号啕大哭:“不能让我爹去那种地方,让他死了也不能入土为安。”
情真意切,不似无理取闹。
冷南弦终于忍不住出声道:“这银针单凭指力是无法透骨而入的,应当有机关弓弩一类,大人搜查的时候可以留心。若是真有这样的蛛丝马迹,或许也可以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周继祖一听这话,顿时就升腾起希望来:“我愿意配合大人搜查,只要能为我父亲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报仇。”
京兆尹为官多年,判过的案子不计其数,但是冷南弦一提及机关弓弩,又沾染了剧毒,他就明白,这个案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应该不是周继祖这种老实巴交的小人物能懂的。
他懂得用人,因此略一沉吟,就对冷南弦请求道:“冷神医好事做到底,你既然帮贾六洗清了罪过,索性再麻烦相跟着跑一趟,查看现场有没有什么疑点也好为死者伸冤,算是功德一件。”
冷南弦不想与官府有什么交道,但是周继祖闻听京兆尹此言,转过身来就冲着冷南弦磕了几个头:“这位神医,小的适才多有冒犯,但是我委实冤枉,还请神医能够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帮着一同查看查看,为我父亲寻到真凶。”
冷南弦不忍心拒绝,点点头:“也好,我当尽力为之,但是能否帮得上就是未知
第三百三十二章 牵扯大案
“什么话”冷南弦挑眉追问。
“话题蛮沉重的,不外乎就是让我照顾好我母亲及家里,每次我都不耐烦地打断了。”
安生也同样是微蹙了眉头:“莫非令尊是早就意识到有人加害自己,所以,提前与你交代后事”
周继祖怫然心惊:“我父亲遇到了难事”
“令尊可有与你提及其他事情,比如与别人的恩怨,或者经常提及谁的名字”冷南弦疑惑地问。
周继祖摇摇头:“他朝廷上的事务回到家里一向是三缄其口,极少提及,尤其是这次科举考试,半个字也未曾吐露过,回到家中就闭门坐在书房里。”
冷南弦缓缓地环顾书房四周一眼:“我们能否翻查一下这书房”
周继祖此时对于冷南弦也是满心地感激:“自然可以,冷神医请便。”
冷南弦几人也不客气,连同衙门衙役,一同在书房内仔细翻找,尤其是信笺字条等,更为慎重。
一无所获。
就连书架之上的藏书,衙役们也一本本翻过去,再翻回来,不耐烦地堆在一旁。
安生也捡起两本翻阅,见那周善礼也是个博学的,许多书不仅翻阅过,还仔细地作了批注。
不小心,将几本书蹭掉在地上。
她俯身去捡,眼前突然一亮,自书中拿出三张银票来,递给周继祖:“这里夹着三张银票。”
周继祖接在手里,打开一看,顿时瞠目:“这么多!我父亲官职不高,清汤寡水,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冷南弦瞥了一眼:“五千两。”
五千两对于他而言,并不多,但是对于周家这样的门庭而言,真的不算少。
“这又是什么”
周继祖自银票中间拿出一张字条,满腹狐疑地打开,见上面整整齐齐地用楷书写了十余个人名。
冷南弦接在手里,然后疑惑地看了安生一眼:“竟然有孟经纶的名字。”
安生与关鹤天闻言立即凑过来:“有孟大哥的名字”
果真,这名单上首用朱笔写了五个人的名字,下首用墨汁书写了四个人的名字,孟经纶三字就在下首第一位。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皆疑惑。
冷南弦拿字条与书房里的信笺或笔迹对照,再求证过周继祖,确定并非是死者的笔迹。
他将纸条放在鼻端轻嗅,而后翻来覆去地验看所用纸张,面有凝重之色。
一张名单,原本不足为奇,但是却夹在几张来历不明的银票里,小心翼翼地藏在书的夹层之中,那就引人深思了。
“这里距离孟府不远,我看要不将孟大哥叫过来辨认一下”安生提议道。
冷南弦略一犹豫,然后点了点头。关鹤天立即出门直奔孟府,将孟经纶叫了过来,并且一路之上,将此事来龙去脉尽数告知了孟经纶。
众衙役这次翻找得更为仔细,但是并无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孟经纶一到,冷南弦立即将手中字条递给他看。
孟经纶接在手里,不过是瞄了一眼,便斩钉截铁地道:“这些应当都是今年与我一同参加春试的举人,有几人我还相熟,父亲都在朝中任职,不过并不显赫罢了。”
“学子名单那倒是不足为奇了,死者原本就是这届的主考官员,应当是惜才爱才吧”关鹤天道。
孟经纶微蹙了眉头,摇摇头犹疑道:“应该不是吧,这朱笔所判都是进士及第,而墨笔书写的全都名落孙山了啊”
冷南弦心中一动,将字条拿在手里:“那这落榜几人学识如何”
孟经纶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平常经常以文会友,所以知道,其中有两位虽然没有子建之才,但是都可圈可点,胸有锦绣。”
冷南弦一阵默然,蹙眉沉思片刻,而后叹口气:“这个案子冷某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为什么”周继祖满怀的希望顿时破灭,不甘心地追问。
冷南弦一声苦笑:“怕是其中牵扯并非我等平民百姓所能追查下去。我会如实回禀于京兆尹大人知道,为你洗脱罪名冤屈。但是这真凶,我便无法继续追查了,只能请京兆尹大人费心,或者另请高明。”
“冷神医能否直言”
冷南弦摇摇头:“不过是个人猜测,没有凭据不敢胡言定论。”
周继祖等人皆疑惑,觉得冷南弦所言有些高深莫测,不明就里。但是他讳莫如深,也不能刨根究底,只是再三感谢了。
一行人回到京兆尹衙门,也不用再升堂,冷南弦与京兆尹在书房里就坐,便将搜查周府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将手中字条转交于京兆尹。
京兆尹听完冷南弦的讲述,心里就已经敏锐地有所觉察,屏退左右,悄声问冷南弦:“这里没有别人,出了你的口,入了我的耳,冷神医,你是不是有所怀疑”
冷南弦只微微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杀人灭口,屡见不鲜。”
京兆尹端详手中字条的名字:“冷神医也是在怀疑,周善礼这誊录官有徇私舞弊贪赃的嫌疑”
“徇私舞弊区区五千两有点少了。”
京兆尹倒吸一口冷气:“他是受人指使”
冷南弦淡然道:“冷某不在官场,不懂其间门道,不敢妄言。”
京兆尹可不认为面前这位冷神医只是一个大夫这么简单。
“那依照冷神医之意,本官应当从何下手调查此案呢”
冷南弦起身,极谦逊地拱手:“此案草民也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不能为大人分忧效劳了。”
京兆尹听出他话中的推脱之意,也不勉强,命人将冷
第三百三十三章 亲顾茅庐
安生隐约觉得好似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疑惑地问:“请问,您们找谁”
武将恭敬后退一步,那中年男子看一眼安生,温和道:“安生姑娘,烦请通禀冷南弦一声,有事求教。”
他竟然是识得自己而且声音不怒自威,好大的气场。安生愈加困惑,看他一身非富即贵,应当是显赫人物。
“请问您怎么称呼”
“大胆!”身后武将一声呵斥!
中年男子一摆手,止住了武将的训斥,笑吟吟地道:“安生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好歹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竟然也忘记了。”
安生难堪地挠挠头,“嘿嘿”一笑:“请恕我眼拙,只看着好生面善,但是委实想不起,自己何曾识得阁下这般风度不凡的人物”
这马屁恰到好处而又不显山露水,中年男子爽朗大笑:“朕就权当做你这是肺腑之言了。”
他这一开口,安生心里不由就是一惊,上下打量他,一颗心开始惊慌起来。
她见过皇帝两次,一次是喻惊云还京入宫交差,她被宣召进宫领赏。那一次战战兢兢,自始至终低垂着头,未敢抬起,偷偷撩起眼皮,唯一能见到的,也就是皇上足上那一双黑缎绣金龙的朝靴。
第二次,除夕夜宴,自己躲在角落处,他从跟前经过,自己趴伏在地上,只能听到衣襟簌簌,步履矫健。
两次,都没有看到过正脸,所以,他或许识得自己,可是自己不认识他!
但是听声音,可不就是当今万岁爷无疑
安生反应过来,立即拜倒在地:“民女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吾皇恕罪。”
皇帝迈步进了药庐,抬抬手:“罢了罢了,不知者无罪,起身就是。冷南弦呢”
安生从地上爬起身来,抬手一指后院:“师父正在后院种花。”
“种花”皇帝一怔:“好大的雅兴。难不成是在效仿那唐寅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安生摸不清皇帝此来何意,听他分明意有所指,便笑着解释道:“只是自给自足,用来煮茶而已。”
皇帝轻嗅:“一股酸甜略带花香之气,难不成就是在煮茶”
皇帝已经尽量平和近人,但是安生站在他的跟前,仍旧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迫之意。小心翼翼道:“是花果茶,酸甜开胃之效。”
皇帝幽幽地叹一口气:“也难怪冷南弦,留恋这一片世外方寸之地。亲自躬耕,美人添香,平静悠然,心旷神怡 ,神仙不换的自在和乐啊。”
话语之中竟然显而易见的心生向往之意。
冷南弦已经闻讯自后院出来,虽然净了双手,但是衣摆上仍旧残留有两点泥浆,是安生适才淘气甩上去的。
他匆匆上前,一样是拜倒在地,惊呼万岁。
皇帝“呵呵”一笑:“罢了,罢了,不必拘礼。”
冷南弦起身,慌忙将皇上往屋子里请。
皇帝看见了一旁的石桌,伸手一指:“朕整天闷在屋子里,如今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就不进去了。我们就在这一旁说话。”
这时阳光正好,透过树叶,在石桌上留下斑驳光影。
安生慌忙取过锦垫,铺在石凳之上。
皇帝入座,也赏赐了冷南弦座位。安生跑去厨房倒了两杯花果茶过来,恭敬地放在石桌之上。
那花果茶用水晶杯盛放,色泽红亮,透着杯底浑圆的山楂果与几瓣花瓣,看起来倒是令人垂涎欲滴。
皇帝看了她一眼,端起杯子,浅酌一口,满意地颔首:“的确是别有风味。”
冷南弦笑笑:“不过是小孩子心性。”
“朕第一次见她,她不要朕的封号,专门向着朕要花戴,朕也以为她是小孩子。可是不过是过了一个年,朕看着,她就大了,人小鬼大。”
皇帝说话,安生自然是在心里转了好几个圈,觉得他是话中有话,而且这人小鬼大,明褒实贬。
冷南弦微微一笑:“不谙世事,所以不知深浅罢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暗中瞥了冷南弦一眼,唇角微微带着笑意。
安生知道皇帝特意前来药庐,定然是有话要与冷南弦说,所以自觉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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