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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风云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挽衣

    以陆清语的武功,区区几个官差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她一心想为陆莘儿讨回公道,护着薛家的这群官差自然成了阻碍。

    正欲动手,就被赶过来的薛长青拦住。

    薛长青看向程知微:“陆姑娘和莘儿姑娘姐妹情深,程兄怎么也失了分寸。”

    无凭无据的,私闯民宅逞凶斗狠,哪怕事情真与薛家有关,此举也是无济无事。

    “走。”

    情况特殊,没时间多说,薛长青话毕,程知微足尖一点,身子已腾空而起。陆清语正欲动作,忽听一个尖锐的声音呵道:“走,你们当我薛府是什么地方!”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衣缠金缕,头戴钗钿,厚厚脂粉之下,被胭脂称得色如春花,很是明艳。

    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清语,冷哼道:“这狐媚的模样,果然和陆莘儿那贱人有几份相像。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

    说着,她神情一变,凄凄艾艾地挤出几滴眼泪,朝众官差道:“有劳诸位大哥,只要将他们抓住,薛家感激不尽。”

    陆清语几乎瞬间就猜到了这个女人是谁——薛柏的夫




第262章 薛家有鬼
    心里的偶像突然崩溃,那些人脸上匆青忽白,一幅失望至极的样子。薛长青并不怎么看重虚名,否则也不会辞去捕头的职务,此时仍有些苦涩。

    他眼神几度变换,最后只道:“承蒙同道看得起,此事说来话长。”

    听薛长青这样说,那些官差一个一个都往这边看来。薛长青笑了笑,他先是自嘲自己和陆清语闯入薛家行为莽撞却是情非得已,接着感叹陆清语情义深重,若非姐妹蒙冤枉死,也不会失了分寸,三言两语说到陆莘儿,各中曲折,添油加醋娓娓道来,不由让听者动容。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薛柏的夫人急急地叫了一声,她扬起头,就见陆清语冷冷瞪着自己,吓得赶紧将脖子缩了回去。

    这一缩,自觉失了底气,极不甘心地道:“你们说的好听,陆莘儿自己不检点,不守妇道,与我夫君何干!她死就死了,还要阴魂不散。”

    说到这里,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涌出滔天恨意,从地上站起来,冲上前,抓着一位官差的手臂,激动地道:“你们厉害……有本事就杀了我……官爷面前,你们这样欺负薛家,欺负我一个女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不活了……”

    说着,竟鸣鸣地哭了起来。

    薛长青以前当捕快的时候,接触的人各种各样,装腔做势撒泼的妇人自然也见过,犹能见怪不怪。陆清语却是第一次见。

    薛柏的夫人被官差拉住,她一边哀嚎,一边作势要去撞地。被官差拉住,索性坐在地上,明讥暗讽地骂了起来。

    骂着骂着,满院子的官差脸色铁青一片。

    他们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大大小小在衙门有个职位,打不过薛长青和陆清语不说,还被个妇人明嘲暗讽,今晚若不能将薛长青两人拿下,以这女人的泼辣,明日怕就会有闲言碎语传遍忻城,丢了官府的脸面,往后还有好日子过。

    薛长青心中暗骂一声不好,握紧了手里的刀。正要动作,被陆清语拉住,她从薛长青身后走了出来,道:“我跟你们回去!”

    刀光结成的网被架住,在陆清语话音落地的瞬间,倏地退去。院子里的众人松了口气,薛长青惊讶回头,就见陆清语唇角勾起。

    “陆姑娘,你……”

    薛长青话才出口,就被陆清语截断,她摆了摆手,冷冷看了薛柏的夫人一眼,莫名觉得有些滑稽。前尘飘拂而过,如云雾漫洐,无数瑰丽的晴川丽水在眼前展现,又走马观花般匆匆谢去。情思昏沉间,天色蓦地暗了,黑漆漆的夜色如幕布一般,严严实实将天地罩住,沉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

    薛长青静静地看着她,长时间的沉默,所有不甘不愿的心思都随陆莘儿损毁的面容沉入脑海深处,陆清语放下铁锁,退回牢房中间。

    薛长青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陆清语心中所想,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有那么一个瞬间,薛长青自觉起起伏伏的迹遇,绕了一圈之后,终究还是要褪去义正言词的狰狞。

    幽暗灯火下,薛长青注视陆清语,那张粉饰玉雕的脸,嫩如新芽,禁不起风霜。事实上,并非如此。所有或齐楚,或婉约,或娟狂的恣态,都乖顺地藏匿在这玉貌琼颜之下。

    薛长青所料不错,每二天一早,荀月白就来了。

    宋蕴之等人起了个大早,聚在客栈的院子里,等着几人回来。程知微一夜未归,跨门就见院子里或坐或站的几人——宋蕴之身着琼青紫纱,生机如染,柳煜一身紫罗纱衣内衬白绢长衫,两人相对而坐,几步开外的地方,沈苍梧背靠栏杆,一袭乌黑的长袍迎风招展。

    苏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取出笔墨,洋洋洒洒做起画来。

     



第263章 神秘人
    宋蕴之示意他细讲,程知微想起当时经过,薛柏夫人的出现,让陆清语分了心,失去了避走的最佳机会。他当时已经上了屋顶,想着以陆清语和薛长青的武功,若是想走,自然没人留得住。事实也如他所料,那群官众完全不是两人的对手,只是他没想到,薛柏的那位夫人,会如此泼辣。

    一个泼辣的女人,原本也没什么可怕,只是她字字戳心,激得众官差脸面全无。

    程知微一直隐在暗处,眼睁睁看着薛长青和陆清语被官差带走,虽然不知道两人有何打算,也不觉得会怎么样。

    正准备离去,忽然身后有动静。

    程知微一惊,回头就见屋脊的暗处,一道人影如箭离弦,程知微想也未想就跟了上去。

    那人发觉有人跟随,回头就是一支暗镖。

    暗镖穿风而来,直射向程知微眉心。

    程知微身子一折,凌空一转,将飞镖稳稳接在手里。足尖落地,在瓦片上一个借力,程知微方稳住身形,就见暗昧的夜色里有机括挪动的声音,眨眼的功夫,无数暗器像雨点般落下,忙翻下屋顶避让。

    叮呤叮呤的声音响了一阵,程知微再看时,那人已如惊鸿远逝,早已不见了身影。

    程知微站在街上,抬起手来,这才发现那枚飞镖上,还夹了一张字条。

    宋蕴之道:“飞镖传信,那人也不知是敌是友。”

    柳煜道:“薛家富是富了点,说起来,也只能算是普通的丝绸商吧,有什么引人觊觎的”

    柳煜的话提醒了宋蕴之,他看向程知微:“薛家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蕴之心思缜密,程知微既然收到了那张字条,肯定会去薛家查探,程知微知他必能猜到自己所想,也不隐瞒,道:“薛柏……似乎……不在忻城。”

    “薛家的根基就在忻城,薛柏不在城里,还能去哪!”说话间,荀月白带着薛长青和陆清语跨门而入,听到程知微的话,本能地接了一句。

    他看向柳煜,不确定地道:“难道知道陆姑娘来了,跑了不成。”

    陆清语从衙门出来后就默不作声,听荀月白和薛长青闲聊,也知昨日是自己莽撞,经此一闹,再进薛家怕是不易,想了一路,进门就听到程知微的话,有些恼怒。

    陆清语哼了一声,“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他找到。”

    宋蕴之看向陆清语,见她并无不妥,朝薛长青抱了抱拳。

    薛长青笑了笑。

    宋蕴之这才对程知微道:“薛柏昨晚不在薛府”

    程知微点头道:“薛柏的住处有些奇怪。”

    因为那张信签上的四个字,程知微放弃了回山里和宋蕴之他们汇合的决定,悄悄返回了薛家。当时夜已经深了,淡月如烟挂在天空,稀薄的云层氤氲而上,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去。

    万家灯光皆已熄灭,到处漆黑一片,只有薛府,还是灯火通明。

    前厅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四五十岁上下,看样子是薛家老爷,下首站着几个年轻人,神情各异。陆清语一通打闹,拂尽了薛府的面子,聚于一处训示也是正常,但让程知微奇怪的是,房间那些人,里面没有薛柏。

    发生这样的事情,而祸首却没有在场。

    程知微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悄悄摸到后院,薛柏的住处,却连一个仆人都没看到,花园里的草木长势参差,像是没有人打理。房中摆设低奢雅致,窗棱和空落落的多宝格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整个院子都没有点灯,显得有些冷清。

    程知微到处看了看,确定薛柏不在,正要离去,忽然瞧见黑漆漆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条瘦长的人影从里出来,悄悄往花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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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薛柏死了
    沈苍梧很快收回了视线,他甩了甩手上的信签,对宋蕴之道:“这里面有问题,薛家藏了一些事,我们要去一趟。”

    宋蕴之点头,不管传信给程知微的人目的为何,薛家肯定有蹊跷。

    “先找到薛柏再说。”说罢,宋蕴之让程知微、苏夜和柳七等暗卫在城中打探,自己和沈苍梧、柳煜、荀月白四人跟着也出了门。

    薛府就在城中,走过来也不过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太阳高悬,白云悠悠,琉璃瓦片反射出耀眼的光线,宋蕴之挡着眼睛看了一会,紧闭的薛府大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五短身材,微胖,半截身子藏在门里,探着个头,眯着一双小眼睛戒备地看着众人。

    宋蕴之开门见山,说要见薛家老爷。

    那人道:“我家老爷身体抱恙,不见客,诸位请了。”

    那人说着就要关门,被宋蕴之拉住,有些不悦,正要动作,就听宋蕴之笑嘻嘻和柳煜道:“都说凤祥绸庄最是好客,没想到来了忻城,这风气也跟着改了。”

    凤祥绸庄是薛家在京城的分号,那人看宋蕴之一脸温和,长得也俊逸,话里话外,似乎别有他意,虽然不耐烦,还是停了下来。

    宋蕴之见他神色松动,便柔声道:“既然薛老爷不便见客,二公子可在府上”

    来人神色骤变,身子一缩,就回了门里。

    荀月白眼明脚快,一脚将门推开,半个身子挤了进去。那人没有办法,索性将门打开,他站在门口,不悦地道:“你想干麻,再不走,我报官了……”

    话音嘎然而止,那人原本推着荀月白的手呐呐地缩了回来,他瞧着荀月白腰间露出的令牌,吞了口唾沫,忙将门打开,毕恭毕敬将人引了进去。

    薛家不愧是忻城大户,屋舍落地气势恢弘,外观低奢雅致,入内光霞富丽,花石草木层叠有序,四季氤氲,绿茵流翠。

    院子里杜鹃开的正艳,一朵朵好似身着红绡朱衣的美人,探着脖子俏皮地争相斗艳。

    那人领着宋蕴之几人到厅中就坐,招呼仆役端来茶水点心,这才道:“几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知老爷。

    宋蕴之喝了一口茶水,果盘里点心甚是养眼。

    宋蕴之吃的心情大好,不忘往沈苍梧嘴里塞了一个。

    荀月白站在柳煜身后,淡定地往杯子里续了一杯茶。方抿了一口,就听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越来越近。

    那步子略显沉重,像是雨打风吹的岁月全部压到了脚上。

    宋蕴之心中正自猜测,那脚步声已经跨门而去。

    来人大概四五十岁,身上一件褐色花纹的褂子,浅蓝色圆领长袍,头发微微有些发白,一丝不乱地被冠在脑后。

    来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神情萎靡,像是好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双眼布满血丝。完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老爷该有的神态。

    宋蕴之几人面面相觑,暗自猜测薛家究竟发生了何事。薛老爷这种情态,让沈苍梧不自觉想了陆莘儿的爹,柳煜一边朝荀月白使眼色,因为薛柏的事情,众人皆以为薛家面目狰狞,不想薛老爷竟是这幅凄态。

    宋蕴之道:“薛老爷,我等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薛老爷扶着椅子把手,朝众人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公子言重了。”

    他看向荀月白,神色复杂地道:“贵客临门,自然求之不得,只是寒舍简陋,老夫抱病在身,怕待慢诸位了。”

    荀月白倒了杯茶,“薛老爷客气了,今日此来,实在是有一桩要事。”

    薛老爷搭在椅背上的手微微握了握,心里咯噔一声,微微有些沉。

    荀月白的身份,有了管



第265章 内情
    一直以来,薛老爷都以薛柏为荣。

    都说胸有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薛家世代行商,直到薛老爷这一辈,还是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哪怕再有钱,总觉低人一等。

    薛家二十年前的那场劫难,就是因为自己胸无文墨,中了对方的圈套,薛老爷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后代习文识字。

    薛柏出生以后,薛老爷一直谨记当初的誓言,终于将薛柏培养成了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佳公子。

    薛柏自小就聪明,又有生意头脑。薛家生意这几年在他的打理下,也算蒸蒸日上。就这样一路顺心顺意,过了二十多年,陆莘儿回来了。

    薛老爷道:“陆老爷对老夫有恩,要是没有陆老爷,也就没有今日的薛家,这份恩情老夫一直铭记在心……莘儿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我一直当她是薛家的媳妇,没想到那逆子……咳咳咳……”

    薛老爷又气又伤心,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薛管家忙为他顺气,“老爷,你千万保重身体。”

    薛老爷一张脸咳得通红,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的精气神像被耗尽了般,薛管家心里着急,一边宽慰薛老爷,一边看着荀月白,犹豫地道:“公子……”

    柳煜挥了挥手,“扶他下去休息吧。”

    薛管家见荀月白没有异议,便去扶薛老爷。

    薛老爷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朝宋蕴之等人道:“老夫愧对陆家……愧对莘儿啊……这幅孱弱的身躯不知道能挨到几时……几位公子若有什么需求,就找阿幅吧。”

    薛老爷推开薛管家的手,推着沉重的步子,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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