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眼神好的人还发现,范弘道身边扔着几个酒壶。顿时恍然,难道范弘道不是发疯了,而是喝多了这样似乎可以从逻辑上解释的通。

    正在所有人都看呆了时,范弘道歌声一变,换了新曲梁父吟:“江水何深深,青枫映云林。衡门一杯酒,抱膝《梁父吟》。君不见,夷吾奋袂投南冠,故人荐引登君门。扬眉吐论下荆楚,九合冠裳朝至尊。

    又不见乐生徒步从西来,燕昭一拥帚,调笑黄金台。辕门一日建旌节,七十齐城生暮埃。古来英俊人,所遇皆有立。袖有骊龙珠,能令鬼神泣。而我独何为,幽宫冻蛟蛰。”

    这是古风味道很浓的诗歌,在场的都是有文化的人,从中听出点怀才不




第二百六十八章 范弘道猛于虎也
    第二百六十八章 范弘道猛于虎也

    纵然范弘道在这个世界狂放惯了,但像今天这样克服羞耻感,在学校里开演唱会装逼还是要鼓足勇气的。所以范弘道上来连灌了自己两瓶酒,胆气自然就壮了。

    后来范弘道索性把眼前这环境想象成了上辈子时空的歌厅包厢,而自己就是那一曲连一曲放声高歌的麦霸。

    这样想了后,范弘道心里更加放松,效果也就越来越好。可惜这国子监是纯男人的世界,没有女文青连连尖叫或者扑怀送抱。

    苦于学业的众监生围观坐在树下的范弘道,看着他纵声狂歌,看着他放荡不羁,不胜向往之,也就范弘道有这样的胆量。虽然还是不明白范弘道为何抽风,但这样的情景,这辈子只怕也就仅此一见了。

    将那么多诗歌仿佛汪洋洪水似的源源不断唱出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天下大概也只有范弘道具备这样的才华。文坛领袖王世贞被范弘道狠狠批判,今科状元榜眼传胪都被范弘道碾压,不是没道理的。

    就连教官也都不上课了,和监生一样强力围观,没人拿着监规当令箭,上前去打断范弘道,虽然范弘道确实犯了规。

    他们也是文人,大煞风景的事情也不想做,否则传出去未免会有“对牛弹琴不解风情”之讥。

    还有些腹黑的人想,范弘道这样做也许是为了故意挑衅秦监丞。毕竟监丞是掌管监规风纪的官员,遇到违反纲纪之事都是监丞负责惩教。

    而且人人都知道,当初与范弘道最不对付的两人就是罗祭酒与秦监丞,现在罗祭酒已经内外交困被逼下台了,但秦监丞还夹着尾巴恋栈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自我陶醉的范弘道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手里还提着一把酒壶。但是他摇了摇酒壶,大概是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便将酒壶投掷到地面上。

    然后又见范弘道离开了树荫,身躯颤颤悠悠勉强维持着不倒,就这样迈着醉八仙步伐,一步一步向太学门方向而去。

    众人遥望他背影,还能看到他很随机的伸手上下乱指,一会儿指着天上太阳,一会儿指着地上绿草。口中还高声唱道:

    “歌阑玉壶缺,白发千丈长。起坐击长剑,仰天悲流光。西归白日为谁晚,东流之水何泱泱。青冥黄鹄倘垂翅,我亦凌风随尔翔。”

    虽然范弘道的步子非常不稳当,仿佛随时会坠地不起,但在众人眼里,却有种范弘道就要乘风归去的感觉。李白喝多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再不济也是个几斤酒后的唐伯虎吧

    直到范弘道身影消失在甬道上,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你记下来多少也没几句吧”“当然只顾得听,哪有空闲笔记”“回头找范弘道要一份歌词好了,去别处雅集时也可用上。”

    也有人担忧的说:“范弘道今日严重坏了规矩,学校肯定要有所表示,不知会怎么处理。”

    另外一人不以为然的说:“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以范同学的声名,也不见得需要国子监监生这张皮。”

    范弘道潇洒的走了,围观群众也渐渐的散去,那么最头疼的人就是现今国子监掌事的官员李司业了。

    话说这国子监主官是祭酒,副职就是司业了,其余监丞、典簿、典籍等只能算属官,而博士、学正、学录等归为教官,至于孔目之类那都是不上台面的杂官。

    大明各衙门往往有个通病,就是正堂主官权力很大,副职没多大实权,甚至权限还不如直接管事的属官。比如在六部,一名侍郎的实际事权可能还不如下属各司的郎中。

    所以国子监在为人强势的罗祭酒掌事时,李司业的存在感很低。国子监事务都是由罗祭酒说了算的,李司业没多少插手余地,在国子监还不如秦监丞曝光率高。

    但就这样也有时来运转的机会,前些日子罗祭酒几乎是遭遇“飞来横祸”,突然就下台了,于是国子监主官位置空缺,在新祭酒上任之前,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认命的处罚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认命的处罚

    为了范弘道这个“异类”,李司业一晚上没睡好,怎么处罚范弘道不是问题,但处罚范弘道之后怎样才能不引起反弹却是个问题。

    前祭酒罗大人不就是因为处罚范弘道之后,引起剧烈反弹才会黯然下台的吗这不能不引起李司业的警惕,谁知道范弘道再次被处罚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天亮后,李司业只能长叹,若是国子监里没有范弘道这样的监生就太好了!

    其实在国子监里,来混日子的权贵子弟很多。但这样的人如果因为行为太过分,被学官处罚了,最坏结果也是引发家长不满而已,至少学官是得到朝野舆论支持的,如果遇上开明的家长反而会觉得罚的好。

    而现在的范弘道比那些权贵子弟还要难缠,最起码处罚那些权贵子弟后,不会引起朝野铺天盖地的非议和质疑啊,更不会引起众说纷纭的阴谋论。

    所以有教官议论说,范弘道现在很有监霸气质,对此李司业深深同意,心里点一万个赞。

    用过早膳,李司业就很勤勉的上班去了。他坐在公房内继续发愁的时候,忽然门外通报,监生范弘道来求见!

    但愿此人是主动来负荆请罪的吧,李司业一边幻想着,一边让范弘道进来。

    范弘道今天装束整齐,上上下下一丝不苟,与昨日放浪形骸的模样恍若两人。他手里拿着一纸文书,恭恭敬敬的呈递给李司业。

    这种恭顺态度让李司业稍稍放了心,他就怕范弘道在自己这里行为出格,那就要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了。

    李司业将文书接了过来,不明就里的低头看去,原来是申请出监历事的文书。

    优秀的监生都有出监历事的资格,经过国子监批准后,便可去吏部报名等待分配。但出监历事不意味着肄业,身份上仍然是监生,学籍还在国子监,只不过出监历事可以视为一种特殊的学习过程,与坐监读书有所不同。

    李司业想了想,又翻了翻,然后才说:“按照规矩,文书上应当有教官考语,但你这却没有。”

    范弘道很干脆利落的答道:“徐博士极力挽留,不肯放学生出监历事!”

    李司业又问道:“徐博士为何不同意你出监历事”

    “学生也不甚明白,所以请李大人做主!”范弘道请求道。但他这理直气壮地样子,让李司业一时失语。

    按道理说,徐博士不同意范弘道出监历事,范弘道就应该纠缠徐博士去,但范弘道却二话不说,越级把文书扔到李司业面前。

    李司业当然有权力直接批准范弘道出监历事,让徐博士的意见完全无用,但是李司业凭什么要这样做凭什么为了范弘道这小事,不给徐博士面子

    所以范弘道的表现不能不让李司业犯嘀咕,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求着他出监历事不成想到这里时,李司业忽然灵光一闪,范弘道这样的麻烦制造者出监历事,也许是好事!

    如果被朝野上下视为国子监第一人的范弘道在继续违规犯纪,尤其是像昨天那种情况,学官还真不好管。

    但若范弘道出监历事去,平时不在国子监打转,那他们学官就眼不见心不烦了,也不用发愁再遇到范弘道抽风时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所以放范弘道出监历事,让他在外面飘着,是长远的、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办法,不然按起葫芦浮起瓢,总会不断有麻烦出来。

    有了想法后,豁然开朗的李司业咳嗽一声,“你这申请文书先不提,先说说你昨日狷狂失礼、搅乱班序的事情。”

    范弘道立刻很端正的表态说:“学生昨日多有感怀,酒后孟浪,使得课堂不宁,心中追悔莫及,甘愿接受大人处罚,其它别无二话!”

    有这句话,李司业就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处罚范弘道后,引发出什么不可预测的反弹,既然范弘道自己都承诺“甘受处罚别无二话”了,那这种担忧就不是问题了。

    &



第二百七十章 文化界的那些事儿
    第二百七十章 文化界的那些事儿

    李司业想扶正为祭酒,所以会被范弘道拿捏,不想多生是非;而徐博士这种人没有其他追求,无欲则刚,所以范弘道无法可想。【零九小說網】他只能苦着脸,对徐博士说:“在下何德何能,徐先生为何如此看重在下”

    徐博士答道:“老夫说过,因为你有奇思妙想啊。若深入探究其中义理,或可另辟蹊径,在学问上创新立派,岂不美哉”

    当初就是嘴贱,招来了这样的老学究!范弘道暗暗后悔之极,很“遗憾”的表示说:“可在下志向不在于寻章摘句,而在于济世安民!”

    徐博士答道:“你若是二三十岁,想要入世有所作为,老夫肯定不拦着你。但如今你未及弱冠,岁月悠久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多沉淀一段时间,多磨练心性,对你也很有好处。古人有潜居养望之说,你也可以在国子监养望啊。”

    范弘道此时实在说不过徐博士,只能连连叹气。且走一步看一步,等过几天先将出监历事文凭拿到手再说吧。

    如此范弘道回到家里,然后就闭门思过,两天没有出门。又过了一日,有王掌柜一大早派了人来传话,说书坊的马员外作东,邀请他范弘道今晚晚赴宴。

    前几天王掌柜牵线,将范弘道介绍给做书画生意的马员外,说定了下个皇城内市集日,范弘道跟着马员外去内市参观。今天马员外设宴请客,大概就是要与范弘道见见面,沟通一下情况。

    范弘道欣然答应,午后便动身前往南城。宴席上只有三人,做中间介绍人的王传财王掌柜,以及范弘道和马朝奉。

    这马朝奉不算老,是个三十多岁的爽利人,接受了自家书坊产业,是南城这片最大的书画商。放眼全京城大概只比皇城以北鼓楼那边的几家大书坊差点。

    席间十分融洽,宾主其乐融融。正酒酣耳热之际,马朝奉从随从那里接过一册书籍,笑嘻嘻的递给范弘道看。

    给自己一本书干什么范弘道不明就里的拿了过来,往封皮上瞄了两眼,却见上面印着《太学范弘道诗钞》几个大字。

    顿时范弘道有点被雷到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出诗集了他连忙打开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竟然还比较齐全,自己的大部分诗词都在内了。

    有当初落魄时写的“人生若只如初见”等,有入监典礼上与王世贞对骂时写的那几首,还有在坊司胡同以一敌八大战新科进士们的诗词作品。

    更让范弘道大吃一惊的是,就连前几天在国子监纵酒放歌时,唱出来的那一堆古风竟然也在里面!这才几日功夫,居然就刊印出来了!

    范弘道翻了又翻,发现里面唯独缺少的部分,是自己去山西时随手写的一些诗词。即便如此,能收集起来这么多作品,也非常不容易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范弘道放下诗集,疑惑的向马朝奉问道。

    马朝奉得意的笑了笑,摩挲着封面说:“此乃我们明义书坊刊印出品!”

    原来就是马员外自己搞出来的,范弘道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问道:“你刊印这个作甚”

    范弘道这个问题听在马朝奉耳朵里,感觉很幼稚,但还是答道:“书印出来,当然是在京城贩卖了。书坊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是老实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是老实人

    范弘道有点小小的不爽,至于不爽的原因并不是说对马员外人品有什么看法——其实马员外这个人还是可以交往的,而是对自己的被动处境感到不爽。

    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自己辛辛苦苦“搬运”来的作品拿去赚钱,自己还得叫一声好,总让范弘道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即视感。然后连出场费都不谈的情况下,又被安排什么“签名售书”,自己还要表示感谢

    双方合作,总不能让马朝奉把所有便宜都占尽了吧!这实在太被动了,如果不做点什么,范弘道感觉自己就不能念头通达!

    “呵呵呵呵。”范弘道笑了几声,忽然指着诗钞,貌似口气很随意的对马朝奉试探道:“不知马员外都是从哪里搜集来的”

    马朝奉避实就虚的答道:“自然是多方筹措,才得以成集。”

    听到这个回答,范弘道更加可以确定了,马朝奉果然是商人本色。

    如果马朝奉真的想搜集自己的诗作,直接联系自己本人岂不更方便有王传财王掌柜的关系在,马朝奉不可能联系不到自己。

    然而马朝奉宁可从别的渠道费力搜罗,也不直接来联系自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有意如此!那么马朝奉为什么要这样唯一可能的答案就是,马朝奉不想多花钱!

    从人情世故角度想一想,马朝奉如果直接联系自己这个原作者,好意思不给润笔之资如果是从其他渠道搜集作品,那成本肯定小得多,甚至几近于零。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马朝奉这种商人有点小心思小算计并不为过,范弘道也不见得在乎这点“稿酬”。但骄傲的范弘道不能忍的是,别人真把自己当成不通世事的、天真幼稚的老实人对待。

    如果马朝奉存了“欺负老实人”的心思,以后少不得还会打各种小算盘。所以范弘道想着,怎么给马朝奉一个小小的警告才是,有点丑话说在前头的意思。

    拿定主意后,范弘道“说起来也真是巧了,前几日鼓楼那边有个书商找到我,说是要出一本诗选。我那边还正犹豫着,不想马员外这边已经把书印出来了,当真是兵贵神速。”

    马朝奉并没有在意,只当范弘道借别人自抬身价,便随着范弘道的话头说:“哪里哪里,贩卖时鲜的东西,不快怎么赚钱”

    诗集文字较少,刻版和校对很快,不像长篇词话或者经史子集那样难弄。马朝奉相信,只要范弘道与别人合作,没多久后就会把新诗集印出来,可是那又怎样呢

    他已经把范弘道的诗集印出来了,据他所知是京城的第一家,他要在未来十天内将书都铺出去,所以这笔快钱赚定了。

    至于范弘道是不是真与别人合作,马朝奉真心不在乎,也犯不上求着什么,他心里算计的很门清。

    别人也印范弘道的诗集,早在他预料之中,他拦不住别人去搜集范弘道的诗词,但只要比他慢就不影响他赚快钱。就算差几天功夫,也足够让自己多吃一大笔了。

    范弘道叹口气道:“原本我一直在考虑那边书商的事情,可是今天与马员外既然谈得投机,出于朋友义气,便不能答应那边了,免得坏了马员外的生意。”
1...7576777879...1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