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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尽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涩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们一步步终于走到了这样地步,一点点将过往那些好的坏的,都沉淀了。

    吃过了饭,周深渺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她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着与顾邵安有关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直到最后一个画面闪过,她竟惊惧起来,突然不明白为何执着了这么多年。

    所有阴暗的不好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爆发了出来,她紧紧拽住手里的抹布,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小九和顾邵安交谈的声音隐隐传来,她转过身,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一步步的走过去,手放在把手上,却如何也下不了手推开这扇门,仿佛推开的不是门,推开的确实另一个天地。

    愣神间,却听着小九压低声音:“底下人说晨昏怀孕了。”

    原来如此。

    她还有多少利用价值呢心甘情愿困在这里又能换来什么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想要带着他们一起坠入深渊,深不见底的深渊,带着满身戾气,带着无尽的悲哀一起去死。

    “呵呵……那个夜晚你大概不知道她有多浪荡,怀不上才奇怪呢。”顾邵安阴恻恻的笑了笑,右手食指轻轻抚摸着大腿上结痂的地方,眼底一片深冷。

    他从不觉得他做的有什么对不起晨昏的,这几年时光里,他们就像一场拉锯战,每次在他想要与她平静过下去的时候,她的所作所为总能刷新他的认知,后来,索性就各自生活吧,两个拿着结婚证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都住在那一百多平的屋子里,却像是两个银河。

    是什么时候搬到周深渺住过的卧室呢,好像就是他们婚后度假回来的时候吧,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但顾邵安作为男人,却也精准的知道,晨昏在外有人,后来……

    到如今,他们都变得极其残忍,早已不会去考虑对方会不会受伤,这么做对不对了。

    “那要不要动手……”小九看着他脸上的讽刺笑容,很是平静的问道。

    “急什么,总要满三个月稳定后吧。”顾邵安没什么情绪,只平叙着:“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她查出来也才没多久,都没什么感觉,失去也无所谓吧,就这么失去不觉得没什么意义吗”

    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恨意。

    当年,她给予周深渺的痛苦,他总会加注在她身上的,虽然他与周深渺之间,也看不到希望,走不到尽头,可那些因为他们带来的痛苦,他会一点点的讨回来,包括他自己欠的那部分。

    就这么困顿她些时候,就这样再陪陪他吧,他们大概能这么相处的机会也就这些日子了。

    他只想贪恋这细微的温暖,往后漫长的人生回忆起来才不至于太单薄。

    “那深渺在这里的消息要现在透露给她吗”小九问道。

    周深渺握着把手的手就这么慢慢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刚刚那一瞬间所有阴暗的想法就像是鼓胀起来的起球,瞬息就被戳破了。

    她不想再听下去,找了拖把将小厨房拖了一遍,地上还是很脏,有些给漆漆的油垢已经粘在地板上,走路都有点粘稠,年代久远又是长时间没人居住的地方,想要打扫干净是不可能的,何况,周深渺只是不想出去听他们谈话,不想被扰乱心绪,她拖完地,就这么靠着墙,靠着拉上的百叶窗里,那丝丝缕缕的阳光从一排排间隙里透进来,金黄色的光线被切割放大,她伸出手掌接纳阳光,那光线落在手心,暖洋洋的,温暖而薄凉。

    “深渺,我走了,你照顾好邵安啊。”只没一会,小九就敲了敲厨房门,也不管她是否回应,就这么走了。

    周深渺甚是疲倦的拉开门,顾邵安就对坐在厨房门口,直愣愣的盯着她看,眼里眉梢都是笑意,暖到心窝子的那种模样,她呆呆的站在那里,脚步再无法移动一步,只知道脑海里有无数烟花在噼里啪啦的绽放着,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少年,穿着白衬衫,后背温暖而干净,像是一束光嗖一声插进心脏。

    她想起几年前某个记者在采访顾邵安后,所用的形容词:“他是一个足以令所有女性都为之倾心的男人,是多少女人都想要嫁的模样。”

    是啊,这也是她曾经的梦,没有睡醒的梦。

    “深渺,你知道吗一切都要结束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一分不落的给你,你曾受过的罪都会得到救赎。”他站起身,就这么走到她身前,伸出手紧紧圈住她的身子,头窝在她肩颈处,低低的道,像是誓言,又像是一种诀别。

    周深渺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微微抬了抬,却又放下了,只揪紧了自己上衣衣角:“邵安哥哥……都过去了,真的……”

    “你要好好的,邵安哥哥……”她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他们在做的事是一场危险的博弈,她不想,她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只想留住自己在乎的人,她失去了那么多的亲人,朋友,爱人……她也不是不恨,可她想要留住身边仅剩的人啊,她不能去恨啊,她不想失去爱人的力量,不想变得不像自己。

    “这里环境不是很好,但是胜在清净,你不在的这几年,我爸留下来的公司被我整的一塌糊涂,但我生活的其实还不错,这个世界也很嘈杂,可是深渺,所有人都能逃过对酒当歌的夜,却很少有人能逃过四下无人的街。”顾邵安松开她,说的话很不像他平时会说的,他那么冷清的一个人,若不了解他的人看了,只会觉得这个人像是天上谪仙,风清月朗,没有七情六欲,可周深渺知道的啊,他冷漠又长情,他也曾是温暖的少年。

    “我……不后悔送你离开,但我后悔让你一个人离开,让你过得那么艰辛。”他闭着眼半躺在床上,周深渺低着头小心的给他伤口换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仿佛怎么相处都是一件特别尴尬的事,像是有无数的结需要解开,若解不开,他们这一生大概都没办法好好相处,无法正确面对彼此。

    也或许这只是周深渺一个人的感觉吧。

    他身上这么多的伤疤,有哪一个是为她留下的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为晨昏打过架,也为他兄弟打过架,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疤痕,他都为他们付出过。

    她动作轻柔的将纱布贴上,将装了药酒的盘子放置在一旁的矮几上,似乎是决定了什么,很是疑惑的望向顾邵安:“刚刚……我一直在想




第90章 可是记得有什么用呢
    两个人到达马场的时候,正是上午十点多,秋天的阳光不是很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都穿着黑色运动装,周深渺将头发扎成了半丸子,素着一张脸,却依旧青春洋溢。

    她才24,有时候也会感慨自己的生活仿佛已经步入了老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结交新朋友,没有去新的地方旅行,也没有参加活动,甚至这两年,连小说都没有再写,微博都没有再看。

    “你……你们是在一起了”顾邵安来之前便打电话给了马场的老板,却不想迎接他们的这个人啊,是曾经在西藏她任性的想要穿越墨脱,因为找不到人,而临时在贴吧发帖组队,加入的其中一个。

    “您认识他”周深渺很是疑惑不已的问道。

    “认识,如果不是顾总,我这马场早就开不下去了。”他脸上蓄了胡子,看上去显得是那么不修边幅,但眼睛却依旧是明亮的,看着就精气十足。

    她笑笑,却没有再问下去,老板也就不再多说,带着他们去后面马骝里选马匹,马场规模是比较大的,一路老板都在细心介绍,更衣室,击剑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健身房和一排浴室。

    “这边养的马都是有钱人寄养的,偶尔过来溜溜。”老板指着右手边的马厩道:“这两匹都是顾总寄养的,黑色的这匹是从西伯利亚进口的,在我这养了一年多了,就是从西藏回来后就养了,这却是第一次过来看它,那匹棕色的是不久前才托人送过来的,现在就是在我这养老了。”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似乎有些感慨。

    “是以前那匹吗”周深渺咬着唇,呐呐的问出声:“你还记得它呀”

    她想她大概真的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吧,养的猫最后也送给了萧卿安,那只橘色的流浪猫跟随她陪伴她近五六年时光,最后还不是被她抛下了。

    “记得的,和你有关的,大部分都是记得的,可是我不希望你记得的,与我有关的都是不好的。”顾邵安笑着摸了摸周深渺的头发,眼里像是有团浓雾散不开去一般。

    “那边呢就是我自己养的了,比较温顺,就是适合溜着玩,女孩子骑这个会比较好。”老板转过身,指着前面马厩里正懒懒散散吃着东西的马道。

    “你和老板去挑马吧,我去牵我的马,一会去马场上转几圈。”顾邵安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嘱咐道:“挑匹温顺的,不要挑病殃殃的啊。”说完就转身进了他养的那匹西伯利亚马所在的马厩里。

    周深渺看着他进去,这才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是c市人吗怎么会认识他呢”

    “其实……去西藏就是他托我的,我其实是个登山爱好者,只是因为一些变故不得不放弃这个爱好,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知道我缺钱的,当时就联系我说,让我陪一个人去西藏,给我一百万,还给我把这个马场给弄起来了……后来,我就联系你了。”

    “其实我一直没问,你们是闹矛盾了吗穿越墨脱的时候,你身体支撑不住,高烧昏迷了三天,我联系他,他当天就乘专机飞到了墨脱县,还带了医生和一些退烧药,是到第三天上午医生说你已经没有大碍了才走的,可是走的时候让我不要告诉你他来过的消息,所以我一直没说。”老板像是在说故事一般,讲述着那三天她昏迷所不知道的事。

    她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极速膨胀着,像充满了气的起球,将心口堵的满满当当的。

    可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早已不是当初,再也不能回头,从知道了顾妈妈的离世后,她便已经清醒,这一生,他们都不可能有结果,何况,他们之间早已都不单纯。

    她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短暂的,他们终将以某种方式残忍分别,再也不会有瓜葛。

    她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阳光从四四方方围起来的红色瓦烁上洒下来,穿过她黑色的长发,直直的打在不远处的走道围栏上,顾邵安半弯着腰,正解着绳子,即使隔得有些远,她依旧可以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动作流利的将绳子解开,握在手里站起身,摸了摸马鬃,这才转过身,牵着马走向马场。

    周深渺站在马场边上,一面是马厩,一面是空旷的马场跑道,她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那一头的黑发却在阳光下变得有些金光闪闪的,像一副唯美的画卷,就这么静默地等待着他。

    “你看这匹如何它叫乘风,特别温顺听话,很适合初学者骑。”老板牵了一匹棕色的齐周深渺胸口的马过来,一手还提着没有安好的马鞍,周深渺这才转过身,看了看这匹马:“好,就它吧。”

    她突然间什么都不想问了,刚刚那种想要质问的心情一瞬间就像泡沫一般被戳破了,就那么一瞬,灰飞烟灭。

    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她翻身上马的时候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奢望有用吗留在他身边又如何他们还会是他们吗过去那些伤痕累累真的可以平复吗苏影的死,陆步凡的入狱,顾妈妈的死,徐滔的死……分开的六年时光……真的可以毫无芥蒂吗

    答案并不是不介意的,她勒着缰绳想着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她早已记得不是很清,可里面的一段话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啊。

    “祝福有用吗我一遍遍问自己,祝福真的有用吗我们都还是我们吗”

    她成长成了她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郁郁寡欢,情绪难自控,而他呢,她曾经都没有看懂过,如今更是看不懂了。

    “想什么呢”突然马背上被甩了一鞭,顾邵安带着丝丝笑意道:“有没有兴趣比一场想不到深渺现在马术长进不少呀,刚刚上马的动作标准又流畅。”

    她侧了下头,停了下来:“不比,你那马跑起来多快啊,我太吃亏了,我又不傻。”她眉眼都是笑,可顾邵安却是不经意一个低头,便看见了她挽起衣袖的手腕上那一道道狰狞的痕迹。

    以前从未认真想过,她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经历的是什么,又是什么让她绝望的只能割腕自尽,当时想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想十八岁的少女为了逃避,害怕,恐慌……更何况,那时候的他,说不出对她是什么感觉,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有那么荒唐的一夜。

    “深渺,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当年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邵安抬起头,望向周深渺。

    她却只是摇摇头:“都过去了,再说了,这件事警察不是给你们结果了吗所有的都不想再提,也别再问了,这么多年了。”

    那是她经历的一生中最为无能为力的日子,艰难的让她只能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样昏暗,那般困顿起来的艰苦日子,是囚徒,是后来的每个夜里,都需要点灯才能入睡的根源,是对黑暗的一种巨大恐惧。

    “说好是出来玩的,为什么要提及过去呢就痛快玩一场吧。”她笑笑,眉眼却是忧郁的,说完更像是逃避,一扬马鞭,身下的乘风便飞跑起来,一地的黄沙,顾邵安就停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跑远的身影。

    她不再是他记忆里的姑娘,也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一边受伤,一边成长,再也回不去了,那在凉山上最纯粹的时光啊,那个软软糯糯叫着他哥哥的姑娘啊,色彩越来越斑斓,却无法再与记忆里的人影重合,那几年的分别为他们都涂上了浓墨重彩的刻印。

    他摇摇头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骑着,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然后又离他越来越近,她骑马的姿势很好看,握着缰绳的姿势很优美,她很快就追上了他。

    “怎么不跑两圈”她歪着头,倒像是很开心的问道。

    “突然就觉得这样骑着马散步也不错,反正都是散心的,只要开心就好了。”他只想起几年前的马场上,周深渺曾不要命的放肆的策马扬鞭,惊吓的马将她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当时的自己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一起摔在了沙土里,身上,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黄沙。

    可他没办法质问她,没办法说啊,她从他怀里挣扎开来,一边哭一边闹着,脸上沙土和泪水混在了一起,那模样是真的狼狈啊。

    其实他所有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记得,记得格外清晰,他记得他送她离开的前一天,她坐在病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剪刀一点点的将自己续起来的长发剪掉,一边哭一边剪,参差不齐的刚好到脖颈处,地上垃圾桶里都是头发。

    他记得她昏睡的时候,嘴里叫的那个名字,他记得她走的那一天,天空是阴暗的,他也记得他们再次重逢时,她穿的那条裙子。

    可是记得有什么用呢他们早已不是他们,曾经只是曾经。

    中午两人就在马场吃了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会,周深渺就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顾邵安却是拿着电话出去。

    “她在我这里,你放心,过几天就回去,而且你们现在不是也在忙着清理门户吗她现在回去万一被……”顾邵安握着手机,声音很淡然:“更何况,现在警方盯你们盯的这么紧,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她怎么办”

    “顾邵安,最多一个礼拜,如果你不送她回来,就别怪我心狠。”沈迦楼坐在电脑前,屏幕上都是各点监控视频,手上夹着香烟,一旁的烟灰缸里全是烟灰。

    最近也确实出现了内鬼,他在东非的一批货莫名被警方盯上,周亚盛赶过去处理,一下飞机就被警方知晓,在对峙中左肩中了一枪,还好陆步凡赶到及时,及时将周亚盛解救了出来,但也暴露了一个问题,周家内部有鬼。

    “一个礼拜,好。”顾邵安转过身,门开着,周深渺小小的一团窝在沙发中,看起来柔柔软软的一只:“沈迦楼,我从来没有问过,但是现在我很想知道,你爱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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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出事
    两人最终只玩了摩天轮和旋转木马,他们排队打算坐游园小火车的时候,顾邵安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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