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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想象歌德一样勇敢

    说着,不等我回答,他又回转头,看着台阶下那个等待宣判的诗人:“既然是献给这小子的诗歌,那么,就看他想不想要吧——你的意见呢,巴德尔”

    巴德尔,自然是我的名字——那个男人就这么满不在乎的将裁决的权利交到了我的手里。

    然后,那个男人便抬起头,用灰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我一时间还读不透彻的情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05 谁来告诉我刚才他都唱了啥
    我的话就如同吹过炉膛的一阵风,让行将熄灭的炭火再次燃烧起来——不可思议的,那个愁眉苦脸、彻底绝望的可怜人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惊讶、喜悦和满足的情绪,竟又站直了身体,复活过来了——尽管同时,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似乎更大了。

    然后,国王陛下一开口,就让所有的低语声都安静了下来:“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开始吧。”

    既然国王都已经开了口,嗤笑声和低语声自然就都消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毕竟,嘲笑一个落魄诗人,和一个愚蠢的不受国王喜欢的王子是一回事,质疑国王的决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然而,国王的命令仍旧让那位终于赢得一线生机的诗人露出窘迫的表情——眼下,他就站在大厅里,抱着他的琴——没有凳子。

    能够成为国王廷臣的诗人们,除了是声名远播的诗人,和武力过人的武士之外,自己也往往是杰出的乐师。除了能够出口成章浅吟低唱、拔剑杀人以一敌多之外,也各自有自己拿手的乐器,既可以为自己伴奏,也可以与人合奏,成人之美。

    而这位廷臣末席虽然未必能够出口成章,也未必能够以一敌多,却也是有着自己的乐器的。

    那是一个长条形的,大概足有一面长盾大小的琴,长长短短的大概有十几根弦的样子——对于乐器,我的知识实在是匮乏得可怕,再加上乐器形制的演变极其繁复,我实在无法判断那玩意在后世会变成什么东西。

    不过,至少根据大小和分量,我可以做出判断,这玩意绝对不是让人站着弹奏的。

    而并没有人想起要为他搬个凳子。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那位诗人既不迷茫也不失望,而是小心的托起他的琴,弯下腰,径直坐在了地上——自然,这又引起了一阵嗤笑——虽然在国王要听诗歌的时候不能出声打扰,但既然表演没有开始,表演者又出了洋相,嗤笑总是可以的。

    然后,诗人抬起手,拨动了第一根琴弦。

    在琴声短促而清脆的响起的第一个瞬间,我就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上辈子,在信息过于泛滥的现代社会里,我每天都要关注世界和平国家大事,对于乐器的材质和音质完全没有任何概念,只凭自己一厢情愿的想当然,并且不假思索的将那些想当然当做真理——就和所有与我同时代的蠢货们一样。

    所以,我一直以为,只有近代以来金属的琴弦才能发出那种清脆悠远的声音,而古代的那些用鬃毛头发做的琴弦,大概只能拿个弓子吱吱呀呀的拉来拉去,或者弹啊弹的发出弹棉花似的声音。

    可是现在,那让我后脊发凉,头皮发苏,感觉自己根根汗毛都立起来的琴音便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记耳光。

    之后,伴着那叮叮咚咚的声音,诗人那

    沙哑低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但我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诗人的吟咏上了。

    叮咚叮咚。白得闪光的树皮带着灰暗的片片疤痕一路参天,在头顶高高的葱翠成一片梦幻般的光影。

    叮咚叮咚。透过树冠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洒落,低矮的灌木摇曳着闪耀的叶片,如同被小妖精藏起的宝石。

    叮咚叮咚。那清澈的银流在柔嫩的绿毯上缓缓经过,偶尔遇到小的拐弯和大的石块,便发出潺潺的欢呼。

    叮咚叮咚。微风穿过白桦林,鸟雀歌唱,跳鼠飞跃,那个孩子光着脚踩过柔软的绿毯,大睁的眼中写满了欢欣和好奇。

    下一瞬间,风骤急。

    乌云遮住了阳光,压低了树冠,让整片森林堕入长夜。

    夜风嘶吼着摇动高树,催倒矮草,让平静的溪流发出无助的悲鸣呜咽。

    鸟雀鼠兔,敛翅伏身,遁形收声。

    低矮的蕨类在劲风中瑟瑟发抖的枝叶如龙首下的水面般被分开,露出后面那只双眼血红的狰狞巨兽。

    锋利的獠牙坚硬的头骨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06 听完歌发现没钱打赏多尴尬
    尽管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无论如何,我也是曾经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讲过话的,而且是脱稿。所以说,即便完全没听到对方唱了什么,但随口胡诌几句也不是不可以。

    首先,是必须的表态以及定调:“对于这份礼物,我个人非常喜欢。这可能是我这么多年来所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接下来,则是谦虚几句。毕竟,以我自己白天时的所作所为而言,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尽管我的所为远远配不上这样一首诗歌。但是我想以后,等我再长大一些,我将做出值得让您为我写一首诗的功业——那时候还请您不要拒绝。”

    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此时大厅真的彻底安静了下来——不止灰发的诗人,就连周围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成功的摆出了“一脸懵逼、对脸懵逼、三脸懵逼……满屋懵逼……”的场景。

    而被我委以作诗重任的那位灰发的诗人末席,则是满脸通红,浑身颤抖,愣了半天才想到要站起来:“蒙殿下厚爱,在下必会加倍努力……”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作为宫廷诗人的吊车尾,他现在所受到的荣宠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反而很可能是催命符,毕竟,这里是北欧,是一位国王的王庭。

    如果是在某某村的忍者学校,一个万年吊车尾大吼“我要成为火影”只会迎来别人的嗤笑。

    如果是在某高校的篮球部,一个连规则都没弄明白的红毛得意洋洋的宣称“我是天才”会得到大猩猩的一记锤头杀。

    那么,在诺斯卡德地区——我们这边的人对我们这个王国所在的地区的称呼,我琢磨着可能是北欧的古称或者方言版什么的。

    在堂堂的维克斯王国的王庭上——没错,我左边那个男人,他所掌管的王国,名为维克斯王国。虽然这个王国我完全没听说过,但考虑到当年挪威曾经有过大大小小几十号王国,这也很正常很自然。

    总而言之,在这种地方,要是一个吊车尾诗人要是胆敢得意洋洋的接下别人的赞誉,说出“老子以后会成为最著名的吟游诗人”之类的屁话,说不准当场就会挨上一斧头,落得那个愚蠢的克勒一样的下场。

    当然,对于克勒的遭遇,我很抱歉。如果他的爸爸妈妈有教他不要仗着身强力壮欺负人,那么也许他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死。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做父亲的只是单纯的把孩子生下来,却不教他如何做人,甚至以“他还是个孩子”这类屁话在他惹出事后使他免于应得的惩罚,那么这个不幸的倒霉孩子因为惹到不该惹的人而被对方“叽”的一声捏死也就只是早晚的事了。尤其是,我大北欧自古以来就盛产暴脾气,脾气上来了想剁你

    一斧子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孩子还是宝宝。

    这么一想,我大天朝人民还真是即宽容又温和啊,居然能容忍那么多熊孩子活蹦乱跳,而不是把他们一个个全部“叽”的一声捏死免得他们继续害人。

    呆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就听到我左边的那个男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流程还没有走完——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也就是……

    尴尬了啊……

    当年我大天朝接受诸多番邦的供奉时,收到的不过是些“聊表心意”的土特产,可是作为天朝上国下赐恩裳时,送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这样的做派并非因为统治者脑抽,或者什么“宁与xx不与xx”,而是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别——堂堂的天朝上国,你好意思和番薯小邦为了区区仨瓜俩枣的计较

    &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07 说好的古代北欧吟游诗人呢
    无论如何,当那位诗人带着感激之情接受“我”所赠与的礼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这段小插曲也就告一段落了。

    然后,当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左手边的那个男人再次开口了:“那么,穆斯帕尔,来展开你的歌喉,让我们乐一乐吧。”

    听到国王的命令,坐在左边第三张桌上那个银发披肩的男人便裂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兴奋的笑容,让一对尖利得似乎有些过分的犬齿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挑起同样闪亮如银的长眉,对着这边点了一下头。

    然后,穆斯帕尔,国王座下的重臣,吟游诗人的首席,同时有“银嗓”和“雷弦”两个绰号的男子,便毫不迟疑的站起身,大大的抬高右腿,一脚踩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那个身材高佻、肌肉结实的男子一步跨越,高高的站到了桌子上,同时用左手从桌子后面提出了……

    一只黑鹅

    第一眼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几乎以为那位诗人打算用鹅的惨叫声来为自己伴奏。但是随后,我就意识到,那是他的乐器。

    二次投胎之前简称二胎前,我就对地球的现代乐器了解不多,更别提古代北欧的乐器。而二胎后,我对这些乐器也没什么了解,只能简单粗暴的认为,这是一柄吉他,大概

    整个乐器都被涂成黑色;下面那一大坨好像是叫音箱还是琴箱的地方被做成一只振翅欲飞的天鹅;上面那跟叫琴杆还是琴颈的地方笔直向前如伸直的鹅颈;最上面则是引吭高歌状的琴头或者说鹅头;鹅头一直连到鹅身子的,则是四根或者五根琴弦——好吧,就算这不是吉他,估计也是吉他在北欧的老祖宗。

    提起那颇具现代感的吉他老祖宗之后,银发的诗人便顺势将系在那黑天鹅上的皮带挂在肩头,右手在琴弦上随手一拨。

    伴随着一连串的音调不同连续不断的轰响,银发诗人的嗓音也高亢明亮:“你,披挂羽翼飞过高天的使者,拉格里德,高歌吧!”

    在这样高亢的开场后,紧接着的,却是一连串的低音——琴弦被压得很紧,每一声响都在爆发后就立即结束,然后续以下一个低沉压抑的爆音。

    银发的诗人迈开双腿从桌子上跳到大厅中央,弓起步子摆动着他前倾的身体,伴随着这样低沉压抑的声音将一连串低沉嘶哑的句子连绵不绝的喷了出来。

    磅礴的乌云遮蔽日光

    狂暴的飓风压服海浪

    王矗立在龙首上

    长剑闪雷光

    航!去扫荡!

    伴随着那一连串令人的耳朵应接不暇的句子,以及句子最后的那个长音,在他左手边,与他同桌的黑发壮汉也面带笑容站了起来。

    然后,那个满头毛茸茸让人分不清头发眉毛和胡子,只有一颗硕大的酒糟鼻最引人注目,看起来象毛茸茸巨怪多过人类的壮汉将一面盾牌

    摆在了桌子上,一拳捶下。

    或大或小,或缓或急,或沉闷或铿锵的鼓点声,就这么加入了吉他独奏,伴随着那个大酒糟鼻浑身颤抖的肥肉和暴风骤雨般的拳头。

    而这时候,名为穆斯帕尔的诗人首席已经开始了第二段弹唱。

    狂暴的武士挤满船帮

    狼血的狂徒排列成行

    王矗立在龙首上

    长旗向前方

    闯!厮杀场!

    紧接着,第三个诗人也站了起来。

    那个同样是银发红瞳,却明显比穆斯帕尔更加清秀的诗人也将一条腿踏到桌上,然后将自己的乐器驾到了腿上……

    等一下!虽然贸然打断别人的演奏很不礼貌,吐槽什么的更是要遭斧劈的,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开口。

    弹吉他的兼主唱我就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08 难道其实我是个马其顿人
    在一群旁观者兴高采烈的围观迎合之下,古代北欧摇滚四人组唱了一曲,接下来又是一曲,然后是第三曲。

    那些强劲的鼓点和连绵不断的崩弦,以及愈发高亢的笛啸和越来越快以至于我甚至听不太清他们在唱什么的歌词,都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让人们跟着摇头晃脑,然后把装得满满的牛角杯一次次喝空。

    最后,那些壮汉们一个个的扛起盾牌,咆哮着冲到大厅中央,组成了一片起伏不定的波涛。

    就在这由数十名醉眼迷离、兴致高昂,却根本连站都站不稳的壮汉共同抬起的盾牌之海上,那个银发披肩的红眸吉他手一刻不停的甩头、耸肩、起跳、晃动身体,如兔子般敏捷的从一面盾牌上跳到另一面上,如鹰隼般轻灵的从一列盾牌上飞快的掠过……

    最终,伴随着穆斯帕尔一次几乎要撞到大厅穹顶的惊人起跳和后空翻,举盾的壮汉们纷纷散开,全部撤回到长桌后面。

    然后,吟游诗人首席、摇滚乐团主唱兼吉他、以及国王的宫廷杂耍一人稳稳的落地,伴随着最后一声震颤不休的琴弦鸣响。

    与之相和的,那个吹木笛的也将笛子高高扬起,发出一个高亢到尖利的长音,最后帅气的将木笛在手中甩了一圈作为结束。

    在琴声和笛声骤的被掐断的同时,大厅里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而那喝彩所针对的对象,同时有“银嗓”和“雷弦”头衔的宫廷诗人首席则对着我这个方向摊开双手,耸起肩膀,偏头、吐舌——做完鬼脸后,他就又敏捷的翻过桌子跳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放好琴,和同桌的鼓手碰了下拳头,将侍从递过的牛角杯一饮而尽。

    怎么说呢虽然是个北欧蛮子,但还真是个可爱得犯规的家伙啊。

    等到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我左边的那个男人才坐直身体,随后又懒洋洋的向椅背上一靠:“那么,我的郡长们,我的税吏们,以及你们,那些尊贵古老家族的血脉嫡亲,在地方上备受敬重的长老们——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节目,让我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快活一下吗我已经等不及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压抑而尴尬的沉默。毫无疑问,有了穆斯帕尔和那三个诗人的合作表演在前,旁的人怕是拿不出什么能够比较的节目。

    最后,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走了出来。

    虽然我不太分得清那些地方官吏和豪族的长相和身份,但是毫无疑问之前向国王献礼的时候,我并没有见过这个老头——所以说,即便大家都来到了我父亲的王庭上,但并非每个人都为他准备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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