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不容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行气血
眼前的女子满目愤怒,恨的却非眼前之人。“消风!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他!难道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吗嗯”
消风闻言面色一顿。“小香!”
“怎么是我说到你的心坎儿上了消风,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他可是个男人!”女子一脸的凄凉外加不可置信。
“……”但消风在意的,与唐香所想的,却完全不是一个意思,消风对白业所怀抱的就只有敬重而已,会在意唐香的这句话,只是因为这句话亵渎了白业。
看着消风沉默的样子唐香就来气,一把揪住消风后脑勺的头发向下扯,被牢牢捆住的消风动弹不得,只能任其摆布,面色痛苦。“小香……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没有机会报仇的……我更不可能背叛宫主……”
“就因为这个,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甚至还找商云止给我送来绝笔信要和我撇清关系!”唐香扯着消风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头发从消风的头皮上扯落一般。
“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绝望……你会接近我,也只是因为我能近宫主的身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只是想利用你……但是相处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么”
“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知你不可能背叛白业……所以,我本来是想与你远走高飞,才会问你选择我还是白业……可你竟然一去不返……甚至直接给我送来了绝笔信!”
“小香……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们……”即便头皮被扯的生疼,消风仍然痴情的看向眼前的女子,企图挽回什么,却被猛然打断。
“够了!”
“小香……”
“已经晚了,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
“宫主,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了一只锦盒。”青蛰双手托着锦盒向白业禀报。
白业顿了顿,微垂首。“打开。”
“是。”
锦盒打开的一瞬间,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锦盒之中,竟赫然是一对眼珠,青蛰的手一抖差点没稳住,白业一把抢过锦盒,眉头在一瞬间皱了起来,一眼便认出这是消风的眼珠。“快!去追锦盒的来源!”
“这……恐怕不用了,这是随锦盒一起送来的。”青蛰从袖口抽出一张信纸,偌大的信纸上,就只有一个地址。
“天月楼……”
白业读着地址微微愣了片刻,随既猛然关上锦盒。
……
天月楼是一座废楼,当年唐家一百八十二口全部命绝于此,有幸存活下来的人也被迫隐世,无人知晓。
这件事自然是白业干的,至于为什么唐香可以活下来,因为当天唐香并不在天月楼中,与那些幸存者的情况差不多。
白业也不是特别仔细的人,灭了应该灭的就算了,漏网之鱼什么的,等自己找上门来再处理就是,不找上门也乐得清闲。
而白业看见地址会发愣,便是因为,白业知道消风与唐香的事。
……
玄月高挂,天月楼中,消风轻闭着淌血的双目被绳索捆住四肢吊在大殿中央,如即将被五马分尸一般四肢紧崩大开,动弹不得,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直到大殿之门被猛然推开,面对眼前的景象,白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消风!”
被吊着的人闻声微微抬头,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但由于距离过远,白业并没有听到。“别担心,我马上来救你!”
刚刚踏入一步,万箭齐发之势势如破竹,即便
22.我好柔弱啊
“你到底拿消风当什么”
“是他先背叛的我!”
“背叛”
“他竟为了你要与我恩断义绝!”
“……”
白业的面色逐渐无奈,低垂下脑袋看向消风。“傻孩子。”
此时白业方才注意到,消风的嘴仍然张合着,似乎在不断重复着什么,疑惑间将耳朵缓缓贴近。
“不要……伤她……不要……”
如果一定要形容这声音,那便是细若游丝,若即若离,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
“……”
“受死吧!你这魔头!”
一剑,轻巧贯穿了白业心口的位置。
“呃——”大片鲜血压抑不住的从口中溢出,白业可以躲,但是没有,因为不想放弃消风。
剑身在白业的身体里又转了数圈,然后被猛然抽出,又是一大片的鲜血洒了满地,被抽出的剑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原本的握剑之人仰面狂笑不止,形态疯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报仇了!!!”
唐香面目狰狞,眼泪滑过脸庞,满身的鲜血却毫不在意,就只是疯狂的笑着。
白业的眸逐渐黯淡,脑袋一点点低垂了下去,没了动静,只是口中以及被剑锋贯穿的地方仍然不断的流着鲜血,染湿衣袍,侵蚀地面。
“爹,娘,是香儿不孝,香儿这就来陪你们了!”唐香缓缓跪下身子,拾起掉落的剑锋……
噗嗤——
原本准备自刎的剑锋刚刚举到脖间,就被阻拦了下来。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此刻正紧紧握在剑锋之上,是白业。
唐香一脸的不可置信。“你……”
白业低垂的脑袋让人看不清情绪。“很遗憾,我心脏的位置天生就与寻常人不同。”
“不……”
“唉……”
白业紧握着剑锋将剑柄从唐香的手中抽离,然后猛然甩开,剑锋就这样直直插进了不远处的墙壁之中,白业的手满是鲜血,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不!”
唐香猛然向白业扑了过去,却被一把掐住脖子阻隔在一臂之外。“还不够吗”
唐香面色痛苦,完全不明白白业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快要窒息昏厥,掐着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咳——咳咳——你这个魔头!”
白业轻轻将怀里已经没了生息的人放到地上平躺着。“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
“消风让我不要伤你。”
唐香的面色微变,瞳孔一点点缩小,猛然捂住耳朵,眼泪不断。“不要告诉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白业是为了阻止唐香自刎而放弃消风的,要不然,那一剑根本就不可能刺进白业的身体。
满身鲜血的人缓缓站起身子,一把拔出插在墙壁上的剑锋,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唐香身前。
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人,轻挥剑锋举到了此人的脖间。“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送你下去陪消风。”
“我不要!”一口否决,脖间的寒意让唐香停止了挣扎。
“因为没脸”
“不……不是……”
“不是”
唐香猛然恶狠狠的瞪向白业。“因为你还没死!”
白业仍然面无表情,放下了剑锋。“是吗,那就为了可以杀死我好好的活下去吧。”
唐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似被什么击中一般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宫……宫主,呼呼——你慢点儿啊,不是谁的轻功都和你一样好啊!还,还有……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把她击晕了没关系吧这么多血是她搞出来的吗”青蛰搀扶着大殿门框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刚刚赶到的样子。
白业撇了一眼青蛰。“没关系,这样也好,来收尸吧。”
 
23.鬼医隐言
江湖纷乱,刀光剑影,死个人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消风的葬礼也很简单。
埋了以后白业蹲下身子接过简陋的墓牌,咬破手指在上面亲书了一个弑字,插入黄土。
“消风,我知你视她如命,你是担心我知道她的存在以后会对她不利,才会做那种决定的吧……其实,若你能找到一段姻缘退隐江湖,我又何尝不愿即便倾尽全力也不会让你们再被江湖叨扰半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和你说清楚我的态度才是……本想让你自己好好抉择,没想到你竟这般放不下……唉。”
白业跌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直到最后,郑重抬眸。“她的命,我会替你留下。”
四周的人皆垂首静默,等待白业下达命令,半晌。
“青蛰人呢”
“启禀宫主……那小子昨天和消风的尸体呆了一晚上以后就魂不守舍的,一直说看见鬼了,应该是自己吓自己,还吓的不轻,所以没让他跟来。”
“哦。”
看见鬼这就有意思了,青蛰即便再弱,是人是鬼还是可以分清的,或许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也说不定。
“你们先下去吧。”白业随意的摆了摆手。
“是。”尾随的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独留下白业一人。
半晌,另一人走了过来,似血般鲜红的衣袍,与此地的氛围格格不入。
白业偏过脑袋,看清来人以后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看向墓牌。“就说让你别来了,知道你长年红衣根本不会换其他颜色……你穿的这么喜庆来参加葬礼,消风可能会死不瞑目。”
“我不来他才会真的死不瞑目。”
隐言淡淡的看着刚刚落成的墓地沉默了片刻。“半个时辰以前有一名女子交给了我一封信,她说消风没死。”
“什么!”
“如果再不把人挖出来,可能就真的死了。”
……
刚刚离开的众人只听后山一声巨响,大地一颤,猜测发生了什么,又都开始往回赶。
白业直接用内息炸了坟地表层,脚踏方圆就那么一跺,整口棺材瞬间从泥地里翻旋而起,怦然落到一边,白业一把掀开棺材。
隐言看在眼里,嘴角一抽,鼓了鼓掌。“宫主还真是不得了啊,厉害厉害。”
“不用冷嘲热讽,有什么事先救了消风再说!”
“不行,你要先答应我,我救了消风以后,你要乖乖接受完整的治疗,不要一个人死撑。”
“好。”
收到承诺,隐言也不再多嘴,靠近棺材将一颗药丸塞进了消风的嘴里,一只手把着脉搏,另一只手翻了翻眼耳口鼻。“还有救,那姑娘说的没错。”
“那姑娘说了什么”
“她提前喂消风吃了虚弱脉象的药物,实际情况与我们所检查到的相差至少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看起来死了,实际上,不过只是受了点伤而已,方才我喂消风吃的,便是消除这一现象的解药……现在的情况是,消风受了伤没有及时得到应有的治疗,还被放了两天一夜,可以说,差一点就真的命归黄泉了,是心口那股若隐若现的内息一直死撑着,才可以将一口气吊到现在,这股内息是你的吧”
“……”
“总而言之,先把人抬到我的地方去。”隐言转身就走。
“好。”白业二话不说一把搂起棺材里的消风跟上隐言,随后而至的众人一脸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却又不敢多问。
……
“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有痛觉神经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然后站到我面前理直气壮的让我医治,医完就跑,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是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就差那么一点!你……”
“好了,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白业有些头疼,鬼医什么都好,就是唠叨了一点。
“你看,我一说你又不爱听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大家一起救回来的,你就这么糟蹋你让已亡者的在天之灵如何安心,你是想让他们死不瞑目吗你……”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拜托,别念了……”白业诚恳的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
隐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
昨天晚上,隐言正在自己的小竹屋里熬夜治药,谁知房门被猛然推开,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至整个房间,白业就那样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然后……倒了下去,如果不是隐言心脏承受能力够好,估计会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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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神医陶因(二)
黄昏的简陋卧室中,锁链的纠结声断断续续,似乎有很多条,夹杂着挣扎的呐喊。“放开我!”
陶因的双腕被锁链缠绕过数道捆束在身前,末端绕过两边的腰身在背后交错勒紧,然后再从两端延伸而出,笔直的固定在两边的床架上,陶因的双腕就这样贴着小腹坐在床边动弹不得,两只脚的脚裸同样也被锁链并拢绕过数道,延伸而出的锁链两端固定在两边的床脚上。
似乎是因为在捆束的过程中就挣扎过,白色的衣袍此刻正凌乱的被锁链勒在身上,看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陆简羽就坐在距离陶因不远处的桌边,掌着额头一脸憔悴。“我说你……有必要这么固执吗难道你真的想被断腿挖眼拔舌居然当着长老的面叫嚣,那帮老古董可没有我这么变通啊……你就不能跟他们服个软”
天云教的御用医师逃离两年被抓获,长老们自然要来查探情况,即便陆简羽想护着陶因,可当事人不领情就真的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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