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来风满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重山鹿
“山雨,与我一同去京城吧!”楼怀璧道。
“我怕……我不习惯京城,那里太窄,容不下我。”李山雨道,她习惯这没有束缚的乡野,漫山遍野的花自由摇摆,满山的鸟冲窜上自由自在的蓝天,而她喜欢自由,而且那人也在京城,她还不想面对那人。
“陪我回去吧,那里的豺狼虎豹我一个人受不住。”吃人的朝堂,不容他的朝堂,独自一人他没有勇气回去。
“好!”许久,李山雨回答。“若是我不喜欢京城,我可以陪你离开,去江南,听说那俏公子多。”李山雨笑了笑。
“有我俏吗”楼怀璧转向她笑,心中的沉重松了。
“茶不要下什么姜枣椒盐,味道一点都不好喝!”李山雨拒绝岑夫子拿出来的姜枣,她真的受不了椒盐和茶混在一起。
“如果没有这些,哪叫茶呀”岑夫子摸了把胡子,不满道。
“算了……我还是泡花茶吧!”李山雨极其嫌弃,甩手走开。岑夫子无奈接手,他教了李山雨几
第八章黑莲教与枫鬼
建安三十五年,大咏国第三任皇帝赵云霄驾崩,嫡长子炎王赵文烨继位,改号文康。文康三年夏,天清朗日,长明宫忽狂风大起,青色巨鸟从天而降,伴随雷电冰雪。文康帝大惊,吓病卧床。三日后,长阳城外山崩,鸿河断流,世人道不祥。文康帝重病卧床,京城动乱,百姓恐慌。半月后,一白衣绣黑莲的道人,挽一拂尘至长明宫,治文康,安长阳,定天下。道人说道号“黑莲”,以天师之职辅助皇帝治理天下。同时,名为黑莲教的宗教在民间出现,称黑莲道人为主仙,信徒飞速增加。每当不祥之兆引起动乱,黑莲教都能力挽狂澜,赢得天下的信任。多年后,朝堂天下对黑莲教深信不已,大批金钱宝物送入。有人道:黑莲在朝,帝非帝。
大咏国第十三代皇帝咏武帝赵楚歌自小不喜黑莲教,在母亲死在黑莲教的暗算之后,更恨黑莲教他发誓一定要毁灭黑莲教。咏武帝十四岁时,便上战场,征战数年立下战功无数,以绝对强势的兵权与荣耀登上皇位。他上位后,以攻打月霄国为由,不断增兵,军队数量达到一百万。
说到咏武帝,不得不说那位花容月貌聪颖冠天下的女子——风知意。
初次相见,咏武帝身披铠甲在黄沙清理身上的血迹,他忽然听见了铃铛的响声,回首一望。红色的纱随风扬起,红衣女子坐在白骆驼上,双足洁白如雪,乌发如墨,一双明媚的眼眸晃乱咏武帝的心神。咏武帝走到红衣女子跪在她的脚下,握住她的脚踝,亲吻她。
“天降神女,祥瑞也!”
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咏武帝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咏国达到了军事实力的巅峰。在每场战争边,都风知意那抹亮眼的颜色在,她的美她的聪明,是咏武帝最有利的武器。
大权在握的咏武帝向黑莲教发起战争,朝堂动乱,百姓阻拦,民乱纷纷。皇以武救国,民以水覆舟。风知意出计,以退为进,从山野开始包围个城的黑莲信徒,逐渐消耗黑莲教的力量。当民失去土地、家人、温饱,他们逐渐醒悟过来。最初醒来的是三十多岁的民,他们教育孩子别信黑莲教,要归土地农耕织布。他们被绑在木桩上,浇上油,烧死在信徒眼前。年长的信徒拍手叫好,年幼的信徒哭着要父母,握拳咬牙。大咏军队和黑莲教的争斗持续了十五年,土地染成红色,宽广的河流漂流过无数的尸体,哭泣声传遍四海。
“陛下,你要执迷不悟到何时”左右二相哭着跪在皇帝前,他们已经年迈,权力统收在皇帝手中,他们只能哭泣,希望引起皇帝的怜悯之心。
“当黑莲教消失就是我停手之时。”咏武帝冷笑,他的臣不爱国不爱他,只爱黑莲。
“黑莲多次救我国于水火中啊!”二相磕头哀求。
“呵!放火再灭火,我还要感谢他们我大咏无数次的动乱,黑莲就是罪魁祸首。他们谋划朝堂百姓的灾难,又转危为安。黑莲想继续控制我大咏,别想!”咏武帝大怒拍碎龙椅的一部分。
“女祸女祸女祸啊……”二相指着风知意仰天哀鸣,泪流成河。
一百年过去,黑莲消失在百姓的视野里,百姓逐渐信了佛信了道信了祖宗,世再无黑莲。
赵子洲沉脸站定,是真是假若是假,它背后的势力是那一方若是真,它是什么时间复发的教主是谁,与京城有无关黑莲教涉及其中的东西太多太多,赵子洲把木牌收好。此时他不敢一人下决定,他必须回长阳告诉他的父亲。
李山雨在雾山穿行,身边时不时有色彩斑斓的蝴蝶飞蛾拍打翅膀飞过。紫色的花朵偷着迷人的芬芳,甜腻吸引昆虫,待它们停留瞬间收拢花瓣,吞噬它们的身躯。
走了很远,她坐到湖边,扔下颗石头。她望着自己处于波澜里的脸笑了一下,风声断开,刀影斩向她的脖子。李山雨腾空往左翻身而起躲过刀,手指回夹刀身,使力折断它。她冷笑一声,掌风阵阵拍向杀手,杀手扔刀,怒瞪李山雨。
李山雨不惧,不多留,飞身踏叶,往山更深处去。杀手追,途经一片紫花海,紫花美艳无比,闻他来,喷出一道道烟雾。杀手戴了面巾,更服了特制的解毒丸,不惧雾山毒物。李山雨停在花瓣上,清风扬起她的发丝,嘴边展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杀手停下,警惕张望四周,怕中李山雨的埋伏。
“不用看,只我一人。”李山雨背手道,她武功高,但内里远不及杀手,只能谋计策。“你为什么要杀我”她问道,杀手不言,拔出腰间的软剑指向李山雨。
话不多的杀手……
李山雨挑眉,杀手料他是装腔作势,大步向前,一剑刺向她。
三、二、一!
李山雨接着笑,杀手身感无力,不经挣扎软倒在地。
“自信是好事,可这已经和过去不一样。李山雨踩了一下杀手的脑袋,此刻的杀手哪怕割去脑袋也不会有痛楚。按照杀手背后之人安排,杀手服下特制的解毒丸,是可以解雾山的毒大约半日足够杀李山雨了。如果不是李山雨在很久之前就把其它山里带毒而雾山没有的花移植过来,它们毒性不同,却是同一种类,可以授粉混出一个新的品种。新品种带了新的毒,这新雾气弥漫在雾山之中,那些解毒丸就没
第九章 深夜是赏月的好时机
春风拂过屋外的水塘,柳条点出波澜,惊动屋中人的心房。
长阳城,那是他长大,地方,天下珍宝集聚于一出,繁华万里。
燃惜,你已经放下我,我何必苦苦纠缠那段记忆呢
岑夫子站在私塾门口,放学归家的孩子踏上回家的路途,艳红的色彩落在他们的脸上。孩子们扬手告别,他慈祥地笑着,摸着自己的长须。春风吹着他素色的白袍,仙风道骨的感觉立即出来,他似羽化成仙,要到白云深处。
岑夫子望着远方,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李山雨背对夕阳,晚饭撩起垂下的发丝,微黄的皮肤染上红色,抱着一把剑,如同神话里的神将。
“你哪里来的剑”岑夫子眯起眼睛,好奇问道,继续摸着自己的胡须。
“一位前辈送的。”李山雨笑答,她本要说朋友,可枫鬼不是她的朋友,楼怀璧才是她的朋友。
“别以器伤人。”岑夫子提醒。
“知道了!”
“今夜来这赏月吧!。”
“行!”李山雨答应。
李山雨走到楼怀璧的屋内,只见他白衣宽袖,伫立在窗口凝望远方。
“怎么有心事”李山雨抱着剑进门,扬起笑脸。“这位公子天资绝色,让人心动,再站在窗口,怕是桃花村的姑娘们都要排队爬窗了。”李山雨一口浑话,调戏起男子十分在行。
“山雨……”楼怀璧无奈笑着,他说过多次,未出阁的女子不能随意进男子的屋子,她只听,死性不改。“你买了一把剑吗”楼怀璧见她手上抱剑问道,李山雨武艺高强,却不曾见她带正经的武器,打猎都是挥着镰刀、柴刀,连把弓箭都没有。
“一位前辈送的,不用钱。”李山雨的时候很高兴,她最高兴的该是“送”这个字,不需要用钱。
“小钱奴。”楼怀璧轻敲他的脑袋,李山雨蹭过去挽着他的手臂,抬头龇牙笑着。
“楼怀璧,你有件事没说。”李山雨鼓起腮帮子道。
“哦!什么”楼怀璧想了一圈,硬没想到。
“你没有告诉我的名字,楼怀璧不是你的真名吧!”李山雨眨巴大眼睛,此时她的眼睛才有色彩。
“哦……这个啊!我的名字叫止瑜,怀璧是我的字。”
他这样说,那楼怀璧就得叫楼止瑜了。李山雨回忆起过去了解古代的知识,心想不脱,中国历史根本没有大咏这个国家。大咏发展程度很奇怪,繁荣服装似唐,不抑制商业似宋,奇怪的很。
“去不是很懂,好像不能直接叫名字,要叫字对吧”
“关系好的叫我怀璧,关系一般或者陌生人叫我楼三郎。”
“三……郎……哎呦三郎……”李山雨学着扭捏女子的矫揉做作,楼止瑜看得直摇头。
“你的小名叫什么,我要叫你小名。”李山雨忽然想起古人的名字称呼特别多,她要选一个最亲密的。
“小名啊……小名叫青玉。”
“青玉……”
楼止瑜微愣,好久未回神。太久无人用这个名字叫他,他快忘记那份温暖了。
“小丫头你怎么这般粘我”楼止瑜摸了摸李山雨的头。
“因为你好看啊……”
“小泼猴……”楼止瑜看着她,眉眼一敛,忧愁满满。“我害怕,害怕到了长阳,我保护不了你。”
眼前这个孩子才十四岁,对世界的看法太浅,她的坚强在某些场合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摧毁。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院外岑夫子正在院子坐着,毛色鲜艳的公鸡扑通翅膀欲往天空飞,及半空又落下,几次尝试都飞不上天空。岑夫子看它碍眼,让仆人阿福把它宰了。
“咯咯咯!”公鸡不停挣扎,阿福花了好长时间才抓住它,为了不让它继续扑通,阿福折断它的翅膀。
“阿福,算了!”岑夫子道,阿福立即松开公鸡。
“咯咯咯……”公鸡冲岑夫子叫,一拐一拐跑走了。
“锦鸡非凤凰,一生都不是凤凰。”岑夫子悲伤道,多少年过去,那人没有来找他。
寒门苦子艰辛多,日出耕地夜读书。意气风发几年尽,泥潭浮沉一生休。
岑夫子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在一个暗箱找出青色的瓶子。
夜风微凉,岑夫子换上了一身白色儒袍,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依稀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当年我就应该死在滇河上。岑夫子笑了,备好一壶酒与两个杯子,端到院子。今日是十六,天上的月很圆,月色很美。
黑夜里,她从远方来缓步走来,微风吹动她的衣衫,绯色的半臂月色的襦裙随风而动。
“从第一眼看你我就发现,你和他很像。”待李山雨走近,岑夫子望着她的脸许久说道。
“和谁”李山雨好奇问。
“一个不重要的人。”岑夫子低下头,往杯子斟酒。
院子空荡荡,除了两人再无他人,莫名有份萧瑟之意。
“他们睡着了,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岑夫子道,李山雨不傻,怕是从踏入院子那一刻就料想到不寻常。
李山雨坐下,看着岑夫子,偶尔望向楼止瑜的屋子。
“你为什么不带剑”岑夫子摸须喃喃,蹙眉又道:“大概不用使剑也能杀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我屡次害你……”岑夫子眼眸泛起无奈与悲伤。“你那么善良……你该杀了我……杀了那些还害你的人。”
李山雨初以为岑夫子说的是自己,细细从他话里又听出一股陌生。
他并不是在说我!
李山雨心想。
岑夫子喝下一杯酒,眼眸氤氲着水汽。李山雨嘴角抽了抽,岑夫子酒量不好,几杯下肚便会沉睡不起。
“一杯就好了……”岑夫子放下酒杯,长着皱纹的脸面向李山雨。“你知道我屡次要杀你吗”岑夫子问,李山雨眼眸没有一丝情感,脸色似结霜般雪白。
“我知道。”
“为何不离开”
“我想留在他的身边。”
“你爱他”
李山雨不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是为了天下。你不但身怀异骨,还身藏异魂,你是个怪物,会祸害天下的怪物。”岑夫子怒道,他眼眸的悲伤被愤怒取代。
“如果我生为男子呢”
“若你为男子……能入军队,征战沙场,可惜你为女子。”
“我是只是个平凡人!”
“平凡人哪个平凡人会被重击脑门掉入湍急的河流中还能活着我看到了,你在宋家村经历的事。你本该成为鬼的,可你活着,还有了一身好武艺,粘上了楼三郎。你的目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楼三郎,多尊贵的人舅舅是大咏最尊贵的人,对他的宠爱胜过任何一位皇子。母亲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冷傲美艳绝伦的辉阳长公主。父亲楼长明,自幼与皇帝一同长大,扶持皇帝登基,后征战四方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死后更追封为辅国大将军。他芝兰玉树的模样谁见了都过目不忘,一言一动牵动多少人的心房
“的确显而易见。”李山雨微微一笑。“我觊觎他的地位他的容貌,我日思夜想要和他巫山雨云,我会榨干他全部的精力,让他唯我是从。”李山雨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你高看自己了,你即使是位绝世美人也撩不动他的心,哈哈哈!”岑夫子放肆大小,猛的推开桌子上的器具。
“砰!”陶瓷清脆的响声,李山雨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知怎么的想起白居易的琵琶行。“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满地的碎片,是不是如同落魄的白居易的心碎之声的,动听又破碎。
“我撩拨不动他的心,岑夫子也一样啊。”李山雨站起,走到岑夫子的身边。“你撩不动子照的心,他的眼眸永远望不到你。你也平凡,没有显赫家世没有惊世容貌,有的是才华,可你的才华不足与让你留在京城。你连望着他的机会都没有,我现在就在他的身边,我离他很近——很近——很近!”李山雨眯着眼笑,岑夫子的脸色苍白无比,浑身止不住颤抖。
嗯……猜对了,我果然是个天才!李山雨暗喜,脸上还摆着神秘莫测的
第十章 路途是遥远的
春三月,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波涛磷磷。黑衣女子屹立在岸边,幽黑不见底的眼眸望着湖,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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