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我翻了翻白眼反问:“你惹的起侯瘸子不”
钱龙“呃”了一声,讪笑
020 人心的变化
十几秒钟后,钱龙黑着脸把手机递给我说,**那个棒槌让李小光抓了,管不管
我疑惑的说,你不说你跟人打起来以后他就没影了嘛。
钱龙没好气的嘟囔:“我特么哪知道啊,管不管他,你说句话。”
我犹豫不定的问他,你咋想的
我跟卢**的关系只能说一般,说哥们吧,还差一点,说朋友吧,又不算远。
毕竟我总共才在汽修厂干了不到一个月,跟他感情属实没多深,但这两天我要账,他也忙前忙后的跟着跑,这种时候我要说撒手不管,显得特别不够意思。
钱龙吐了口唾沫白了我一眼骂:每回特么不是人的事儿你都让我选,要让我说的话,咱打车闪人,毕竟拎着这么些钱呢,万一有点闪失,卖了咱俩都不够。
我侧头看了眼距离我们大概半条街的网吧,闷下脑袋小声说了句行。
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我紧紧的把装钱的手提袋搂在怀里。
一点不夸张,我这会儿瞅谁特么都像抢劫犯,连前面开车的司机,我都觉得他瞟我的眼神儿很是不善,路过李小光的网吧时候,我刻意抻直脖子往里看了一眼,不过什么都没看见。
坐在副驾驶上的钱龙掏出手机嘀嘀咕咕不知道跟谁发语音。
车子快要开到老城区的时候,我拍了拍坐在前面的钱龙问:“皇上,你说咱要是不管**的话,他能不能被李小光那个傻缺干报废”
钱龙打了个哈欠撇嘴说:“就知道你肯定说这话,大哥麻烦你把车开到老电影院烧烤广场吧。”
老电影烧烤广场是杨晨摆摊的地方,我挠了挠时头说:“这事儿喊晨子不合适吧”
钱龙捏了捏鼻头说:“不喊更不合适,要账咱瞒着他,这回跟人干仗如果还不喊他,你说他心里能没想法不刚才我在微信里都跟他说了,行了,听我的吧!”
跟我说话的时候,钱龙已经拨通号码卢**的电话号,捂着手机怒喊:“草泥马李小光,你要是个站着尿的爷们,半个小时以后带上我兄弟,来国道口碰面,事儿是我惹的,有啥冲我来!”
放下手机,钱龙摸了摸自己缺了半颗大门牙的嘴角骂了句娘。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烧烤广场。
本以为这个点摊子的生意肯定消停了,哪知道七八张桌边仍旧呼呼啦啦全是人,杨晨和大军正忙的不可开交。
见到我俩过来,杨晨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满脸歉意的说:“郎朗,皇上,我恐怕走不开,今晚上生意..”
站在烧烤架后面的大军扭头看了我们一眼说:晨子,你要是有事就去吧,摊子我照顾。
我瞄了一眼红红火火的摊子,挤出一抹笑容,摆手冲杨晨说:“没事儿,你忙你的。”
说老实话,杨晨的态度让我挺难受的。
从小到大我、他、钱龙只要跟人掐架向来都是共同进退,可现在..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他成熟了,我和钱龙仍旧还是个孩子。
杨晨张了张嘴巴还准备说什么,钱龙直接揽住我肩膀往后拽,怪腔怪调的出声:“唉,不耽误大老板数钱了,朗哥咱撤吧。”
杨晨一把扯住钱龙的胳膊问:“皇上,你特么啥意思呀”
“啥意思没有。”钱龙似笑非笑的目视杨晨说:“晨子,我觉得吧,人不能活的太市侩,甭管你是混哪行的,总得有俩真心朋友,啥也不说了,你龙弟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走了!”
说罢话,钱龙一把甩开杨晨的手掌,拔腿就往前走。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杨晨苦笑说:你也知道这犊子的脾气,别往心里去。
杨晨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快步撵上了钱龙。
我俩走出烧烤广场,钱龙恨恨的吐了口唾沫骂街,你看见他内副样没有挣俩逼钱飘的谁都不认识了,呵呵..
尽管我心里也挺失落的,但还是替杨晨辩解:“话别说那么难听,他跟咱俩不一样,家里还有一大堆人要养活。”
钱龙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行了,别跟我讲道理,听着烦!”
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只要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要觉得这个人能交,砸锅卖铁都无所谓,他要觉得这个人不行,你就算
021 霸气的男人
胡乱琢磨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国道口。
钱龙告诉我之所以选在这地方开磕,一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打输打赢没人知道,再有就是我们县城最近管的特别严,尤其是晚上,走哪都能碰上巡警。
到地方以后,我们一帮人呼呼啦啦蹦下车,我想都没想直接把那杆类似红缨枪似的枪刺攥在手里,钱龙则拎了把西瓜刀,十七八个人或蹲或站的叼着小烟,猛地一瞅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钱龙凑到我跟前小声说,这回欠刘洋份大人情,等完事必须请他好好搓顿饭。
我随意敷衍一声,仰头四处张望。
说实在的,我这会儿特别紧张,别看上学的时候我没少跟人干架,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类似今天这种规模的殴斗还真是头一回参加。
尽管此刻已经是半夜三更,国道上的拉煤车仍旧不见少,呼啸着来回穿梭,刺眼的大车灯把路面照的跟白天没啥区别,整的人心惶惶的。
距离我们七八米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我生怕是便衣,还刻意多瞄了两眼,看清楚车里只有一个人后,我才稍稍宽心。
就在这时候,打对面开过来两台车,车都没停稳,就从车里蹿出来**个社会小青年,领头的正是开网吧的傻狍子李小光。
我咬嘴出声:“来了!”
我们这边的人纷纷抄起家伙式涌动到我和钱龙的身后。
别看对方全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但人数比我们少一半多,我反而不慌了。
我眯眼朝着对面望过去,见到卢**坐在打头的那辆车副驾驶上,满脸全是血,双手好像还被皮带给绑着,邪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我们和李小光相差五六米的时候,钱龙掐着腰怒喝:“草泥马得李小光,今天在网吧打我的事儿怎么算”
李小光没吱声,站在他旁边一个梳着小辫的男的,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回骂:“算你麻个痹小崽子,再敢跑网吧嘚瑟,腿给你敲碎!”
干仗之前先打一通嘴炮,也算是群殴不成文的规矩。
李小光声音不大的说了句,别特么废话!拿两千块钱把你朋友领走,这几年你俩从我网吧偷的钱都不止这个数。
我又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眼泪汪汪的卢**,瞬间恶向胆边生,抄起枪刺一步跨了出去,照着李小光的脑袋就扎了过去,同时大吼:“废话真**多,干他就完了!”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低谷了对方,头一回使枪刺,我根本没掌握用这玩意儿的技巧,再加上我也不敢真捅谁,所以动作并不是特别快。
没等我胳膊完全伸展,刚才骂街那个扎着小辫的青年就先一步,狠狠的踹在我腰上,我没站稳,就地摔了个狗吃屎。
与此同时钱龙和我们那群帮手也呼啦一下冲了上去,冲的快,退的更快,不到二分钟的时间,我们的人就完全被冲散了,不少人掉头就跑。
李小光也不知道从哪喊来的人,七八个小伙都特别生猛,我们拿刀无非是比划比划吓唬人,他们是真下死手,提刀就砍,换成谁心里能不哆嗦。
看大部分人全跑了,我和钱龙也很有默契的撒腿就逃,顺着国道的路栏杆跳到旁边的渠沟子里,跑出去十多米,发现并没有人撵,我俩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我扭头望向刚刚我们干仗的地方,李小光一伙正围着我们这边两个跑的慢的倒霉蛋狂踹,叫骂声、惨嚎声连成一片。
钱龙禁不住吞了口唾沫侧头看向我。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说:“咱得回去,抛开**不说,那俩人是刘洋借给咱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没法跟刘洋交代。”
钱龙迟疑几秒钟,随即搓了一把脸颊说:“回就回呗,我不信狗日的还敢把咱扔火葬场炼了。”
深呼吸几口后,我和钱龙从渠沟子又爬了出去,径直跑了过去。
见我们周而复返,李小光鄙夷的说:挨打没够是吧
钱龙声音稍稍有些颤抖的说:事儿是我闹的,放我朋友走,愿打愿杀,老子随你便,但你想清楚了,陈花椒可是我三舅家女婿的拜把子兄弟,弄了我,往后你别想好。
可惜这次钱龙吹牛逼没能奏效,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青年直接一脚蹬在他肚子上,把钱龙给踹了个屁股墩。
我叫骂一句,抡起拳头就往那家伙鼻子上捣,结果还没近人家身,又被李小光一肘子给怼在了眼窝,眼前一黑,蹲在了地上,半晌没缓过来劲儿。
李小光一
022 追随他的脚步
我们仨偷摸挪回刚才站的地方,不知道那男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李小光一伙人如蒙圣恩似的,耷拉着脑袋掉头就跑。
接着他又把目光投在我和钱龙的身上,冷漠的说:“往后再特么敢打着我兄弟的旗号从外面招摇撞骗,篮子给你们割下来泡酒,听懂没”
我和卢**忙不迭的狂点脑袋,钱龙搓了搓双手凑过去贱笑:鸡..**哥你家缺不缺拎包的,我..”
那男人不耐烦抓起车前脸上的手枪插回后腰,随即摆手驱赶:“我家缺抬棺材,披麻戴孝的,你能干不赶紧滚蛋,再嘚瑟,刚刚我怎么收拾他的就怎么收拾你。”
钱龙挪动小碎步再次朝着他凑近几步,讪笑说:**哥,我是真心想跟你混社会。
他嘴角微微上扬,逗闷子似的问:因为啥这么想不开啊
钱龙仰头低声说:混社会牛逼呀,想要钱就有钱,想要马子有马子,看谁不顺眼咔咔就是干,只要钱到位,很多愿望就能实现,我想成为花爷那样的男人。
那男人稍稍一愣,语调沧桑的叹了口气说:孩子,你现在年龄小,玩心重,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潇洒,类似你花爷那种人十不存一,你自己品品身边的亲戚朋友,但凡上学时候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的,最后有几个不是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拳头在这个年代只能算个名词。
说罢话,他点燃一支烟,惆怅的望向远方。
我盯盯的注视着他,他的双目虎虎有神,目光凌厉,脸上带着抹杀伐之气,那种感觉像极了电影里经常演的那种穷途末路的大枭雄。
或许我形容的并不贴切,但从他的脸上我却意外的读到忧伤,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去修饰的忧伤。
在他望着远方怔怔发呆的时候,我和卢**拽着钱龙一声不响的离去。
我们几个互相搀扶着朝县城的方向走。
一路上谁都没有吱声,我脑海中不断回映刚刚的画面,那个男人霸气的眼神,凌厉的出手,以及那几句感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无意识的想去模仿那个叫赵成虎的男人。
不止是我,包括钱龙、卢**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他的影响,直至有一天我们真正的直起腰杆,才猛然发现,我们不过是在追随他的脚步,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我们仨走了大概十多分钟,钱龙突兀的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我问:郎朗,咱来的时候是坐车的吧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骂:“屁话,你说呢”
钱龙眨巴两下眼睛问我,那车呢
“卧槽!”我这才回过来神儿。
先前我们被李小光一伙人给冲散了,那群帮手也全都跑没影儿,刚刚临走的时候,我还琢磨着一定记得把车给刘洋开回去,结果走的太着急,完全忘了这茬。
没多会儿,我们又跑回刚刚干仗的地方,赵成虎已经不知所踪。
只剩下两辆破面包车孤零零的停在原地,得亏我在汽修厂干过,不然我们还真没办法把车弄回去。
钱龙开一辆,我和卢**开另外一辆,慢悠悠的返回县城。
我们先将车子送回刘洋的工地,然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说今晚上的事情经过。
当听到他的人挨揍后,刘洋的语气稍显有些不快,倒是没埋怨我什么,只是说了句等他从市里回来再说吧,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钱龙问我:“刘洋咋说的”
我撇撇嘴说:能咋说,不高兴了呗。
钱龙扭过头朝着鼻青脸肿的卢**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都特么怪你,要不是你笨手笨脚的被李小光抓,我和郎哥打死不带求人的。
训斥一顿后,钱龙又一把搂住卢**的肩膀问:你没事吧用不用上医院检查检查
卢**捂着肿的跟发面饼似的大脸赶忙摇摇头。
确定卢**真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后,我们又步行往我家走。
边走钱龙边话痨似的问我:“朗哥,你说刚才那人到底是不是赵成虎啊”
我撇撇嘴没搭理他,这几天我真快累虚脱了,不止是身体,还包括精神。
之前因为侯瘸子的事儿吊着我,就算再疲惫,我精神头仍旧十足,现在总算把欠账都收回来了,我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也彻底松弛下来,一点不夸张,我这会儿走道都感觉自己随时能睡着。
见我不吱声,钱龙愈发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嘟嘟囔囔的絮叨个不停。
“朗哥,我跟你说,我早晚会成为赵成虎那样的人!”
“郎朗,你信不今晚上咱手里如果也有把枪,我让李小光跪下喊爹他都没脾气。”
 
023 钱龙的急智
十多分钟后,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麻将馆。
看场的还是上回的那个青年,他正趴在柜台里吃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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