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钱氏吃了哑巴亏,又不能再去找安生接济,只能自己掏出银两,寻了一批工匠,来重新返工。
孙猴欢天喜地地将事情与关鹤天一说,关鹤天立即迫不及待地寻到安生,与她讲了。
安生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欠了关鹤天的人情,约好请他与姐姐,孟经纶吃酒。他立即爽快地应下了。
她与关鹤天说了一会儿话,到药庐就有些晚了。
药庐里面静悄悄的,冷南弦与千舟都不在。
冯嫂正在
第一百六十一章 给师父的惊喜
老者脸上有失望稍纵即逝:“无妨无妨,我今日正好得闲,稍等片刻也好。”
安生将杌子搬给老者:“那您先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老者倒是实在,直接一撩衣摆坐下了。
安生将冷南弦的衣服放在一旁石桌之上,转身去了厨房,冲了一盏菊花茶端出来,递给老者:“正是秋燥,老伯赶路劳顿,便喝杯菊花吧,正解燥渴。”
老者抬手接过:“有劳姑娘了。”
“老伯不用客气。”安生在一旁坐下,顺手掂起冷南弦的衣服,继续埋头做针线。
老者看了她一眼:“你手中缝补的衣服乃是用的一寸锦一寸金的流云锦,价值不菲,破了便是破了,直接丢了便是,何须费这样功夫”
安生抬眼微微一笑:“看老伯气度,也绝非寻常乡野莽夫,所带玉佩正是玉中极品,可见家境殷实,藏有万贯,又为何不穿绫罗绸缎,乘坐豪华车轿”
老者捻须大笑:“腹有诗书气自华,又何须那些俗物来点缀更何况,广厦千座不过卧榻三尺,良田万顷也是一日三餐,舒适顺心就好,为何要执着于外在形式”
安生正迎着太阳而坐,一笑起来,眸中晶莹璀璨:“我家师父穿流云锦的衣服,也非为了显贵,单纯只是喜欢而已。享受没有过错,浪费奢靡则是罪过。这衣服补过之后一样还可以穿,也不会减低我家师父的气度。”
“小丫头好厉害的一张嘴!”老者忍不住调侃:“你家师父挑剔,可从未见他穿过有瑕疵的衣服。就他这药庐里一日还不知道要挥霍多少银两,怎么可能在乎一件衣服”
安生停下手中针线,正色道:“师父往日里济世施药,那是善举,换来的是他人的安康,家人的喜乐,千金难买,算不得挥霍,花钱花在了刀刃上。
只是这花钱如流水出去,可是又没有什么进项。一直这样坐吃山空可不行,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总有掏空的那一日。所以日子还是要勤俭一些。衣服还是崭新的,只穿过一次,丢了岂不可惜”
老者情不自禁地就是一愣,而后莞尔,被逗得“哈哈”朗笑:“没想到姑娘竟然还是勤俭持家的一把好手。老夫这衣袖也有一处开线,能否劳烦姑娘巧手给缝补一下”
安生适才也不过是嘴硬,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老者的话令她也有点忐忑。他说的没有错,冷南弦既然穿得起流云锦,那么就应该不会稀罕一件缝补过的长袍。
可惜,自己是这衣服的始作俑者,总不能让他离奇失踪吧
她灰心丧气地看一眼自己手中杰作,不算是多难看,蛮平整的。毕竟自己受了安然熏陶,多少还是会些针线功夫,只是比不得那些专门做针线活计的绣娘,可以缝补得不着痕迹。
安生扑闪扑闪眼睛,面有赧意:“你确定就我这三脚猫的手艺,你不怕丢了面子”
老者微笑颔首,直接冲着她抬起手,袖口处果真开了几针。
安生脸皮厚,毫不扭捏,另取同色青线,利落地穿针引线,向着老者靠近一点:“穿着缝,万年穷,那你可千万不要说话了。”
老者依旧温润一笑:“无妨无妨,金银不过粪土,富贵不过浮云。”
安生抿抿唇:“您这种超脱世俗,淡然处之的胸襟与我师父极像。”
老者一愣,而后复又莞尔大笑:“是他与我像。”
安生一抬针:“别动,小心扎到你。”
老者乖乖地坐着不动:“你是这京中谁家姑娘看你这见识父辈应当也不是乡野莽夫。”
安生全神贯注地给他缝补,随口道:“我父亲姓夏。户部名不见经传的芝麻小吏而已。”
“姓夏”老者略一思忖:“夏运沧是你什么人”
安生没想到老者竟然一言就道出了伯父的名讳,看来对于朝堂之上颇为熟悉,忍不住就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是伯父。”
“那就是了,你父亲好似在户部任职有些久了。”
安生点点头:“那把椅子应该坐穿了几把了。”
老者捻须一笑:“你父亲做事还是兢兢业业,可圈可点的,就是没有你这样一张巧的嘴皮子。”
安生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脸皮厚,就权当做老伯是在夸奖我了。”
两人正聊得投机,冯嫂从后院洗完衣服出来,背着身晾晒:“安生,跟谁说话呢公子回来了”
安生头也不抬:“没有呢,是一位老伯来求医。”
“喔。”冯嫂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扭头一看,手里的衣裳“啪叽”掉在了地上:“老,老......”
老者冲着冯嫂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冯嫂会意地抿唇一笑,捡起地上脏了的衣服,又回了。
安生低头将线头咬断,左右端详两眼:“应该勉强可以过关。”
老者看一眼一旁冷南弦的衣袍,笑着调侃:“比起那口子,的确是好了不少。”
安生扭脸,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我这手拿针只是行医的,绣娘不过是勉力而为。我就在这个位置绣一只肉乎乎的毛毛虫,好歹遮掩一二。”
老者笑着站起身来,掸掸身上久坐压出的褶子,又抻抻袖口:“今日不虚此行,好歹省了两文针线钱。咱们后会有期。”
安生也立即相跟着起身:“您不等我师父回来了么”
老者摇头,笑意里带着一点苦涩:“不等了,知道他安然就行了。”
“您是我师父的熟识”安生疑惑地问:“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者温和一笑:“你一说,他便知道是我来过了。”
安生应声,将老者送上府外马车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关鹤天喜欢你
冷南弦面上隐约有怒气:“他没有告诉你他是谁”
安生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是谁”
安生点头。
“再然后呢你们聊了什么”
他的面色很怪,脸色越来越阴沉,令安生心里直敲鼓,检讨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也没有聊什么,他还夸赞我勤俭持家来着,聊得挺投机的……他究竟是谁啊好像识得你。”
冷南弦转身就走,冷冷地甩下几个字:“不认识!”
走了两步,复又转过身来,对着安生抖抖手里的衣服,正色道:“真丢面子。”
安生站在原地,咂摸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冷南弦好像是嫌弃她了。
说起来,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想要替他节俭一点,谁想好心当做了驴肝肺!
安生就开始纠结,一会儿自己若是开口向他请假,提出要早点走,他会不会同意
最终,一直到天色将晚,安生还是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吞吞吐吐地向着冷南弦请假。
“师父,我想今天能不能早一点回去”
冷南弦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看书,只微微挑眉:“嗯”
安生就老老实实道:“前几天关大哥帮了我的忙,我想请他去海珍阁吃酒作为感谢。”
冷南弦翻过一页书,仍旧津津有味地看:“只有你们两个人”
“还有我姐姐和孟大哥。”
“还有呢”
安生搜肠刮肚地想,也没有别人了。
她摇头:“没有了”
冷南弦不做答复,只专心看书,摆着架子。
安生讪讪地笑:“其实,我还想请师父一同去的,就是师父嫌弃我丢人,我不敢开口。”
冷南弦似乎是余怒未消,依旧黑着一张脸,只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作为师父,我的确是应该去。”
安生讨好地谄媚一笑:“师父是答应赏脸了”
冷南弦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开恩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勉强。”
“多谢师父。”
“我去换衣服。”
“您不是刚刚才换了吗”
“脏了。”
“呃,好吧,我去车里等你。”
安生以为,冷南弦肯赏脸移驾,那是她的荣幸,坐在马车里,眼巴巴地等着冷南弦去换衣服,准备好了腹稿,打算一会儿狠拍马屁,哄冷南弦开心,免得在安然跟前给自己告状。
万一,师父心情一好,在姐姐和关大哥面前,破天荒地违心夸奖自己几句呢,自己岂不就有了光彩
她暗自盘算,一会儿冷南弦出来,第一句话,自己就是要夸奖他:“师父,您这一身衣服显得气度不凡,好像……”
好像什么安生还有些词穷,冷南弦就已经闲庭信步一般,自院子里走出来。
安生的眼睛越瞪越大,好像两个铜铃。
冷南弦穿着那一身补缀后的衣服,昂首挺胸,脚下生风。
下摆处皱皱巴巴,趴着的那条虫子,即便隔了挺远,安生也看得尤其扎眼。
适才还在脑子里打转,想要夸赞的话,安生自觉丢弃到了一边。
“师父,咱能不能不穿这件衣服”
冷南弦已经一躬身上了马车:“为什么”
“你适才还嫌弃丢人呢。”
冷南弦淡然道:“你姐应该熟悉你的手艺,相信一眼就能认出来吧”
安生大窘,愁眉苦脸:“那不是关大哥也在吗”
“你很在意关鹤天对你的看法”冷南弦微微挑眉问道。
“不管在不在乎,脸面总是要有的吧”安生陪着笑脸,小心翼翼,不敢招惹。
冷南弦撩帘吩咐冷伯:“海珍阁。”
这是不打算换了
安生只能认命,谁让他是师父,自己是徒弟呢
怪只怪,自己不应该替他节俭,就应该直接丢了的好。好人难做。
安生与冷南弦来得并不晚,海珍阁里已然是高朋满座。关鹤天定了二楼位置,一直在心不在焉地同孟经纶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眼睛不时地往下飘。
他识得安生的马车,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然后猛然起身,兴冲冲地道:“来了!”
孟经纶刚说了半截的话,被打断,愕然地抬脸,关鹤天已经迫不及待地绕过他,一溜烟地迎了出去。
孟经纶与安然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会意一笑。
安生跃下马车,便看到关鹤天自楼里风风火火地跑出来,一脸殷切:“安生!”
安生弯了眉眼:“关大哥,我姐姐也已经来了”
“楼上呢,我带你上去。”
关鹤天向来不拘小节,上前就要拽她的手。冷南弦自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关小爷,别来无恙。”
关鹤天大抵是没有想到冷南弦会来,不由一愣,而后抓抓发憷的头皮,叫了一声“冷神医”。
他对于冷南弦心里多少有点忌惮,就是因为当初老娘当着一众弟兄们的面,那一顿苕帚疙瘩令他至今记忆犹新。
老娘拎着他的耳朵,一顿河东狮吼:“冷神医救过你老娘我的命,那是难得的大好人,你要是敢对冷神医不敬,老娘削不死你!”
关小爷孝顺,对于老娘的话自然要听,但是一见到冷南弦腿肚子就打转。
冷南弦自马车上下来,喧宾夺主站到了安生面前:“麻烦关小爷带路吧”
关鹤天适才的意气风发顿时偃旗息鼓,乖乖地点头,像是学生逃学见到了夫子,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安然与孟经纶见到冷南弦,最初也有点意外,而后,看到他衣服上的精美刺绣,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
冷南弦作为“长辈”,孟经纶自然要将他奉为上宾,寒暄过后,热情地请他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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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怎么是她
安生仍旧有些蒙,一时间没有缓过劲来:“姐姐你可别吓唬我。”
安然伸手摸摸安生头顶:“姐姐吓你做什么自从姐姐嫁到孟家,日子虽然好过了,但是夜里总是睡不踏实,担心你自己一人在家里,受那薛氏的欺负,一直惦记着,也能给你寻一户好人家,让你也能脱离苦海,姐姐就了却了心事了。
鹤天脾气是有一点直爽,看起来似乎不学无术,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但是,他一不欺压良善,二不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为人讲义气,豪爽公正,在京中蛮有声望。
你的脾气姐姐也了解,所以思前想后,都觉得鹤天与你再合适不过。我们姐妹二人也能时常见面走动,相互帮衬,总强过让薛氏给你使坏,不知道寻一户怎样不知根底的人家卖了好。你说是与不是”
安然说的话,极有道理。按照自己目前的处境来讲,关鹤天无异于就是最好的,也最适合自己的人家,自己若是拒绝,就是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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