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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朴

    “是吗”

    “是啊。”

    说完这句,两人又觉得好像无话可说,除了各自都并非汉人之外,没有了共同的话语,只好沉默下来。

    俩人没头没脑地走了许远,吕绍才又强行说道:“狩猎队伍人多眼杂,不利于我们相互了解。”

    “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姚玉茹说道,语气中略有些不耐烦。

    “没错。”吕绍的语气有些胆怯和不确定,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他似乎在她面前完全落在了下风。

    “我见过你爸爸,他是个很好的人。”

    这是一句很款洽的话,姚玉茹不经意地说出来,两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吕绍说道:“朝廷远征西域这件事,已经筹划了几年,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朝廷还在犹豫,我爹带着好几万人屯在雍州、凉州一线,白白耗费时光,空自等待。直到最近有了鄯善这个向导,才使出兵西域这件事落到实处。”

    “我是在说你爸爸,不是在说出兵西域。我不懂这类事情,你对我说这些,和对牛弹琴也没什么区别。”

    吕绍尴尬地致歉,又问道:“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姚玉茹想了想,说道:“读书,刺绣,调制香水。”

    “香水是什么东西”

    “我们平时闻到的花的香味,香木的香味,香料的香味,只有手持着这些香物,或者把他们研磨碎装进香囊里,挂在身上才可以闻到香味,十分不便,而且要么只有一种香味,过于单调,要么多种香味混杂无章,很多时候受了潮,就近于臭味、臭味。而如果把各类香物的香,用酒和水把他们提取出来,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就会得到具有着无穷变化的香水,装在瓶子里好好地储存,要用的时候倒一点出来,抹在皮肤上,撒在衣物上,那感觉就好像整个人置身在花丛间,香木前一样,甚至更好,因为没有一种花,一种香木或者一种香料,能够发出比香水更加芬芳的味道。”【… …免费阅读】

    她说起香水来,一下子眉飞色舞,说完,又灰心地说道:“不过,我还没有调制出真正满意的香水来。

    ”

    吕绍说道:“香囊和熏香我是常用的,但没有听说过香水这样的东西。”

    姚玉茹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自己调着玩儿的东西,知道的人还不多。”

    “西域出产很多香料,等打下了西域,你调制香水的原料就不愁了。”

    “我有用一些来自西域的香料,很好,不过,用得也不太多,大部分都用在尾香上,延长香水的余味。”

    吕绍看着姚玉茹,她认真而专注的神情令他着迷,这和两人浅浅淡淡地说一些普通而乏味的话时完全不同,心里有些犹豫,说道:“不过,你爹倒是等着我国的大军征服西域,他才好组建去波斯和罗马的商队,你爹是真正知道世界有多大的人。”

    姚玉茹听吕绍这样赞誉父亲,心中触动,觉得他说出自己从未想到的话,看起来又很像是发自真心。不论他说什么,都是在加深她对父亲的新认识。

    吕绍说父亲“真正知道世界有多大”,犹如言说别人都并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有些人或许知道得比别人多一些,但和父亲比起来,又算不上真正的知道。这真是一句高明极了的吹捧,姚玉茹心里叹一口气,觉得吕绍并非全然的纨绔子弟,而是有着独立的灵魂的人。

    她又想,爹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他想把自家的商队拓展到最远的地方,这当然是为了增益财富,可多半也有财富以外的东西,虽然是什么还不确定,但我如果能帮助到他,那该是多好的事情。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对吕绍又多一分亲近。

    吕绍接着说道:“等大军拿下了西域,我爹就是西域都护,他本来领了凉州牧,我是我父亲的嫡子,将来要继承他的爵位,我爷爷是太尉,这西域、凉州,乃至雍州之地,我大概也就仅次于苻宏了吧。你听过苻宏的名字么,他是当今的太子。我担任他的洗马卫,和他交情很好。他未来及位当了天王,我就是全国仅次于他的人。”

    姚玉茹没有说话,对吕绍印象又是急转直下;她想,即便他不是夸夸其谈,这份自矜也过于流俗,令人不喜。

    吕绍原本想说了姚竞有求于吕家的事实之后,夸耀自己的潜力地位,便让姚玉茹对两家的结姻的好处有坚定的认识,从而在态度上更为随和,自己便可乘机亲近。谁知道姚玉茹听了,态度却反而好像冷却了下来。

    他等了一会儿,心情开始焦躁,禁不止又在想走得再远一些,便施行那极端之策,即便她手中有火把,但是自己只要做得突如其来些,多半能一举压制住这个纤柔少女。

    不远处树丛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两人立即觉察到了,一起举火




第79章 狐狸传声
    姚玉茹先是惊得心头一颤,随即便似乎明白过来,她快走几步到那狐狸近前,好奇地盯着它看。那狐狸直立起来有半人多高,除了站立的姿势奇特之外,模样和寻常狐狸并没有什么不同,见姚玉茹走近,也不逃走,仍是直立着,口中持续发出唧唧的叫声,前肢忙乱地伸张,好像是一个人,在焦急地对她说着什么。

    姚玉茹听了一会,听不出它在说些什么,不由得说:“你要对我说什么么,但我什么都听不明白,我不懂你的语言。”

    那狐狸却似乎立即便听明白了,它停下叫声,四处张望了一番,又对姚玉茹唧唧地发了几声,然后悻悻地身体向前落下,前爪着地,恢复了狐狸本来姿态,摇着尾巴,窜入草丛中消失了。

    吕绍从地上爬起来,拾起火把,走近姚玉茹,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被那东西吓了一跳,还好不是老虎,可是它站起来跟个人似的,是不是什么邪灵附在它身上它刚刚在说什么,对你说了什么”

    姚玉茹对吕绍刚刚倒地的姿势有别样的看法,并不认为他是被直立的狐狸惊吓而摔倒在地,她闪开一步,淡淡地说道:“我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说着,她往刚刚过来的道路走去,找到赑屃的位置,在那里又张望一番,才找到从营地过来的道路。吕绍紧跟在她后面,心中犯难,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正要扑到她身上的意图,还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狐狸而分了心神,所以才不想和自己说话。他左右思量不定,便已经望见了营地的篝火。

    回到营地,姚玉茹自顾地走向自己帐篷,连道别也懒得给他说一声,吕绍觉得没趣,又担心她第二天向她父亲告自己的状,便回到篝火堆前,叫醒了姚竞,想要提前说点什么来占据先机。

    姚竞睡得迷迷糊糊,见吕绍摇醒自己,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赶忙坐起来,双手用力搓脸,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一边先开口问道:“玉茹和你说了什么”

    先前吕绍去找姚玉茹的时候,姚竞是知道的,他不确定吕绍是不是个规矩的人,当然他最好是,但如果不规矩,他也是不在意的。照羌人的标准,女子的贞操并不如汉人看得那么重要,二来姚玉茹年龄已经很大,即便不出嫁,保留处女之身也并非荣耀的事情,何况如果她竟然肯就范,以他对吕光的了解,姚玉茹和吕绍这桩婚姻便成了十之**,即便有点儿屈辱,忍忍也就过去了。

    见吕绍没有立即说话,模样颇为尴尬,心中隐隐猜到一些,又欣慰,又惶然,于是又问了一次。

    吕绍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她倒是没说什么,我们很好。不过刚刚我们在外面林子里遇见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能直立起来,和人一样。它吱吱地叫,给玉茹说了许多话

    ,不过玉茹说她也没听懂。”

    姚竞听了,一下子愣住,说不出话来。

    吕绍问道:“这是有什么预兆么”

    姚竞抓了抓头,说道:“并不是什么预兆,我明天早上问她是怎么回事,现在夜已经很深了,赶紧睡觉,不然明天打猎精神不济。”

    他冲吕绍点点头,做了个安慰他的手势,就又打着哈欠躺下去,倒头就睡。

    吕绍听了姚竞的话,心头更是烦躁,他回到自己铺上,翻滚了一夜,始终半梦半醒,一会儿梦见自己和姚玉茹相拥而嬉,姚玉茹并没那么反感自己,虽然有一点点抗拒,但也一步一步地让步,眼看就要成就好事;一会儿梦见一只站立的狐狸凑在自己面前,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言语;一会儿梦见父亲忽然待自己态度大变,改立吕篡为世子,不一而足。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觉得睡意渐浓,可又被先起来的仆役们干活的各种声音所惊扰,没法沉沉入睡,段安起来给他请安时,他烦躁地将刀连刀鞘一起投段安身上。

    姚竞不在旁边,他更早一些便请来洗漱,洗漱完来到姚玉茹的帐篷,支开冯婉儿,问她道:“昨天夜里吕绍说你们一起出去,遇见了狐狸”

    姚玉茹边自梳,边说道:“是。”

    姚竞又问:“那狐狸能够像人一样站立起来,见了你们也不躲闪,还和你们说话”

    姚玉茹想了一想,说道:“是,可是它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说的话,它似乎立即便懂了。”

    姚竞又问道:“它懂了以后做了什么”

    姚玉茹说道:“它就跳回到草丛中去了。”

    姚竞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的都如你所说,那应该是奶奶从榆中遣来的狐狸使,来给你或我传递什么信息,可是不要说你,即便是我也听不懂狐狸使说些什么了。”

    姚玉茹说道:“听不懂怎么办我们立即就赶去榆中,去看看奶奶出了什么事”

    姚竞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去,我不去,也不准你去。”

    姚玉茹急道:“为什么”

    姚竞思忖一下,说道:“她知道我们都没法听懂狐狸使的传信了,可偏要用,可见事态很严重,但你或我回到榆中去,又能做什么呢。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勉强的事情,我是不肯做的,我对你也是这个要求。”

    姚玉茹有些忧心地说道:“你也说事态严重,不回去难道任由奶奶着急么,她年龄那么大了,有个意外,爹,你会后悔的。”

    “我宁愿回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



第80章 猎狐中箭
    姚玉茹对这些男人们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她骑着马在伏羲庙的遗址四周信步由缰。火烧伏羲庙的年代久远,墙边和里面平地上已长出半人高的矮树杂草。她有些惊讶于自己既不在天水的妈妈身边,也不在赶往金州郡榆中城的路上,而在此时此处。

    多年以来,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既不肯随波逐流,同时也无所定向,就像现在这样。

    她不喜欢妈妈被父亲遗弃后的悲情与疯癫,也痛恨父亲对妈妈的薄情寡义,她不想像他们任何一个人,可父母们给她定下的道路,她却看得分明,正是走向她不喜欢和痛恨的两者兼具。她会在成为妻子和母亲以后的某一天,被那个喜新厌旧的男人所抛弃;即便不被公开的抛弃,也会被冷落,被另一个更加年轻得多的女子来占有丈夫。这是身为女人的悲哀,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这一点。

    她早过了对男子相貌和气质单纯的迷恋阶段,照这个标准的话,仙境中的白衣儒生是很好的恋慕对象,吕绍也不错,他们都比天水城兵军营中的那个人要更加好。

    喜欢上那个人,既是因为那个人投在门前的茉莉花所激起的一点浪漫而温柔的遐想,很大程度上也是逆反于和父亲一直谋划着的婚姻联盟所重视的标准。他看重权位和门第,她就去喜欢一个平民的子弟。寻常少女爱慕俊俏的容颜,她就喜欢粗犷得多的样式。与其说她喜欢那个名作王楚生的人,她实际上知道他的名字,但她常想他没有名字,没有名字,也就没有定见,她喜欢没有定见的感觉,不如她喜欢镜中的自己。

    她化身做一个人,喜欢着自己。既不会喜欢别人,也不准别人喜欢自己。她承认自己的怪僻和任性,心里祈愿自己会安心地让它结束在某个时刻。

    她眼睛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跳,前面有个白色的东西猛地闪过,心头不由一动,转眼仔细瞧去,大约三四十步外,有一只成年的白色狐狸。那白色狐狸侧对着她走了几步,坐下来望着她,坦然而雍容,毫不惊怕。

    这不是昨夜遇到的青色狐狸,而是一只白色狐狸,体态也要略大一些,但不怕人的情状仿佛相似。姚玉茹回头看了一眼正围在一起的人们,心头犹豫要不要呼喊他们过来。她之前并没见过一次白狐,所谓白狐,以及抓白狐的方法云云,纯粹是她平时读书时不知从哪儿看来的山野故事,加上一点梦里的遐想,自圆其说地想象出来的。现在有一只白狐就立在她面前,她不由踌躇。

    她轻轻地解下短弓,取箭搭在弦上,仍犹豫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白狐懒洋洋地起身,掉头朝林中走去。眼见白狐已经隐没在树丛中,姚玉茹大急,转身喊道:“白狐在这里,爹你快过来。”

    姚竞听姚

    玉茹喊叫,挺身纵马疾奔过来,他先见着姚玉茹,再望见姚玉茹马前二十几步处果然有一只白色的狐狸,正在加速朝前逃跑,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欢喜,也叫道:“果然是在这里。”

    说罢他取弓搭箭,略微一瞄,嗖的一声,已经射出一支箭去,射在那白色狐狸前面的位置,目的是要吓唬白狐,使它放慢速度,以及调转方向。随后他又是两箭射出,都是射在白狐跑动方向的前面泥土上。那白狐果然便跑得慢了,还有些张皇。

    这里树林并不十分茂密,段安和吕绍也骑马追上,跟在姚竞的后面。两人虽然并没看见白狐,但根据姚竞追击的位置判断,也两下分开展开队形,形成围捕的圈子,争取用马的速度超过猎物,再反过来逐渐缩小包围。

    姚玉茹被姚竞赶上,她也不当先追击,跟在姚竞后面,眼睛紧紧盯住在树丛与深草之间跳跃奔逃的白狐。

    狐狸虽然敏捷,但是速度不及马匹,擎鹰的门客放出猎鹰,飞在它的上方,虽然并不能抓捕到它,但时而俯冲吓阻,也让白狐疲于应对。猎犬也调动过来,展开围捕的队形,眼见白狐奔跑的空间越来越窄,距离由相距五六十步,缩小到二三十步,再缩小到十余步。众人眼瞧得那白狐在阳光映照下皮毛欺霜赛雪,熠熠生辉,心中感慨姚玉茹先前所说的不可用弓箭射坏它的皮毛,理固如此。

    姚竞招呼门客,要收回猎鹰和猎犬,免得在扑倒的时候,爪牙抓坏白狐的皮毛。但究竟如何捕捉,姚竞却有些踌



第81章 梦境
    这一天晚餐过后,阿里斯托给其他人都安排了活计,单单让若恩和卡里乌斯和他一起留在帐篷里,他们喝了一点点啤酒,进入到浅浅的漂浮状态,阿里斯托对两人说道:“这几天的变化,对你们见识与感受的增长,大概要超过过去的好几年,说说看,你们对当前的状况有何等感受。”

    酒杯举在嘴边,卡里乌斯说道:“至少我们还是很幸运的,如果在路上莱昂修斯和我们错过,也许我们现在又死了一两个人。我们可能永远也走不到科洛内。”

    “我觉得,格雷戈里和跟随着我们的刺客并不是一起的,格雷戈里可能并不知情。”若恩说道,他和格雷戈里有过几面的交道,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凶狠的人,他相信谋杀五元素派的主祭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教区主祭所能主持的。

    “追随托德阿卡夏的道是纯净的,简单明白,并不复杂,谁都可以轻易地听懂,走上正确的道路,唯一难的是牺牲的勇气。”阿里斯托说道。

    “我们都有为道牺牲的勇气。”卡里乌斯的话充满真诚,但在若恩听起来有些耳热的感觉,他想自己决计不会这么说。

    阿里斯托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牺牲是一个可做多元解的感觉,如同托德阿卡夏献出自己的血和肉是牺牲,为了坚持托德阿卡夏的道而被人灌下毒药,铁钎插胸也是牺牲。但灌毒药的人,用铁钎插死别人并将尸体吊在树上的人,毫无疑问,他们违反圣诫,残害生命,他们是恶人,将受到惩罚,但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背上恶人之名,被世间的律法所惩罚,乃至于如果他们在行恶的路上殒身,也是一种牺牲,为了慕道而做的牺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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