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朴
慕容郄嗤笑一声,说道:“我扮我爹的儿子,这话怎么说”
慕容宝说道:“我是这么告诉那个人的,说你爹是京兆尹慕容垂的弟弟,慕容垂可以随时觐见天王苻坚,你可以帮他把他国家的国书呈递到苻坚面前,乃至于可以撮合苻坚亲自接见这个人。”【…… #最快更新】
慕容郄说道:“慕容垂不是你爹,干嘛要在我这里绕一个弯,就专门来给我分钱的么”
慕容宝笑得直不起腰来,说道:“慕容垂当然是我爹,但是我不能直接收他的钱啊。而且,这是一件办不成的事情,所以只能说是骗羊牯的钱,而不是收他的钱。”
慕容郄有些犹豫,问道:“什么事情,为何说是办不成的事情”
慕容宝努力收起笑意,说道:“朝中大臣们现在不正在讨论要征讨西域的事情这人是西
域龟兹国的使节,他来觐见苻坚,是求我们罢兵的。你知道这次预计出兵西域,本来就是应车师和鄯善的邀请,而以龟兹和乌孙为主要敌手的,鸿胪卿关周知道这一点,干脆就不收他的国书投递。这人又想办法找了许多人要排上觐见苻坚的号,但是好不容易递上来,又被王休给卡住了,急得火急火燎,所以才偶然让我遇见,投入我的彀中。我灵机一动,就说你是苻坚最宠信的京兆尹慕容垂的亲弟弟慕容德的儿子,也最受慕容垂伯伯的喜爱,你可以出面说服你爹和慕容垂,使他的国书可以呈递到苻坚的面前,甚至搞不好,或者说,搞得好的话,可以让苻坚亲自接见他,他有机会陈情,求大秦罢兵。而你,不能白干这件事,你要收点儿钱。”
慕容郄心里有些毛毛的,说道:“你说这是骗羊牯的钱,那就是说,他的国书不会被递送到苻坚面前”
慕容宝说道:“正是,收了钱之后,你就消失一段时间。而我,我对这人说的是我姓张名广利,也不在太子东宫,而在鸿胪司。往后就算找人,他在鸿胪司也找不到我的人和我名。
慕容郄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出的是真名,我要五五,你得四五。”
慕容宝乜斜地看着慕容郄,说道:“这生意是我撞见的,借的也是我爹的名,你怎么敢要五五”
慕容郄说道:“也好,对半就对半,就抵了刚刚你撒的那一把铜钱。”
慕容宝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这穷酸样。”他停了一停,接着说道:“这人不是寻常的使节,是个和尚。听说是车师和鄯善派人遮断了龟兹来长安的大道,商队和使节团都被截下,龟兹国君没奈何,只能派了他才顺利到达长安。这人看起来不懂外事礼仪,活该是个羊牯。”
两人一拍即合,又对好了许多细节。
第二天晚上,便在城中东市一家名作陌上青的酒家,慕容郄到后花园内一树桃花下饮酒,而慕容宝领着那名作昙摩难提的和尚,假作一直等在这里,见慕容郄出现,一起迎上去,恳请慕容郄出面帮忙,允诺事成之后一定有重重的回报。
昙摩难提的汉语生涩难懂,幸好有慕容宝在一旁帮忙解释,这才把昨天慕容宝已经告诉过慕容郄的那些情形大体抖落清楚。慕容郄先见昙摩难提相貌丑陋凶悍,不由有些害怕,等说了许多话,才觉得他实则雅致平和,涵养深厚,不由得生出些悔意,不该接受慕容宝这件事,把这样一个人当羊牯来欺负。
这念头只一闪而过,他还是按照预先安排的套路,先是断然拒绝,然后半推半掩地把话题导向了他的确可以请求极为信赖他的伯伯为龟兹国递交国书,乃至于奏请天王苻坚接见昙摩难提,把龟兹国和车师两国之间的矛盾在天王面
 
第7章 夜路难行
昙摩难提走出陌上青,往自己在东市的住处行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月隐无星,他没有提着灯笼,要靠或近或远的居屋中的灯光才看得清脚下道路的情况,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心里为了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而大感宽怀。
一个矮小的身影不知在何处开始走在他的旁边不远的地方,那是一个身穿着汉人平常服装的小孩子,他畏畏缩缩地想要靠近昙摩难提,可又不敢。昙摩难提心有所感,知道小孩大概有不得不走夜路的原因,可是却害怕黑暗,便想要靠近自己求得庇护,不由得恨自己手中没有一盏灯笼。他也不敢竖然地冲着小孩招呼,怕他惊恐,反而逃开。就这么走了许久,那小孩忽然转入一处暗巷,昙摩难提这才轻轻放下悬着的心。
又走了几步,前面黑暗中闪现一丝亮光,倏忽而逝,昙摩难提心生警觉,脚步便放慢下来。他干脆停下来,四下张望。
他所站着的地方是一条巷子中间,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个口子。他快速地想了一想,觉得此处更像是活路,如果有人要设伏,并不是好的地方。他于是放下心来,继续往前走。走没几步,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饶他行得不快,身子也猛地朝前扑去,眼看便要扑倒在地。在空中他身体蜷曲起来,发力侧翻,双足稳稳地落下站住,这才想到,刚刚那一丝闪光,不知是根绳子,还是兵器的反光。
他能听见黑暗中有人刚刚想要冲出来,却见他又站稳,赶紧招呼着止住脚步的动静,慨然而叹,大声说道:“谁在路当中摆块石头,就不怕把人绊倒,我来把它搬开。”他说着,弯下腰去,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子,捡起一块石头,走到墙边将石头放下,拍拍手,又说道:“这下你可再绊不到人了。”
他听见藏在黑暗中拐角处的人们的气息声音,不动声色地回到道中,继续向前走。
又行了两个巷口,走到一个开阔之处,有四五条道路齐聚在这里,边上有大树几棵,有十来丈宽阔的土台,土台之上有两根柱子,柱子上各悬着一串三盏灯笼。昙摩难提白天经过过这里,知道是一个小集市的所在。这时时辰已晚,摊贩都已经收走,留下空地。这里距昙摩难提在长安城中的住处,只有不到一里路程。他走到中间,又站定了。
十来个人手持着长刀短刀,从各个道路上向他围过来,一直走到他近前六七步,都停下来。他们中走出一人,大约三十来岁,身穿黑衣,手提着一把连枷,对昙摩难提说道:“师尊从龟兹国的延城来”他说的不是汉语,乃是吐火罗语。
昙摩难提看了看左右,也用吐火罗语说道:“我从延城来。”
那人又说道:“师尊受了龟兹国相国那古提的授命而来”
昙
摩难提说道:“我受那古提的授命而来。”
那人说道:“不用说,师尊一定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昙摩难提说道:“大概是。”
那人说道:“师尊是个修行的人,为何会卷入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不该的啊。”
昙摩难提说道:“各有各的缘由而已,哪什么该不该。”
那人又说道:“师尊知道我们等在这里是要做什么的了”
昙摩难提说道:“我知道。”
那人轻轻点头,说道:“我们也都信佛,不想对尊者动粗,如果师尊愿意放开此事,答应不再做手头的事情,我们这就离开。”
昙摩难提反问道:“你们是车师人,还是鄯善人”
那人说道:“鄯善。”
昙摩难提轻轻叹息,说道:“我年轻时在鄯善游历过几年,感觉鄯善和龟兹,乃至其余各国并没什么区别。实在想不明白,鄯善与龟兹,因着一个什么样的原因,非要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那人轻笑,说道:“师尊,这不是我们能解答的问题,这是大人们的事情,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务就好了。”
昙摩难提说道:“你完成你的任务,我完成我的。”
那人脸色一变,说道:“原来师尊不肯按照我的提议,放开这件事”
昙摩难提说道:“自从接了过来,不达到目的,就放不下来,谈何放开呢。”
那人说道:“我们想要阻止师尊做这件事,非要杀死师尊才能做到的么”
昙摩难提说道:“不错。”
那人说道:“也好。”
他话音未落,手中连枷已劈头盖脸地朝昙摩难提挥来,昙摩难提不躲不闪,连枷正击在他的额头,发出嘭的一声脆响。昙摩难提的额骨陷落下去一个小坑,鲜血迸溅出来,顺着眉骨流下,染红了他半边脸。昙摩难提像是不觉察到痛苦,脸色毫无变化。那人见此情状,心中大惊,跳回闪开一步,问道:“师尊为何不闪”
昙摩难提说道:“闪得过这一击,还有很多击,不容易闪过,就干脆不闪了。”
那人说道:“师尊甘心被我们杀死么”
昙摩难提说道:“不甘心,可是也不忍心杀你们。”
那人丢弃连枷在地上,说道:“师尊是要用这个手法来感化我等么”
昙摩难提说道:“不能说是,不能说不是,在是与不是之间。”
那人看看左右,说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就怕师尊死了,他们也不为所动的,何必白白浪费性命呢”
 
第8章 花丛中
征伐西域是大事,大事落定,武鹄抱病大宴群臣,太子苻宏送吕光出西安门。苟皇后从骊山行宫回到未央宫,连日接见大臣眷属,以作慰勉。
这一天,京兆尹慕容垂的夫人段元妃入觐叙话。叙话已毕,段元妃坐车出宫,车辇经过东花园,瞥见花园里面桃花烂漫,香气诱人,禁不住略微停了一停来看。正好碰见大秦天王苻坚与一名金鳞甲卫从前殿步行过来。
段元妃见躲不开,忙下车吩咐车辇避开,一边躬身拜在路边。,
武鹄没有见过段元妃,得李准指点,知道那是谁,尤其觉得那车辇华贵异趣,车上美人风姿绰约,便做出一付呆相来。见美人下车行礼,车辇避让,武鹄走过之后并不前行,走到段元妃面前,伸手将她掺扶起来,开口问道:“你是谁”
段元妃还来不及开口,武鹄飞快地说道:“等等,我不准你说现在是谁,我问的是你前世是谁,我好象前世见过你一般。”
段元妃促不及防被苻坚拉住手,又言语撩拨,心一慌,腿一软,摔倒在地,武鹄忙弯腰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将段元妃半个身子拉到自己怀中。段元妃身后的随从都看得目瞪口呆,段元妃又怒又惊,赶忙从苻坚手上挣脱,站起身来,退后一步,说道:“陛下说笑了。”
武鹄微笑着说道:“朕没有说笑,真的好像曾经见过你一样。”
段元妃镇静下来,说道:“臣妾的夫君是京兆尹慕容垂,臣妾姓段,名元妃,在几年随夫君觐见过陛下一次。”
武鹄口中咦了一声,对李准说道:“你带着慕容夫人的随从到东门去一下,我和慕容夫人有话要单独说一说,不可打扰。”
李准躬身称诺,说着便驱赶着段元妃的侍女们往东而去,有个随身侍女不肯走,被李准低吼一声,拖拽着走了。
段元妃又是一惊,想要追回侍女,却被武鹄张手拦住,她恐怕再和苻坚有所接触,忙退后两步,说道:“陛下,这样不妥。”
武鹄说道:“有什么不妥的,我难道还能把你吃了”
段元妃见苻坚越说越露骨,强笑着说道:“臣妾年纪已经大了,不能服侍君王。陛下有意的话,臣妾回去之后挑选几位美貌的处女给陛下送进来。”
武鹄笑道:“你哪里老了,我看你还年轻得很。”
段元妃面上笑容越来越僵硬,说道:“陛下久病才初愈,应该善加保养,不该在女色上沉湎,耗费精力。”
武鹄涎笑道:“以往还不觉夫人如此明艳动人,今日一见,恨不当初。”
段元妃身躯颤抖,说道:“陛下悔不当初什么”她想起清河公主和慕容冲的往事,心中更为惊惶。【… …免费阅读】
武鹄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拉住段元妃的手,便往道路边上的花丛里拖。段元妃被武鹄攥住小臂,挣扎不得,想要呼
救又不敢,被武鹄拉着趟了十几步,进到花丛深处,衣衫被花丛挂得凌乱,脸也被挂破了一条口子,微微地渗出血珠。
武鹄停下来,一手揽住段元妃的腰身,又朝自己怀里拉。段元妃急得流出眼泪,武鹄见她泪目盈盈,楚楚可怜,面上一抹淡红,不由色心大起,手上用力,将她尽数搂入自己怀中,贴在她耳边说道:“夫人你这一滴泪,足以倾倒长安。”
段元妃见情势不免,横下一条心,款款说道:“陛下对我有情,臣妾不敢不应,但请陛下不要因此为难慕容垂。我从了你就是,不必用强。”说着,她挣开武鹄的手,自己解下束腰,脱下白底玄鸟花纹的袿衣,铺在地上,她跪坐在当中,垂头不语。
武鹄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他也没有多犹豫,也跪下来,猛地扑上去,将段元妃压在身下,段元妃没有抵抗,只把面孔微微侧在一边,并不直视着武鹄。
武鹄双手在段元妃身上摸索许久,感觉和竺笙大有不同,更加柔软从容,予他的感受也就全然不同。他能感到她的身躯由僵硬变得欲拒还迎,心中不由得快意。
他腾出一只手来,解开段元妃内衣白色丝绦,拉下金丝青鸟开襟,揭开胸部亵衣,看到雪白玉山上粉红一点,轻轻浪漾,不由得呼吸急迫,便埋头去咬。
段元妃发出深沉的呻吟,双手搂住武鹄的头,用力自己**上按压。她此时年纪不过花信,正是如饥似渴的时候,可慕容垂已经年近六十,且兼有其他更年轻的夫人分走许多精力,床笫之间从不遂愿,**早被压抑许久,被武鹄这一番吮吸,顿时唤醒了她身体里的渴求。即便如此,她还是有所分寸,用力得温柔。
武鹄觉嘴鼻被她柔软的胸部堵住,几乎呼吸不过来。这种短暂的窒息感,又慌张,又快乐,让他几乎忘记了这样做的目的。
他一点一点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脱得精光,一缕不挂。她也帮他褪下了半边的衣衫,小船正要驶入她的水道。他灵光闪现,按住了她的手,说道:“也许我们不必真的如此。”
段元妃正意乱情迷,喘息连连,听了武鹄的话,有些茫然无措,手上的动作虽然停歇下来,身躯还不住地往武鹄凑来。武鹄心中叹了一口气,翻身坐到一侧,将散落地上的衣衫帮段元妃遮住羞处,等她热情冷却下来。
过了一小会儿,段元妃面颊上的桃色褪去,恢复如常,她神情复杂,想了又想,才开口问道:“陛下因何而停下来,是妾身不够好么”
武鹄说道:“夫人足够好,是朕欲念邪恶,冒犯了夫人。”
段元妃面露失望之色,说道:“陛下不必自责,是妾身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武鹄微笑着说道:“也并非如此,实则朕是远远望见夫人,特意
等在这里,冲撞了夫人的车驾,强行将夫人俘掠到此花丛中来的。”
段元妃也嫣然一笑,说道:“陛下诚恳,臣妾都知道了。”说着,她徐徐坐起身,在地上拾起内衣,递给武鹄,说道:“臣妾的内衣一个人不容易穿上,还烦请陛下帮手。”
武鹄笑着,帮段元妃穿上亵衣,一边说道:“此情此景,和我们真的有过春风一度,也没什么区别了。”
段元妃背对着武鹄,听了这话,转过身来对武鹄说道:“陛下这样说,大有深意,是陛下想要对外传递的讯息么臣妾不懂,愿听陛下解说。”
武鹄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朕先前的确想对外面传递出朕羞辱了慕容垂的夫人这个讯息,不过我刚刚又感觉到,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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