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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狂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清风去

    张四教为此还是很自得的,因为这其中有他的一份功劳。人人都知道,张家出了个擎天白玉柱首辅张四维,但也有个架海紫金梁张四教张三老爷。

    他可以自豪的说,今日张家之财富,除去父祖打下的根基之外,其实大部分都来自于他的经营。

    甭管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巧取还是豪夺,反正实实在在的变成了张家银库里的银子,这就是他的本事。

    当然过程中也少不了风风雨雨,张四教对各种各样的风浪也见过不少了。近日察院风波在张家三老爷的眼里,只是又一次风浪而已。

    重视肯定是会重视的,不然张三老爷也不会亲自来司盐城坐镇运筹。毕竟这次风波有很深的政治背景,而且察院的态度毫不妥协,甚至想摧毁他一手建立的现有利益分配机制。

    可是也不会对此太过于紧张,张三老爷自诩见多识广,是受过磨练的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怎能动不动就沉不住气

    张四教知道今天会有盐丁民变,但他并没有为了等待结果而坐立不安,而是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惯和行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民变能成功,自然是值得庆祝的大好事情。然后察院这帮人八成就要滚蛋了,什么狗屁新政也就无疾而终,河东盐池这里又能恢复旧日太平,张家继续日进斗金。

    如果民变不成功,那就不成功呗,张家并没什么实际损失,再继续想别的招数就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张三老爷就是这么有自信,他没有觉得自己会输,没有觉得张家会输,张家的实力在这里摆着。

    天下还能找出比长兄张四维更大的官员么,天下就是比张家更有钱的家族也不多啊,从各方面看张家完全没有输给小小察院的理由。

    在这种镇静的心态下,张四教并没有紧张的守在家里。他今天有个行程,前日朱郡主下了帖子,邀请他今日会见,张四教便出门去拜访了。

    对朱郡主,张四教还是比较上心的,甚至比对付察院还上心。

    一来他消息灵通,知道这位郡主是能出入宫廷的人物,结交没有坏处,说不定还能成为兄长的助力。

    二来这位朱郡主手握两万盐引(应该还是御赐的),是如今司盐城里最大的盐商,影响力当然举足轻重。

    而且张四教也需要朱郡主来配合,前几天察院新政颁布后,这朱郡主公然唱反调,并用实际行动抵抗新政,制造出的影响力可是帮了张四教大忙。

    故而张四教判断,朱郡主对抗察院也算是向张家示好,两边有进一步增进关系的可能,不由得他不上心。

    朱郡主邀请张三老爷午前见面,那当然就是存了摆宴席招待的意思。司盐城这种繁华地方不缺少大厨,朱郡主只要使出钱去,就能整治出像样的酒席。

    如此宾主言谈甚欢,两人都是曾经游历过南北许多地方的人物,共同话题自然不少。聊聊各地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张四教也不着急,他们上层人物交往,讲究的就是水到渠成。谈谈闲话,也是促进关系的过程。

    又听朱术芳开口道:“张指挥的镇静功夫




第一百二十四章 幕僚对幕僚(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幕僚对幕僚(上)

    城中各种传言散开后,当然也会传到范弘道耳朵里。稍有智商的人都知道,这会儿肯定应该派人去在城中探听各种流言。

    范大秀才对这些传言有点不满意,觉得这些传言太肤浅,趣味性和深度都不够,便又派了人去街头巷尾,重新发布一些消息。

    于是司盐城里的传言进入了第二阶段,从重在结果变成了重在过程。比如说,盐运司大小官吏面对闹事盐丁束手无策,而小秀才范弘道轻描淡写解决问题。

    这种流言传进盐运司后,上上下下简直齐齐吐血,真真是岂有此理!这种流言不用想,绝对是范弘道自己放出来的!

    当初范弘道蛮不讲理的将责任推给盐运司,提出了让盐运司解决闹事盐丁和查出幕后指使者的无理要求。

    被冯运使以“做不到”为理由拒绝后,范弘道便指着他们盐运司官吏大骂废物和酒囊饭桶,最后逼得盐运司对范弘道说“你行你上”。

    可是实在想不到,看似没什么资源的范弘道还真就轻松的做成了,简直就是踩着他们的脸!

    如果这件发生在盐运司里面的事不为外人知也就算了,偏偏传的满城都是,而且故事里盐运司极尽愚蠢,那简直又像是不但踩脸,还要将他们按在地上踩脸!

    向来以镇静从容自诩的盐运使冯简冯大人也坐不住了,脸肿成这样,不怒就不是男人了。于是他立刻就将自己的幕僚曲师爷叫来,商量如何报复回去。

    曲师爷听看了冯运使的意思,苦笑着说:“东家切莫冲动啊!东家要想想,那范弘道为什么这样做他肯定知道,这样做会叫盐运司恼怒。”

    冯运使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即醒悟过来,反问道:“你是说,他要故意激怒我们”

    “不错!”曲师爷肯定的说:“根据对范弘道行事风格的分析和推断,他主意绝对是这样,故意正面挑衅是他的拿手好戏!

    如果我们被激怒了,就着了他的道!毕竟察院负责监管盐运司,盐运司敢直面察院,就有以下克上的味道,在朝廷眼中这绝对不是好事。”

    冯运使皱眉道:“那范弘道又为何如此着急按理说,他现在正应该消停,而不是急急忙忙又要开启衅端。”

    曲师爷也是老江湖,对此胸有成竹:“他怎能不着急他可是抓了张四教,而张四教只是蒲州张家二号人物,上面还有一号人物!”

    蒲州张家的一号人物当然是张四维了,而且还可以加个注释,服丧期满即将起复再次当首辅的张四维。

    常言道,打了小子出来老子。二号人物被抓了,一号人物能不出来解决问题别说范鸿道,就是巡盐御史郜永春直接面对张四维时,只怕也撑不住。

    “这就是范弘道为何如此着急的原因,或者说这叫焦虑。”曲师爷最后总结道。

    冯运使觉得师爷所言非常有道理,便又询问道:“那应当如何做”

    曲师爷分析说:“我的想法就是,不要被范弘道牵着鼻子走,他做他的,东家你做你的。连那范弘道都能意识到,蒲州张相公即将把影响力投射到司盐城,东家你还能无动于衷否

    当今东家的思路不应该是如何与察院斗气,而是如何能讨好凤盘相公,如何能在凤盘相公的注意下有所表现!这才是涉及到东家你前途命运的根本之事!”

    冯运使越听曲师爷所言,越觉得有道理。一个即将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礼之极(下)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礼之极(下)

    无礼之极哪里无礼了张四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范弘道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他的态度有些居高临下,那也不没道理,但这是身为蒲州张家人的底气。但要说无礼,就有点过头了。

    范弘道抬起下巴,倨傲的问道:“你张四事不过是个蒲州州学的生员,是替你兄长来送信。那在下再问一句,敢问你兄长张凤盘现居何职啊”

    “当然是”张四事话才说一半,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人人都将他大哥张四维当首辅看,可现实是,他大哥现在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职务!

    官员丁忧回家守制,当然是必须辞去一切职务的,张四维也不能例外。不可能一边挂着大学士衔,一边还回老家尽孝守丧的。

    所以严格说起来说,现如今的张四维政治身份其实就只是一个有进士功名的乡绅,或许享受某些特殊待遇,但终究没有一官半职。

    不过别人都认为,张四维马上就要起复,重新再当首辅而已,所以也就将张四维当成首辅对待了。

    归根结底,这是人情。只要别人将张四维当首辅看,自然也会拿出对待首辅的态度对待张四维。但要是有人比如范弘道不把张四维当首辅看呢

    啪!范弘道又拍了桌子,厉声呵斥道:“一个回乡居住的地方缙绅,也敢对察院衙署大呼小叫!

    特别是胆敢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口气召见监察御史,还敢说不是无礼之极!在你们张家,管事就是这样对老爷说话的吗!”

    张四事在张家里属于比较能说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大哥张四维派来送信,就是考虑到了在此对答的复杂性。

    可是现在,张四事却被范弘道噎的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只能色厉内荏的干瞪眼。

    说起来,张家向来以宰相门庭示人,他张四事向来以首辅亲弟的身份来对外交往,也习惯了这种情况。而别人也不会拒绝承认这种身份,谁也不会如此不开眼。

    现在猛然碰到个根本不把当兄长张四维当成首辅看的人,张四事发现自己忽然无计可施了。

    这范弘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在这种细节地方咬文嚼字的有意思吗难道他不知道大哥马上就要起复回京了吗

    到了那时候,按着江(庙)湖(堂)规矩就是现首辅申时行也要让位!现在嘴炮一时爽,只能被日后全家火葬场!

    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范弘道忽然拿起书信,直接丢了回来,“至于这封信,察院不收!张凤盘如果真有诚意相见,请重新另写一封符合他身份的!”

    张四事终于暴怒了,他们蒲州张家近十几年来何曾被如此轻慢过!站起来咆哮道:“大胆小厮!竟敢如此无礼之极!”

    范弘道鄙夷的冷哼一声:“说到无礼,你自己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们张家就不无礼了”

    张四事也反驳道:“你们察院擅自拘押我三兄,我们张家好意前来沟通商谈,哪里无礼了”

    范弘道冷笑几声,“你还好意思问从书信口气到你的态度,哪里不无礼了”

    张四事大喝道:“我们张家再怎么无礼,也不会比你更无礼!焉有直接退回我兄长信件,当面称呼我兄长大名的道理!”

    范弘道继续连连冷笑,“我会比你无礼你们张家的做派,从张四教到你张四事,再到张四维的书信,才是我见过最无礼的人!”

    几个回合嘴皮官司下来,张四事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但还在坚持着。“那也绝对不如你无礼之万一!”

    范弘道仿佛被张四事激出了火,咬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言不合(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言不合(上)

    最终张家兄弟得到的回复是,士林后进范弘道会在后天前来拜访前辈张相公。张四维还好,张四事却陷入了沉思,莫非范弘道真像大哥所说,是朝廷另一股势力的代理人

    其实说范弘道是别人的炮灰,帮着郜御史来恶心张家的,或许还有几分准确性,但要说他是代理人那就太言过其实了。只不过范弘道表现的太嚣张,结果就让“懂行”的人产生些许“此人有恃无恐”的错觉。

    却说范弘道出了司盐城,坐着大板车晃晃悠悠向西而去。驾车的车夫是察院差役,从京城带来的,政治上可靠,能信得过。

    这是郜御史对范大秀才的优待,特意派了年轻差役一名随行,听候使唤顺便保护。虽然面对地方豪族,一个差役根本不够看的,但有总比没有强。

    除此之外,范弘道还把自己压箱底的家伙带上了,祖传宝剑悬在腰间,充当最后的防御装备。

    那年轻差役叫吕义,此时有点愁眉苦脸的,他出身寒微,知道地方豪族是多么霸道跋扈,陪着范弘道去张家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差事。

    范先生有功名在身,或许能死的痛快点,可是他吕义就是个下等的贱籍差役,就算被张家围殴打死活埋了,最终结果估计就是没结果。

    范弘道瞧着吕义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便很嫌弃的说:“唉,我本来要独闯龙潭虎穴,然后单刀赴会美名扬的。结果老大人非要派你这么个累赘,分走属于我的名声,也不知怎么想的。”

    吕义驾着马车,翻了翻白眼,吐槽道:“关公爷爷单刀赴会,也不是一个人去的,有军士驾船送他过江,还有周仓在旁边拿刀啊!”

    范弘道很惊讶,“哟!你还有点文化啊,敢把自己比成周仓,平日里没少偷懒去听评书吧你们这些年轻人越来越贪图安逸,不知道努力了。”

    吕差役识趣的闭上了嘴,任由范弘道挑拨也不开口了。一路无话,当晚住在解州,第二日大清早出发,紧赶慢赶的,午后抵达蒲州城。

    初到蒲州城的范弘道很是惊讶,这里富有市井气息的繁华街景实在让他出乎意料,恍惚间还以为置身于江南市镇。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不奇怪了,都知道山西有晋商,但后世有名的晋商多出自晋中太谷、平遥等地,而在这个晋商初兴的年代,蒲州才是晋商的聚集地,商业文化极其发达。

    当然这些和范弘道没一文钱关系,他到山西不是来做生意的,而是来收拾晋商豪族代表张家的。

    “别愣着了!”范弘道拍了拍吕差役的脑袋,“速速去打听张家大院在哪里,我们这就登门造访!”

    在蒲州城,打听张家大院实在是个没难度的工作,宰相门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刻钟后,马车就停在了张家大宅院外的巷子里,严格来说只是巷子口,因为已经没法再进去了。

    巷子里面挤满了车马轿,都是来张家拜访的。范弘道只能早早下车,步行到大门前,向门房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来历。

    但凡是重点客人,老爷们肯定会提前和门房打好招呼。所以门房听到是范弘道,立刻就直接将范弘道带进前厅,然后迅速向里面通传,没有半点延误。

    范弘道带着吕义就在这里等着,他心里也不知道,张家会怎样来接待他这个特殊的客人。是张四维把他叫进去面谈呢,还是张四事出来接见

    没多久,忽然听得脚步乱响,转眼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言不合(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言不合(下)

    张善征进退两难,范弘道也不着急,口中慢慢吟起诗词:“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然后范弘道又说:“这位张公子,你进又不进,退又不退,到底想要如何!”

    见鬼,真见了鬼!张善征心里暗骂。他听别人说范弘道难缠,但没想到是这种样子的难缠。到底是什么混蛋人物,居然敢对贵为张家少爷的自己拔剑相向!

    进了张家后就应该老老实实挨上一顿打,然后乖乖束手就擒,并痛哭流涕的认罪悔过!

    吕差役被这剑拔弩张的“大场面”吓得呼吸都不稳定了,他靠近范弘道,低声劝道:“范先生,三思,三思啊。”

    范弘道心中无语,这吕差役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当前这状况看似激烈,其实很快就会和平结束,有什么好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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