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重临

    “是的，伙计。”红鼻子走了两步。“你感觉怎么样?”

    “娜娜，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们有点事情想聊聊。”汉克撑起身子，对着他女儿说道。

    “好的父亲，我就在门口。”娜娜起身，把水果刀擦拭干净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又把苹果递给汉克，“先生，我的父亲需要休息，请不要过于打扰他。”她对着红鼻子说道。

    “我明白，女士，几句话而已。”红鼻子点点头，汉克看着他女儿关上屋门。

    “老兄，你是外星人吗”汉克见他女儿走了，突然用一种神秘的语气低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呢，老兄?”红鼻子问道，“你疯了吗”

    “你是火星人，还是木星，还是地底人?”汉克低着声音问道。“我是说，那简直太魔幻了，谢谢你救我这条命。”

    “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兄弟，我根本听不懂。”红鼻子说道。




第二十七章 真相
    没有人愿意同情疯子。”

    ——疯子

    三年前的一场大火，吞噬了一百多条鲜活的灵魂，那实在是一场大灾难，但却没有人愿意记得，就算记得了，也会很快忘记。

    后来，人们在那片废墟上堆起砖瓦，却为了用途而争论不休，与会的人们，那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绅士们，他们自诩高尚而正常，但那场会议的结果却是……

    “各位绅士，我认为，我们需要一座疯人院。”其中一位绅士站起来，用着最纯正的伦敦口音，拄着被擦拭得闪亮的拐杖说道。

    就这样，一个崭新的疯人院应和着那些最聪明的头脑被建立了起来，一切的设计与造型都与之前相同，对于那些西装来说，这个结果简直不能再好了，这一切就如同未发生过一样完美。

    医院门外，警官正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喷吐出来的烟雾，让他想起了昨天的大雾，想起了菲尔斯警员，也想起了那个灵媒说的话。

    “也许……”他想到。

    “你是对的，伙计。”一只手拍向了他的肩膀，那只手的主人明显感到警官哆嗦了一下，连烟都差点烧到手指。

    “你不会说一声吗”警官掐灭香烟。

    “你的烟都快烧到手了，伙计。”红鼻子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说真的，我已经快不知道要如何与你相处了。”

    “我也一样，伙计。”警官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友谊变成了这样。”

    “我不一直都是你的朋友吗”红鼻子笑道。“少抽点烟，伙计，那对空气没有好处。”

    “你还是这样乐观。”警官停止了将手伸向兜子的举动，“是的，你一直是我的朋友，但……”

    警官叹了口气，“你还是我的情敌。”

    “哦。”红鼻子笑道，“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是吗我是说，你和玛莉，你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年轻时候的事我早就忘了。”

    “但你一直单身，伙计。”警官说道。

    “那又能代表什么?”红鼻子说道，“我和你说过，我相过很多次亲，最近一次就在两个月前，哦，希望那姑娘一切安好。”

    红鼻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看，伙计，这才是我为什么单身的原因。”

    “因为你的鼻子?”警官说道，“哦，老兄，那不是你的问题，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而且很有才华。”

    “但后果，需要我来承受。”红鼻子说道。“我早就看开了，不用安慰我，伙计。”

    “我没有在安慰你，红鼻子。”警官低着头，摸着袖子上的纽扣。“我说的是事实，你知道吗那



第二十八章 年轻
    雨，是从何时落下，

    风，是从何处吹来。

    绯朦的凉意落在面上，带起如何的心事涟漪。

    红鼻子擦去面上的眼泪，他已经分辨不出那是泪水还是雨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太不像他了。

    他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大衣，摸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在他口袋里的糖果，他想起那是上次自己在路边随手为一个小女孩买的，他将一把糖从自己的手上交到小女孩手上时，用了一个很精巧的手段将一颗糖藏在自己蜷缩的手指里面。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现在知道了，口里面化开的甜味刺激着他的泪腺，就这样吧，那并不会改变什么，我也不会变得更好，他这样想着。

    他突然想起那个整日在印刷机前面，有着一双浑浊眼睛都老头，他想到自己工作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那个老头的名字，也没有任何的人来看过那个老头，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那个老头也基本不和他们说话，直到上一次红鼻子因为他咳血的原因把他送到医院之前，他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

    他还记得那天的情形，他有时候很自嘲自己，记不起与自己相亲的姑娘名字，甚至已经记不清了自己初恋的样子，却还记得那心脏撕裂的疼痛，记得一个老头的故事。

    那天，也是这家医院，当然了，这座小镇只有这一座医院，因为这里太小了。

    护士拿着一个用垫板夹着的表格，有一支笔用细线悬在旁边，她让老头填写自己的名字，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当时红鼻子想到，像这样美丽的姑娘一般都会有一个英俊的未婚夫才对，也



第二十九章 兴趣
    当最后一缕晚霞消散，黑夜再一次取得了天空的胜利，而本应带来安全的灯光，却因为一场迷雾而荡然无存。

    灵媒点起灯光，在火焰的摇曳中，一双眼睛看着她那婀娜的倒影。

    “亲爱的，额，你叫什么来着。”那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那不重要，先生。”灵媒说道。“你该离开了。”

    “外面很危险，不是吗”那人将手伸向灵媒的腰，灵媒适时的站起来，令他抓了个空。“先生，这里不留人。”

    “你知道我能带来什么，你知道。”那人穿好衣服，说道。

    “你能带来的只有金钱，先生。”灵媒用一枚银叉挑着灯光。“请你离开，先生。”

    “怪人!”那人说道。“我……”

    “先生，你知道规矩，这里不能说脏话。”灵媒转过头，目光中映着火焰。

    “你……好吧，你会后悔的!”那人用手指着灵媒好几次，还是像忌惮着什么一样，还是将手放了下来，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哦，我的鞋，混蛋!”他突然喊道，门口彩色玻璃的遗骸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从鞋底刺入了他的脚上。

    “小心脚下，先生。”灵媒说道，回答她的，是更响的关门声。

    灵媒知道她的名声在上层社会并不好，那些言论已经渐渐传开了，贵族们已经很少有人来找她占卜，特别是那些人的老婆，更是如同洪水猛兽一样的避着她。

    没人知道为什么，有人说她屈从于**，有人说她要用这种方式获得权力或者金钱，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映出自己貌美的容颜，她向左歪着头，又向右歪着，突然一阵风吹来，那灯光迅速暗淡了下去，当它再次明亮起来的时候，原本灵媒的座椅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人，满脸堆砌的褶子里，有着一双浑浊的眼睛。

    “我的孩子。”那老人说道。

    “我不是，先生。”灵媒看着窗户上的倒影，说道。

    “我的孩子，你去哪里了”灵媒能看到那老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自己。“我们找了你好久。”

    “为了杀了我吗”灵媒说道。“还是把我绑起来吃掉。”

    “我明白你看见了什么，孩子。”老人说道。“那不是事实。”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灵媒转身，目中的火焰疯狂的燃烧着，说道。“你现在要干嘛要用邪恶的魔法将我带走吗”

     



第三十章 驱魔
    “你是谁?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老人坐在椅子上咆哮着。

    “我是一个听众，先生。”那个低哑的声音说道。“我喜欢故事。”

    “你放开我的女儿!”老人咆哮着，突然痛苦的闭上眼睛，随即一口鲜血喷到了灵媒身上。

    “啊!”灵媒沾到鲜血之后，那低沉的声音竟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哀嚎，灵媒的面上也不再是那诡异的微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直愤怒到极点的表情，不知从哪里刮来的寒风，将灵媒悬在空中的影子撕扯的如同拥有着千万条触须的怪物，老人知道，那就是附身与灵媒的邪灵。

    “魔鬼，离开她的身体!我命令你，回归无底的深渊……”

    老人口角流着鲜血，含糊不清的念着咒语，随着他的语气越加高亢，那低沉的声音便越加凄厉，老人的身体紧绷着，他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身体离开那张椅子，他的每一条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但他成功了，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张开自己的右手，对准了灵媒颤抖的影子。

    他的眼中同样出现了火焰，那火焰就是他的灵魂，那火焰就是他的生命，那些触手战栗着，疯狂着，却怎样也无法逃离这宛若审判的光和热。

    “驱逐!”

    老人目中的火焰翱翔到了极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整个屋子发出了如同雷鸣般的响声，灯火瞬间熄灭，



第三十一章 日记(一)
    “1851年，1月9日，晴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阴冷，我不知道我的衣服能不能承受住如此恶劣的天气，开掘工作已经开始，希望那个人说的是对的，这里有着我们要找的东西。”

    “1851年 1月11日阴

    开始下雪了，这两天都是这样的天气，之前的阳光荡然无存，我真该让我的孩子看看这场大学，不得不说你在抬头看它的时候，那景色实在是很美，只要不是在这鬼地方，真希望我们的帐篷足够结实。”

    “1851年 1月15日大雪

    我的乌鸦嘴真的应验了，感谢这下了四天的大雪，那个最靠边的帐篷，住着老烟斗和小烟斗的那个帐篷，在昨天夜里倒了，而且为了取暖，他们一直点着火堆，我们被帐篷倒塌的声音吓得惊醒之后就看到了这一幕，那简直太吓人了。

    不过还好，我认为上帝还是保佑着我们的。这场大火里面除了小烟斗有点不严重的烧伤之外，两人都还平安，但他们提到的事情令我感到不安。

    他们说每天晚上都会把帐篷上的积雪清理掉，但帐篷还是塌了，他们还提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叫声和脚步声什么的，我们理智上都认为那是因为这几天的大雪与急躁所产生的幻觉。

    我们暂时还不缺少食物，但也只是暂时，如果这场雪封住了道路，我们可能就只有靠啃冰块过日子了，那根本无法维持生存，现在的积雪已经快到我脚面的高度了，要是这雪再不停止，积雪就会堵住道路，我们有很大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们已经和老板谈过，老板让我们再等两天，我明确的警告过他继续等待的危险，但他说他



第三十二章 日记(二)
    32

    1892年1月9日

    距离我从那个鬼地方回来已经40年了，我还是不能忘记，哦，老天，这太可怕了，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些，我不会把这些东西给别人看，任何人都不会，我有了钱，有了土地，有了我想要的生活，但我感到很恐慌，我不知道这平静的生活会维持多久，同时我也想要复仇，我把我的黄金换成了各地的冒险，赏金，我找到那些大学里的教授，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得到我所见到事情的合理解释，可是我错了，不是说我没有得到答案，他们没给人都对我提供了尽可能多的帮助，也有可能是看在金钱的份上，不过那都不重要，随着了解的深入，我越来越感到恐惧，那地底的事物，我知道这么说很俗，但，那些是实实在在的禁忌，是在我们认知之外的东西，我会尽可能的回想这些事情，用我的记忆把他们写下来，希望我的记忆力还可靠。

    那天，一共有4个人下去，我们本来要下去6个人的，亨利特爵士，我们的老板，举着一支火把走在最前面，然后是得尔特先生，一名老练的士兵，拿着他的左轮手枪和一柄锋利的弯刀，他说那是一次战争的战利品，为此他付出了一只手指的代价。再后面的是提着一盏马灯的我，最后是一个年轻人，年轻有为的地质学家蒙特先生，他为了一些稀有的样本而来。

    原本老烟斗和他儿子小烟斗也要过来的，可因为老烟斗的精神状态问题，他的儿子决定留下来照顾他，并且保护我们的营地不受可能的野兽或者其他东西和情况的伤害。

    我们能感到一阵一阵的风带着浓烈的潮湿味道从洞口吹向我们的脸。那可能是件好事



第三十三章 日记(三)
    我已经记不得我们见到了多少奇特怪诞的物品，但我们能肯定的是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即使是不停的克制自己，我们的口袋依旧被装满了，我们就这样走着，我感到心中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我的面前根本不是黑暗，而是无数的宝石与黄金，是美丽的妻子与舒适的房屋。

    然而，诡异的事情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我们见到了一个石碑，一个有着奇怪雕像的石碑，得益于亨利特爵士与蒙特先生的技能，他们一个人有着出色的绘画功底，一个人有着完美拓下碑文的技术与专业的纸张，那副图画现在就放在我的周围，我的孙女正在看着它，对于她来说，那只是一副略显粗糙的图画，有着潦草的笔记和与之不相称的精密细节，这是我们可以所为之，目的是让我们或许可以通过那些细节来判断这里属于什么时代。而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告诉她真相，也许她是唯一能给我帮助的人。

    “嘿，伙计，现在是下午1点13分，我们来这里一个小时了。”亨利特爵士说道。

    “哦，这个数字可真不吉利。”我当时想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石碑，我内心的恐惧又蠢蠢欲动了起来，那些黑暗中偶尔泛出的亮光，也不再是水晶或者钻石，而是换成了未知而可怕的生物，在虚空与黑暗中觊觎着我的灵魂。

    蒙特先生试图辨认出那些碑文的意思，据他的话来说，他曾经同多名很优秀的历史学家学习过楔形文字，象形文字，或者其他古文字的辨认，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做到了，这也多亏了亨利特爵士的适时建议，请注意我在这里用到的引号，我终于明白之前我的担忧是什么原因了，亨利特爵士，他之前就来过这里，那他为什么不把这惊世的财富带走，为什么要让我们也进入到这里，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可能发现了什么，但我知道我无法把它说出来，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我没有一跑了之，至少那样我还会有正常的生活。

    “你真是个天才，爵士!”蒙特先生的眼中充满着成功的兴奋。

    “伙计们。”他转头对着我们说道。“这座石碑与上面的雕像，记载了一个远古的神灵，它是这座城市的信仰，”他说道，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语气，充满着高昂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