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人与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事贵行
什维塔说:“我手表的时间已经到了。”
李风邃:“……”
下午的课依旧无聊,什维塔说了半天龙族的生殖方式——有性生殖、卵胎生(卵在母体内发育成完整个体,滑到子宫内再出生)……所以说并不存在龙蛋之类的东西,那玩意儿都是骗人的。李风邃虽然不是很想听,但是他想起路不滓下午和他说的那句:“既然是老师教的,那一定有他的用心吧”,他还是硬着头皮记满了三页纸。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人们不愿意听经验者的教诲,却更倾向于听朋友的无心之语。
什维塔看李风邃下午状态比上午好多了,心中大为宽慰。
他决定给李风邃一个奖励。他对李风邃说:“过来,我给你一个好东西。”丝毫没有管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他带着李风邃走进教室旁边的小屋子,那屋子门框也很破旧了,什维塔掏出一把钥匙开了门——开门倒是很快。但是一推门墙皮也是漱漱地往下掉,木门还在止不住地颤。
屋子里面却一点灰尘都没有,可以
第七章 顾轻云
这一周过得飞快。或者说,每天都在过重复的生活,就会让人感觉日子过得很快。
什维塔还是没有教李风邃想学的东西,这一周里李风邃天天被灌输龙族的生活习惯,让李风邃感觉自己将来要做的不是一个屠龙者,而是一个龙族医生!好不容易终于学完了,什维塔又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递给李风邃,上面是其他幻兽种族的生活习惯。
什维塔说:“这些也是重点,看完了我会考你的。”
李风邃翻了翻,蝇头小字密密麻麻记满了共一百二十个幻兽种族!他急眼了,说:“不是,我们不是屠龙学院吗学其他幻兽种族的知识做什么啊”
什维塔扶了下眼镜,说:“屠龙学院的业务范围包括处理其他幻兽灾害。你以为我这些年龙都没见到是哪来的钱吃饭”
李风邃越来越觉得自己未来迷茫。
在这一周里发生过的唯一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是,李风邃遇到了一个挺特别的女生。
周五那天早上,别的学院已经开始上课了,李风邃手里还拿着早饭走在路上边走边吃。那样子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一点也不像个已经迟到了的学生,反而像个起早遛弯回来顺便吃个早饭的老大爷……其实也不能怪李风邃,什维塔每天早上都迟到,李风邃摸清了他的作息,索性也就去晚一点。
但是就在他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他下意识抬头一看,吓得手里的早饭都掉了……
他看见一个女生站在四楼要往下跳!那姑娘穿得甚是单薄,又是一身白色。此时她已经坐在了阳台护栏上了,手里提着一双鞋,两只光脚在悬在半空荡啊荡的……
李风邃连忙大声朝她喊:“姑娘,别做傻事啊!”李风邃想喊人来帮忙,可是环顾四周,此时已经上课了,哪还有什么行人!
李风邃急了,说:“姑娘,别想不开啊,你看这个世界多美丽。对了,我还有个超级大帅哥舍友,改天介绍给你!”
谁知四楼传来那姑娘“咯咯咯”的笑声,李风邃正在疑惑,那姑娘就从四楼一跃而下!
李风邃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回忆起高中学习的魔法基础,试图催动风接住她!
可是那风实在太小了,说是微风都算是抬举了,估计还没个屁大。李风邃心说:“完蛋了。”
李风邃闭住双眼,不想去看地上的惨状。谁知这时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拍他,李风邃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正是刚才要跳楼的姑娘!
那姑娘面相白净得很,头发又黑得很,眼睛又亮得很……任谁看了这姑娘都得夸一句:“水灵!”
可是李风邃那时候却完全没心思想这些,他急忙拉住了那姑娘的手,说:“你没事吧,姑娘!”
那姑娘挣开了李风邃的手,白得像荔枝的脸蛋上了一层荔枝壳般的红。她侧过身,上半身背对李风邃,那背后居然长了一对小小的白色翅膀!
那翅膀也就巴掌大小,长在肩膀稍微下面处,毛茸茸的,时不时扇动一下,煞是可爱。
那姑娘笑吟吟地对李风邃说:“你好呀,我叫林苦茗。”
她看了一眼手表,脸色一变,说:“糟了,迟到太久,下次再聊。”
李风邃这时候满脑子疑问,可是回过神来,林苦茗已经跑了老远——或者说飞了老远。她光着脚,两只鞋子的鞋带系在一起挂在脖子上,背后的小翅膀没有扇动人却漂浮在半空中。
李风邃看着远去的林苦茗,又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早餐,他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李风邃后来和什维塔说起了这事,什维塔说林苦茗是翼人族,这个种族背后的翅膀天生具有操纵风的力量,每个人生来就是最杰出的风语者。
只是翼人族本身种群太小了,族内往往只能近亲结婚,这样就容易产生带病后代。无奈之下翼人族只能与人类通婚,可是翼人族与纯种人类的后代往往表现出来的都是人类。杂合后代之间通婚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概率产生翼人族。所以现在翼人族已经很少很少了。
末了什维塔点评了一句李风邃的行为:“自作多情。”
李风邃被说得面红耳赤,但是,他仔细想了想,他对于这件事一点都不后悔。说他多管闲事也好,自作多情也罢,他总是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周六,李风邃终于有空把脏衣服洗了。路不滓也要洗,不过他讲究可就多了,连袜子都要用开水烫,美其名曰:“消毒。”
路不滓堆了一堆脏袜子,这袜子不烫还好,路不滓一加开水差点把在旁边搓衣服的李风邃给闻吐了——太臭了!!!
李风邃差点背过气来,他说:“路不滓!!!你在干什么!!!”
路不滓神态自若,只是说话声音变了:“烫袜子啊。”
“我知道你在烫袜子,你知不知道巨臭!!!”
路不滓说:“我在我口鼻处上了一个气体净化术。”
李风邃这才知道为啥他说话声音不对……
他指着自己,说:“快,快!给我也来一个。”
路不滓照做了。
李风邃这才喘过来气。他一看路不滓脸上笑都憋不住了,才明白路不滓的险恶用心。不过他也没准备做啥报复行为,只是苦着脸继续搓自己的衣服去了。
李风邃突然想到了林苦茗的事情,和路不滓说了起来。只不过他隐去了“要把路不滓介绍给林苦茗”这一部分。
路不滓听完这个不完整的故事,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李风邃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
休息日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又到周一了。
早上出门前,李风邃特意提醒路不滓不要忘了约他的老熟人出来。路不滓点了点头。
李风邃又接受了一天什维塔的摧残。上完课回到宿舍,路不滓告诉他已经约好晚上七点在学校图书馆旁边的小咖啡屋里见面。
李风邃问:“你约她她有没有什么反应啊”
路不滓摇了摇头:“她很淡定。”他抱住了头,他说:“她这样我心里特别没底。”
李风邃心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吗他叹了口气,说:“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我就躲在旁边帮你看着。你要是解决不了,你就假装要上厕所,敲三下桌子做暗号,我俩就在外面碰头。”
路不滓本来今天心里烦躁得要死,可是听着李风邃这么一说,他突然心头一暖,似乎一切的烦闷都有了解决的办法。他看着李风邃叹道:“辛苦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李风邃被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说这些干啥啊,矫情,改天请我吃饭去。”路不滓笑了:“应该的。”
李风邃又问:“她叫什么名字啊”
路不滓一字一句地说:“顾轻云,一顾倾人城的‘顾’,轻云蔽月的‘轻云’。”
李风邃吃惊:“这名字也太大了些。”
路不滓呆呆地说:“她配得上。”
这回李风邃更吃惊了。
李风邃越发好奇这顾轻云是个怎么样的姑娘,值得路不滓这样念念不忘。他说:“那我先去咖啡馆做好埋伏。”说完转身就要出发。
路不滓拉住了他,说:“再讨论讨论计划吧。”
李风邃蹲了下来,说:“桥到船头自然直啊,你现在在这瞎想也没有用啊!再说我觉得她对你态度冷淡肯定也只是因为一个小误会,很好解决的。”
路不滓闻言只得放手,李风邃安慰道:“拿出你平时对女生的态度不就行了吗”
路不滓摇了摇头,说:“她是特别的。”
李风邃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未来总是未知的,畏首畏尾多无趣呀,勇敢点!”
李风邃看路不滓不说话,就当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李风邃想了想,拿了一件外套,又把那本幻兽种族笔记拿上了。出门前他对路不滓说:“你可千万别迟到啊,你约的女生你要是迟到了可不像话啊。”
路不滓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
李风邃推开咖啡馆的木门,响起一阵铃铛声。
李风邃找了一个视角广阔到足以观察整个咖啡馆的位子。很快来了侍者,礼貌地询问李风邃需要什么。李风邃一点也不懂咖啡,于是就说:“有什么推荐的特色咖啡吗来一杯吧。”那侍者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李风邃坐在椅子上,趁路不滓还没来,细细观察着这间咖啡馆。
李风邃早就听闻塞林皮亚的图书馆附近有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馆,如今亲自去了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这咖啡馆没有名字,也没有招牌,只靠那玻璃橱窗上摆放的咖啡豆和咖啡杯招徕行人。里面主体以橡木色为基调,间或点缀一点绿——那是一些小饰品;例如咖啡垫、桌子腿上的细小装饰等。而其中一部分物品也在宣告这里属于塞林皮亚,无论是吧台上摆放的装饰品、桌子上的烟灰缸都印上了“捍卫者之盾”。
侍者端上来一杯咖啡,咖啡杯是烤瓷的白色杯子,在把手上也内嵌了“捍卫者之盾”的徽章。李风邃抚摸着镶嵌处的凸起,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盾牌,不禁哑然失笑。他尝了一口咖啡……说实话,他不会喝咖啡,也品尝不出咖啡的好坏。他喝茶也是如此,他的故乡盛产名茶,可是在他喝来和茶包没什么两样……或者说他更喜欢喝茶包泡的茶,因为方便。
于是他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打开幻兽种族笔记看了起来。
不一会,咖啡馆的铃铛又响了。李风邃故意不抬头,假装在认真看笔记。但是当那人经过李风邃的桌子旁时他瞥了一下来人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长裙。李风邃看了看手表,才六点五十。
他不知道那黑色长裙的主人是否是顾轻云,于是他抬头装作不经意地往那里看了两眼。
他无比确信那人就是顾轻云。
那姑娘上身也是穿了一件黑衣,她头发可真长啊,有一些散在了黑色上衣上,似乎融化在了里面一般,只有她顾盼时才会从中带起一道涟漪;她的眼睛是温柔、的是凌冽的、是会说话的,她的眼睛是黑夜的倒影、是浓墨的刻画……是如此漆黑而具有神采;她的眉毛是恰到好处的,是正好长在那里的,又像是画在那里的;她的鼻子是挺拔的,是小巧的,又是可爱的……她的每一处都让人感叹恰到好处而又让人觉得自然在她身上是如此的发挥超常。倘若用赞美之词来夸赞她,则显得赞美之词平庸;若是搜索枯肠来写一封情书,怎么写都不能表达出她的美,这是人类语言的匮乏,也是人类心灵不能相通的弊端。于是,我们只能简简单单用“美”或者“可爱”这样平庸的词汇来描述这样的可人。
只有这样的姑娘才会让路不滓失魂落魄。
李风邃觉得,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是,她……太平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风邃想起了咖啡馆那打磨平整的大理石桌面……
正当李风邃为这心中恶意的想法感到抱歉时,铃声又响了。
路不滓进来了,这时才六点五十五。
路不滓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顾轻云,又看见了李风邃。
路不滓坐到了顾轻云的对面,他看见顾轻云的桌面上什么都没有,于是轻声问:“你点了喝的吗”
顾轻云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喝咖啡,你自便。”
李风邃不知道顾轻云是真不喜欢喝还是不想给路不滓机会。他看着座位上的两个人,心里觉得好生般配!两个人摆在那儿看一天都不会觉得累,而且两个人说话声音都是冷冷的,好生有趣。
路不滓上来就觉得自己已经失败了,拼命忍住了去看李风邃的冲动。他对站在旁边的侍者说:“随便来一杯什么咖啡,什么都好。”
看来路不滓也不懂咖啡,李风邃心里非常疑惑为什么他要约在这个地方。
侍者点点头,下去了,不一会端上了一杯加了很多奶的咖啡。
路不滓和顾轻云相对无言,路不滓拿着勺子对咖啡拼命搅啊搅,都出旋涡了……路不滓就看着那旋涡出神。李风邃把笔记竖了起来,他不禁替路不滓捏了一把汗。
打破这寂静的是顾轻云,她开口,淡淡道:“倘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路不滓急了,连说:“有事有事。”
可是这“有事”说完他又哑了火,仿佛刚才那就是烟花最后一响急促而短暂地锐鸣。
路不滓慌了,连忙敲了三下桌子,对顾轻云说:“我去上个厕所,稍等。”然后转身出了咖啡馆。李风邃打量了一下顾轻云,眉头都没皱一下,可太风轻云淡了。
李风邃等路不滓出去了一会,他把笔记放在桌子上,也出去了。
路不滓在咖啡馆里面视觉死角处喊住了李风邃,他声音都在发颤:“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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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萤灯虫
“咖啡馆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周里除了外面传言路不滓尿频、林苦茗莫名其妙和李风邃路不滓路二人组关系熟了起来以外,没发生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
路不滓这一周里出人意料的没收到什么情书,据林苦茗说女生那边都在传言路不滓肾功能不好……
路不滓当时正在吃饭,听了这话,气得差点把勺子都给掰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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