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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尽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鼎鼎当当

    龙血连忙道:“是呀,要给狄阿鸟一点面子。”

    龙沙獾冷笑道:“你有一点大将的头脑行不行给狄阿鸟面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呢。备州有十数万东夏人,湟西治下还有数十万东夏人,一旦我们区别对待,那些善战而且了解我们的东夏人,就不会被靖康所用,不会与我们死磕到底。不仅如此,靖康朝廷更会疑神疑鬼,怀疑我们与狄阿鸟私下有协定。狄阿鸟北上极北之地,究竟真去假去一旦沿边军队打回来,北平原军队挪走,狄阿鸟突然回来了呢东夏的军队到处乱冒呢我想以狄阿鸟的积威,这些靖康军队动都不敢动。如此一来,我们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大大的战果,被狄阿鸟掳走的百姓,就能通过这一次的作战给补充回来,掠回潢东,北水下游一屯,三年五载之后,就是我们高显人。”

    龙血咳咳两声。

    龙沙獾又说:“我们一旦顺利打下霸郡霸县,就打通了攻略备州的道路,处处皆靖康的腹地,而且,咱们还随时能够钳断北平原和延边的补给,这个时候,无论我们如何纵兵抢掠,靖康也是肯与我们讲和的。一口吃不了个胖子,打打和和,得利撒手,消耗他们才是目前主要的。”

    龙血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问:“暗示他们,狄阿鸟在与我们联手”

    龙沙獾哈哈大笑。

    笑完,他板正面孔:“要是靖康的军队从沿边和北平原拉回来,不联手,东夏也未必肯放过机会。”

    龙血问:“狄阿鸟有非同常人的雄心壮志,一心征服极北之地,他不在呀,万一他们东夏不要这个机会呢”

    龙沙獾淡淡地说:“也许吧。你说给靖康人,他们信吗”

    龙血也笑了。

    龙沙獾指了指城楼,高显人最终被赶了下来。

    他一下怒视过去:“三天了,什么攻城器械都不缺你。你打不下一座县城,你想回去被人臊死吗”

    他喝道:“如果今天还打不下来。明天你套上盔甲,给我攀爬城墙作表率吧。”

    他扬起马鞭,掉头而去。

    龙血一下显得暴躁,见几个将领退回来,下了马,二话不说就用马鞭抽打,怒声喝道:“几天了。几天了!”

    部下气不忿地大吼:“那是陶坎给留下的精锐军队。”

    龙血扭头朝城楼上看去。

    那城楼上靖康的青龙旗已经被烧掉了半拉,隐隐有一名将领蹒跚而行,带着残存的将士欢呼。

    他在喉咙中嘶吼:“给我再上,难道你们想等来东夏人说的红衣将军吗”他跳下马,又绑了一层铠甲,套上头盔,手持一枪一盾,回头看着龙沙獾离开的方向,狞笑说:“何必等到明日。今天老子就上。”

    城楼上。

    马天佑一脸血污,臂膀上插着长箭,尾簇被砍断,却带着稠乎乎的鲜血长在铠甲外,他往城下看了一眼,漫山遍野的高显兵,半点也不肯消停,却是又在组织人手,他背过身子,和士兵一样,靠着女垛就给坐了下去……一名将领跪倒在面前,告诉说:“这些高显兵,就不像是人生的。我只剩一百多人了。将军。援兵迟




一百六十九节 开大运河
    无定河,白洋湖……连成一线。

    水一放出来,数万百姓就开始了难以承受的苦难。水淹上来,大冷天,村庄转眼间只浮出来半个,水前头的,背后被水隔断,只能往高显人那里跑,水后的,背井离乡,往南迁徙躲避。

    沃野千里,已成泽国。整个霸郡,毁于一旦,怕高显军队绕行,河水上游也遭扒开,保郡,定郡也有波及,北平原的将领也懵了,还好给他们留的有口子,否则等于一条水泽,把他们也给划了出去。即便如此,朱天羽的奏疏也已经连夜送走,开什么玩笑,为了挡住人不进备州,你留给高显的道路经过北平原,你这不是祸水东引吗虽然大家都判断,高显人的最终目的是北平原,也许高显人就会往那边去,但是被人这么推一把,却是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长月,派人坐镇都来不及了。

    杨雪笙大牢里还有心自救,趴着写奏书,却不料牢门突然大开,一抬头,却是几个绣衣来到,一人持圣旨,展开宣读,紧接着,其它几个将酒肉给杨雪笙摆开。杨雪笙有点不敢相信,突然就不怕死了,嚎啕大笑。绣衣们还在等着他,他只得下箸,喝酒吃菜,吃完,感觉毒药烧心,终是忍不住,叹道:“我虽小节上不大检点,却自忖是个能成事的人,今日赐我毒酒美食,翌日唤我不来。”

    片刻之后,杨雪笙的讣闻已经由绣衣带走。

    皇帝正在庭见陶坎。

    杀杨雪笙,用陶坎,这也是高深莫测的帝王心术。

    消息报来。

    陶坎闻讯哀嚎,却是不得已,叩谢皇恩,打算就此别过,马不停蹄前往备州。伴随着杨雪笙的讣闻,备州的消息也到了。

    李盘扒开无定河。

    李盘他不是备州人呀。

    那儿可是陶坎的家乡,接下来的沧郡就是陶坎的家乡,陶坎双目滚血,却无可奈何。

    他扭身,背对皇帝走了两步,突然心中绞痛,扑通一声栽倒……皇帝终于变色了。陶坎虽然得到及时救治,缓了回来,却需静养,不适合再赴备州,皇帝想了又想,终于决定,作权宜计,答应高显的条件,与高显议和。

    议和的使者派出去。

    夜深人静,皇帝暴躁难忍,宣室中持剑一阵扬砍,一名宫人因为躲避不及,扑倒脚下,把一旁的中枢大臣裴多基惊得抱臂乱蹿。皇帝冷静下来,想说要惩治李盘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李盘是他的心腹,是他潜龙之臣……现在无人可用,你迁怒于他,把他杀了,或者把他治罪,哪怕把他替换掉,你该派谁去镇东北皇帝忍不住问裴多基:“你有什么办法”

    裴多基想了一下,说:“先安高显。再作徐图。”

    再作徐图。

    必须图。

    泱泱大国,自己刚刚登临,就被高显给扇了一记耳光。

    皇帝立刻派人去找一干军政上的人。吕宫是跟着军政上的人一起来的,现任的军政大臣王无惧是羊杜给推荐的,皇帝使着不顺手,让吕宫帮他,那不过是想着尽快让吕宫接手他的工作,把他替下来。

    只等他一来,皇帝就问:“朕要亲征高显,怎么样”

    王无惧不敢相信地打个了寒蝉,反问:“多少人”

    皇帝说:“百万以上。朕要让天下藩臣小国给看清楚,朕用人的脚,也把一国之地踏平。”

    王无惧道:“皇帝三思而行。百万军队的馈粮,军队接济不上。”

    皇帝转向吕宫。

    他想知道吕宫什么看法,他被派去,将要接手军政,他对一些军资数目熟悉到了什么程度他又有什么意见,如果他抱着与王无惧一样的想法,将来怎么在军政上满足自己

    吕宫迟疑了片刻。

    吕宫真的迟疑了,王无惧虽然出自王氏门阀,却是合格的军政大臣,甚至教导吕宫不遗余力。

    吕宫知道,他说得都是持重之论。

    百万大军蜂拥往东北,这一路粮食怎么运上去,便是现在朝廷的储备,也还是不一定够呀。

    不一定够,不是一定不够。

    但是你要发动这么大的战争,民间就要有恐慌,你就得有盈余粮食,而不是光计算军粮。

    何况,吕宫也不敢得罪王阀。

    若自己一句话拆了王无惧的台,王无惧岂能饶自己,骂自己一句奸臣,满朝言官就奔自己来了。

    吕宫不得已,叹气说:“陛下。王大人说的是对的。但是……”一个但是,把皇帝的怒意拉了回来。

    皇帝要求说:“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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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节 旧事重提
    李虎骑着马,沿无定河岸边漫无目的地行走,举目望向对岸,已经没有了烟火气,不知是家鸭还是野鸭,在庄稼地里凫水,嬉闹得不亦乐乎。 杨凌刚跟上来,眼看要过县界,终于感到安心,告诉说:“回去吧。看这水全成了泛区,又不能行舟,高显兵是来不了的。也告诉县令老爷一声,免得他提心吊胆。”两个人收勒缰绳,掉头往回走,一片状荫如同云浮,那原先是个村子,坐落河沿,得水田肥,而今就像在水里浮着,只剩半层……那房顶上落了一层黑鸦。

    李虎喃喃地问:“哥。这水也没全淹没上去,这村里的人,回去哪呢”杨凌刚叹气说:“那谁知道也许是去北平原吧。高显兵锋所指,正是北平原,北平原会为他们开关敞城官府上那些人,比高显人还恶,高显兵杀人掳掠,也不一定是杀个精光,可这水一放,那是过野清。”

    李虎想了一下说:“那河堤能不能堵上如果要是堵上,是不是日头塞些时日,地一干,人就能回来了呢”

    杨凌刚反问:“谁能堵呀。这水,它是小沟”

    他劝李虎说:“别多想了,不是咱们能堵得住的,那官府开的口子,去挡高显人的道路,你跑堵水,官府能不捉你么人说北边守霸郡的兵,快死绝也不投降,官府一拔河,他们心里绝望,就给投降了高显。你说说自己淹自己,这年头怎生得出来的谁下的令,上天总有天收他走。”

    李虎下马,赶到河边去,那河水,尚未到泛滥之时,安安静静在眼前流淌,时而还会现出一条鱼,拨楞一下,再扎水里。

    李虎反问:“我们能不能在上游修个水库,拦一道石闸总有一天,这些田还是要种的。”

    杨凌刚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阿虎。那是咱们能修的吗要修,得县老爷说修才行,就他风闻高显兵来,举家难逃的架势,你让他去修闸管水你咋与他讲人家幸庆这道水拦住高显兵。”

    李虎双目蕴了泪光,自言自语说:“这些百姓真苦。天寒地冻,何处可去呀”

    他翻身上马,再次与杨凌刚走在一路。

    两人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渐渐驰马如飞。

    虽然可叹这水,李虎倒也有一丝的幸庆,倘若高显人真的杀到易县,自己会怎么办带领乡亲们与高显人拼命暴露身份,修书给龙琉姝阿妈帮谁高显人肯定是不能帮,但与他们作战却又为难,高显是友邦,靖康是侵害北平原的敌人呀,而要是不去与高显作战,这易县也一样会被毁……

    是的。这是一种幸庆。

    水一隔,事情告一段落。

    他又在给阿爸写了一封信,希望阿爸能告诉自己,自己该持什么立场,该怎么办,如果水退了,两国还要交锋,到时,自己以及境内所有的东夏人该怎么办但他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阿爸离得那么远,能告诉自己怎么做吗这个坎,这个立场,这个主张,必须由自己拿。

    回到县城,县城里也已经有了自家石场的销石处,李多财说是采购粮食和肉食,在里头等李虎。

    李虎见过县令回来。

    李多财得着机会,立刻告诉说:“国内有说法,编领他们接到的消息是说呀,两不相帮。他们打他们的,别招惹我们东夏人就行了。他们也不敢两边打着仗,再惹第三个,对不对反正碍着咱们的人,备州总使立刻就会上门,告诫他们,警告他们。我怕你心里一冲动,上去跟高显人干起来,告诉你知道。”

    李虎没有吭声。

    他反正是觉得两不相帮过于冷漠,战争打炙热,谁不是受波及的

    但他一时也没有过于明晰的想法,回想起河对岸的水泛区,饭也有点吃不下,直到家里有人来叫,这才爬起来,骑上马回白河。之前在陈寨买到的土地,除了杨雅郎拿走的那一块,其它的土地,士子们都有意托他打理,有的说好了,回去只是再与家里说一声,倒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失了文魁,少了三百亩,却因为宴请大伙,与多人契投,反过来凭空多出来五、六百亩,现在几乎陈寨出来的土地全集中到他手里。家里派人叫他,那是王文教派人送来委托文书,让他回去。

    他马不停蹄,抵达白河。

    还没到杨村,狗栗子溜出来接他,告诉说:“你别回去,等着租地的人全在家呢。他们都想种你的地。你这一回去,他们就堵你。地根本不够租一说要种,得按咱们的方法,都说好好好……”

    李虎喃喃地说:“地不够种”

    他脑海里瞬间就是河对岸。

    多少好田在水里泡着呀。

    这只是个念头,转瞬即逝。

    回到现实中,李虎问杨立:“县里的地很少么”

    杨立摇了摇头,苦恼地说:“少啥。咱们收的租子少。好些财主的佃户不够,杨令公家现在还都在到处拉人种地呢。我听人说,他们还打算一起去告你。告你抢佃户,要陈寨不要给你田。”

    李虎没有说话。

    他却是在想,顺着白河往山里去,那些适合耕作的谷地,能不能由自己出钱开垦。

    进了村,果然上来好些人。有的不好意思说话的,远远抱着袖子打招呼,弓着腰说话,有的则找到些关系,关系一亲,好说话的,能保证自己种地种得好,欠着老杨家情的,干脆跪地拜见……这让李虎很不自在,他还没走到家,就连忙跟杨立说:“这样不是办法。你去找个人,把他们想租种的数量记下来。先不管地够不够,找人给记上,看看以家里的劳力,能给租种多少。”

    进了家,王文教家的一个仆人送了书信和委托书函,人还没走。

    李虎让他等了片刻,急忙给王文教回书一封,另外告诉他,自己不久之后还要去保郡,到时候再聚一起吃



一百七十一节 沾屎无敌指头
    石场经过连续不断的修缮,已经有了好几十间的房舍。

    在贺大匠这样的人主持下,建造的标准显高、显固、显广,整个连成一片之后,颇显恢弘,不啻于那些一辈子修田宅的大财主。这一间、一间的广屋之中,有的用于开辟食堂,做饭用饭,有的修成工间,天气不好时棚内上工,有的用于保管,保管上粮食和菜蔬,暂养一些可以随时宰杀的家畜,有的用于保存各种石料的图集、样品,有的则保存书典籍册。房屋尽量物尽其用,不盖空闲。因为雇佣的泥水匠不少,一直在盖,杨凌刚的房屋就都修了起来,他看看自家的房屋,挺满意,这几天正在烧潮烘湿,打造家居,还开李虎的玩笑说:“还不给你叔盖房呀,石场房子修得敞亮,那你叔是眼巴巴地看着,修一间不是他的,修一间,还不是他的……结果连门房都用大石头砌,修得跟城门楼子一样,进山的路也都被你圈起来,还没有他的。”

    大石头砌门房

    大石头为啥砌门房

    坚固。

    进山的路被圈

    不圈才奇怪……

    为了输运方便,石头场建在山谷中,地势平坦而显低洼,只有堵了进山的路,才控制那些能够居高临下占地利的地点,而控制进山出山,再往山里发展起来,自己钻山里怎么经营,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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