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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尽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涩

    叶慕没有错过她眼底的一圈红色,以及那憔悴的脸色,低声细语的道:“还好,只要不动基本不会疼,倒是你们有没有事,我刚醒过来就听希洲说,深渺神情不正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受伤,只是我想带她回c市了,曾经想要她远离纷争,安然自若的生活,可是意外总是存在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正面相对,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徐滔没有透露周深渺记忆紊乱的事,只浅浅的暗示了几句:“好好养伤,这件事正在调查中,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叶慕只点点头,刚刚开口说的话已牵扯的她身后的伤口隐隐作痛,疲倦不已。

    萧卿安看着已有倦意的叶慕,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你好好休息,我们晚点再来看你,你爸妈那边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想也蛮不了多久的。”

    叶慕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希洲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刚到走廊上就急切的问道:“卿安,深渺没事吧昨天她那个样子真的吓死我了,原来她书里写的每句都是真实的,真的是心底有多少悲伤就会写出多少悲伤的故事啊。”

    “你别问了,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可能以后你举办的所有签售会都和她再无关联了,也有可能往回她再也不会写悲伤的故事了。”萧卿安低声喃喃。

    就他们离开的这会子功夫,周深渺已然醒了过来,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背对着大门坐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空荡荡的,显得特别孤寂无助,像是没有生气的瓷娃娃,仿佛谁轻轻一触碰就会尖锐的碎裂一般。

    希洲大致已经猜到一些,却没有勇气再问,毕竟她是知道的,徐滔有多爱周深渺,现在她这个模样,只怕最痛苦的还是她,问一次便是伤他一次,只嗫嗫的开口:“什么时候走还回来吗”

    “等事情查出来后就走。”徐滔喉间阵阵苦涩,说不出的心酸与痛楚将他压抑的快要崩溃,看着这样的周深渺,他再也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将她留在身旁,狼狈的再次深深看了眼周深渺,对萧卿安道:“我出去打个电话。”就这么脚步凌乱,身影疲倦的往医院外面走。

    他身上的西装已经皱皱巴巴不像样子,看起来特别潦倒狼狈,下巴的胡子也没有刮掉,眼睛红红的,失去了往日温柔似水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落寞与不堪。

    “顾邵安,你就是个胆小鬼,因为你,周深渺才活的这么累,她爱了你多少年你不会不知道,可你宁可娶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也不愿给她一丝希望,顾邵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三天之内你不能来看她,那么我保证这辈子你再也见不到她,我会找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把她珍藏起来,这辈子你就抱着你的胆小而抱憾终生吧!”徐滔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这么痛苦不堪过,可就是因为周深渺,他尝尽了悲欢离合,尝尽了酸甜苦辣,尝尽了这一生从来没有过的挣扎与徘徊。

    “她怎么了”顾邵安的声音涩涩的,苦苦的,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因为你对凶手的纵容,或许这辈子她都清醒不了了,她到底做了什么,紧紧是因为爱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所以注定了背井离乡,注定了众叛亲离,注定了伤痕累累吗”徐滔的怒气爆发出来,眼底一片猩红,恨恨的咬着牙碎道。

    “我马上过来,拜托你照顾好她。”顾邵安挂断电话,取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急急的往外走,刚好撞上进来报告行程的助理。

    “不管是什么事,都给我推掉,我不再的这几天,哪怕公司出现再大的问题也不要打扰我。”顾邵安没等助理开口,径直风风火火的安排了下来,就这么一会功夫,人已经到了电梯口,助理呆愣了几秒,立即反应过来,陪着他等电梯上来的空挡,急切的报告道:“《禁区》的女主在拍摄时出事了,从马上跌下来当场摔晕过去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要不要派人去慰问一下”

    “这种事还要请示吗你全权代表公司去一趟就好,和导演组那边沟通。”顾邵安急不可待的说道,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电梯刚好上来,他大步进了电梯。

    助理话未说完,只眼睁睁看着他大步离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咽下正要说出口的:“晨昏小姐也受伤了。”

    自从周深渺离去后,他看着顾邵安一点点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冷静自持的模样,再也没有人能像周深渺一般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明明那时候是爱的啊,却冥冥之中渐行渐远,最后反目成仇,送她走的前两天,c市下了好大一场雪,那天的机场,从整片落地窗看出去,还能看到草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雪,跑道上湿漉漉的,天空特别阴沉,密密麻麻的是疾驰的风穿过羽绒服的刺骨冷意。

    她呆呆愣愣的拖着行李箱,再也没有回头。

    而当时的顾邵安,回去却发高烧烧到四十一度,整整一个星期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偶有醒来,也只是问小九:“深渺呢安全到国外了吗”

    问得他一个大老爷们心口都酸涩不已。

     




第62章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深夜的病房一片静默,长长的走廊上只有几盏小小的壁灯发出幽白色的光,她的病房位于第三间,不足三百米的距离,他却深深觉得每走的一步都像是心口插了一柄尖锐的刀在一点点剜着他心上的肉。

    曾经坚强而固执的小小少女,如今的模样他真的不想去看,他情愿自欺欺人,可此刻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病房里只打着床头柜上的灯,清冷的光打在她半掩在被子外的脸庞上,安静而素雅,依旧是梦中多次见过的模样。

    柜子上放了几盒药,他想要弯腰伸手拿过,却又毫无勇气,这一刻他不能不承认自己确实是个胆小鬼。

    “是不是很意外”徐滔靠着墙,懒懒散散的看着从病房里狼狈出逃的顾邵安,从烟盒里抽了支烟,递给身旁的他,疲惫的道。

    “医生怎么说的”顾邵安仓皇的闭上眼,心里眼里全是自责与愧疚,猩红的烟火在这沉浸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狰狞与寂静。

    他自以为将她保护的很好,却不曾想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假象,是他麻痹自己的借口,是他没办法靠近的缺口,是一步步推她进入深渊,万劫不复的凶手。

    “我想带她回去。”徐滔保持着沉默,却在听见顾邵安这样一句话时猛然转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睛里全是愤怒,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给他一拳。

    “顾邵安,你再也没有资格,让你来看她,不过是想要你愧疚,想要你尝尝她的痛苦,可是你再痛苦又如何,也不及她痛,想带她走你死心吧。”徐滔恨恨的说完,却还是没办法发泄心底的酸楚以及愤怒,猛然一拳打在顾邵安的脸上,拳头生猛,用尽了力气,顾邵安的嘴角直直流出了鲜血,可依旧不足以解恨:“这一拳是替深渺打的,这是你欠她的。”

    说着又是一拳下去,顾邵安只眼睁睁看着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丝毫不去反抗,硬生生挨下他好几个拳头。

    只是徐滔再也没有说后面的拳头是为谁而打,他心底的愤怒再看见顾邵安的时候就已经燃烧到了顶点,他忍着现在才出手已经是极限了。

    “我会带她回c市,但是我警告你看好你家那位喜欢作妖的女人,不然我亲自动手,哪怕一命换一命我也会亲手结束掉她。”徐滔愤愤的说完,松开他的衣领,转身进了医院。

    顾邵安靠着墙壁,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不远处清幽的路灯洒在他身上,莫名像是没有灵魂的一具空荡荡的躯体,更何况是坐在医院门口。

    这夜色渐浓又渐清的,曾经一起有过的回忆像是慢镜头在一点点拉伸,一点点清晰起来,那是周深渺最风华正茂的时代,也是他最血气方刚的时代,她跟在他身后,软软糯糯的叫他哥哥,这两个字像是魔障一般,禁锢着他们之间发芽的情愫。

    徐滔说的没错,他是懦弱的,而那时的周深渺也是懦弱而无望的。

    他没有等来她的勇敢,却一点点耗尽了她对他最后的依赖,他爱她,以伤害之名在她心上刻下了记好,如今都像梦魇一般一点点回馈到她的生活。

    而缺失她生命的五年,她如何走过来的,他也不敢去查,这五年里,陪伴她最多的是徐滔,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他保护她爱惜她,甚至将她看的比自己还重。

    他怎么有资格

    他确实不配!

    c市,周家。

    周亚盛磨砂着手里的项链,那月牙型坠子表面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完整,但用放大镜仔细看便能看出缺失的一块,完整的坠子是星月相应的。

    当初买下的确实是只有月牙,后面的星星是小丫头出生后找了人做上去的,很独特。

    “少主,程家那边来人了。”管家看着他这模样,心里一酸,虽然周亚盛行事作风有悖常理,让人防不胜防,但他也是有缺口的,心底有一片柔软的地方。

    “你说,她还活着吗被抱走的时候还那么小,二十几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一点音讯。”周亚盛没说要见程家的人,只低低的喃语,对管家说道。

    “小小姐肯定会没事的,少主这不是找到项链了吗这就证明小小姐肯定没事的。”管家安慰道。

    周亚盛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项链收起来,一瞬间又成了那个痞里痞气的黑色人物,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让她进来吧。”

    程曦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踩着皮靴走到大厅就见着周亚盛半倒在沙发上,神色慵懒的擦着一把精致的手枪,看着她进来,也只懒懒散散的抬了下眼皮,淡淡的问候了句:“程大小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程曦无力的白了他一眼,自顾坐在他对面,笑着道:“我这隔三差五的往你这跑一趟的,怎么今日成了稀客了”

    周亚盛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程曦,冷漠的道:“你猜我会不会一枪嘣了你”他



第63章 让他所有的思念都无可遁循
    c市的四月空气中飘散着清新而又黏腻的味道,斑驳的砖红色城墙上沾染了许多一团团清褐色的东西,湿湿滑滑的,古旧的城墙上布满了斑驳的脱落后的暗红色砖块,有几簇杂草将根扎进了裂开的墙缝里,顽强的伸展出绿色的叶片来。

    这是她离开的第七年,终于归来。

    以这样一种没落而狼狈的姿态,一如曾经离去的模样。

    周深渺靠着车窗,透过玻璃看慢慢往后退去的城墙,这和记忆中的墙头相差太远,她记得,曾经的墙头上挂着一盏盏大红灯笼,一如夜,便分外喜庆,那灯笼一簇簇的,红红的,照在脸上,格外温暖,连同心底都是一片暖洋洋的。

    她还记得第一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大,她穿着大红色的长羽绒服,带着毛茸茸的帽子和手套,跟在顾邵安身后,他黑色的长呢子大衣被路灯照耀的格外明媚,地上长长的黑色影子显瘦而笔直,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他身上,安静而美好。

    那一年的城墙上,数百上千的大红灯笼齐齐点亮,站在墙头,目之所及之处无不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繁华世界。

    “为什么不是原来的房间”她看着陌生的房间,失落的咽下心里的疑问,只细细打量起这房间,很简单却又不失文雅的格调。

    原本白色的墙壁铺成了粉色碎花壁纸,星星点点的暗棕色花朵,原木衣橱,复古而又带着欧美气息的梳妆台,以及床头不远处的电脑桌边上,麋鹿摆件上放着的几本书。

    “这些书,都是你写的,其他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和你哥说,让他帮你买。”晨昏端着陶瓷的咖啡杯,靠着门楣,柔声细语的道。

    “晨昏姐,叔叔和阿姨呢”她依旧不愿意承认这几年离去的时光里,她输的彻底。

    “阿姨在你离开的那年就去世了,你叔叔在公司破产后精神就不太好,一直住在疗养院。”晨昏淡淡的开口,拿着咖啡棒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睛细细的眯着,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却只是一片空洞,和在医院的时候一模一样,无半分波澜。

    “晨昏,你过来一下。”外面突然传来顾邵安的声音,周深渺定定的立在原地,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看着晨昏转身出去,她亦转身,推开窗户往下望,依旧能看到那株大大的青翠欲滴的泡桐树,那翠绿的叶子间有淡紫的花朵冒出,风吹过,发出清脆而轻灵的声响。

    那风铃,竟还存在。

    这是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的。

    那是不是证明了,顾邵安的心口某一个小角落里装了一个小小的她

    “晨昏,她是我的底线,如果生活在这里还被伤害,那么对不起。”顾邵安冷冷清清的话透过稀薄的空气一点点的穿入她的耳膜里,那声音依旧和从前一样带着磁性,带着几分优雅的啊,怎么会周遭如此凉寒

    那寒冬清晨的雾,融雪的凉,江里的水,屋后凋落的花,没有飞走的鸟,枯叶铺满的道路啊,都比不上此时此刻心底的伤。

    那悲伤在心底肆意蔓延,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血流成河,这巨大的悲怆的带了无尽委屈与心酸,却独独无人可诉。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从来都不值得珍惜,你看不见我受的伤,看不见我腿上那还没有结痂的伤口,可是顾邵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你所伤,为何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用你的准则来约束我你当真觉得我百毒不侵么”晨昏低着头,撩起裙摆将膝盖露了出来,白色的纱布上已经浸了斑驳的红色,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血的腥味。

    “听说顾邵安把深渺接回来了,你要不要见她”露天阳台上,程曦趴在栏杆边上,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那丝丝烟灰被风吹散,在空气里翻滚着。

    “姐,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么我无数次梦见她,无数次听见她无助的呐喊求救,无数次的看着她在我眼前消失,梦见她和我说,她撑不下去了。”少年背靠着栏杆,悠悠然的道:“我甚至有些庆幸,这七年时光漫长到终于熬过去了,而我回归的时候她亦归来,虽然都是以这样狼狈的方式。”

    “你不怨她么”程曦回过身,面前的少年再不是曾经的模样,黑色的衬衫穿在身上空空落落的,萧条而单薄,眉目间也褪去了青涩,站在面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刚进去的时候心甘情愿,后来等啊等啊,等了一年多时间,打过几次电话,都是空号,那时候是怨的,是恨的,可是姐,你忘了吗等一切平



第64章 缺失的这七年,不是你一个人这么难熬
    卷二

    镜子

    床头柜上,招财猫的手依旧在欢快的摇着

    坐在梳妆台前

    抬起的手腕在镜子里清晰异常

    那斑驳嶙峋,纵横交错的伤痕

    时刻提醒着自己

    过去的一切,包括情深

    不过一场笑话

    #来自周深渺的私密日记#

    2003年的夏天,一场暴雨过后的凉山腹地处处透着凄凉,道路被毁,树木倒塌,房屋一片废墟,交通局带了人正在积极抢修,各处可见的都是荒芜。周深渺跪在母亲的墓前,石碑上挂着的黑白照片里,她笑容依旧甜蜜温暖,碑前摆放着的水果鲜花等贡品被雨水刷的面目全非,泥石溅在石碑上,她小小的身子往前匍匐,拉着袖子用力的擦拭着,哭的肝肠寸断,日月无光。

    身后的白衣少年,面容清净,玉树临风的,将撑着的伞都打在了她身上,而他自己从头发到鞋面,湿的一塌糊涂,白色衬衫贴在身上混合着夏季山区特有的雨后闷热,泡的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透着青白,却坚毅的隐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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