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想象歌德一样勇敢
这么说起来,开场就让穆斯帕尔表演,把别的人逼得无路可走,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某种意义上,这和阅兵、演习是一回事儿。而现在,不知道这老头站出来,是打算
认怂,还是死磕到底。
“嗜血成狂的王啊,您的要求已经超出了我们作为臣仆所能做到的。”
老头一开口,我心里就咯噔一声。接下来老爷爷您是打算血染王庭了嗜血成狂还拒绝了王的要求,您还真是有几条命都不够用啊。
不过,看起来,老爹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竟然丝毫没有不满的意思。
而老人则头也不抬的继续说:“众所周知,您的宫廷里集合了全部维克斯王国最优秀的人才,甚至连那些鼎鼎大名的外国武士也从海外赶来为您效力。整个王国里,谁的武力能够和您相比呢整个王国里,又有那位诗人能和穆斯帕尔的穆斯帕尔相提并论呢”
“您的宝库金银如山,貂裘似海,我们这些穷苦的臣仆菲薄的奉献对您又算得了什么呢您所在意的无非是我们的敬意和爱戴罢了。而我们这些小地方的诗人拙口笨舌,怎能和宫廷诗人相比无非出来博您一笑罢了。”
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垂着头,那个男人似笑非笑的眯着眼,将左臂搁在扶手上,抬起右手轻轻的挠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那老头不是首领,也一定是个代言人——在这个王国的一些地方,人们并不那么服帖,而怎么处置那些怀有二心的人,则是对王座上的那个人的一次考验。
就在我以为他会顺水推舟的同意对方的诗人的表演,安抚这些桀骜不驯的地方豪强的时候,他却突然坐直了:“那就算了吧,我不为难你们。”
老人惊讶的挺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09 世界第一的国立女子大学
在整个大厅里一片混乱的时候,似乎为了增加这个消息的分量,我母亲的姐姐,我父亲的盾女,那位整个宴会中都一言不发雕塑般立在那里的女战士突然迈前一步,弯下腰,在她的国王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于是,那个男人拍了拍手。
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之后,国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一个好消息——我的盾女,苏菲亚决定,也将在那里向适龄女子传授技艺,训练她们成为王国内最优秀的盾女。所以,如果你们家中有适龄的女孩,并且不希望她成为夫人,也可以送过来一起接受训练。”
听到这个消息,大厅里再次炸开了锅,许多人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这个情况有点奇怪啊——大厅里的这些人,他们激动个什么劲呢
当然,在这个地方,盾女是一个非常抢手也非常特殊的职位。
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外乡人,因为盾女在战场上承担的另一份职责,可能会简单而且草率的认为,盾女就是随军的、负责解决自己主人必须的生理需要,乃至发泄因为征战厮杀而积累下的暴戾之气的用具。
然而,每一个本地人都很清楚,一名盾女,在一个武士的家族中所具备的特殊地位。
尽管并非武士的妻子,但在某种意义上,盾女的地位仅次于掌管着钥匙的夫人,甚至比一般的妻子地位更高一些。
当武士们外出冒险,准备闯出一番丰功伟业并带回金银财宝的时候,夫人们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提着宝剑,既负责管理庄园里的奴仆佣人,照料田地牲畜渔港船只,又负责率领丁壮健妇武装训练,随时准备保卫家园反抗袭掠。
与此同时,盾女则提盾持枪,跟在武士的身边,在战场上帮助武士挡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确保他能够活着完成他的冒险。
而等到战争结束,这些强悍而温柔的女性还要用药草油膏处理主人的伤势,避免那些鼎鼎有名的战士没有在喧嚣的厮杀场上荣耀的战死,却默默无闻的躺在病榻上可耻的被病痛夺取性命。
最后,等到一切处理完毕,在仍旧弥漫着血腥气息的战场上,那些或是豪华或是简陋的帐篷里,那些同时具有男性血勇和女性温柔的战士们,则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抚慰主人灵魂上的伤痕——那些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勇士们胸中奔腾的烈焰如果不能经由一次竭尽全力的战斗发泄,那么就往往会以让人无法接受的形式爆发出来,即灼伤亲友,又焚毁自己。
可想而知,一个贴身的卫士,一个可靠的床伴,这样的人的价值,和她的身份地位——对于那些既没有高贵血统,又没有丰厚嫁妆,还不甘心随便嫁一个普通农夫的姑娘而言,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出路。
问题就在于,这个“极好的出路”,
只是对于那些“既没有高贵血统,又没有丰厚嫁妆”的姑娘而言的。
而眼下这座大厅里所坐着的人们,除了国王的廷臣、地方官长,就是各地的大家豪族,固然血统未必高贵,可丰厚的嫁妆是绝对不会匮乏的。到了姑娘们要出嫁的年纪,以这些人的身份和身家,自然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小伙子招为女婿,不但能够使女儿风风光光的成为夫人,还能够在两个家族之间建立起姻亲的纽带,使家族的势力越发稳固。
所以,眼下这帮人一副捡到大便宜的表情是什么情况你们家闺女根本不需要做什么盾女好吗人家社会底层穷苦人家靠着一个好女儿一跃跻身上流社会的为数不多的机会,而且是你们根本就不需要也不稀罕要的机会,你们也要抢夺。做人要厚道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10 俺爹不可能这么黑道大佬
宣布了这样重大的消息之后,宫廷里的别的吟游诗人们也表演了节目,不过和穆斯帕尔四人组的表演比起来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甚至,来自地方上的那些籍籍无名,希望借机出头的吟游诗人们也鼓起勇气将自己的诗作拿了出来,不过得到的哄笑声多,赞扬声少——这也足以证明,国王的宫廷已经几乎将王国内的英才一扫而空,并非夸大之辞。
而在这些人表演的空档,国王又宣布了一些新的谕令。所有这些谕令,都是关于王国内外政策调整的大事,在宴会开始前由各地的地方官吏和长老们汇报而来,经过了国王的深思熟虑,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些决定大抵是各郡,以及各郡之间的政策方针的转变。其中比较重大的有三件。
第一要紧的,是国王宣布认可勒里兰郡和猎鹰帝国黑森伯国之间的贸易协定,并对这一协定所必须的和平环境提供保障。
这就意味着,以后国内诸郡将不得再组织舰队,袭击黑森伯国的海岸线,也不能抢掠挂有维克斯王国王旗和勒里兰郡旗的黑森伯国商船。
而作为削减了“海上贸易收入”的补偿,勒里兰郡不但需要将货物交易额的一成出让给诸郡,还需要将贸易获利的三成让出,作为对国王及诸郡的补偿。
那位勒里兰郡守对于需要让出如此大的一份利益显然感到非常痛心。但在国王表示诸郡同类货物不能再卖给黑森伯国,而只能经由勒里兰之手出售后,他也就千恩万谢的同意了。
而第二件大事,则是勒里兰郡、卡塞尔郡和多特郡之间的那片群岛——鲱鱼滩——使用权的转让。
按照维克斯王国成立时定下的规矩,今年轮到卡塞尔郡使用那片海滩上的产出来为那些嗷嗷待哺的人民提供额外的食物。
同时,按照规定,卡塞尔郡的渔民只能从海滩捕走五千条长船份的鲱鱼。如果超过这个数字,那么下一次卡塞尔郡的使用权将被推迟一年,而卡塞尔郡长也将承担一百磅黄金的罚金,那些捕鱼超额的渔民,也将面临一船鱼一百磅的罚金。
这件事由勒里兰、卡塞尔和多特三郡郡长委派的渔场巡查官,国王由宫廷里派出的两名国王代表,以及不相干的四郡地方上德高望重的长老各一名,一共九名检查者共同监督执行,绝无容情之处。
最后一件事相比之下对于王国而言并不算大,却使我开始重新审视王国的力量。
按照来自伊尔林的开拓舰队使节的要求,为了确保开拓舰队对伊尔林地方的威慑力,国王陛下决定由王国六郡各抽调五条龙首舰,组成支援舰队,前往伊尔林地方,加强王国在那里的力量,更好的掠夺财富、打击当地人的反抗。
如果我的所料不错,那么所为的“伊尔林”,很可能就是爱尔兰岛。
也就是说,王国除了本土的五郡、北方艾斯诺德地区的北郡之外,在爱尔兰也有一处殖民地。
这样,这个王国就比我当初所想的“古代挪威诸多小王国之一”要强大得多了——问题是,我仍旧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哪个古国名字的发音和“维克斯”接近。
除了这些国王自己就可以决定的事情,还有另外一些事情,主要是家族间的纠纷,则需要借助廷臣的力量,也就是大祭司和大学士的力量来解决。
这些事情往往涉及到年代久远的家族血仇,隐讳难明的恩怨纠葛,纠缠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上的大小家族几代人、十几代人,乃至几十代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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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11 有个帅逼老爹压力也是很大的
宴会既然结束,客人都已告辞,廷臣纷纷离开,仆役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可那个男人却仍旧坐在他的王座上,一动不动。
眼见得宴会已经结束,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放下了手里的盘子,准备不引人瞩目的悄悄的离开。
然而,国王的盾女,我的大姨,立即严肃的瞪了我一眼,不做声响的轻轻摇了摇头——这就是说,作为一个国王的继承人,作为我这位“第二次投胎简称二胎的老爹”的儿子,我还得继续傻乎乎的站在这里等着。
百无聊赖,我索性将目光肆无忌惮的投向那个坐在王座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人。
此时,那个男人只有半截屁股坐在王座上,身体前倾,左肘撑在膝头,用左手捏住他下巴上修整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出神的盯着前方。
在大厅里几十盏灯火的照耀下,六年来,我第一次认真的观察这个男人。
然后,带着一个三十多岁老男人略带妒忌的心态,我不得不承认,平心而论,这个男人确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帅的。
一头耀眼的金线被仆役梳理得整整齐齐,丝缕分明却密实整齐的由宽阔圆润的额头向后延展,并最终在后脑偏下的位置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小马尾。而额前那两缕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留下的短发则如蟋蟀的须子般垂在那双金色的浓眉前面,使这个庄重的思想者身上平添了一些不羁的味道。
在高高隆起的眉骨和利剑般锐利的金色长眉下面,深陷的眼窝里,一双同样代表着纯正和古老血统的金眸在火光的照耀下放射出异样的神采。
如果说平日里这双眸子带着的是漫不经心,是满不在乎,是那种见惯了生死之后的洒脱随性,是见到一个不为他所喜爱的儿子之后的冷漠和嫌恶,那么如今,当这个人沉静下来开始思考的时候,这双眸子里所藏的,就是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彻的深邃了。
和这双似乎藏着整个世界的眸子相比,那高挺笔直的鼻梁,和刀削斧劈般坚毅冷峻的面孔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出了——尽管这鼻梁和这脸庞如果放到另一个人身上,绝对足以引动无数怀春少女放声尖叫。
在那张脸的末尾,则是一个典型的“王者”式的下巴。
既不是那些脑满肠肥的食肉者们的双层乃至三层的果冻下巴,也不是那些漫画里才会出现的超级英雄们所具有的可能比脖子还宽的铁铲下巴,更不是所谓的美男子小鲜肉们身上的那种完全可以拿来充当夺命利器的锥子下巴。
那个人的脸庞在临近结束的时候做了一个内敛的、毫不突兀的收缩,完美的和那些被打理得无可挑剔的小胡子融合在一起了,就如同这个地方的人们所爱用的剑一样,虽然有剑尖却并不锐利、虽然是圆头却并不迟钝,自然而完美的做了一
个恰到好处的终结。
至于这颗“思想者”的头颅的下面,那具健美的身躯并未发力,只是自然而然的弯曲着,就展现出一种爆炸性的力量,将那件由黄金的别针固定在身上的单薄衬衣撑出随时会被撕裂的姿态来。
如果这时候有一位雕塑师在,按照他的姿态和样貌,在大理石或是石膏上留下自己的作品。而这作品恰巧又挺过了时光的洗礼,成功的留存到千年以后才重见天日,那它怕是要立即被冠以“希腊作品”的名头了——虽然,可能那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12 一片漆黑你让我看什么看
在一片漆黑中要找到一个铁环并不容易。至少在我伸出手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然而,我一伸出手,就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再稍微一摸,就发现这是一个圆环。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个男人让我找到并且拉的东西。
拉动铁环的同时,周围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暗晦的摩擦声。
然后,一道暗门在我面前打开,将光线投射到这个小小的暗室中。
那个男人毫不迟疑的将我举得更高:“出去。”
从那个一点也不小的暗门爬出去之后,我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狼厅最高一层顶上那四个尖顶中的一个上——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那四个尖顶都只是装饰或者烟囱来着。
然后,那个男人也从暗门里跳了上来。
这个尖顶上有一个小小的、被铅皮的锥顶遮蔽、被齐肩高的墙垛围护起来的平台,差不多足够挤下四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眼下站着我们两个人,显得还很宽敞。可想而知,当外面的敌人来进攻的时候,这四个尖顶上驻扎十几个使用强弓的神射手,就足以造成十倍百倍的伤害。
那个男人用强有力的臂膀将我举起,让我坐在墙垛上,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看。”
虽然我瞪大眼睛,竭尽所能的向前看去,但是实际上,我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已是深夜,浓厚的乌云完全遮蔽了月光。狼厅正对着的那片大海如同熟睡的猛兽般发出低沉悠长的喘息声,隐隐的放着若有似无的暗青色的微光,和头顶那片同样似明实暗的天幕在遥远的我分不清的地方纠结融合成为一体。
第一眼看到这样的景象时,我只想调侃一下那个男人。
但是随后,有某种情绪从心底里升了起来——这样庄严肃穆的天和海,安静的匍匐着,等待着,自千百年前至今一直是如此,以后的千年里,也依旧是如此。
微微叹息一声,我轻轻回答:“天,还有海。”
这个回答引起了一声轻笑。那个男人揉了揉我的头发:“是啊,天和海。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敏锐。可我要你看的不是这个——看下面。”
得到这样明显的提示,我才将目光由远处收回,向下看。
作为王国无可争议的“诸城市之母”,隆德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面朝大海,背靠高山,左侧有隆德河冲击而出的肥沃的河口平原,产出的粮食足以喂饱数以千计的自由民和他们的奴隶,右侧则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茂密森林,即能够提供建造房屋、长船的上好木料,也能够提供过冬取暖用的烧柴,而一名优秀的猎人在得到父亲的许可后还能从中获得新鲜的肉和昂贵的毛皮。
这个国家的中心,狼厅,就座落在隆德城背后的高山向大海延伸的那段斜坡上,通过一条沿着山势蜿蜒向下的铺石路和居
民区连接。
眼下,那些刚刚结束了宴会,离开狼厅,准备下到港口区里国王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过夜的客人们,正在纷乱而嘈杂的离开,并因而将狼厅外那个宽阔的广场也变得闹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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