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喜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但是,安生总觉得,哪里别扭,好似,张冠李戴,系错了扣子。
她的心里是有一点酸涩的,一直在心里翻涌,然后越膨胀越大。
她摇摇头:“姐姐,我与关大哥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们不是相处得极好么”安然疑惑地问。
“我只是觉得,关大哥就像你一样,是我的亲人,是朋友,但是唯独,不应该是夫君。”
安然释然一笑:“傻孩子,我与你孟大哥当初不是也一样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说得好听一点,叫做青梅竹马,其实与陌生人又有什么两样如今不是一样琴瑟和鸣,恩恩爱爱成亲,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只要能合得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不是的。”
安生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成亲应当是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过一辈子,而绝非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将就。”
安生声音不小,就连正在推杯换盏的三个人都扭过脸来看着姐妹二人。
安然略有恼意,压低了声音:“从哪里学来的这样乱七八糟的谬论婚姻大事,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任着性子来你如今还小,所以看待事情肤浅,等成婚之后,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就知道嫁对人家有多么重要。
你以为,嫁人就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简单吗不说其他,就算是你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他家境如何家人品性如何再好的感情都会被这些磨砺殆尽。等到时光流逝,感情消磨于平淡,此消彼长,家里的矛盾纷争就会超出于感情。到时候就会追悔莫及!”
安生瞪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安然:“姐姐不过成亲几个月,怎么就变得这样老气横秋,生出这样的感慨来莫不是你在孟家受了气”
安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们在说你的亲事,不要胡乱打岔!”
安生瘪瘪嘴:“我没有打岔。”
“这些话都是姐姐思虑了许久的。机会难得,可谓千载难逢,安生,你一定要把握住,绝对不能失去了。”
安生低垂着头,依旧是坚定地摇摇头:“姐姐,安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一想到要嫁给关大哥,我觉得很是别扭,我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安然轻叹一口气:“该说的,姐姐都已经说了,或许你是一时间还没有转过弯来。姐姐给你时间考虑,你若是想通了,就告诉姐姐一声。关家那边,姐姐含糊其辞,还没有给人家答复呢。”
安生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觉得安然一席话,好像给她在心里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般,令她有些闷,喘不过气来。
她偷眼看看关鹤天,关鹤天正在殷勤地对着冷南弦劝酒,喝得红光满面。而冷南弦,平日里极少饮酒,此时也已经有些微醺,如玉的面色里泛出红晕来。
安然打趣:“鹤天今日可是特意打扮过了的,在你面前还假作斯文,这几杯酒下肚,便现出原形了。”
安生蹙眉,拖着长音:“姐!”
安然抿着嘴笑,又瞧一眼冷南弦:“你师父家里境况如何”
安生摇摇头,趴在窗边,专心地逗弄窗台上的一只蚂蚁:“不知道。”
“不知道他乡籍何处父母是否仍旧健在,这你应当清楚吧”
安生依旧是摇头:“我只知道,师父母亲已经不在了,师父就是为此才学的医术。其他的,我不敢问,师父对我挺凶的。”
安然诧异地挑眉:“竟然也有能降得住你的人,委实难得。这样也好,你们两人原本年岁就相差不多,他严厉一点,也有师父的架子。”
“说的好像我多么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似的。”
安生撅着嘴,扭过脸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去挑那只仓惶地四处躲闪的蚂蚁。
突然,眼前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
安生不由就是一愣,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一直上了酒楼门外的马车。车夫带着一顶斗笠,压低了帽檐,一扬手里的马鞭,立即扬尘而去。
“怎么是她”安生疑惑地道。
“谁呀”安然也探头向着楼下街上看。
“咱爹从南方带回来一个女子,抬了姨娘,姐姐可知道此事”
安然点头:“听说了,还未来得及问你。薛氏怕是气急败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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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打起来了
“难怪那小姑娘里里外外,信手拈来,一阵风似的,那样能干。”妇人夸赞道。
冯嫂看了安生一眼:“你说是我家安生呐,原本就是百里挑一的好人儿。”
“原来是叫安生,这名字朗朗上口,好记。”
冯嫂只“嗯”了一声。
“看安生姑娘应当还未及笄吧”妇人似乎是随口问道。
冯嫂又抬脸古怪地看了妇人一眼:“不仅及笄了,还许配了人家了。”
“什么”妇人就是明显一惊:“许配人家了谁家”
冯嫂不紧不慢地道:“我娘家侄子。”
妇人眸光闪烁,将信将疑:“不可能,那丫头门第挺高的,怎么可能许配给你家侄子”
冯嫂悠悠地道:“还能有假么两人私下里情投意合,自然就定下终生了。”
“当真”妇人情不自禁拔高了声音。
冯嫂不紧不慢:“自然。”
“骗子!”妇人愤愤地唾了一声,“噌”地站起身来。
“你说谁是骗子”冯嫂挑起眼梢看一眼妇人,不冷不热地问。
妇人一把丢了手里花生,一声冷哼:“多亏今日我来打听打听,要不我家傻小子被骗了还不知道呢。”
“呵呵,”冯嫂一声冷笑:“你那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看就是富贵命,还故意扮成这幅穷苦模样,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家安生即便是没有许配人家,也不会嫁进你家里伺候你。”
“想嫁进我家门的姑娘从京城东头排到西头,若非是我儿子说她是冷神医的高徒,想来品行也不差,否则就她这穷酸门第,我还看不上呢。”
妇人犹自不解气,用脚尖碾了碾掉落在地上的花生,一把摘下头上头巾,露出一张保养得水润嫩滑的脸来,头上抹着锃亮的桂花头油,哪里有一点穷苦模样
冯嫂自顾剥花生,头也不抬:“你家纵然是皇亲国戚,我家安生也不稀罕,慢走不送。”
妇人怒气冲冲地要走,一转身,安生正向着厨房方向走过来,与她走了一个对面:“冯嫂,炉子封着呢吗师父让煮一副麻沸散,好清理伤口。”
妇人许是心里有怨气,一声冷笑,与安生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冲着安生冷不丁地伸出一条腿。
安生正只顾与冯嫂说话,并未留心脚下。冯嫂却是眼疾手快,骤然出手,手里的两粒花生米贯穿了手上力道,风驰电掣一般直击妇人膝弯之处。
妇人却也是一个练家子,似乎后背生了眼睛,利落地收回了腿,一个回旋,将那花生仁踢飞回去。
“没想到,冷神医身边竟然还卧虎藏龙。”
冯嫂缓缓起身:“想欺负我家安生这里自然容不得你张狂!”
安生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变故,就是一愣:“冯嫂,这......”
妇人上下打量安生,愤愤地唾骂一声:“狐媚子!”
突如其来的敌意令安生不由就是一愣。
冯嫂却不干了:“你嘴巴放干净点。”
妇人“呵呵”一声干笑:“若非这是冷神医的地盘,我定然掀它个人仰马翻,替她父母好生管教管教她,骂她两句,还是给留了脸面。”
冯嫂就是护着安生,听到安生挨骂,这妇人还这般嚣张,顿时一股火气便冲上了头顶:“教训我家安生,你还没有这资格。”
话音一落,手里一把花生就向着妇人的方向天女散花一般激射而至,妇人仓皇躲避,却仍旧被两粒花生击中,顿时吃痛。不由恼羞成怒,横眉立目,上前与冯嫂便战做一处。
安生仍旧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你来我往,就已经斗了五六个回合。
院子里许多前来求诊的病人听到动静,纷纷向这个方向张望。冷南弦也闻讯出来,见到妇人不由就是一愣。
“安生,怎么回事”
安生同样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冷南弦望着那妇人一身行头,眸光闪烁,若有所思,沉声呵道:“冯嫂,关夫人,住手!”
两人打斗正酣,全神贯注,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
听药庐外有马蹄声急,一人一骑绝尘而至,在药庐外翻身下马。不是别人,正是关鹤天。
关鹤天匆匆地迈进药庐,看一眼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的两人,冲着安生与冷南弦无奈地耸耸肩,足尖一点,就冲进了两人的打斗圈,用手中马鞭一挑,堪堪分开两人。
冯嫂一个利落转身,稳当当地站住,收放自如,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妇人气喘吁吁,接连后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臭小子,你来得正好,这妇人身手好生厉害。”
关鹤天长叹一口气,有些着急:“老娘,你这是闹哪样”
妇人掸掸身上的补丁衣裳,柳眉一竖:“还能闹哪样自然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人家经纶可都要当爹了,我的儿媳妇呢!”
关鹤天大窘,悄悄看一眼安生,忙不迭地上前架着妇人就往外走:“儿子心里有数,老娘,你就不要操心了。”
“你以为我想操心”妇人使了一个千斤坠,定住身形不肯走:“今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拒绝
“关大哥,安生知道你对我好,其实也应经有点觉察了。我一直都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能够不伤你我之间的情义。可惜我没有找到。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敬重你,敬你为兄长,愿意做亲密无间的朋友,可是,我不想成亲。”
“为啥呢”关鹤天急得声调都变了。
安生抬起头:“你觉得我姐姐好吗”
关鹤天不假思索地道:“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自然是好的。”
“那说一句不太合适的话,若是让关大哥娶我姐姐,你愿意吗”
关鹤天一愣,同样是不假思索地摇头:“自然不行。”
“这就是了,安生与孟大哥一样,喜欢的人很多,欣赏的人很多,敬重的人也很多,每一个人在我心里的位置也是举足轻重,缺一不可。但是,将来携手过一辈子,对的人,却只有一个。
就像是比翼鸟,传说每一只比翼鸟只有一只眼睛,一只翅膀,只有遇到它对的另一半,才能合二为一,比翼高飞。我所嫁的良人,不是最好,却必然是能与我比翼之人。”
关鹤天一直默默地听安生说话,脸上显而易见地落寞。那份焦灼挂在脸上,僵硬了好久,然后慢慢地舒缓开,一点一点消散,而后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强作爽朗一笑。
“我以为安生与那些伤春悲秋的女子不一样,原来也不能免俗,你也满怀憧憬,喜欢做白日梦。”
安生自嘲一笑:“我原本就是俗人呐,不过许是关大哥经常听我姐姐夸我,所以在心里将我美化了呢。”
“或许吧,反正迄今为止,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不扭捏,不做作。”关鹤天挠挠头,略有尴尬地笑笑:“哈哈,说开了就好,就好。”
一时间自己终究是不知道如何再开口,竟然冲着安生一拱手:“那今日多有打扰了,告辞,告辞!”
放下手方又觉得这样过于江湖气,不合适,被安生看了笑话,轻咳一声:“我,我就走了。”
说完不待安生反应过来,便落荒而逃。
安生心里滋味多少有点不好受,总觉得有些愧疚,对不起关鹤天。但是感情的确无法勉强,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他对自己,不过是略有好感而已,干脆利落地说清楚也好,免得日后纠缠不清,大家全都受伤。
她怕出去见了众人尴尬,顿住脚步,在院子里踟蹰半晌,方才鼓足了勇气出去。
前院里,依旧在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冷南弦坐在案后,三指搭在病人脉搏之上,闭目凝神,听到安生轻盈的脚步声,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安生努力减小存在感,自己找事情做,觉得此时,全身反而轻松起来,犹如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
求诊的病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心翼翼地看冷南弦,见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心里更是忐忑。
“冷神医冷神医”他唤了两声,冷南弦都没有搭理。
他终于害怕地哭出声来:“冷神医,我究竟还有几日好活,你就如实说吧,不用瞒着我。”
冷南弦终于睁开眼睛:“啊什么意思”
病人一脸愁苦:“我早就知道自己这个病命不久矣,四处求医问药都不见效,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您就直言无妨,我也好安排后事。”
冷南弦莫名其妙:“您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如何还要死要活的了”
“没事”病人将信将疑。
冷南弦点点头:“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先喝上七日再看效果。”
病人一脸的劫后余生:“那您咋号着我的脉半天都不说话我以为是得了什么绝症,吓死我了。”
冷南弦慌乱地拿起纸笔:“我在想怎么开方子。”
病人又冲着他伸手一指:“冷神医,你的笔拿倒了。”
冷南弦的手微不可见地有些轻颤,慌忙倒过毛笔,墨汁沾了一手。
安生微微一笑,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毛笔:“师父,你说我写罢。”
冷南弦轻咳一声遮掩自己的尴尬,将药方娓娓道来,安生垂首认真地写好,吹干墨迹,递给那病人,莞尔一笑。
病人接过方子,道了多谢,临走的时候,古怪地看了冷南弦一眼:“冷神医应该不会也生病了吧怎么看起来一直晕晕沉沉,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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