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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木允锋

    抓阄。

    无论是不是不负责任,这都是避免士绅控制四民大会的最好办法。

    那些笨嘴拙舌,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佃户代表,不可能和那些士子代表公平竞争,双方起步就不一样怎么公平虽然改选举是必须,但至少在教育普及民智开化前是不行的,教育普及之前搞选举的结果,就是士绅集团的精英化。

    然后四民大会逐渐被士绅集团夺权。

    最终变成有钱人的俱乐部。

    杨庆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他结束了大明的封建时代,然后却让那些佃户们变成资本家压榨下的工业奴隶。

    所以只有抓阄才是最公平的。

    而且是不区分地抓阄。

    无论士农工商何种代表都在一个箱子里抓,最终成为常设委员的代表里面四民比例完全听天由命。

    这的确对精英们不公平,哪怕饱读诗书的士子代表,也必须面对一个农民代表可能在常设委员会占据最大比例的可能,后者肯定会为自己争取不利于士绅的权力。话说这些代表在经历了这一年的南京之行,以及在各地的参观之后,早已经不是刚来时候那种对举人老爷还存在天然畏惧的状态了,他们都已经明白自己掌握的权力,也知道了可以争取自己的权力。

    比如不少农民代表就已经公开要求全面实行皇庄化。

    总之……

    “一切让昊天上帝来决定!”

    杨庆一脸严肃地说。

    “老身不管这些了,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秦奶奶感慨地说。

    她是来南京治病的,有杨庆这个神医当然不能找别人,不过杨庆给她诊脉后,已经确信这个老太太肯定撑不过明年了,毕竟她今年已经七十四岁了。

    这已经是古稀之年。

    尤其是还打了半辈子仗,那是真正上战场的打仗,能活到这个年龄已经很难得。

    “忠勇侯,以后的事情都不是老身能看到的了,老身只求忠勇侯能善待先帝之后,不过这个有公主在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马秦两家子孙战死者众多,已无力再为朝廷继续镇守石柱,今日老身在此正式向监国请求交上石柱宣抚使印信,请监国另选贤能之臣以代。”

    说着她拿出了石柱宣抚使的官印双手奉上。

    杨庆随即接过。

    “石柱马氏世镇石柱,老夫人尽忠于国,马祥麟,秦邦屏等子侄皆战死沙场,今以马氏之功,封马祥麟之子,石柱宣抚使马万年安陆侯,世袭罔替,封秦邦屏之子秦翼明为应城伯,世袭罔替。”

    他紧接着说道。

    “老身叩谢天恩!”

    秦奶奶立刻叩谢道。

    就这样大明第一个正式交出地盘的土司诞生了,石柱马家连同秦良玉娘家两家以石柱改土归流为交换,换取一个世袭侯爵一个世袭伯爵……

    石柱土司兵的主要将领实际上是秦良玉的娘家,浑河之战她两个弟弟战死一个弟弟血战逃出,但之后也在奢安之乱中战死,她儿子马祥麟是在守襄阳时候战死的。马秦两家为大明最后抵抗到了鞑清的顺治十六年,最终秦奶奶的孙子马万年和秦邦屏的儿子秦翼明才降清,这也算对得起大明了,毕竟那时候都已经可以说真得无力回天了。至于秦奶奶本人就无需封爵,她这时候就两个孙子,封一个孙子侯爵就足够,而她娘家也得到一个伯爵,也对得起那三个为大明战死的侄子了。

    其实也没多少土地。

    一个侯爵标准是五千亩,一个伯爵三千亩,两家加起来得到八千亩位于湖北之前战争破坏区的官田。

    至于耕种……

    耕种让他们自己想办法,石柱周围山里有的是人,以马家在当地的影响力,估计拉出一批山民抛弃他们穷山恶水的家园,到湖广的平原沃野上生活不是什么难事,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买家奴。

    总之这个与杨庆无关。

    良田给了马家,你们种不了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在石柱等地原有的财产继续保留,这样马秦两家在土地上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得到更多,至于其他经济利益也不会受损,石柱最多也就是小县,无论以后的地方官还是地方百姓,都得把马秦两家这个世袭勋贵当祖宗供着。

    哪个小县出了两个勋贵,不得把他们两家当祖宗供着

    而他们东迁后也会为石柱百姓争取一定利益,哪怕他们以世袭勋贵的身份做生意,第一还得想着带石柱人一起呢!这对他们和石柱百姓都是有利的。杨庆也得到了想要的,不但湖广那些荒地有人开垦了,还可以把石柱那些原本土司统治下的百姓完全皇庄化,纳入朝廷的直辖,然后以石柱为典型,吸引其他那些土司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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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零章 出大事了
    歙县。

    黄山的初冬风光中,因伤退役的明军老兵杨继云,拖着他的一条瘸腿,赶着装满地瓜的驴车,伴着头顶暖阳乐呵呵走在崎岖山路上,驴车上还坐着他的女人……

    今年因为他有军功官配的。

    据说是山东一个被镇压的汉奸家小姐,姓孙,其他就不知道了,反正跟了他就是杨孙氏,生得白白净净看着就可人。虽然刚过门时候哭得死去活来,但睡过几次也就老实了,毕竟在这徽州她连说话的都没有,他好歹在鲁西一带打仗期间,还勉强学过几句方言,虽然和她的方言其实也有差别,但至少日常能交流了。

    这就足够了,好歹也是杀过三个建奴的,除了腿上被捅过一长矛伤了骨头,所以走路不利索,但身体上其他地方都强着呢,要是连个女人都降伏不了岂不是笑话。

    他回过头嘿嘿笑着。

    后面驴车上至今没敢说出自己身份的著名汉奸孙之獬孙女,看着他这张黑脸立刻怒从心起,伸手抓起一个地瓜砸过去,那地瓜一下子砸杨继云背上,紧接着弹向路旁溪水。

    “别扔啊,都是换钱的!”

    杨继云赶紧停车跑去捡。

    但就在他从溪水中捡起那个地瓜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多出了几条腿,他意外地抬起头,紧接着脸色略微一变,不过随即换上笑容。

    “方少爷,真巧啊!”

    他看着几个仆人身后的面孔说道。

    “是巧啊,你还认得我啊,我以为你出息了早就忘了我呢!”

    方少爷阴阳怪气地说。

    “少爷说笑!”

    杨继云下意识般弓着腰说道。

    “说笑”

    方少爷突然抬脚踹向他。

    杨继云虽然瘸了一条腿,但那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他立刻一侧身,下意识般抓住那腿向旁边一拉。方少爷一下子完成了个标准劈叉,不过很显然他那养尊处优的身子骨承受不了这种动作,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旁边几个家奴还没反应过来呢!

    “打死他,打死这个逃奴!”

    方少爷卡在地上尖叫着。

    那些家奴立刻一拥而上,杨继云后退一步,背靠上一棵大树,随手抄起旁边一根断枝抽在前面两个家奴的脸上,松枝折断中两个家奴脸上划出道道血痕。杨继云想趁机往那驴车上跑,但受伤的腿拖慢他的速度,另外两个家奴迅速挡在他前面。这时候还有两个家奴同时扶起方少爷,后者看着奋力抵抗的杨继云,一边疼得哆嗦着一边继续尖叫:“打死他,打死这个逃奴,他的卖身契还在,他生是方家的奴仆死是方家的死人,别以为抱上大腿就行了,抱上谁的大腿他也都是方家的逃奴……”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已经吓傻了的孙小姐或者说杨孙氏。

    “他女人也是方家的!”

    方少爷劈着腿带着惊喜高喊。

    “快去叫人!”

    杨继云挥拳打倒一个家奴,焦急地朝他女人喊道。

    后者都吓傻了。

    但她下意识地一摸肚子,一下子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趴在驴车上一把抓起鞭子,狠狠抽在那头驴的背上。那差不多用一颗建奴人头的赏金换来的毛驴立刻不满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向前沿着原本就向下的山势狂奔起来。已经在两眼放光地被家奴架着向她而来的方少爷躲闪不及,一下子被撞倒在路边的溪水中。

    “快,别让她跑了!”

    方少爷在水里尖叫着。

    驴车继续沿着山路狂奔向前,杨孙氏吓得趴在上面手足无措。

    她叫人得到山外去。

    杨继云是在第一次北伐中受伤退役的,他虽然知道自己是逃奴,但有皇庄庇护总觉得不会出大事,所以没有申请到别的皇庄,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乡,最后还是回到原本新安卫改成的皇庄。不过他也没招摇到在方家面前晃,说到底他是逃奴,尽量不露面方家就算知道,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闹大,他终究有军功,但他要是天天在外招摇,方家哪怕为了维护颜面也必须做些什么。

    所以皇庄分地时候他特意要了块偏僻的,就连家也安在那里。

    时间久了他也大意了。

    毕竟他回来已经快两年,方家肯定知道,但没做什么就意味着方家已经放过他了。

    这次是新婚得意,而且因为今年新种的地瓜丰收,所以才带着新妇运到歙县出售,这也是原新安卫下属皇庄收获的第一批地瓜。这东西目前在城里都是当果品的,他都储藏在地窖里一批批往外卖,已经往徽州府城里卖了好几次,每次都收获不菲。很显然也因为这一点遭人嫉恨,毕竟作为这里土生土长的,认识他的人还是不少的,有谁跑到方家一撺掇,知道他春风得意的方家立刻不干了。

    杨孙氏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从小也算书香门第的她,哪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置,在沿着山路不断狂奔的驴车上,她只能趴在那里不停地尖叫。那驴车沿着山路不停地向前狂奔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路边一个人逼停了。

    “你不是杨家新妇吗”

    这个拽住驴车的男子,意外地看着车上的杨孙氏。

    他身旁的女人立刻推了把都傻了的杨孙氏。

    后者立刻清醒。

    她一把抓住那女人就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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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 这就很麻烦了
    皇庄的处置迅速,最大限度保证了事情的正常发展……

    尤其他们连那些家奴也控制了。

    后者没来得及在最短时间里返回方家报告,当方家得到消息,并且集齐族人准备在路上拦截的时候,杨继云已经被送到新安旅指挥部并关进了军法处的监狱,他女人也被送到皇庄保护起来。然后紧接着方家的近千族人就堵了新安旅指挥部和皇庄,与此同时歙县知县和徽州知府两处衙门派人上门要求移交,甚至徽州其他各县的方家族人也在聚集中。

    这就是宗族的实力。

    尤其是在徽州这种地方,实际上在之前历朝的战乱中,这里几乎是受影响最轻的,几个主要大姓都是繁衍几十代,聚集上千宗族轻而易举,方家本来就是其中很具代表性的。

    徽州说起来也就一小块平地。

    绝大多数人口都挤在山间这块不大的盆地上,几个县相距很近,不出半天时间就能完成召集,和原本新安卫改编的皇庄那几千民兵相比,任何一个大宗族的实力都足以抗衡。那里不是南京周围,因为有那些收缴的勋贵田产,皇庄相当密集,一声令下可以调动起十几万青壮,在徽州这种地方宗族才是老大。

    面对这种情况,新安旅的指挥使也只能尽量安抚,同向上级求救。

    好在都还保持克制。

    毕竟有之前宣州卫的例子,方家的族人也不是说有胆量敢冲击民兵的指挥部,但双方之间的僵持依然在持续当中。

    “这的确搞得有些尴尬啊!”

    第二天就得到报告的杨庆颇有些无奈地说。

    他兼职大都督府军法长。

    准确说其实是副的,正的还是他未婚妻,所以明军内部军法也是他说了算,但这件事他也很头疼。

    杨继云的身份太尴尬。

    逃奴。

    卖身契至今还在方家手中,他只不过是潜逃,然后隐瞒身份加入了明军,但他在法律上仍旧是方家的,之前方家的确知道他返回,不过没必要为了一个逃奴搞出太多的麻烦。可方家也不可能真甘心,他们只是暂时忍这口气而已,而这个逃奴居然杀了方家少爷,这个就等于是引爆火药桶了。

    “依律该如何判”

    杨庆问史德威。

    “这得看依军法还是民法,依军法他就没罪,他退役了也是民兵,而且还是预备役上士,他还是军职,遇袭反击打死是自卫,咱们的军法有专门的条文。依民法那只能是斩,这属于斗殴杀人,依大明律本身就是要绞的,但他属于奴杀良人,是要加一等改成斩的。实际上他的问题不是最关键,咱们就是以他属于军队为理由就以军法审判,这个在理论上也是没问题的,民兵的身份本来就是亦民亦兵很模糊的,刑部也挑不出什么理最多不满一下。最麻烦的是他女人,她女人无论从何种道理上讲,肯定都是方家的人,杨继云哪怕在军中,他是方家家奴的身份也没变,家奴又不是不能当兵,而且根据皇庄的卫生所郎中诊断,他女人还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也是方家的人。”

    史德威说道。

    “也就是说,在依法律的情况下咱们最多护住他,但护不住他的女人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杨庆说道。

    “是的,除非监国特赦。”

    史德威说道。

    监国的确可以特赦,承认以斗殴杨继云奴杀良人的罪名,然后以军功特赦,那么他的女人和孩子还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哪怕他是方家的人,女人和孩子也是先属于他,再因为他而属于方家,但他死了或者因罪在监狱无法照顾的情况下,方家是有权绕开他直接要那女人的。

    因为别人无权照顾这个女人。

    杨庆继续看着这份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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