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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优秀青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天煌贵胄

    再说了,不让他们修路,难道还要让他们闲着吃干饭?”




第二百五十章 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累!
    邓真是个狠人。

    永乐朝都察院的一百一十个御用大喷子里,邓真是比较奇葩的那一个,这货不仅对别人狠,而且对自己也狠。

    打从上次杨少峰在京城向着都察院开炮之后,邓真就暗中把杨少峰给记在了心里——你喷郑延和刘观那些尸位素餐的朽木没有问题,但是你向着整个都察院开炮,那岂不是连本官一起喷了进去?

    本着不喷回去非好汉的指导原则,邓真干脆改头换面乔装成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打算深入到山东的民间,尤其是即墨的民间,去查访查访杨少峰在即墨民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然后再找机会喷回去!

    只不过,邓真的运气真的不太好,还没到山东地界,钱袋就被偷了,好不容易靠着仅剩下的几贯宝钞和随行的那两个锦衣卫的接济硬撑到了即墨,结果又发现身上彻底没钱了,就连那两个随行的锦衣卫也没钱了。

    这下子是真的傻眼了。

    自打杨少峰狂喷都察院之后,都察院就进入了改制阶段,像邓真这种出京巡查地方的监察御史,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允许亮出身份的,包括随行的两个锦衣卫,其实也包含着监视的意味在内。

    这也就意味着,邓真要么现在就亮出身份,然后灰溜溜的滚回京城,要么就得自己想办法撑下去,直到巡视完山东以后再回京。

    至于两个随行的锦衣卫为什么会坐视邓真的钱袋被偷——锦衣卫跟杨状元是什么关系?他邓真跟锦衣卫又是什么关系?娘家人帮着一个瞧锦衣卫不顺眼的穷酸去找自家姑爷的麻烦?

    没半路上弄死邓真,已经足以证明锦衣卫的规矩和操守了!

    左右打量了一眼装死的锦衣卫校尉,邓真只得无可奈何的说道:“本官打算去工地上寻个活计,你们也跟着去么?”

    左边的锦衣卫校尉嘲讽道:“去。你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放心,我们不会私下联系杨翰林,也不会揭破你的身份,这点儿规矩还是有的。”

    “本官信得过你们!”无奈之下,邓真也不得不说起了场面话:“现在咱们三个就是一条船上的,必须得齐心协力才行。

    一会儿咱们去工地上寻工头,就说本官是落了难的书生,你们两个是我的长随,本官去寻个读读写写的活计,你们两个便替本官打探打探消息。”

    右边的锦衣卫校尉顿时满脸的不耐烦:“成。现在你说了算,我们自然会替你打探消息,回头你可以自己拿着我们打探来的消息去寻那些百姓核对。”

    邓真接下来的遭遇是真正的应了一句老话:人要是倒起霉来,喝凉水都能塞牙,放屁都能崩着脚后根--邓真原以为可以靠读书人的身份谋划一个写写算算的活计,却不成想工地上根本就不缺这种人。

    负责盯着工地的杨十三不认识邓真,尽管好奇这个落魄书生能放下架子来干活,却也没有多想别的,而是把邓真当成了普通的百姓对待,将之分到了工地上当劳工。

    按照杨十三的说法就是要么跟他的两个长随一样去出苦力,要么就趁早滚蛋。

    无可奈何的邓真选择了出苦力——出苦力还能在工地上混吃混喝拿工钱,不出苦力,就得面临着饿肚子的风险。

    然后邓真就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

    三四百斤的石板,两个人抬,一百多斤的水泥袋子,一个人扛。

    直到中午歇息吃饭的钟声响起,才算是把邓真的命给救了——即墨工地的饭食并没有因为远离顺天府就有什么变化,餐盘上放着两个白面馒头,一碗带着肉块的肉汤,两份菜,菜还是一荤一素的。

    “真香!”

    风卷残云一般将餐盘里的东西都给吃光,又不舍的将盛肉汤的碗给舔干净了,邓真这才学着其他百姓的样子将餐盘给放了回去。

    活下去,先把肚皮填饱,撑够一个月之后拿到薪水走人,现在成了唯一能支撑着着邓真继续干下去的动力,至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邓真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而勉强硬撑了十天之后,邓真却又不想离开工地了。

    不得不承认,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力气更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在工地上硬撑了十天之后,邓真已经可以勉强抗得动一袋百十斤的水泥,最起码不会像一开始的时候那样累成死狗了。

    而在这十天里,每天三顿都有肉的伙食,也要邓真改变了最初的看法。

    或许这里是真的累,但是这里百姓们吃的也是真好,再加上一天十五文钱的工钱,一切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儿?

    直到杨少峰的朱瞻基出现在工地边上,不仅丝毫没有过问工地的事情,反而当着所有人的面烤起了羊肉,邓真才又起起来自己原本的打算。

    找到杨少峰的不法行为,然后喷他!

    ……

    朱瞻基手里拿着烤的金黄的羊腿狠狠咬了一口,语气里充满了无奈:“鸭蛋已经腌制好几批了,第一批明天就要送进京了,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杨少峰摇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玩意不过就是配料,放鸭蛋,那些妇人不是做的很好么?而且第一批的鸭蛋你也尝过了,流沙流油,不咸不淡,多好?”

    朱瞻基道:“鸭蛋好吃,可是你堂而皇之的打着贡品的名义送到京里,还让人在京城里打着贡品鸭蛋的名义卖,就不怕等回京了挨抽?”

    “不怕!”抹了抹嘴角的油,杨少峰道:“我已经给皇爷爷写了份表章,说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主意,是你强烈要求我这么干的,我是不得以而为之,要怪也不能怪我。”

    “噗!”

    刚刚喝到嘴里的酒全部喷了个一干二净,朱瞻基拿着帕子将嘴角擦干净之后才说道:“你怎么不提前说?我前两天也上了表章,说这是你的主意,要怪就得怪你!”

    “噗!”

    这回轮到杨少峰喷酒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咱们是兄弟,挨抽就一起挨呗,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朱瞻基愤愤不平的道:“每次你都是这么坑我,而且不是一回两回了!”

    杨少峰呵了一声道:“你这次不是坑回来了么?还知道偷偷摸摸的上表告状了!呸!”

    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了半晌之后,朱瞻基才满脸无奈的道:“路的事儿怎么办?能出徭役的青壮就这么多,那些老弱妇孺还得养鸭子拾鸭蛋,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加在一起,劳工又不够用了啊?”

    听朱瞻基这么一说,杨少峰顿时也是满脸的无奈:“别问我,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

    该死的赛唐儿,你说她起兵造反就造反呗,还把即墨这里祸害的这么厉害!要不是她,咱们手下现在起码能多出一两千青壮,这修路的速度也能再快一些!”

    朱瞻基无奈的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自古来但凡有兵祸,最先死的,死的最多的就是青壮,反倒是妇孺活下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杨少峰嗯了一声,没再理会朱瞻基,而是打量着眼前的工地道:“这两天没人再喊我咸蛋太爷了吧?”

    狗子顿时有些迟疑,吭哧了半晌却没有说出来什么,杨少峰顿时就急了:“怎么着?还有人敢喊?累的轻?”

    狗子赶忙摇头道:“不是,少爷,现在已经没有人喊您那什么太爷了,不过他们又给您起了个新的绰号……”

    脸色黑下来的杨少峰还没有开口说话,朱瞻基就笑的直打跌:“快,狗子赶紧说,你家少爷又有什么新绰号了?”

    狗子瞧了瞧朱瞻基,又瞧了瞧脸色黑的跟锅底一般的杨少峰,低声道:“小人不敢说?”

    朱瞻基道:“你尽管说,你家少爷要是迁怒于你,我来收拾他!”

    狗子小心翼翼的道:“要不然还是别说了吧?”

    杨少峰黑着脸道:“你尽管说,少爷我也很好奇,这些苦力都累成这个熊样儿了,居然还有心思给少爷我起绰号?”

    狗子躬着身子陪笑道:“那小的就说啦?”

    “说!”杨少峰气哼哼的道:“少爷我知道这绰号肯定不是你起的,不会迁怒于你,尽管放心就是。”

    小心翼翼的向后挪了两步,狗子低声道:“他们给少爷新起的外号是败家太爷,说照着工地上现在这种吃法,少爷早晚都能把家给败光……”

    勃然大怒的杨少峰趁着狗子没注意的时候,侧身一脚踹了过去:“狗东西!少爷我让你盯着工地,你就是这么盯着的?

    告诉杨十三,修路的进度提前一个月!不对,是提前十天!还不对,提前三天!对,就是提前三天!少爷我要累死他们!”

    瞧着跟犯了癫病一般的杨少峰在,心中狂笑不忆的朱瞻基皱着眉头岔开了话题:“说起来,也不知道唐赛儿那边怎么样了?你安排的事儿,到底都办妥了没有?”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唐赛儿并不傻。

    尽管起兵造反的行为看起来多少有些可笑,天天神神鬼鬼的给别人洗脑的同时还把自己也给洗脑的行为看起来多少有些不靠谱,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唐赛儿是个傻子。

    唐赛儿早就猜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也不相信杨少峰会信守承诺放自己一条生路。

    然而就像是杨少峰说的那样儿,唐赛儿根本就没得选。

    要么老老实实的听从杨少峰的吩咐去做事,用自己和教众的命来赌杨少峰会给那两个孩子一条活路,要么就彻底舍弃一双儿女,然后和这些教众一起被缀在身后的骑兵给剿灭。

    唐赛儿选择用自己和教众的命来换自己一双儿女的命。

    站在一个造反头目的角度,站在白莲教主的角度,这个选择无疑是错的。

    然而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这个选择却是伟大的。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一旦女人成为了母亲,很多时候促使她们做出最终决定的往往不是理智,而是对于孩子的感情。

    所以在完成了杨少峰吩咐的事情之后,唐赛儿在平静中对着冲击过来的骑兵,也在平静中消逝在这个世界里。

    似乎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唐赛儿这个人,也从来就没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白莲教起义。

    然而随着唐赛儿的死,城里彻底炸开锅了。

    千年文华,儒学世家,孔府衍圣公的地位大概相当于龙虎山张天师一脉在道教的地位——如果张天师家里被人宰了个干干净净,还顺便翻出来一大堆天师府奴役百姓的证据,道教会有什么反应?

    偏偏衍圣公府就被唐赛儿的叛军给宰了个干净,各种乱七八糟的证据被翻了出来,整个曲阜乃至于兖州,十有七八的土地都在衍圣公府的掌握下,各种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也都被翻了出来,尤其是孔末之乱相关的一些破事儿,更是明摆着证明孔圣人已经绝嗣。

    朝堂上诡异的保持了沉默。

    武将勋贵们不会对这种破事儿发表自己的意见,难得出现这么大的乐子,保持着脸上的哀痛然后在心里狂笑也就是了,不能跳出来发表意见,以免被那些疯狗给咬上。

    文官们则是从上到下都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衍圣公府没了?孔末之后的孔圣后人都涉嫌假冒?被奉为儒家圣地的衍圣公府欺压百姓巧取豪夺之下将整个曲阜甚至大半个兖州都变成了孔家的?孔末乱孔之后,已经没有了嫡系的孔圣后人?

    往常最能跳的言官喷子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喷了。

    喷谁?

    喷朱高煦和徐景昌他们平叛不力,致使衍圣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乐子?那如果不是唐赛儿作乱,这些破事儿是不是还会不为人知,那些窃居孔圣遗泽的人是不是还能继续逍遥?

    喷衍圣公府?毕竟是敬了千年的儒家圣地……

    更为关键的是,现在这破事儿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唐赛儿翻出来的那些东西,就算她唐赛儿把衍圣公府都给宰了个干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还有一枝南宗在撑着,多少还能拉出来救场。

    现在可倒好,各种狗屁倒灶的证据往那儿一摆,别说是有南宗了,就算是变出来个东宗西宗也没有什么鸟用啊。

    至于说装聋作哑,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就跟癞蛤蟆上脚背一样,毒不死人也吓不死人,关键是能恶心死人。

    ……

    同样得到消息的杨少峰却没有想象中达成目标之后的兴奋。

    对于那一家祸害的死,杨少峰的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唯独对唐赛儿的死感到了些许的愧疚。

    就像杨赛儿预料到杨少峰不会信守承诺一样,杨少峰也从来没想过要信守什么承诺。

    对于杨少峰来说,保住唐赛儿的两个孩子,让这两个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掺与过的孩子活下去,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至于那些叛军,如果他们没有向着普通百姓举起屠刀,那一切都还有的谈,就算是通过把他们拉过工地上当苦力的法子,杨少峰也会尽力保全他们的性命。

    可惜的是,这些叛军在一开始的时候把屠刀对准了普通百姓,放过叛军,杨少峰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给那些枉死的百姓一个交待。

    将杯子里的酒洒到地上,朱瞻基道:“这杯酒,敬她唐赛儿。然后,你就该想想下面的事情了。”

    杨少峰嗯了一声道:“其实又有什么好想的?国朝尊孔,是为了给天下的读书人做个娃样子。

    再者说,我等尊孔,尊的是孔圣人,不是打着孔圣旗号,享受孔圣遗泽却不思报效的衍圣公府。”

    朱瞻基郁闷的道:“关键是,现在就需要这个娃样子。衍圣公没了,偏偏还出现这许多破事儿,除爵不是,不除爵更不是,现在当真是进退两难。”

    杨少峰斜着眼睛道:“有什么两难的?大明自有大明律在,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处置衍圣公府的破事儿,咱国朝是否尊重孔圣人,简直连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想了想,杨少峰干脆放下了酒杯:“衍圣公府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尊孔还是祭祀孔圣?

    问题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将孔圣的学问气节都丢的一干二净,由他们代表孔圣或者由他们来祭祀孔圣,你确定孔圣人泉下有知,不会再被气死一回?”

    见杨少峰话里话外说的都如此不客气,朱瞻基顿时就更郁闷了:“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就算由南宗来袭爵,这悠悠众口……”

    杨少峰道:“彻底废了这个爵位不就行了?没有了衍圣公,他们干过的这些破事儿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谁还能再籍着这些破事儿来指责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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