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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风云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挽衣

    西南本就山多,山势险峻,树木茂盛,气温舒适,有野兽并不出奇,但究竟是什么样的野兽,眼睛血红一片,灯笼一样,还会发光

    最重要的是,陆莘儿的尸体已经腐烂,山里就算找不到食物,何以会刨坟吃腐肉

    宋蕴之皱着眉头,沈苍梧却没想那么多。

    他看向唐飞鸿,“去看看,陆姑娘是否中毒。”

    唐飞鸿点了点头。

    天色灰暗,段如云举着一只火折子,跟着凑到木棺旁。

    宋蕴之道:“哥,你觉得陆姑娘也中毒了”

    想到陆老爷身上的毒,又觉剪不断,理还乱。

    沈苍梧站在他身边,道:“等会就知道了。”

    宋蕴之点头。

    两人站在薄薄的暮色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没一会,眼前一亮。

    段如云手里拿着火折子,皱着的眉头似乎极其不忍,山风吹着浓浓的腐臭味滚滚而来,乌云一盘罩在唐飞鸿头顶。

    “怎么样”

    听到宋蕴之的问话,他才抬头。

    唐飞鸿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也不说什么,只道:“听闻门主对验尸一道极为擅长,应该能断到她是因何而亡吧”

    宋蕴之点头,“那是自然。”

    宋蕴之不知道唐飞鸿为何问起这个,说完就见唐飞鸿从段如云手里拿过火折子,走到木棺的正前方,道:“你们过来。”

    一行人凑过去。

    &




第259章 一定要亲手交给王妃
    木棺里的女子,虽然面目已经损毁,但小厮十分肯定,那就是自家小姐。

    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朝唐飞鸿点了点头。

    宋蕴之若有所思。

    如果里面躺着的是陆莘儿,从尸检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就是吊死的。他检查器官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毒素残留,唐飞鸿到底发现了什么

    “你怀疑她不是陆莘儿”

    为什么

    唐飞鸿道:“陆姑娘最多不过双十年华吧”

    小厮点头。

    唐飞鸿道:“可是根据这尸体的骨龄来看,死者至少在三十岁以上。”

    “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唐飞鸿的话,仿佛一滴冷水落到了滚烫的油里,众人皆是难以置信。

    尸体的骨龄在三十岁以上,陆莘儿不过双十年华,很明显不是。

    可倘若躺在这里的不是陆莘儿,那会是谁

    为什么要将一具假的尸体放在陆莘儿的棺材里

    真正的陆莘儿,又在何处

    沈苍梧想了想道:“陆老爷的骨头,也有老齡化。我记得你说过,有些病会遗传。”

    宋蕴之如何会不知道沈苍梧的想法,他摇了摇头:“先不说骨头老化会不会遗传……陆老爷会这样,是因为中了毒。”

    而陆莘儿根本就没有中毒。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也没有说话,半晌,还是宋蕴之开口,“先回去吧。”

    他拿出一个收纳袋,将裹尸布上的骨头装了进去。

    暮色灰暗,山风徐徐,天上无星无月,四周寂静无声,仿佛走进了死地一般,一点鸟兽虫鸣的声音都听不到。

    小厮瑟瑟发抖,拉着宋蕴之的衣摆,一路回了村子里。

    柳煜在陆府前院放了一张桌子,正自酌自饮。

    苏夜坐在一旁,盯着大门怔怔出神。

    柳煜听宋蕴之讲过,苏夜是江南苏家二公子,善丹青,更善书画,武功不知深浅,轻功却是不错,他停下酒杯,笑道:“既然担心,何不去看看。”

    苏夜道:“王爷说笑了,以二位门主的武功,哪里需要苏夜担心。”

    柳煜笑了笑,掷过去一只酒杯,朝身后暗卫使了个眼色。

    苏夜稳稳接过杯子,托在手中,洁白的杯子里浅粉色的液体,映着灯光反射出点点光茫。

    柳煜前阵子被背后灵盯怕了,来了忻城之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淡了许多,心情放松不少,有一搭没一搭和苏夜说话,直到暗卫去而复来。

    将笔墨在桌上铺好,暗卫默不作声隐去。

    柳煜放下酒杯,兴致昂扬做画去了。

    苏夜微微有些惊讶,此次出武陵源,三位门主只带了自己和薛长青四人在身边,三位门主虽然没说,但一路走来,苏夜非常清楚地明白,此行怕是不同寻常。

    宋蕴之好管闲事,整个武林几乎人人皆知,此次陆家小姐的事情看上去是恰逢其会,表面上来看,也像是多情女子遇上薄情郞的寻常故事,可不知为何,苏夜隐约觉得,此事追究下去,必然会牵扯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心中忧虑,没想到叫柳煜看出来了。

    柳煜出身帝王之家,权术里浸淫多年,原本以为必如山岭一般冷硬,此刻才知,与自己相比,他倒更像潇洒恣意的江湖客。

    苏夜面上一热,微微有些惭愧,忙端起酒杯,掩饰心中尴尬。

    柳煜也不管他,执笔绘画,怡然自得。

    半晌,苏夜看去,只见一个明眸善睐的女子跃然纸上。

    青螺髻,碧玉钗,玉沾粉面,水剪双眸。

    明明是这样的绝色,却被一扇轩窗禁固在内。窗前花落离枝,映在眼中,似有霜雪簌簌飞落。苏夜忍不住叹了口气。

    柳煜停下笔,抬头道:“你



第260章 平生不会相思
    他收了剑,往桌旁一坐,倒了杯酒仰头饮下,对宋蕴之道:“我想通了,希望不会太迟……”

    宋蕴之夺过他手上的酒杯,咕噜咕噜几杯入肚,开心地道:“孟玉,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柳煜抢回自己的杯子,笑骂道:“姓宋的,这个成语是这样用的么,夫子死了都要被你气活。”

    宋蕴之笑道:“那不是更好,也算功德一件。”

    论口舌,柳煜怎么会是宋蕴之的对手,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唐飞鸿和段如云绕到苏夜旁边,问及事情经过,未了,对柳煜所题之字甚是好奇,三双眼睛,六道目光齐齐望向沈苍梧……手里的画。

    沈苍梧倒是没什么,将画丢给暗卫,道:“你知道怎么做。”

    暗卫摸了把汗,与沈苍梧古井般冰冷的眼神一撞,忙点头,抽身而退。

    柳煜不知道,他以为正送往京都的画,其实早就交到了傅婉瑜的手上。傅婉瑜在展开画的时候,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画中的人正是自己。

    阙阁里的日日夜夜,随着岁月奔流而去,到最后,只剩下画中茕茕独立的一个身影。满腔爱意,如涓涓溪流清澈晶莹,在心里颗颗分明,暗地里依然漩涡涌动。他脱身而去,于是那条溪水就有了分流,独自远行,经过九曲十弯,终于在此刻汇聚,潋滟成了波光粼粼的河水。

    眼泪吧嗒吧嗒打到画纸上,那一个个字倏地变大。

    视线模糊,那些字却无比清晰地映入眼帘——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

    便害相思。

    傅婉瑜展颜一笑,眼中光辉,几乎要耀亮茫茫清夜。

    成亲多年,在此刻通晓心意。柳煜心中突然有了江流冲破阻塞,汹涌澎湃地奔向远方的豪情,浮光暗昧中,傅婉瑜的容貌就如一团漫漶不清的墨,重现过往岁月或悲或喜的一个个身影。

    柳煜执着酒杯,良久才回过神来。

    他朝门口看了看,虚掩的门外静寂无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被夜幕围得水泄不通。

    “陆清语呢出什么变故了”

    陆清语一个女子,以宋蕴之的性格,总不会弃她不顾,况且程知微和薛长青都不见身影,想必是出了什么变故。

    宋蕴之将墓地里的事情一说,柳煜一惊,“那真不是陆姑娘”

    宋蕴之摇头,“面容已毁,陆家小厮说是。”

    柳煜疑道:“为何骨龄会差那么远,又没有中毒的迹象。”

    说到这里,柳煜嘶了一口气。

    宋蕴之看着他。

    柳煜道:“感觉我们跟毒扛上了。”

    宋蕴之回想起从武陵源下来的一路,遇到的使毒事件确实多了点,不说客栈里的小六子,山洞里的白骨,就连陆老爷……

    他转过头对唐飞鸿道:“飞鸿,陆老爷的毒是否能解”

    唐飞鸿摸了摸脑袋,“公子,这个……”

    唐飞鸿吞吞吐吐,宋蕴之心凉了大半,“但说无妨。”

    唐飞鸿道:“陆老爷骨化严重,至少老了十岁,看得出中毒颇深,就算解了毒,也是伤了本。”

    最关键的是,陆老爷中的毒,又是一种自己没见过的。

    千机门对毒药和机关的了解,除了唐门,江湖中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是短短几天时间,出现的毒,都是自己见也没见过的。

    柳煜道:“难道又要去找那个老头”

    唐飞鸿知道柳煜说的,是之前那镇上救活小六子的那人,他摇了摇头,“小六子中的毒和陆老爷不同……”

    说着,他皱了皱眉,道:“那老头对毒理相当熟悉,应该也是个使毒的高手,或许他真的知道。”

    宋蕴之点头。

    还没说话,就听段如云道:“既然这样,我去将他请来。”

    说着就要出门。

    段如云为人正派,当年断水门的案子,虽然证得清白,对他影响还是很大,宋蕴之叹了口气,拉住他道:“明日再去吧。”

    他瞧了瞧漆黑的夜色,打了个呵吹,“大家都去睡吧。”

    说着打着哈欠找房间



第261章 都该死
    荀月白摇头,道:“陆姑娘在衙门。”

    “在哪”

    柳煜掏了掏耳朵。

    宋蕴之与沈苍梧对视了一眼,昨日陆清语气冲冲而去,看过陆莘儿的遗容,他知道陆清语不可能安分待着,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从荀月白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宋蕴之道:“有没有看到薛长青和程知微”

    荀月白道:“薛长青和陆姑娘一起,程知微不知去向。”

    宋蕴之眼眸微闪。

    柳煜‘啧’了一声,“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到衙门里去”

    荀月白摇头,具体怎么回事,自己并不清楚。当时只是收到一信封,信上说陆清语被官差带走了,他让暗卫去打探过,衙门确实抓了一名女子。

    柳煜道:“你去一趟,将陆姑娘带回来。”

    昏暗的牢房里,陆清语用力一扯,将扯断的铁锁扔到一旁。她抬脚正要出去,被身后伸过来的手拉住,心情十分糟糕,没好气地道:“放手!”

    薛长青笑了笑,道:“以陆姑娘的武功,要是想走,自然没人拦得住你。”

    陆清语冷冷地看着他。

    薛长青笑了笑:“你是姑娘家,自然不愿意待在这种又暗又臭的地方,既然这样,昨日为何不走”

    陆清语哼了一声,“我高兴!”

    薛长青瞧她神情,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知道你想出去,可现在不是时候。”

    昨日在薛家,走了就走了。可是现在,姑且不说能不能成功,跨出这扇门,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当过捕快,对这些律例再熟悉不过,“昨日之事,我们虽然行为欠妥,却没有酿成大错,要是我所料不错,最多明早,我们就能出去。”

    陆清语又是一声冷笑,“薛家有那么好心”

    薛长青笑道:“薛家自然不会,可两位门主会。”

    不说陆清语是宋蕴之的挂名师妹,单就因为她是因陆莘儿的事下的狱,宋蕴之就不会不管。薛家财大气粗,换作平时,薛长青或许还会担忧,可此时柳小王爷在,最迟明天,官府就得把他们放出去。

    陆语清不说话,心里却也是明白,薛长青是对的。

    无论如何,宋蕴之都不会不理,况且昨日之事,自己或许是太莽撞了。

    墓地的事对她打击很大,陆莘儿遗容被毁,原本澄净至极的明颜,如花破月残,往日的一颦一笑皆被狰狞的血色染污,陡生的恨意在心里撕开了血淋淋的口子,不堪收拾的痛楚,如寒冬腊月当头浇下的冷水,几乎连骨髓都冻住了。

    她什么也不想,一口气奔回忻城,不顾程知微的阻拦,一脚踹开了薛府的大门。

    却连薛柏的面也没见到,就被闻讯而来的官差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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