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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鼎鼎当当

    杨燕燕她娘听李虎讲完,反而站到李虎这边,说:“是呀。有钱也不能招摇呀,几十好几的人了,咋就不知道呢可是李虎,你叔找到你不容易,你们之前也没见过,人家会知道你是为他好你这一弄,你伤人家的心呀。”

    燕燕大叫:“那也是个傻老头,还高兴得要死,人家一搭话,一想说李虎你不对,他就不让人家说,他还跟人家红脸。”

    杨燕燕她娘也断不清了。

    她想了一下说:“你想收着就收着吧,也要给他留点。你没看他也四五十岁,那小老婆俊的,他总得哄他小老婆,岁数差那么大,他没钱,人家说不定还跑呢。”

    李虎“恩”了一声,又说:“别管他,他藏的还有钱,他再人前显摆,见一次我挤他一次,我让他还敢招摇”

    李虎把一堆钱往杨燕燕她娘面前一放,说:“大娘。你看看总共有多少,给放着。过两天去保郡我带上一些,问个铺面,好往郡上走石。上次我和狗栗子去,认识个书店的伙计,本来说要跟我干,我想着鸳鸯不肯学账房,让他做账房呢,结果现在有账房了,就让他在那边给我看铺子。”他又说:“我再从咱家派人过去,跟他搭伙,一个管钱,一个管账……让杨揣去行不行”

    杨燕燕忘记再生气,质疑说:“为啥一个管钱,一个管账,你得发两个人的钱呀。”

    李虎回过头,凑在她脸上,为她冲自己发半天火,以牙还牙,嘲讽说:“这叫制衡,要你去做生意,钱能全进人家口袋。”

    杨燕燕把棉花团一样的拳脚用到他身上,忽然一想,说:“娘。俺哥都没账房呢。李虎一下好几个了,也给他找一个吧。”她一说,杨燕燕她娘叹气,跟着讲:“你哥那性格,哪有李虎的精明,他不防人,看谁好就信谁,前头伙计跑,他不让咱知道,还不让凌自说,他把人家给找回去,钱已经没了,听人家说家里借贷,还不起给用上了,他打了人家二十鞭,说啥,说我打你,不是因为你用了钱打你,而是因为你信不过我,家里有事不与我说。你说说吧,凌自都弄上钱了,可他呢,这么多年,年年拼命,年年也就那样,到现在,船钱也不见收回来。”

    李虎耳朵一竖,忍不住说:“我哥人是这样的呀。”她娘笑道:“那还有假。凌自是抠,他是穷大方……年年说改,人一出去,就又忘了。他改不了,家里为啥穷刚挣上钱,那年出海,船差点沉,为了能回来,舍货,回来之后,就赔呀,赔完,伙计们要过年,也知道,都说哥你别忙着给钱,你难,不吭声,回来家里东西折折,又借钱,跑去给人家分,这两年,借的钱才还完。今年年头好,带不回来钱,咱不让他进家怎么样”

    李虎好生敬佩,忍不住说:“我哥竟是这样的好汉呀。”

    燕燕她娘说:“出海都是在赌命呀。船烂几次,几次差点儿回不来,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翻身。”

    她又说:“不过呢。出海。凌自被劫过,他没有,从来没有,倒有海匪被他打退……”

    李虎忍不住说:“童世魁不是说那片海是他的”

    燕燕她娘说:“听他吹牛,那海多大他的他不是皇帝,他咋弄得住他就是股海匪的头,跟官府勾结上,最大,自己还跑海,现在上岸,安定下来,摇身一变,成了大财主。你知道童世魁咋跟你哥认识的,他知道你哥的名声,一心想拉你哥入伙给认识的,他想的是啥,他在岸上销赃,你哥去海里作匪,抢你二姐,也是想胁迫你哥一起干。就这次你二姐回来,他还是不忘,说让你哥帮他,他靠不住人,啥帮他就是他在岸上唱红脸,你哥在海里给他夺海货。”

    李虎苦笑。

    坐下来,燕燕她娘说:“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要愿意作匪,他早成大匪了,这些年咬着牙,就是他爹那脾气,饿死不使坏,也就童世魁以为能拉他入伙。”

    燕燕捧着脸颊,嘿嘿傻笑,蹲下来说:“就是喜欢听俺娘,俺嫂讲俺哥打海盗。”

    李虎也好奇。

    东夏虽然有海军,但其实主战一方,还是陆军,李虎去看过船,却不知道海上怎么打仗的,也央求让讲。

    燕燕他娘就说:“你哥回来说过,那海匪没啥招,除官兵和大官大户人家冒充的海匪,船上装有石砲,其它海匪上来再多船,你都不用怕,坚持不让他登船,出了海,官兵你也不能让他登船。他也只能靠放火箭,给你撞,伙计




一百四十节 夺城难题
    夜深人静。

    李虎坐在石场的屋子里,拿出阿爸写给自己的书信,熟悉的字体跃入眼底,竟不是身边的人代笔。

    他一下坐直。

    “吾儿如晤,乃父写信予你,是知晓你身边发生的事情,于心甚慰,不要问乃父如何知道,且用心开你的石场,国不唯军,唯军必亡,生产之事,应在强军之上。你领兵,叫夺敌,你办石场,则叫经营,主政练兵,梳理钱财,亦出自其中,不可小视,不可畏难,觉之不关乎大体,成则不得大功业,败则无靡费,大谬……视你石场如一国,可乎”李虎悠悠叹口气。

    阿爸竟说经营石场等于经营国家

    若在之前,李虎自是嗤之以鼻,但这些天石场的开办,可谓让他经历此生最为头疼的事情,明明你知道,你手里没有人才,你没干过,你没有方法,你没有治石的器具,就事与愿违——在没有拉来东夏的匠人,遇到李鸳鸯之前,那石场,不是死活建不起来你能完全怪当地的工匠水准不高不是,正是阿爸说的那样,自己小看了,没有好好经营,没有从头经营,没有充分估计……一个小小石场就都这样,那阿爸建立东夏,又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呢

    李虎往下读,狄阿鸟在讲他少年时干过的事。

    看着,看着,李虎笑了。

    阿爸也有这个时候

    盖房子,去种地,酿酒……没啥造啥。

    狄阿鸟总结说:“你也不要为敛财而经营,为经营而经营,否则,或可获利,则远尔志矣。有何志,成何事,事做极致,器冶无瑕,而钱财自来,经营自成。不畏其难,则为伟丈夫。”

    李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他阿爸是说不要让他为了钱经营,为了经营而经营,要围绕自己的理想经营,有什么理想,就有什么成就,事情做好了,石器完美无瑕,钱财就挣来了,经营也会稳固,李虎认同这点,如果自己像张场主一样开办石场,也会挣钱,但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也可以突然因为石器利薄,干别的去,那就是为经营而经营了。只有坚持自己的理想,不畏艰难,才是大丈夫呀。

    他继续读信。

    狄阿鸟又说:“何为不畏难条件不成,则促成,人不能任,则育人……”

    李虎打个激灵。

    育人

    这个是他甚少想到的,因为他想尽快建起石场,用于改善周围的面貌,方便将来藏兵,条件不成则促成,那就够慢了,人不能胜任,则一点、一点栽培人,就更慢了,而李虎目前则到处请人。

    请人是没错。

    一旦请不到呢

    狄阿鸟信中又讲,讲他的伙伴们,一举例,竟举李虎的姑父赵过为例。

    李虎难以置信,阿爸竟说东夏第一大将——他的姑父,从山村出来时,竟是众人眼中的傻子。

    之前虽有人私下说过,李虎都认为人在与他姑父开玩笑,他姑父也确实,人口舌笨,说不出来。他从未想过,人可以这样,山村走出来的时候,字不识,人又愣又什么不懂,几年过去,已经可以领兵作战,十数年过去,却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天下,人真的可以这样成长吗

    “督臣学,学成而重用之,使伸其志,则为君之明明。”

    他暂时不再往下读,在“育人”二字上画了个圈,又在点名的那句话旁边拉上一道重重的粗线。

    过了好一会儿,再读下去,阿爸殷殷期满之情在每个句读之间。他相信,除了阿爸,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这样教导自己,除了阿爸,也不会再有一人写数千字的书信,从经营石场的态度,从栽培人才,成就人才,驾驭人才上来一一教导自己,甚至是告诉自己,拜访名师,是可成就高徒,而在生活中,到处都可以学习,不能因为别人是贩夫走卒,就忽视



一百四十一节 东家发飙
    李鸳鸯还在细嚼慢咽,李虎已经吃完放下碗。 他制止住旁边要给自己再盛饭的方海,偏一下脑袋,看也不看就吩咐方海:“方海。你也吃完啦那去喊一下杨立,你们先去石场,收拾屋所,摆上长条凳,要摆整齐,石场的石工全集中到一起,按操列阵型,然后找个人带他们去跑一圈。”

    李鸳鸯筷子一停,眼睛从碗上头瞟了下,一看李虎扫视过来,连忙低下头,继续吃饭。

    李虎这就又说:“记一下,然后去通知场议,账房,师爷,杨立,你,杨揣,我叔,贺先生,海账房……都要参加。”

    他说了一大串名字,方海一边掰手指头,一边吃力重复,等到李虎点头确认没有弄错,连忙向外走去。

    场议

    李鸳鸯忍不住说:“东家。场议呀让他们站队,场议,不耽误干活吗一天出十来件的浴缸,那可是二十好几两……”

    李虎要求说:“先吃你饭。”

    李鸳鸯连拔两筷子以示加快速度,李虎轻声提醒说:“不要着急,慢慢吃。”

    李鸳鸯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把汤喝尽,放下来,正要去收拾碗筷,李虎敲敲小四方桌,问:“师爷。你觉得现在石场乱不乱”

    李鸳鸯连忙说:“不乱。”

    李虎重复说:“不乱”

    李鸳鸯更正说:“一般不乱,有时候吧,是有点乱。”

    李虎问他:“到底乱还是不乱你是师爷,你这一会儿乱,一会儿不乱,觉得石场这样就行了”

    李鸳鸯茫然说:“那要咋样”

    这一夜,之所以脸上盖着信纸,灯盏里的灯油点尽,是想了很多的事情。

    李虎反问:“要咋样你可是师爷,反过来让东家给出谋划策”

    李鸳鸯苦笑说:“东家总要提示一下,我好想想哪地方没做好”

    李虎冷笑:“提醒”

    李鸳鸯顿时眉毛耷拉下来了。

    这不提醒,也不说怎么回事儿,自己往哪猜呀

    燕燕探了下脑袋,跑到李虎跟前,李鸳鸯连忙说:“东家。燕燕找你。她有话说。”

    李虎看了燕燕一眼,反问他:“燕燕就在我旁边,还要你提醒我你给我赶紧想,你是不是想说,石场就这样管就行了你是师爷,出谋划策,你怎么一点都不主动呢难道还让我替你干师爷”

    李鸳鸯“哦”了一声。

    他看燕燕拉李虎去屋里,留自己一个坐着,自言自语嘀咕说:“石场怎么管贸贸然的,难道我能说像军队一样编签,申明军法,一时间,就让我回答怎么管”眼睛皱片刻,他突然眉开眼笑,一见李虎和燕燕说完话,从屋里出来,就主动说:“东家。我想了。咱们石场呀有点乱,石场上无上下之分,无司职,昨天让杨揣他们去买粮食,喊几个人,那是逮着谁叫谁……”

    李虎打断说:“这些我都知道,怎么解决”

    李鸳鸯大声说:“划职,定秩……”

    李虎督促说:“怎么划怎么定”

    李鸳鸯苦着脸说:“还没去想,这不刚刚正吃饭,你就突然一问,没来得及去想。”

    李虎问:“那你这师爷天天不想这些,都想啥你这师爷合格吗你来的时候说什么,你要做个好师爷。好师爷是东家看不到的东西,不提的东西,你就不想,不看,不提你把石场当什么了你还能不能干能不能干好愿不愿意干,想不想干好要是师爷不适合你,治石头怎么样”

    李鸳鸯立刻头低了下去。

    李虎说:“是不是觉得石场太小看不上眼呀你东家在干啥,你在干啥”

    正教训,李多财从门槛上一步跨进来,大声说:“刚刚来没到,半路上人跑得飞快,说喊我去场里,是不是今天就开始做饭做饭的器具买了吗鸳鸯李虎,你训鸳鸯了该训,做师爷的,碗筷都不知道收一收,等着东家自己收呀。”

    李鸳鸯就感觉自己被救了,二话不说,站起来就一阵捞,笑着说:“我收收。一边收一边好好想。”

    燕燕她娘听到李多财的声音,连忙抱着袖子,从屋里赶出来,招呼说:“他叔。你昨才刚到,还说让你歇歇,早晨都没干去喊你们俩口过来吃饭,你咋这么早就跑来说去给李虎他们做饭呢”

    李多财说:“闲不住。我侄子开的石场,我不出力谁出力”

    李鸳鸯抱着碗进柴房,在里头就佩服呀。

    燕燕她娘指挥说:“那你就带你叔去看看。让你叔在家里给你看着,到半中午,你就跟燕燕他们往保郡去,好去接你哥。”

    李虎忽然想起什么,说:“叔。我要去保郡,待会到你那儿,拿上你那点行头去。”

    李多财连忙问:“拿上你不穿呀”

    李虎“恩”了一声,说:“抓紧场议,马上去保郡了,不抓紧不行,赶紧走。”

    到了石场,已经到了点钟,但有住的远的,还没来齐,来齐的站着在等呢,方海招呼些分配的什把,让他们排队,而杨立站在一个石头上,大吼大叫。几个小工在到处乱跑,那是杨立让去喊齐李虎点名的人开场议的。李鸳鸯一手按上脑门了,李虎怎么不骂他,瞪眼说瞎话,这不叫乱

    但是咋不能不乱

    旋即他又想,乱就乱,能干活就行了,一个石场,总不能比着军队干吧。进了所房,账房海大富、杨揣都已经在了,在里头打闹,李虎喝了一声,他们才罢手。李虎当即要求说:“以后不能在所房打闹,贺大匠他们不嫌吵吗上工的地方就是上工,都先做好,等人到齐……咱们就讲讲怎么把石场给做好。”

    等了片刻,人还没来齐,倒是东夏那边的人已经一个不缺,而场里选拔出来、自家村子里的几个人,还都不知在哪呢杨立跑进来,李虎一指,问他:“怎么还不来,在外面喊,半刻钟之内,到不齐,都给我回家去……”

    杨立一看,李虎今天怎么看怎么不一样,面孔春寒料峭,二话不说站到门口,仰起头大声喊人名。

    好在人飞快就跑来了,有的人一边跑,一边将过错转借出去:“不是说让站队吗。”

    李虎盯着李鸳鸯。

    李鸳鸯就憋屈地说:“东家怎么又怪我”

    李虎冷笑说:“不怪你呀怪东家你要去领兵,你完啦,手里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众人都在笑。

    李鸳鸯怎么会去领兵呢,他是师爷,东家就是在迁怒嘛。

    李多财却连忙看向李鸳鸯,他知道,李




一百四十二节 我敢买你敢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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