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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尽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涩

    “你何必继续装下去呢周深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回来报复的吗”晨昏觉得这几天快要疯了,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没有人会质疑周深渺有问题。

    她慌慌张张的扔在手里的面条,从顾邵安身边窜了出去,跑进了自己房间,隐隐听见外面顾邵安厉声质问的声音:“晨昏,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不把她逼疯你不死心是不是”

    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靠着门背,勾起残忍的笑意,呐,晨昏,你的世界会一点点坍塌,一点点毁灭,变成我离开时的模样,而我,将穿上华服,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当然了,再也不会要顾邵安了。

    晚上的时候,顾邵安与晨昏一起回来,周深渺神情已经平复,趴在地毯上玩拼图,茶几上还放着几个小药瓶。

    顾邵安将外套挂在衣架上,转头对晨昏道:“你再联系下柯简蓝,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晨昏点点头,径直走到茶几边,将包包放在茶几上,疲倦的靠着沙发。

    周深渺亦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晨昏姐,邵安哥哥,你们回来了啊。”纯良无害。

    晨昏也笑,跪坐在地方道:“在拼什么”没等周深渺回答,便靠近她耳边轻轻地说:“你就继续装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撕下你的这层虚伪的。”

    “在拼蒙娜丽莎,她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美人,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好看极了,可我拼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拼出来,感觉自己好笨。”她眉头皱了皱,有些撒娇的说着。

    她不相信医院里的那个陌生的周深渺是幻境,但眼前的周深渺又如此模样,当真是错觉吗

    “你继续拼吧,我还要做方案,先上去了。”晨昏站起身拿过茶几上的包,顺势带走了其中一个小药瓶。顾邵安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拿了报纸坐在沙发上看着。

    “你今天有看新闻吗”他试探性的问道,周深渺摇摇头,嘟囔道:“拼了一天了,还是拼不好,没有心思做别的。”

    “徐滔什么时候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他一遍遍安慰自己,却依旧没办法镇定下来,这个消息像一个定时炸弹,没有得到肯定答案,不仅周深渺会疯,他也会。

    “你不说我都忘了,徐滔昨天下午就该到的,怎么到现在还不给我电话呢我得去打个电话给他。”她边说边起身,往卧室里去。

    顾邵安浑身都僵住了,抓着报纸的手一点点用力,深深吸了口气:“等等……”

    她步子一顿,疑惑的看着她,眼里那黑白分明的色彩就这样望着他,他喉结动了动,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猛然抱住了她:“深渺,不要联系徐滔了,他……”

    她感受得到他身体的僵硬与害怕,可他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让她不要联系




第68章 这两个人心里眼里都是她
    “你拿过来化验的药有结果了,这是一种刚从国外引进的抗抑郁的药,你从哪里来的一般能使用这个药就证明是重度抑郁症了,在国内并不多见。”白色的小药丸在玻璃片上化成了粉沫,底下压着的是化验的报告。

    “有多严重才会吃这个药多长时间会好如果正常人吃了对身体有没有影响”她戴着口罩,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道。

    “严重到记忆紊乱,治愈的概率低到百分之二十,而且正常人吃这个药是会出现短暂的休克的,神经会受损。”医生很专业的指着电脑上的图片说道:“晨昏小姐,我想问问你从哪里来的这个药国内市场并没有打开。”

    她一瞬间就明白,这个药或许便属于走私入境的,而为周深渺寻到这个药的不是徐滔便是顾邵安。

    这两个人,心里眼里都是她。

    “一朋友从国外带回来做研究用的,但是里面的某些成分他没办法分解出来,我就想找你试试能不能解析出来。”她平复下心里的巨大暗流,笑容得体的道:“大概我都了解了,先走了,剩下的款今天九点之前会到账,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外面正在下雨,很淅淅沥沥的像是落进了她心里,她有些烦躁的想要喝点酒。

    “柯简蓝,出来陪我喝杯酒,如何”她站在屋檐下,划动手机联系人,这上上下下滑动了几遍,才发现列表里存在的好几百人,居然和现实一样可悲,连个知心的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了。

    能和她一样悲哀的她只能想到柯简蓝了。

    “我在迷途,你过来吧!”柯简蓝倒是爽快的扔下地址。

    雨一直在下,她一点也不想回去,顾邵安陪着周深渺去了坠机的小村庄,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有多寂寥,更何况满屋子都有周深渺的气息混合着顾邵安的气息,她想她一定会疯的。

    而周深渺与顾邵安此时已经抵达小村庄,远远的还能看到飞机残翼,周遭一片全是废墟,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线外守着的打着伞穿着雨衣远道而来的遇难者亲属。

    她推开车门,一步步往遇难人员认领处走去,地上的泥溅在白色的裤腿上,雨水落在身上凉凉的,刺刺的,都不及她心里的悲恸,顾邵安就站在车边,目光定在她身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步步那样坚定的往那间小小房子里去。

    “我是周深渺,我来认领徐滔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落下了眼泪:“陈良玉。”

    “您和遇难者是什么关系”民警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道。

    她心如刀割,什么关系未婚妻么他耗费了这么多时日在她身上,如今换来这样的结果。

    “我是徐滔的未婚妻,陈良玉是徐滔妈妈。”她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授权书递给她:“这是徐滔奶奶及他家亲戚写的委托书。”

    她双眼红红的站在那里,脸上太过悲切,女民警也于心不忍道:“事故谁都不愿出,节哀顺变。”

    指了指前面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道:“所有遇难者都在那边,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过去了。”

    周深渺这一生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头一次憎恨自己名字笔画如此多,歪歪扭扭的像虫子在纸上爬一般,写掉最后一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抱着身子哭的不能自已。

    顾邵安这才急急上前,伸手护主她的身体,柔声安慰:“深渺,我还在,你感受到来自我的体温了吗我们先带徐滔和阿姨走好不好”

    她靠着他慢慢站起来:“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能幻想徐滔他还活着的事实了对不对”

    越靠近棚子冷意越重,她抓着顾邵安的手越用力,推开了门,黑黝黝的一片,门口站着的守卫点了蜡烛递给他们:“没办法,只能用冰块镇住,这村庄闷热闷热的。”

    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尸体了,只稀稀落落的几个位置上还盖了白布,这冰冷的气息让她觉得委屈,让她觉得痛楚,这蜡烛光亮微弱,她一张张白布掀开,映入眼帘的莫不都是因巨大爆炸而烧成黑色的干尸,她忍不住想要呕吐,这世界为何这么残忍,一点点的剥夺了她身边小小的温暖。

    “你振作点,就算难过也得先把他们带回去,安葬好了再难过。”顾邵安有些压抑,扶着她的肩膀给她打气。

    “他们到了吗”她继续掀着罩起来的白布,转过头问着他道。

    “应该快到了,我们进村的时候他们已经下高速了。”如果徐滔没死,她一定还会为“我们”这两个字偷偷欢喜,但此后,再多的我们都没有用了,换不回徐滔了。

    她小心翼翼的盖上白布,举着蜡烛往前去,身体擦到了边上的床位,有东西滑落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叮铃”声响,这静谧的空间即使声响微弱还是显得那么清晰。

    她弯下腰用蜡烛的光亮找着落在地方的东西,竟是枚戒指,很朴素的一枚男戒,铂金的什么花纹装饰也没有,她放在掌心,蜡烛放到了一旁,将戒指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

    顾邵安也不说话,只弯腰将蜡烛拿在手里,她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以后的路还那么长,他们好像真的到了尽头了。



第69章 他期望的模样是什么模样
    送徐滔下葬的那天依旧在下雨,南山公园的香樟树叶子被风吹落了一地,贡品鲜花整整齐齐摆了一圈,周深渺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妆容幽暗,涂着暗红色的唇膏,黑色的眼线液,莫名让人想起《甄嬛传》里变身后的甄嬛,整个妆让她看起来更具有了距离感,她身边有一层真空,谁都进不去了,包括顾邵安。

    “徐滔,从前总是你买花送我,如今终于有机会买一束花送给你了,你看得到的对不对我送你的戒指如今又戴回在我的脖子上了。”她将百合花放在碑前,站在原地很是苦涩的说道。

    顾邵安就这样站在她不远处,静静地听着她清脆而悲哀的声音。

    “有件事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可我现在想说了,你还听得见吗当初去西藏,穿越墨脱的时候,遇到雪崩了,一行人八个,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人了,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啊,要用这捡回来的生命对爱我的人好,可是对不起,我没有做到。”周深渺流着泪,似乎想要把隐藏起来的所有不被徐滔知道的都说给他听。

    顾邵安眉头一点点锁紧,他所担心的事终于开始发芽了,他太清楚周深渺了,她在和过去告别,在涅槃重生。

    “以前我有个好朋友,叫秦安安的,他爸爸亲手杀了她妈妈,她亲眼看见了,后来,她给她爸爸留了封信跳楼身亡了。”

    “还有陆步凡,他是在你之前对我最好的人了,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遇上我,他说护我周全,所以甘愿定罪,可是怎么办我现在好想把那件事查清楚。”

    “徐滔,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看着我,这世界的不公,从今往后,将要被一点点颠覆。”最后这段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念。

    “我们回去吧。”周深渺在碑前鞠了三个躬,转身对顾邵安道。

    阿姨的墓和徐滔的墓紧紧捱在一起,她想或许往后只有清明的时候会来看他了。

    她的背影萧条而孤寂,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在一阶阶石碣上,他仿佛看到了她那白色的羽翼一点点被抽离,一根根拔掉,血淋淋的落在地上,从身体里长出了黑色的羽毛,将她整个人都覆盖了起来。

    “徐滔的事算是落幕了,你妈妈忌日还有几天就到了,你已经七年没有回去过了,今年要回去吗”回去的途中,顾邵安打着方向盘,试探性的问道。

    “已经买了票,九号号过去,可能要住几天,给我爸妈坟地整改下,这几年虽没有回去过,但凉山大大小小的泥石流还是不少,我想把坟迁到西山头上。”她依旧表现的乖巧,坐在那里给她安排好的行程及要做的事都和他说:“可惜的是,徐滔不能陪我去了,这张票成了空票,不过也好,从此以后他都能睡的安稳了,再也不用担心我半夜惊醒。”

    她故作轻松起来,手摸索着脖子上戴的戒指项链。

    “迁了也好,我陪你一起过去,前几年本打算迁的,但你不在,这样的大事我不能给你做主,现在你既然回来了,自然该你决定。”顾邵安心底的苦涩在一点点蔓延,他很害怕,害怕她再也不需要他了。

    “哥哥,我想一个人回去,这几年逃避的够久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沉睡太久了,该清醒了。”周深渺语气惆怅,很是惋惜的道:“不要给我任何幻想了,我怕我好不容易安定的心再次溃不成军。”

    “就当是最后一次吧,和过去告别,我依旧是你哥哥,这一生都是。”他也很难受,这一步步的逼迫,看似渐渐强大起来的她,依旧那样脆弱。

    煎熬的是她,也是他。

    2001年的那个夏天,他们遇见,她妈妈救了徐滔,身亡。

    爸爸说:“这是深渺,你妹妹。”逝去的人是他妈妈的妹妹,多荒缪啊。

    他却爱了她,为道德所不耻,为伦理所不容。

    越是想忘,越是深刻。

    “你要当个好哥哥我不拦着,但是我做的决定请你不要干涉了好么这二十几年里我失去了太多至亲至爱之人,你也在失去的范围内,所以就这样吧,在前面放我下来。”周深渺在两天前和萧卿安搬离了顾家,市中心的路上依旧湿漉漉的,闷热潮湿。

    “我没有忘记离开时的狼狈,也没有忘记苏影的死,更忘不掉陆步凡认命的戴上手铐,这一幕幕在午夜梦回时都是刺刀剜肉。”周深渺闭上眼,已是绝望,拉开车门,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的往后走着,顾邵安坐在驾驶座上疲倦不堪的从后视镜看过去,那身影依旧那么熟悉,熟悉到不用刻意去想,就能出现。

    回到住处,萧卿安还在睡觉,开了窗户的房间很是闷热,她揉了揉有些黏腻的的胳膊,拿了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空调打开,老式空调发出“嗤嗤嗤”的



第70章 他们都活在巨大的被圈禁起来的黑色森林里
    “这些文件是他出事前一天拿给我的,并且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给你,他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有人要害他”萧卿安整理着行李箱里的一堆文件夹,并一一递给她,心惧的问道。

    她伸手接过,并没有打开,用掌心细细磨砂着蓝色的封面,亦是惆怅:“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他以这样残酷的方式离开了,可是有人想害他这件事是不会的,他为人向来亲和,待人极其谦逊的,更何况没有人敢在飞机上动手的。”

    她痛苦的想到徐滔躺在白布下那因巨大爆炸而面目全非的干枯身体,黑色的一块块血肉模糊的,戒指上沾染的红色的鲜血,无一不在她眼前,活生生血淋淋的告诉她,这是一场怎样的噩梦与残酷现实。

    若真是人为设计,那么又是谁人如此猖獗,为何要害死他目标是他还是谁竟搭上了四五十人的鲜活生命,手段极其残忍,人命在那些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若不是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他临走为何要嘱咐我把这些东西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你呢”萧卿安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徐滔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用公用电话告诉她让她去公司停车场第三个消防栓后面取一份文件,并嘱咐她一定要保管好,将来若是他不在了,周深渺撑不下去了,将这份文件交到她手里。

    大概这是一份让她可以有生存下去的强大支撑吧。

    “你看看吧,这是他给你的最后的东西了。”萧卿安站起身拍拍她肩膀,很想再抱她一次,却也只是狠狠心转身出去。

    这文件的内容她不知道是什么,但能够让徐滔用整个生命去维护和保护的,必然是绝密非凡的。

    周深渺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文件夹,一张张纸密密麻麻的手写的字,大气磅礴而又带了几分凌乱,她一点点看下去,越往后越心惊,那一个个被钢笔拓写下来的字组合成悬疑故事的情节,竟成了她这七年浑浑噩噩的人生。

    京都被人偷去钱包身份证,差点遭人强暴大出血,抑郁症,穿越墨脱的雪崩,五年之后再遇顾邵安,与顾邵安的总总交错,一步步一环环竟是人为,她已经远离他们的生活,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她让她在痛苦绝望里挣扎,被病痛心魔所折腾的生不如死。

    只是因为她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竟连逃离都不过是自以为是,像是孙悟空那般,以为翻越了如来佛的五指山,却不知都在别人掌心算计着。

    她将文件夹紧紧抱在怀里,菱角割的她心口针扎般疼痛,她想要开口将这样那样的酸楚释放出来,却只能更用力的抓紧方方正正的文件边缘,锋利的边割破了她掌心的纹路,鲜红的血液由指缝间冒了出来,她痛的不能自已,却流不出眼泪,嗓子口堵的她话也说不出,谁都没办法体会她内心的绝望与伤痛。

    压抑的,心酸的,委屈的,痛苦的,曾被伤害的,放弃的,卑微的,一幕幕一萜萜像是流光倒映的黑白电影,用最快的速度播映着最漫长的痛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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