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海凌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小飞刀
白雨航依旧阴沉着脸,不说话。
楚平手中的刀寒光一闪,已在白雨航的腹部和大腿上划下两道深深的血槽!鲜血涌出。
楚平的刀尖的血珠轻轻滑落,“后面我会用手,让你从手指和脚指开始,慢慢地把你的所有骨头捏碎,保证让你痛得不会晕过去但恨不得死过去。”
白雨航惨呼了一声,目呲欲裂,“你劫持本官,滥用私刑,凭一个死去恶棍的供词就定我罪这是片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要遭天打五雷劈的!”
“我查过丰县二十年的记录,没有一个捕快是被雷劈死的。”楚平阴阴地道,右手已拗住了白雨航的左手小指,一用劲,白雨航发出一声惨叫,指骨竟被捏碎了!
白雨航脸上汗如雨下,他已经看得出这个满脸弑气的人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弑你父亲的人叫张三,是已过筑基的护卫,也是当时丰县功法最高的人。”
“张三现在何处”
“他跟着顾权到了群府,七年前听说因为和一个世家子弟争夺一个女人,在群府被弑了。”
“你确定”
“这种时候,我没必要骗你。”
“我父母葬在何处”
“这是张三处置的,没有人知道。别动手,这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发誓。”
“张三为什么弑我父亲”
白雨航沉吟了一下,要不要说出来如果自己现在供出顾权,自己活着出去了,让顾权知道,他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但如果现在不供他出来,现在过得了这枚凶星这一关再编一段瞎话,这家伙处心积虑在捕快的位置上这么久,能那么好骗先过这一关再说,就算顾权后面知道,我再找说法吧。
白雨航这一番心思计议极快,“当时你父亲写了几篇弹劾顾权的疏。”
“顾权”楚平眼神一缩。“何事”
“你父亲的疏我怎么会看到他和我们不是一条线。”
“顾权现在在群府”
“是。”
“你把顾权那些年和这些年做的破事和烂事都写下来!”
“一来顾权并没有做什么烂事,二是就算他有,我也不会写下来!”白雨航冷
第十一章 何如
楚平从睡梦中一惊而醒,浑身上下都是汗水。
“平哥,怎么了”梅香的手摸着楚平汗津津的额头,用毛巾擦着楚平胸缝里的汗珠。
楚平笑了一笑,“没什么,一个梦而已。”
“看你吓得,床单都湿了。你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香儿。”楚平搂过梅香,手拍着梅香的肩,让她先睡。
小风扬独自在旁边的摇篮里睡得正香。
楚平想到自己的漏洞在哪里了:
弑两个随从和那个轿夫,用的都是“双刃刀”!在尸体上留下了明显的奇形刀口!
在林家大院和后面的几次劫弑中,楚平使用的都是“双刃刀”!如果一个有心的捕快,完全可以从中得到真正的线索,那个黑衣人装成自己被烧死的伪装将最终由此被破解。
很有可能自己已处于被发现的边缘!
楚平相信自己的直觉,做为一个独行盗匪,如果没有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恐怕早就死了几回!
楚平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必须尽快离开丰县县城!
楚平打定主意,当下打开灯,拿出纸笔,将自己在数次打劫的银子的藏匿地点写到一张纸上。原来楚平非常小心,也深谙“狡兔三窟”的道理,每一次打劫后,都会将一部分劫来的银两放在不远处或回来的山洞、树洞中,埋藏的地点都有些不经意的记号。
自己必须还在丰县呆一段时间,以后再想办法找个由头溜走,香儿和扬儿必须马上走!
楚平对丰县和周边十多个县都非常熟悉,并且他在这两年也接触到了几个比较可靠的人。
第二日,楚平告了个假,和梅香说了一说,收拾了一下,雇了辆马车,楚平也没有雇车夫,自己就驾着和梅香小扬一同出了城。
楚平走的是官道,正是初夏时分,到处是耀眼的光线,楚平出城后就换了身马夫的装束,选择官道自然是因为人来人往,比较安全。
去邻县要经过大丰山,这是这条官道上唯一有点幽暗僻静的所在。楚平中特意将马喂饱,下午就到了大丰山地界。
官道两旁已很少有绿油油的农田,全是灌木丛和高大的树木,就算是正午,走在官道上也觉得凉快得很。楚平驾着马车,眼睛和耳朵都提到了最高警戒状态,路上有点颠簸,楚平为了让车里的梅香和小飞扬舒服一点,并没有把马催得很快,一路上只听得马蹄声碎,蝉鸣虫叫,小扬一路热得慌,开始哭闹,梅香只得将塞进他的小嘴中。
“楚捕头这是要到哪里去啊”一个疏朗的声音从前方树上传过来,一条人影已凌空而下,正阻在官道中央。
楚平心中一沉,这声音从细碎的马蹄声中仍如此清晰的传过来,中气相当了得,而这人的身法,更是飘逸得楚平所仅见!楚平一勒马,马车停下来。
“这位公子,楚平好象眼生,并不识得公子。”楚平双手勒住驾绳,从座上站了起来。
“楚捕头当然不认得鄙人,鄙人姓何名如,追查楚捕头却已一年矣。”这个年青人似乎还比楚平年青,头戴羽田纶巾,一双剑眉下眼睛精光四射,背后负了一柄绿色的大伞。
楚平心中一动:“何公子何公子是何家的人”
书生一笑:“不错。在群府有名的也只有一个何家。”
“不知楚平什么时候得罪了何公子,累何公子追了楚平一年”楚平注意到马车的后面又转出来一人,这一人也卡在路中,显然是防着楚平一家往回逃遁。
“何公子是要打劫楚平不成,不过选的同伙和你可不是一般档次。”楚平看那后面一人脚步虚浮,显见比何如差得太多。
“呵呵,这位,是你的同行,叫瘳德,却是专司盗劫之类缺德的事情,被我碰见拿下,只得跟了我过来,帮我做一件事后,我就不送他见官。”
梅香已抱了小扬从车厢中出来,和楚平并肩立在一处,神色间并未慌乱。
“他能帮你何事”楚平的右手已悄悄但进自己的衣摆下沿。
“他能帮我弑了你的婆娘和儿子。以我世家公子的身份,有些事是不宜去做的。”何如笑道。
“你要弑我全家!”楚平语声冰寒。
“实在是别人开的价码很高,何家的‘悬赏榜’上,你的大好头颅值一颗我十分需要的丹药,另外你在去年劫弑的人中,有一人要你全家的性命,你的别号‘鬼影’现在已很有点名气啊,所以没有办法。”
“你怎知我是那‘鬼影’”
“楚捕头,你从林家开始弑起,都用的是件奇形兵器吧,刀口很奇特对吧。还记得你的打铁的徒弟吧,他已经被抓住了,虽然挺过不少种刑罚,但人总有弱点对吧,当把他的父母兄弟都放到他面前受刑,他就把你的一切全都招了。你这人这数年来所做的恶事均在这几个县之间,想来藏身之所也不会多远,所以我去了你盘下来的茶铺,请画师画了你的画像,本来还不那么容易确定是你,那就需要把张苟从牢里提出来指认你了,
第十二章 无忘
即便全无声息,在空中的梅香手中依旧紧紧抱着楚扬,如果撞上了古树,母子两人,必然无幸!
但,就在此时!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
已死过去的梅香和哭叫的楚扬撞在了一柄柔软的拂尘上!
一位仙风道骨的真人从天而降!
廖德瞳孔收缩。
这位真人的出现,能让他们毫无知觉,并且能够在间不容发之际,举重若轻地接住空中弹丸般的两人,这份功法,已在他和何如之上!
“你二人已近金丹的修为,却干着弑妇孺的事情,是何道理!”真人白眉轻扬,不怒而威。
一眼看破廖德和何如的修为,这位真人不好惹。
廖德抱拳道:“真人休怪,我二人是天成群何家世家的人(何家世家四个字被加重了语气),追查这数年间做了数起劫弑大案的‘鬼影’,正是此人(手指着仍在不断吐着血,想要勉强扶着树站起来的楚平)。此人罪大恶极,曾干出过灭门的惨事,所以我二人此举实是为民除害之举!”
真人只一瞟,大致了然,“他是他,这妇孺又做过什么恶事你等这般狠辣。”
“这——”廖德一时语塞。
“真人岂不闻除恶务尽这楚平大恶之人,留下他的后人,还等着他后人来报复不成真人之善恐非真善也。”何如忙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人(指楚平)虽有大恶,也不得伤及他的家人,且是襁褓中的孩子!现在,孩子母亲已殒,此人丹田已毁,左腿骨已碎,也算是报应,你二人如再追弑,就有违修真之道了。”
“真人,我何家世家已放出‘悬赏榜’,所以他一家人的性命我们势在必得!”何如也强调了一下“何家世家”。
“呵呵,只是今日撞上贫道,就不会让你二人再造弑孽!”
“我等知道不是真人对手,不知真人可否见告名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也许后日我何家遇上,还可以讨个说法。”廖德说道,语声已有威胁之意。
“哈哈哈哈。”真人一声长笑,“好,什么时候你何家想来找贫道,什么时候都可以来三清山。贫道道号无忘子,可要记好了!”
说完,足尖一点,那柄奇大的拂尘已卷了楚平等三人,鸿飞杳杳!
“三清山无忘子哪里出来的疯道人”何如气恼道,“这下我们的赏金算是泡了汤,不过,嘿嘿,这小子的那奇门暗器可是全在这里,看看他马车里面的物事。是不是有点油水”说着,就行向立在一旁的马车。
廖德吁了一口气,他其实也是何家的一个外戚,现在想的全与何如不一样,沉吟半晌,对何如道,“你可听过‘阴山风雪大,三清赤阳高,般若绝情谷,南海静心庵’三清赤阳高,说的就是三清山的三清门,他说他道号无忘子——”
廖德和何如对望一眼,都是一脸惊恐,同声道:“三清三子!”
无忘子真人!
别说是一个世家,就算把天成群所有的世家加起来,只怕也不够三清三子看的!
那可能是一位天君境!
虽然何如是何家嫡系,廖德只是外戚,但廖德年纪较何如大不少,功法也较何如为高,楚平“鬼影”的名号使两人对他所估颇高,这也是他二人开始时对楚平玩的一个小计谋,使楚平判断有误。前面的计划周密而狠辣,这让廖德和何如都有点得意,但想到两个筑基期的修士居然对天君境修士说出威胁的话语,廖德和何如都不禁后背有汗,心道侥幸之至!如果无忘子对他二人动手,他二人必死无疑,并且何家绝对还会赔礼道歉!
楚平醒过来的时候,已在一片崇山峻岭之中,正是夕阳西下,满山一片金黄之色,身前正立着无忘子,一手抱着小风扬,一手持着拂尘,白眉白发白须,眼前虽皱纹颇厚,但星目清朗,夕阳把真人全身裹了一层金边,而楚平身旁不远处,正是全无声息的梅香。
“此处是两界之处,世家的势力
第十三章 采砚
“虎门镇,两群相接之地,双流竞翠之所,山高林密,矿藏丰富,有铜、金、锡等多种矿藏,并盛产砚石,石色或如玉或如墨,为历来文人首选,谓之虎门砚,千年前多为流放罪者与军士于此,后经数次大赦天下,多留当地成为帝国百姓,致民风剽悍,……”
这是县志所说。
两群相接,指的正是天成群和三合群,双流则指的是鲤河和红河,山势险峻如天险,虎门镇管理着伏虎群山,所以也算是金龙帝国最大的一个镇子,山中分布着数条矿脉。
据说这也是金龙帝国的一块烂疮。此地的民风剽悍,村与村之间常有一些殴斗,如果哪一年里,某一个村子居然没有由于斗殴死几个人,这个村子的名声就可以算是弱了!
四天四夜。楚平也不知道自己跌了多少跤,终于走到了虎门镇一个山圪塔里的小村,落叶村。
钱起早正在落叶村组织一支采砚的队伍。
钱家开发了太多的项目,但所有的项目,都必须要赠钱。钱起早所领的就是这个砚石的项目,按说这倒卖砚石,利润很是丰厚,很多东西,只要和文化以及文化人扯到一起,价钱就变得很容易谈。因为那些那些文化人一般都比较“酸”,对于面子看得比较重。
但现在钱起早却有些一愁莫展。
因为去金矿和铜矿的村民太多了,采砚的村民自然就少了,毕竟是挖矿的收益更多些,村民不怕苦累,更怕穷。
无人去采砚石,自然也谈不上选料、下料、设计、粗雕精雕、磨光、上蜡和配匣这些工序,并且钱起早在到虎门镇之前,就约好了这些工序的制作和几个大主顾,这可真是急煞人。
钱起早已经将采砚的薪水提到了与挖矿相同的水准,但在自己村口棚子里的村民还只有两个人!官家规定,为安全计,采砚必须有三人以上同行方可,钱起早脸上虽仍堆着笔,但眼睛里却满是焦灼,这时,楚平状如野人的身形出现在村口。
这不是个流浪的就是个遭难的,钱起早一眼就对楚平做了判断。就是他了。
“这位兄弟,怎生这副模样”钱起早迎上前。
“我一人浪迹,迷路至此,可有水喝”楚平浑身脏臭熏人。
钱起早心中一惊,这人说话与本地村民绝不相同,并且咬文吐字雅致,不象个下力人,但这副身板却似乎透着强悍精干
“当然有。”钱起早向刚签过约的刘大饼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家却取些水来,刘大饼是个村的村民,“先让大饼兄弟回去取水,这里倒是有些水酒,可先解解渴”
“好。”楚平的喉咙都已经冒烟。说着,将桌上的一碗水酒一饮而尽。
钱起早和旁边的苏瘦子都眼前一亮,在虎门镇,谁的酒量大就代表着谁能豪爽仗义,并且这水酒都是村民自己酿造,看似清甜甘洌,实则后劲十足。
“再来两碗。”苏瘦子是不嫌事大,只嫌事小的性子,马上再满上两碗。
楚平把两碗酒再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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