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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记忆碾成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宫子弦

    当我拖着疲备的身体回到病房中时,段若尘竟然已坐在轮椅中,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我和他母亲刚才发生的不愉快,也不清楚他此刻在想些什么,若无其事地对他道:“怎么就下床了,陈琛和林宣刚刚出门没多久,兴许还得等好一会儿呢!”

    “慎




第147章 宿醉伤身
    “真的不用了,陆老,我已经很感激您这半年多来对我的关照了,虽然在您手下工作,会比一般人要辛苦,不过我明白玉不磨、不成器的道理,所以从来都是辛苦而快乐地努力着,您是我走出校门后的第一位导师,我想以后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会谨记于心的。”

    陆老显然被我的离别之言弄得措手不及,他揉了揉额头,讪讪地对我说道:“叶慎儿,依我之心,我是想极力把你留在身边的,可是我太了解你这说一不二的性子,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勉强你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进取心,将来不管在哪里,在哪个领域,都会有很好的发展,只能说我们的师徒缘份到此为止了,不过将来若有专业上的问题,你可以随时找我。”

    “一定!”

    陈琛和林宣来后,陆老刚刚离开。

    林宣手捧着一大捧鲜花来到病房中,她先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接着又将花儿递给段若尘,“段大帅哥,衷心祝福你能暂时离开这个令人郁闷的地方,接下来,我们去尽情疯狂吧!”

    段若尘因为他们的到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出病房时,陈琛推着他,我和林宣两手都提满了大箱小袋,四人迎着雪后的首个朝阳,离开了段若尘住了近两个月的医院。

    阳光洒在身上暖哄哄的,脚下的行程依然是从容的,我们四人回到了段若尘的私人住宅,一个看起来年限有些久远的花园小区,屋子是两居室,使用面积约八十坪左右,屋内陈设简洁整齐,因为好久没有住人,所以沾了不少灰尘。

    我和林宣相视一笑,然后各自抄起拖把和抹布开始忙碌了起来。

    陈琛是大男子主义,不屑于做这些他认为丢面子的锁事,拉着段若尘一边商量去哪里吃午饭去了,段若尘建议在他家里开餐,直接叫外卖,既方便,又不用出去受冻了。

    我和林宣举手赞成,忙了一个上午,还真不愿意出门,待将屋子里里外外一应收拾干净时,两人才研究出在吃些什么。

    我知道陈琛不愿意搞卫生,故意磨蹭到现在才点好餐的,为了表示对他的不满,我两眼放光,随即将抹布朝他砸了过去,谁知这厮早有妨我之心,一个侧身躲过抹布的侵袭,结果抹布直接朝段若尘的头部砸去。

    我大惊失色,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谁知段若却尘不紧不慢地举起手,直接接住了砸向他头部的抹布团,随后又恶心地将抹布扔到一旁,看了看身上被溅到的污渍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叶慎儿,我刚刚在医院换的干净衣服,这回来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你给弄脏了,你说这清洗的工作,是不是应该交给你了呢”

    “呃--,嘿嘿,交给我、交给我,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我拍了拍险些跳出胸腔的心口,赶紧拿干净毛巾给他擦拭身上的污渍。

    待酒店的饭菜送来之后,陈琛又将段若尘珍藏多年的一瓶我叫不出名字的红酒打开,给他自己和林宣各倒了半酒杯,却只给我和段若尘倒了个底,我自然不肯,对陈琛强烈表示不满,陈琛却说我不胜酒力不能多喝,段若尘带着伤只能浅尝即止,于是,我只好每次在干杯时,稍稍舔一下酒,生怕喝完了就没有了。

    话说,哪里有陈琛和林宣的地方,哪里就会充满欢笑声,今晚他俩更是疯狂,也不管是否会吵掉邻居,打开电视和音响后,也不好好唱歌,就只干嚎着,陈琛我还能听出来嚎些什么,可是林宣全程跑调,若不是屏幕上显示的歌名和歌词,我还真听不出来她到底嚎些什么东西。

    一顿饭竟吃到下午,冷掉的菜在微波炉里热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我们依然不知疲惫。

    段若尘一直好脾气地看着陈琛和林宣唱着、跳着、疯着,最后大声对我道:“慎儿,你也去尽情地唱、尽情地跳吧!”

    得到段若尘的鼓励,我也蠢蠢欲动起来,可是并没有付诸行动,段若尘以为我是放不开,便推着轮椅过来,又把我推了出去,我看了看那两个正处于疯癫状态的人,心也跟着飘然了起来,再加上红酒及暖气的原因,此时早已觉得浑身燥热,干脆将身上厚重的羽绒服脱了扔在一旁,抢过了话筒,也不管什么音乐,便开始吼了起来。

    ……

    火烧的寂寞,冷冻的沉默。

    没来由的激动,不能抱住你,手像半废了。

    被大海淹没,从山顶滑落,

    可怕的想念还活着。

    火烧的寂寞,冷冻的沉默。

    在坚持些什么。

    有时连自己也不是太懂,

    我不想祈求 就只好承受,

    可怕的想念翻搅着。

    ……

    唱到最后时,我依稀感到自己已声撕力竭,直到喉咙发不出来声音时,才不得已变了一下调,小声地呢喃着……

    曾经,有人告诉我,宿醉即伤心又伤身,我终于有幸尝到,当次日我头痛欲裂地抱着头走出房间时,直感觉脑袋像断片般,根本无法思考。

    “



第148章 到此为止
    “你等着。”我拔通了陈妈妈的手机,小声对陈妈妈说明了我的意思,她不待我说完,立即表示赞同,还迫不及待地让我现在就带段若尘回湛阳。

    老太太又问及了我失业一事,我鉴于段若尘在旁边,只略略说了些大概,谁知她听后竟非常欢喜,说什么我终于又要回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挂上电话后,我眉开眼笑地对段若尘道:“搞掂,陈妈妈巴不得我现在就带你回湛阳呢!”

    “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段若尘这才笑着点头,吃饭的速度也变得快了不少。

    吃完饭后,我开了段若尘的车回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又回办公室拿了我的私人物品,在同事们的目送下离开了公司,最后才回公寓整理衣物。

    刚到公寓楼下,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手中的物品箱险些洒落在地上,我背过身去,不敢回头,却又忍不住心口的悸动,回过头贪婪地看着他。

    只见他颧骨突显,两眼深陷,胡子略显邋遢,正颓废地靠在冰冷的墙上,仰望着天空,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心里一酸,曾经那个万事要求完美,特别是在形象方面,几近苛刻的司徒允哲,何时变成如今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儿的。

    我的阿哲,这段时间来,你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我在心里悄悄问着。

    可是理智告诉我,不管他经历了什么,都已和我无关,我悄然越过他的身边,想趁他不注意时快步走入电梯中,正当我有些小庆幸时,一道欣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慎儿”

    我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慎儿!”司徒允哲上前抓住我的胳膊,焦急地问我,“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对不起!我的电话坏了。”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害怕这些天来的所有坚持变得不堪一击。

    “我去了医院,他们说段若尘出院了,我问陈琛、林宣和段若尘,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等你了。”司徒允哲紧紧地拽着我,生怕我从他面前消失般,“慎儿,我今天一早就来了,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几天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心里一阵悸动,眼泪险些落下,却硬生生地收回了情绪,冷着脸问他。

    “我们说好了春节要去陈琛家的,所以我是来和你一起去买礼物的,既然段若尘已经出院了,我想你不如现在就跟我一起回湛阳吧!”

    “我没有忘,不过我现在并不想带你去陈家了,而是准备带段若尘去陈家了!”

    “慎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司徒允哲疑惑地问我,眼里有着焦急。

    “没、没有!”我转过头,不想再看他,“司徒允哲,既然你来了,我就同你把话说清楚吧!我们,分手吧!”

    “分、手”司徒允哲艰难地重复着那两个字,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似乎不敢相信,我们前不久还在商量着婚事,今日,我竟然会莫名其妙地对他提出分手,“为什么”

    “因为我爱上段若尘了。”当违心的话说出时,眼泪也跟着倾泻而出,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为何能这般轻松地对他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

    “你—”司徒允哲突然失去理智般,扬起手想要朝我扇过来,我身体一挺,迎了上去,可是他那一巴掌迟迟没有掴下来,我听到的是这句话:“我会当成你什么都没有说。”

    是不舍吧!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失去理智的司徒允哲,即使今天这个时候,他依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我绝不会收回我说的话,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咬了咬牙,继续残忍下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请你告诉我。”司徒允哲摇着头,语气也变得凌乱起来,“我不相信你会爱上段若尘,叶慎儿,我们曾经说好的,我们要一生一世的,你都忘了吗”

    “我也不相信,可是司徒允哲,我确信我真的爱上段若尘了,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我们四年多的感情又算什么你之前还吵着闹着要结婚的,现在爸爸妈咪都在为了我们的婚事而忙碌着,你却一句话,分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咪的感受还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司徒允哲”

    “即使曾经爱过、即使现在依然爱着,又能如何因为,再深刻的爱,终究也抵不过背叛和失望。”我强忍着眼泪,不顾身后司徒允哲的责问,进了电梯。

    公寓的门关上后,我摊软在冷凉的地上,耳朵却倾听着走廊外沉重的脚步声缓缓而近,只敢隐忍流泪,不敢哭出声。

    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残忍,就算要分手,至少要让他明白我为何要分手,可是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是因为他曾经和别人有了孩子,最后还因为他的冷漠间接杀死了那个孩子。

    这样冷漠无情的男人,是我要的吗曾经的那些浓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吗这样的男人,能和我相濡以



第149章 年关将至
    ?

    因一路上积雪残余,故行车缓慢,到达湛阳时,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到达村前时,远远地看见陈爸爸和陈妈妈正守候在村前翘首盼望,看到我们的车后,俩老自是喜不自胜。

    陈琛将车停在陈家院外,我赶紧从车后拿出轮椅来,见段若尘下车较为费力,他硬是仗着魁梧的身体,不顾段若尘的反对,吃力地将他打横‘挪’到轮椅上。

    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医院那位专业的男护工来,他那打横抱起段若尘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丝豪不费力,哪像陈琛这厮拖泥带水的。

    段若尘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估计他这会儿最主要的倒不是尴尬,而是怕陈琛一不小心将他给摔了出去才对。

    看着这样般喜庆的画面,我赶紧拿出手机来了个抓拍,又悄悄发给了林宣。

    不一会儿,林宣回了一条信息给我:愿你们新年其乐融融,等我回来!又配了一张笑哭的表情。

    一阵寒暄后,段若尘已经坐在了陈家客厅,茶几两端早已升起了火盆,屋内十分温暖,我和陈妈妈在一旁忙着准备吃的招待段若尘,还一边关注着他,只见他神态沉稳,丝豪不显拘谨,和在医院时的任性焦燥截然相反,我不由得鄙视起他来,臭小子,还挺会装的。

    心中虽然鄙视,不过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估摸着陈琛有特别交待过俩老,所以他们都心照不宣,只聊些和段若尘本身有关的话题,至于段家之外的亲人和家事都闭口不提,所以气氛一直和谐至极。

    这会儿,陈妈妈要去厨房热菜,我原本想跟去厨房打打下手的,可陈妈妈怕我冷到了,硬是不让,又把我赶回客厅,没办法,陈妈妈无论做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在她眼里,做为子女的,只要会吃会喝会捣乱就好。

    吃了午餐后,我和陈琛推着段若尘去村子外玩。出门前,我拿了件旧时不穿的大棉袄,想将段若尘的双腿裹起来,段若尘起初嫌弃不肯裹,在我的怒目逼视下才肯屈从。

    一出门,才发觉寒气逼人,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陈妈妈又赶紧从屋里拿了件她穿的大花棉袄让我穿上,我嫌弃那大棉袄太花哨不肯穿,陈妈妈也学我刚才对付段若尘的那一套,两眼一翻,强行给我套在了外面,将我从头到尾裹了个严实,才放心回屋。

    我欲哭无泪,陈琛那厮这时口没遮拦,趁机打趣我变成了‘小妈’了,我当然不依,和他打闹成了一团,只见空中又是雪片纷飞。

    村外的公路路面不宽,仅仅一部车可通过,平时碰上迎面来车时,错车都显得非常困难,好在下雪天根本见不到车,所以我们三人一直肆无忌惮地横行在村路上。

    我和陈琛在前面不顾形象地疯着、闹着,段若尘则坐在轮椅中开心地看着、笑着。

    闹了好一阵后,方才安静下来,陈琛推着段若尘,三人一路四处观望着,溜达着。

    这个季节的乡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若换在春夏两季,尚且可以看到到处柳飘纷飞、野花肆虐,秋季也可以看到田地间的硕果累累,可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和满目苍夷。

    因为天气实在寒冷,又待了一会儿后,便回到了家中,陈爸爸这时去了珠宝行,陈琛陪段若尘下棋,后来见我一个人在旁边着实无聊,硬是拉着我斗地主,我玩不好那劳什子,可为了不扫他俩的兴,只好硬着头皮上,结果可想而知,输得一败涂地。

    乡下的冬天,夜间似乎来得更早,五点钟不到,天色已经乌漆抹黑,陈爸爸晚餐没有回家吃,说是珠宝行这几天太忙碌,他一时脱不了身,所以晚餐只有我们四个人吃。

    吃完饭后,便开始洗漱,为了方便照顾段若尘,我没有住我二楼的房间,而是住在段若尘住的旁边。

    帮段若尘梳洗时,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我说什么,他都静静地听着。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我把打湿过后的热毛巾递给他,好奇地问他。

    “我见到你儿时成长的环境,觉得很是开心,你好像心情挺不错的。”段若尘接过毛巾,边擦拭着脸和手、边笑着道。

    “当然了,这里有我二十多年的回忆,而且想着以后也不用再去芦州了,这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那就在家里多呆些天吧!等玩够了再出去找工作也不迟。”段若尘将毛巾还给了我。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有些歉意地对段若尘道:“那以后你谁来照顾你呢”

    “我年后不久就要开始复健了,所以大年初三就要回医院,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桂嫂会来医院照顾我,特护和护工也一直在的。”桂嫂就是之前每天送饭到医院来的那位阿姨。

    “那就好,不过等我的工作有了着落后,就会抽时间过去看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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