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到了假的北欧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想象歌德一样勇敢
那些客人们,虽然在大厅里,在国王的面前,都只不过是些卑微的臣仆,态度即谨慎又谦恭,可一旦离开了狼厅,到达了国王威势压制不到的地方,就立即恢复了他们本来的姿态,对那些等候在外的他们的臣仆们毫不客气的吆喝乃至咒骂起来。
尽管在大厅里多半是独自一人,少数则三两搭伙。可这些地方官吏、豪门代表们,随便哪个人都带有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跟班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因此,在大厅里不过是几十名谨慎谦恭的臣仆,到了大厅外面,眨眼就变成一支足有数百人的武装了。
而考虑到他们都是乘船来的,那么实际上在港口区可能也有同样数量,乃至更多数量的武装者。
这些人按照各自的远近亲疏排列队伍,各个左手高举火把,右手则提着明晃晃的刀斧,彼此大声吆喝着,沿着那条铺石路一直向山下走去。那景色,看起来就如同从火山口流下了炽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13 七种武器中最利害的那一种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敲门声所吵醒。
然后,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就看到那个男人——昨天晚上难得的以一种北地男人的方式表达他对亲生儿子的爱的家伙——穿戴整齐,带着挑剔的目光出现在我的卧室门口:“如果当年我也和你一样,酣睡如猪,我早就死掉几百次了。”
这样的讥讽让我怒火上头。但他的做法却更让我奇怪。
按照北地的传统,或者,更直白点的说法,由于北地普遍缺乏粮食的悲惨事实,北地人的习惯是早睡晚起,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毕竟,一个人活动得越少,他对粮食的消耗也就越少。
可是,国王陛下却早早的就起来了,而且还来叫我起床,这绝对不正常。
“所以,有事”
这句还带着睡意的话让对面那个抱着膀子的男人冷笑起来:“有事昨天晚上那些人的信使,今天一早就出发,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决定派来的人选。再等一两个月,你就要去上学了。我得提前教你几手,免得你进去之后被人打死。”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然而,我却只觉得“好有道理啊”。
当然,我并不认为我真的是个废渣。作为国王的儿子,之前再怎么不被父亲喜欢,该有的饮食是从来不会缺少的。而我自己虽然并不惹事也不和人动手,对身体的锻炼也没有落下。甚至,我还会经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锻炼劈柴斧法。
问题是,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即是整个王国最优秀的那一群孩子,又是我未来的小弟们,我不可能象对付克勒一样劈脸一斧子。所以,跟着老爹“学两手”就显得很重要了。
因此,尽管老爹态度并不好,我却还是毫不迟疑的从床上跳起来,随手把外衣披在身上:“我准备好了。”
这样干脆的举动终于为我迎来一个微笑。然后,我就在那家伙的带领下离开了我的小卧室,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满满的好奇,穿过长长的走廊,越过一扇又一扇的木门,最终踏入了一间冰冷的石室。
只要看到这间石室旁边一整面墙的武器,以及石室中央那个平坦宽阔的空地,就不难明白它的用途。
然而,如今,那个平坦宽阔的空地被木栅栏和粗麻绳围了起来,地面上也多了一圈木方作为外边界。木方里面,则是许多大小不一的圆形木板,彼此用细绳索连接。而这些圆木板的正中则赫然立着一根一人合抱粗细的木桩,外面被厚厚的毛皮包裹着。
还来不及看清楚石室里的其它布置,那个男人便将上衣朝旁边一甩,关上了门:“接下来我要教你的,是只流传于我们阿西尔人中的技艺——拳斗术。”
你是在开玩笑吧!
听到这句话,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眼前这个男人,维克斯王国的国王,我的二胎亲爹,
被誉为王国最伟大的战士,据说只凭眼神就能让一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强盗尿裤子。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的假的,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真的只凭眼神就能让一个刚刚死了崽的父亲屈服——我们可以暂时忽略当时他身后那些全副武装剑拔弩张的武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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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14 不累昏就别说自己拼命了
那个男人稳稳的站在场地中央,那根木桩附近,微笑着看着我。
然而,等到我翻过栅栏,进入场地之后,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脚下的木板,距离地面还有些距离!
虽然这距离并不大,但是否脚踏实地,只要稍微留心就能感觉出来。
而紧接着,脚下的木板突然滑动,和另一块木板“砰”的一声撞到一起,又在绳索的牵引下向旁边一转——在感受到这些的时候,我已经一屁股坐到了木板上。
这一下即突然又结实,摔得我龇牙咧嘴。但那个男人只是随着整个场地里的木板的变动轻轻晃了下身子,平移了两步,仍旧站得稳稳的:“木板下面,是豆子;板子之间,是绳子。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在这上面随意行动不会摔倒,我们就去真正的船上。”
所以说,我的第一课,是步法训练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过来站到这来,我来教你怎么用你的身体。”
如果站在我对面的不是我亲爹,我肯定立马转身就跑,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然而现在,我只是一路歪扭翻滚着摔了过去——虽然上辈子也看了很多诸如“虎毒食子”的宫廷伦理剧,但是拜上辈子的老爹所赐,我还是有着绝强的信心——老爹吧,总不会害自己崽的。
等着终于翻滚到木桩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苦痛结束了——以木桩为中心,半径一步范围的圆形木板,是和木桩固定在一起的,终于使我找回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然后,俺家老爹便一脸理所当然的伸出了他的手臂,张开手掌:“拳头,握紧。”
“打出去。”说话的同时,那只拳头已经闪电般的捣在了木桩上,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
“看明白了吗”
我看明白个鬼了啊!您就一握拳,一拳怼了出去,然后就问我看明白了没有——难道您想让我看的,就是怎么握拳打人这个根本不用教的好吗
于是,我只有老老实实的说:“就是握紧拳头,打出去”
然后,那个被我寄予厚望,指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秘传的男人就点了点头:“然后,是反手。”
这一次,是一个摆臂动作,那个男人的手背就重重的抽在了木桩上,似乎让我脚下的木板也跟着颤了一下。
“手肘。”可怜的木桩第三次颤抖。
“反手。”这是第四次。
“肩撞。”第五次。
“头槌。”这个……脑袋砸核桃!
“膝盖。”
“蹬踏。”这一招有点像泰拳
就这样,完全不顾我的一脸懵逼,老爹把最基本的打击动作挨个向我展示了一遍,之后拍拍手,表示教学结束:“对准木桩,每个动作做一遍,左边一遍右边一遍。然后,回到那边,对着那边的柱子做一遍,再回来。”
最后,那位大人用一个干净利索
的命令结束了他的教学:“开始,动作快!”
好吧,这些动作算什么相比之下,往返跑才是要命的事情。
这么想着,我一拳打在木桩上。
然后,老爹的拳头就落在了我的头上:“你是个小姑娘吗用力,让我听见声音!”
“用力,再用力,别偷懒!”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拳脚击打木桩的声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15 坦诚相见前容我先嗑个药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中世纪的某个漫长的时间段里,欧罗巴大陆上的居民们是几乎完全不洗澡的。这不但在当时为他们带来了要命的瘟疫和该死的体味,促成了浪漫之都香水行业的蓬勃发展,也使他们给后世留下了许多谈资——比如野蛮人靠体表的泥垢抵挡病毒侵袭什么的。
但是,那些居住在更北方的北欧人却是完全不同的异类——他们居然洗澡!
他们不但洗澡,还非常喜欢洗澡,非常注意保持个人的卫生——虽然,按照现代人的标准,他们也算够肮脏的了,但在那个年代却足以傲视诸族,让那些南部地区臭烘烘的娘们们也感到羞愧。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北地,只要有一座庄园,那么无论这座庄园有多么的简陋狭窄,它都一定有一间浴室,而浴室的外面也一定有一个小小的池塘。
一个标准的北欧人的做法是,在那间浴室里烧上火,向火上的石板上泼水,让浴室里充满蒸气,利用蒸气的温度制造大量的出汗——也就是现代人所共知的桑拿。
然后,等到他觉得自己已经通过畅快淋漓的出汗将身体的污垢全部派出之后,他就会打开浴室通向池塘的门,以一个干净利落的入水动作将自己丢进池塘中,用冰冷的水来冲去身上的汗液,同时也让毛孔收缩,避免污垢再回到身体里。
而如果是冬天,池塘已经结冰,他们在洗澡之前就会先在池塘上凿个大大的冰窟窿。这样,等他们蒸完的时候,那个冰窟窿才刚结上薄薄的一层冰,正好被他们“咚”的一声砸破。
而眼下,我和那个男人就坐在狼厅二层专供国王享用的浴室里,被满屋弥漫着的蒸气蒸得汗流浃背。而那个男人则一边随意的用长柄木勺将大木桶里的水泼洒到炉火上面的石板上,一边端着金杯,大口痛饮蜂蜜酒。
“你不要喝一点吗,男人不喝酒怎么行”
“我今年六岁,尊敬的国王陛下。”
那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因为我郑重其事的称呼而感到高兴。然后,他停住笑容,认真的看着我:“男人在谈那些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之前,都必须喝酒。酒让人思维活跃,也让人心口如一。所以,如果你想要让别人理解你,开口之前先喝酒吧。”
好吧,所以,在我噗叽一斧子把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家伙脑瓜开瓢之后,这家伙终于想起来要尽一个做父亲的义务,来教我如何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北地人了
无奈的耸肩,转身去拿起一支需要两只手才能捧起来的牛角杯的时候,那个认真而郑重的声音又从背后响了起来:“但是,如果你喝了酒,就不能做任何决定。等到第二天,你的脑子冷下来了,好好的考虑头一天别人对你说的和你对别人说的,想清楚,再做决定。”
在国王陛
下对他的继承人展开教育的同时,那个幼小的继承人已经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蜂蜜酒。
然后,那带着琥珀色气泡和微妙气味的东西一入口,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说呢……这玩意真的是酒当然,我得承认,它是有酒的味道的,至少是有那么一点酒的气味的。但是,我宁愿相信这是某种兑了酒精的劣质糖醋水,而且里面可能还加了些别的什么草根树皮,让我想起上辈子曾经喝过的中药……
然而,当学着大人的豪爽做派一口气将满满一角劣质糖醋水一饮而尽后,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有某种东西,让人放松,让人快活的东西,从胃里,从心里,一点点的荡漾开来,让潮湿和温暖得过分的空气也变得宜人起来,让刚刚还满是伤痕隐痛不已的身体也变得舒适起来……
那个男人的面孔离我越来越远,而且渐渐扭曲模糊,变成无数自由舒展着如水草般的怪异线条。来自大地的吸引力也似乎越来越小,让人分不清头顶和脚下。燃烧的木炭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窗外的风则调皮的嬉笑打闹。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在这样美好的世界里,那个男人满意的夸赞如同天边的滚雷般隐隐约约:“不愧是我的种。雷神之赐也能喝得这么痛快。不过,你还能听明白我偶在说什么吗”
什么雷神之赐我记得,在父亲的廷臣里,武
第一卷 童年(以及第二卷和第三卷分别是在人间、我的大学)016 喝酒别断片断片别喝酒
等我从那种飘飘忽忽的状态恢复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趴在饭厅的桌子上,将下巴和整个下半张脸都泡在一大碗淡绿色的豆子糊糊里,噗噜噗噜的吹着泡泡。
而在我对面,比我所坐的地方矮一点的方厅里,前一天晚上我见过的廷臣们——那些祭司、学者、武士和诗人,则一边大口吃肉一边低声交谈着。
发现我坐了起来,整间屋子的人都纷纷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的朝着我看了过来。
尽管所有人都带着欣赏的善意的微笑,但是突然处于那么大一群人——而且全部是膀大腰圆的北欧糙爷们——的注视下,还是立刻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紧接着,更加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就发生了。
在我右边的长桌上,坐在第一位的那个举起手中的牛角杯:“敬我们的王子。”
紧接着,宽阔的大厅里,长长的桌子后,那些人们齐齐举起牛角杯:“敬王子。”
在我惊愕的注视下,这帮自负才能武艺,凭自己的本事跻身王庭的北地汉子们,便齐齐将角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当然,北地人喜欢喝酒,会抓住一切机会找个理由痛饮,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们可不会随便向别人敬酒,哪怕是个普通的庄户人也不会,就更别提这些有资格和国王同席的廷臣们了。
而且,他们说的是“我们的王子”——这就代表,他们已经承认了我作为王国继承人的身份和地位!要知道,就连昨天晚上,我侍立在我父亲的右手边,为他斟酒,也没有哪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还不是这样,我只是睡了一觉,洗了个澡……
洗澡!
洗澡的时候,我好像喝了什么东西,于是被老爹夸奖了叫什么来着……
当回想起那种浑身放松的莫名的愉悦和舒适的时候,我顿时觉得更冷了——我喝了那个迷幻药,满满一角!
然后,就傻笑着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就在那个小浴室里。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只能靠猜,或者说,推理。
既然我没有因为脱水而死在小浴室里,那么肯定是被老爹洗干净拾掇好带出来和大家一起吃早餐了。
然后,在我完全失控的情况下……
我说了些什么话,为自己赢得了这满堂的喜爱
皱起眉,我把自己的脸从那原谅色的豆子糊糊里拔出来,看向那位第一个举杯提议为我祝酒的人——他是宫廷武士首席,也就是说,我父亲的廷臣中最厉害的武士,一个同样有着金发金眸的“纯血”阿西尔人:“请问,我,刚刚,说了些什么吗”
那个将漂亮的金发在头顶修剪成一个短小精干的平台,有着又浓又粗又直的两道段眉和漂亮的大眼睛的汉子对我点头微笑,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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