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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尽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涩

    “她的身体你我都知道,既然不肯回来必然有她不回来的理由,反正已经知道她的位置了,派几个身手好的去保护她就可以了。”周亚盛懒懒的指了指屏幕上闪着光点的地方,笑的莫名。

    陆步凡凑过去,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不是柯简蓝的地盘么c市与塔城鹿州三市的交界,连警方都不管的地方,据说那一块在十年前就打算拆迁,但因为地势复杂,人龙混杂,到至今政府都没规划好。”

    “而这嘉禾园里面的情况就更为复杂,据说有个巨大的地下赌庄,但谁也不知道入口在哪,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个出口,而这里的住户早几年就搬走了,控制着一片的是柯简蓝手下一个绰号叫鱿鱼的人,前年因为杀人被收监,刚好和我关在一起,但现在谁也不知道这区域在谁手里。”陆步凡指着电脑上的蓝点,脸色黑成一片。

    周亚盛听到他说的,心下也是一沉,谁也没料到那样一个三市交叉的拆迁点居然如此复杂。

    “这样,你先去安排人到嘉禾园附近保护好深渺,我去和大哥商量下,具体怎么做。”周亚盛沉吟了几秒,收了电脑站起身对陆步凡说完,便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北辰娱乐。

    “不用去查了。”沈珈楼听完周亚盛的话,只是微微弹了弹手上夹着的烟灰,淡淡的道:“现在嘉禾园里的人是顾邵安的人,既然是他就不会伤害深渺的,不过听你说的意思,大约是顾邵安重伤吧,不然深渺不会撒谎的,她对陆步凡有多愧疚你我都知道。”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周亚盛有些抑郁,这几年都韬光养晦了,他都快忘了曾经在c市大开杀戒时是何种痛快淋漓了。

    “当然要做,只是亚盛,当年那两个失踪的警察谁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但周家不能再继续刀口舔血的日子了,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漂白,你去查清楚顾邵安是如何受伤的,如果和我们的目的一样就帮他一把也无所谓。”沈珈楼慢悠悠的说着,可周亚盛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慎重。

    “好,我知道了。”周亚盛点点头:“我先走了。”说着拉低了鸭舌帽帽檐,手按在墙壁上,很快墙壁便慢慢移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你防备着晨昏,她最近和警方有接触。”他正欲进去,却又听见沈珈楼有些恍然的话语来。

    “如果她真的是警方的人,当年在明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周亚盛身体一僵,迈出去的步子就这么生生顿住了。

    当初就该狠心做了她。”周亚盛狠狠的说完,一身杀气腾腾进了通道里。

    “深渺,哥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受伤害,或者如何才能让你不被波及”沈珈楼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将椅子转向巨大的玻璃帷幕,幽幽的说着。

    这c市又要翻天覆地了。

    周深渺拧了湿毛巾轻轻擦拭着顾邵安的脸,因为太过消瘦及病痛折磨的原因,脸色灰暗青紫的,她从来没这么仔细的看过他,睡在那里眉目温和毫无攻击性,睫毛长长的特别浓郁,薄薄的唇瓣偶尔低喃,叫着她的名字,带着说不清的情愫,让她整个身心都陷进一个巨大的彩色泡泡中,七彩斑斓的,满满涨涨。

    医生靠着老旧的沙发闭着眼养神,似乎没有闻到空气里漂浮的血腥味,药味,消毒水以及伤口腐烂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浓郁的刺鼻味道。

    周深渺这一天精神都特别紧绷,到了深夜怎么也撑不下去,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第88章 但我真的想过和你过余生
    对于这样的顾邵安,她有些无所适从,越发局促不安起来。

    她认识的顾邵安对她向来冷漠无情,眼里的疏离与默然都那么清晰,可现在病态里的他却是那么柔和宠溺,像那个刻在记忆深处的白衣少年,柔和的让她想要沉溺进去。

    “为什么”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指甲硌进肉里的痛带着她的神经末梢一同传往心脏,带着心脏阵阵收缩:“当年为什么要送我走顾邵安……你说实话!”

    他只是沉默的望着她,眼里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值得吗一面不相信,一面却要保护我,顾邵安,值得吗用你母亲的命换我离开值得吗”她眼角涩涩的,从未想过当年逼迫她离开的真相是这样的,从未想过因为她,让顾邵安失去了母亲,而这么多年她却在自怨自艾,也怨顾邵安的绝情。

    “深渺,如果时间倒流,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好一会,顾邵安才开口,声音很轻,带着沙哑,可她却一字不落的听清了。

    她心里越发慌乱,猛然转过身有些狼狈的跑了出去,外面空旷的客厅里小九坐在一张报纸上,用砂纸擦拭着一块木头,她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也不管地上有多脏。

    “七年啊,我一直为他的轻易抛弃,为他的不信任耿耿于怀,却从未料到因为我,让他做出如此艰难的抉择。”周深渺闭着眼,难过的说道。

    “这几年里,过的艰难的不是你一个人,但心理承受能力最差的却是你,或许是小时候失去的太多了吧,总想要用力抓住一些东西证明自己的存在,但深渺,有些东西越想要,却越是不可能,你和他从来都没有可能。”小九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很是平静的说着,眼底一片荒芜,一群缺乏温暖的人要如何才能拥抱取暖呢曾经的周深渺虽然存在感那么渺小,但微微一笑的时候却总让人内心平和,温暖如春。

    “或许真的是我做错了吧。”她苦笑了一下,站起身将身上的灰拍了拍,转身想要进去,里面的门竟开了,顾邵安惨白着一张脸,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握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躬着背,上身**着,下面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落在了周深渺眼里,腿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痂,嫩红色的肉翻在外面,恐怖又心酸。

    小九也急急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扶到窗边一张老旧的太师椅上,被风吹的起起伏伏的窗帘带着丝丝秋天的气息涌入客厅里,吹散了房间里沉闷已久的霉湿味,下午的阳光已不再毒辣,暖暖的打在顾邵安身上,有几缕光线落在了周深渺的身上,带着一种沉寂的书卷气息,宁静而美好。

    面对这样的沉闷场景,周深渺急于逃离,双手紧紧的搅和在一起,望着他的眼底却是一片坚定,她紧紧咬着牙,好一会才说道:“我去买点生活用品。”话落便急急跑到门边,颤抖而焦急的摸索着门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焦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逃离,可行动往往反应比大脑更直接,但越是着急,那锈迹斑斑的锁拴却更难打开,发出声声刺耳的尖锐碰撞声。

    顾邵安连头都没有回,只闷闷的叹了口气,甚是无奈的听着那刺耳的声响,几分钟而已,她便打开了门跑了出去,身后的门猛然关上,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在面对顾邵安时那颗沉浸的心那么鲜活,鲜活的仿佛离开他的那七年里所有的心如止水都是一场假象,一段可有可无的记忆。

    可徐滔的死,徐滔妈妈的死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啊,那个男人也是真真正正对她好的啊,可为什么她却只记住了顾邵安,心脏这个位置只留给了他呢

    一开始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的是顾邵安,所以从一开始就将他毫无顾虑的放进了心口,直到受到无尽的来自他的伤害,所有后来的人都再也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心口了,因为她给自己的心上了把锁,将顾邵安锁在了里面,也将后来的人啊关在了外面,她成了一个独立的国家,守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在这座孤独的城池里郁郁而终。

    “晨昏那边什么反应”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顾邵安的身子动了动,转过头问小九道。

    “没有任何动静,按理说我们将这些人清理了,动作这么大,不可能没有反应的啊。”小九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顾邵安道:“这是这半个月来晨昏所有的行动记录,包括她找深渺喝下午茶都记录在内。”

    顾邵安接过,放在掌心,大拇指摩挲着u盘光滑的表面,眼睛半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一件事,你哥哥的死有线索了。”小九斟酌着怎么用词才能将说出来的事情带来的伤害减少到最低,良久才简短的述道:“猫子让人传话说在南宁一个小村庄,碰到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长的……和苏醒特别相似。”

    顾邵安眯着细长的桃花眼,折射出的光却是炙热而逼人的,他像是隐藏在暗处的巨大毒蛇,想要在某个合适的契机将敌人一击致命:“抓起来,秘密弄到这里来。”

    他对谁都从不心软,除了周深渺,除了晨昏。

    “好。”小九只平静的应了声,似乎对他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毫无异议的执行,从来没有质疑的声音。

    “周家那边什么反应”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压抑而沧桑,带着几丝不确定。

    “巷子口有周家的人,底下钱庄也混的有,周亚盛的势力并没有因为这几年的蛰伏而削弱,反而渗透到各个角落了。”小九眯着眼,眉心皱的紧紧的,斟酌着语句道。

    周亚盛的人在手臂上都有个特性,这几乎是道上所有人都知道的,而这个记好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因为这是周家的秘辛,周家在国民时期本是做胭脂水粉的,手里握着大量秘而不宣的偏方,后来家族落败,周家老爷子为谋求生计加入了当时c市最大的黑帮,干过几单轰动一时的大案,迅速在帮中崛起,甚至在老大意外死亡后快速掌权,而那时候帮派又裂成了几个组别,为了区分,周家老爷子便做了这样一个秘方,将制好的药水点在他手下手腕上,第二天便形成一个硬币大小的朱砂记号,到周亚盛掌权,依旧沿用。

    “你想办法将周家的人调走,然后透露消息给晨昏关于深渺在这儿的事。”顾邵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嘴角闪过几丝残忍。

    “我们的人手不够,如果周家撤去,那……”小九话生生止住,满脸的不可置信:“你……邵安,你可想清楚了……这事深渺一旦知道,你们就真没可能了。”

    “小九,何必自欺欺人呢,我跟她从来都没有可能,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顾邵安声音平静的不能再平静,可小九多了解他啊,自然听出了他语调里掺杂的丝丝不甘与无能为力。

    他也只能跟着他保持沉默,跟在他身边的这些年里,他看过他的张狂岁月,看过他的狼狈退场,也看过他的沉默隐忍,陪着他艰难抉择……一步步走来,那么不容易,如今到了这一步,他又怎么会后退呢

    深渺,真的不适合他,她太善良,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怎么变迁始终都是如一的,七年时间,他们所有人都变了,一个个都忘却了最初的自己,可只有她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眼睛里仍旧有万千星辉,浑身上下都带着柔和无害的气息,当你看着她的时候会觉得整个人生都是美好的,只这两年她眼底多多少少溢出了悲伤情绪,却始终没有隐瞒任何人,就这样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暴露在大众面前。

    “好,我会安排的,但必须等你身体恢复后。”也算是给了她最后奢侈的时光,往后想起来的时候至少不全是算计与悲伤,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可他相信顾邵安是懂的。

    “小九,最多半个月。”顾邵安抬起头,眼神锋利的看着他,笃定不已的说道:“还有让猫子尽快把人带过来。”

    他如今这般模样,还能如何,对她多好一分,便是给了她多一分希望,以后若是敞开来,她该如何面对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哪怕他和小九一样,都希望她能快乐,少点悲伤,活的小心翼翼也好,对这个世界充满不定性也罢,可他们终究是两个孤独而独立的个体,在不在一起都会遍体鳞伤。

    而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清除往后路上所有的不定时危险,哪怕代价是再也不能相见,他亦承担,一个人去背负就好。

    深渺,既然一开始选择了护你长大,虽不能陪你终老,但我真的想过和你过余生。

    周深渺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老旧的街道上,偶尔有人从她身旁走过,还会好奇的看她两眼。

    这一片全是老旧房子,几乎没有年轻女子,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抑或是混迹道上的健壮男子,手臂上身上纹着各式各样的图腾,有光着上半身坐在巷子口抽烟的,有穿着大马褂拿着蒲扇半瘫在阴凉屋檐下闭目养神的,还有踩着破旧三轮车收废品的,龙头上挂着一个叮叮当当响的铃铛……

    一切像极了凉山那小村庄,可又是不一样的。

    她慢悠悠的走着,回想着离开顾邵安的这五年里大大小小发生的事,曾经那么难熬的日子里,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依旧挺了过来,在徐滔的陪伴下,生活虽艰难,但至少没有再依靠谁,所有曾经失去的,都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父母,徐滔,她曾经视为信仰的男人,都再也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

    她眼前一片模糊,下午的阳光还是有几分毒辣的,周深渺拎着手袋的手紧了紧,咬着牙一步步往超市去。

    林立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地上黑色的



第89章 像是誓言,又像是一种诀别
    周深渺的厨艺几乎是百年如一日,做的菜始终停步在勉强能吃的地步,十七岁居住在阁楼里的那段日子是她水平发挥的最好的时段,特别是在北京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后,她对于任何事情其实都有些无动于衷,兴致缺缺的,后来写书成名的那几年里也不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了。

    此刻看着小炤台上的各种调料以及地上放着的几包菜,她居然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在她出去超市的时候,小九便让人去市场买了菜来,仅仅是她在洗手间摆放洗漱用品的时间这些菜品便放置妥当了。

    “怎么,不知道从何下手了”她还在楞神,思考如何下手的时候,小九便懒懒散散的走进了厨房,倚靠在已经发黑的墙壁上,双手怀抱,手肘上一条丑陋的刀疤便突兀的暴露在空气中,像完美的皮肤上爬了只狰狞的蜈蚣,他出现的太过突然,她转身刚好看见他手臂上的刀疤,一时忘了说话。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你不在的这几年,顾邵安过得挺好的,晨昏将他的衣食住行都安排的非常妥帖,特别是做饭做的特别不错,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水平。”小九在她楞神的时候继续说道。

    周深渺收回视线,压抑下心口的钝痛,直视着小九道:“我不是她,也不如她,我承认。”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晨昏为他做的一切都理所应当,他们结婚了,是夫妻不是吗我与顾邵安什么关系嗯~似乎只比陌生人要好那么一点吧,我又凭什么为他洗手作羹汤”

    她笑的有些残忍,仿佛中午说那些话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有时候她也不懂自己,情绪就这么好好坏坏的,明明在意的要命,可说出的话就是那么刻薄,小九说的那几年没有她参与的时光里,他过得怎么怎么好,晨昏对他有多好,她承认她嫉妒了,不是一般的嫉妒,她才会口不择言,才会如此刻薄,可明知道她那么在意,为什么还要说这般戳心的话给她听呢

    以前觉得小九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偶尔又觉得并不是这样的,他就像是墙头草,站谁全靠心情吧!

    她的眼底像是缠了一层白雾蒙蒙般,镜花水月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仅仅只能凭借那一团团绿油油的断定那是蔬菜,以及那高高瘦瘦的黑灰色身影判断出小九的存在,她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四周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楚将她意识拉了一些回来,无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眼前罩着的蒙雾终于散去,恢复了以往的清明。

    她这一番话毕,小九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细细回想了一下,她说的确实是对的,当初那么强硬的送她离开,没人考虑过她还未满十八,一个人在外地该如何生存,漫长的六年时光里,他们各自身边有了别人,到底还是她更加不幸,徐滔以飞机遇难离世,从此天各一方。而顾邵安呢,生活在熟悉的城市,什么都没有改变,有归途。

    饭很快就做好了,很简单的三菜一汤,蒜泥空心菜,木耳炒肉,西红柿炒蛋,再一个山药莲子汤,都是极为清淡的。

    顾邵安穿了件白色t恤,一条灰色的运动裤,t恤有些大,看起来竟显得他整个人格外单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没有血色的样子,只是那份月朗风清的神情依旧在,她甚至在想啊,时光终究是优待他的,这么几年里,依旧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可明明是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却如何都不能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她也舍不得打破这份难能的静谧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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