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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帛金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华山17

    方莲低头打出一张牌,被对面一男的碰了,她便暂时不理会汤山和方塘,而是指着对面那人的鼻子骂道:

    “我顶你个肺呀,碰那么多,撑死你。快点出牌,千万别放炮。”

    对面的猥琐男笑道:

    “我放不放炮,由我自己作主,哪轮得上你说话”

    方莲立马回嘴:

    “你就吹吧。你作得了主吗作得了主你还每次都放得那么快”

    其他男的全都轰笑起来,另外一桌的一个猥琐男粗着嗓门,隔空插嘴:

    “你怎么知道人家放得快难不成你试验过”

    方莲又抓了一张牌,再回嘴骂道:

    “顶你个肺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就他那熊样,能撑多久”

    方塘见这帮赌鬼越说越不像话,便拉了拉汤山的衣角,准备朝楼上房间走去。不料方莲将手上的牌甩出,头也不转,嘴里命令道:

    “慢着,先在这里把房租付了。一个月一千块,水电费自理,每月8号前交租,逾期滚蛋。”

    汤山立马反驳:

    “咦,不是八百块一个月吗怎么涨得这么厉害”

    话刚出口,他便自知失言。人家本来不记得你了,可你房间还没看呢,便知之前八百,现在一千,岂不是明着告诉人家,你就是两年前逃租的那个小流氓

    汤山恨不得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幸好方莲专注于面前的麻将牌,似乎没怎么在意汤山话里的逻辑关系,只是对汤山的讨价还价十分不爽,碰了一张牌之后,嘴里骂道:

    “你个仆街,市场上的猪肉和白菜天天都在涨,房租不涨,让我喝西北风呀”

    汤山不再多嘴。虽然那间破房子八百块都因太贵没人愿租,但他知道方脸婆一出口,没什么讨价的余地,自己话说多了,不但招来更多的粗话,还可能暴露自己以前的底细。

    于是他从背包里抽出十张百元大钞,放在桌角,转身便要抬脚上楼。

    方塘手快,立马从桌角抓过一千块,一边后退一边解释:

    “妈,一千块就当我这两个月的零花钱。”

    方莲本来也伸手去抓钱,结果抓了个空,不禁大怒,恰好牌又被对面的猥琐男胡了,她便将面前的牌愤怒一推,站起身就要去捞扫把,嘴里一叠声骂道:

    “你个衰女,就像只蚂蟥一样,专门吸我身上的血。”

    左右两边的牌友,同时捉住方莲两条巨大的胳膊,将其按回坐位上,劝道:

    “女儿大了,给点零花钱不过分。况且她长得漂亮,总得买几件漂亮衣服,还有化妆品。你就别骂了,打牌打牌。”

    方莲仍然恨恨有声:

    “我上辈子欠了他们父女两个的。”

    方塘奔上楼梯,朝汤山吐了吐舌头,无声地笑了。走到二楼,方塘从刚才的一千块里,抽出两张还给汤山,笑道:

    “别说我不照顾你。房租还是八百。”

    汤山不好意思接,讪笑道:

    “说好一千就一千吧。在楼下我也只是跟你妈斗个嘴,其实我现在并不缺这两百块。”

    方塘捣了他一拳,笑道:

    “谁说你缺这两百块我还你两百块是有条件的。”

    汤山便不再客气,接下钱也笑:

    “既然有条件,我就受之无愧了。说吧,是不是哪个前男朋友欺负你了,要我去揍他一顿”

    方塘啐了他一口,笑道: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事都想得那么暴力干嘛”

    汤山一边接过钥匙开门,一边涎脸笑说:

    “不是打前男友那是什么条件不会让我天天帮你铺床叠被吧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呀,不收钱都愿意干。”

    两人进到屋内,方塘一听此话,不禁又在汤山腰间捣了一拳。

    此时房门一关,麻将声隔绝在外,屋里一片安静,这一拳就打得有点暧昧。汤山心中一荡,一股暖流,从方塘的拳头着力处,瞬间弥漫全身。

    方塘红着脸笑骂:

    “越说越不正经了。你再这么坏,我都懒得理你。”

    听着像气话,实际上结合环境和心境,更像是打情骂俏。汤山心中又是一荡,脸上便有点发烧。

    他平常说话油滑,那只不过长期在外杀猪,养成的一种语言习惯和腔调,其实脸不厚心不黑,依旧是个实诚人。

    当他真正跟一个漂亮女孩模糊男女界线时,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

    如果此时汤山敢于去抓对方的手,或拢对方的腰,然后直接亲过去,依方塘的心态,很可能就这么从了,至少不会有太过剧烈的反抗。




[爆4]第六十三章 别跟女孩讲规则
    汤山在方塘家住下来,每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出门吃个早餐,街头晃荡大半天,然后回来紧闭房门,研究象棋。

    方塘以前基本上家里不见人影,天天在外跟人恋爱,自从那一次失恋之后,近来也不大出门,每天都在大厅里给赌客们斟茶递水,成了自家小卖部的惟一售货员。

    其母方莲乐得清闲,除了早晨上市场买菜,大多数时间坐在赌桌上打麻将。

    生意清淡的时候,方塘便到二楼,敲开汤山的房门,站着或坐着闲聊一会。

    当然,调笑之外,两人也干不了什么更深入的事情,因为白天租客们来来往往,晚上方莲看得相当紧,一到九点便不让方塘离开她的视线。

    所以汤山在方塘家住了四五天,两人关系仍然止于闲聊。

    第六天上午,方塘上楼进门后,看到汤山一个人在下象棋,觉得很好奇,问道:

    “咦,象棋还能一个人下不是两个人才能玩吗”

    汤山笑说:

    “我一人分饰两角,不行啊”

    方塘笑道:

    “没人说不行。但我觉得,你经常关在房里一人饰两角,迟早精神分裂。”

    汤山又笑:

    “精神分裂也没什么不好,一个肉身,两种人生,想想就有趣。”

    方塘吐了吐舌头,摇头道:

    “千万不要,我听说精神分裂症患者多是杀人犯。你这么搞下去,我都不敢来找你。弄不好哪天把我给了,我下辈子都没处投胎。”

    汤山忽然双眼圆瞪,换了副表情吓唬方塘:

    “你是谁,再胡说八道我就掐死你。”

    方塘不满道:

    “你别闹了,我胆小,不经吓。”

    汤山叉开两手虎口,拢在方塘的脖子上,故意龇牙咧嘴地说:

    “我不是闹,是真要掐死你。”

    这回轮到方塘双眼圆睁,颤声道:

    “你不会吧身体里真的住着另外一个人”

    汤山绷不住大笑:

    “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能不能拿奥斯卡影帝”

    方塘一对粉拳在汤山胸前乱捶,一个劲地骂道:

    “讨厌死了,真被你吓了一跳。”

    汤山见方塘满脸通红,眼睛里似乎滴了几滴清澈透明的泉水,嘴唇没涂口红,但因湿润而十分娇艳。他看着看着,脑袋便有点晕晕乎乎,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比方塘双手乱捶的频率更快。

    汤山蓦然握住方塘的两个小拳头,轻轻地扭向她后腰,她身子便自然而然地倒在他胸前。方塘张嘴想说什么,汤山快速地将自己的嘴巴贴上去,封住了她的话。

    方塘有点猝不及防,脑袋后仰,想抽回嘴巴说话。但下嘴唇被汤山咬住了,她试了两下,可汤山一点不放松,她便放弃挣扎,闭上眼睛,报复性地咬住了汤山的上嘴唇。

    良久,两人同时松开,各自喘着粗气。

    方塘趁机从汤山怀里挣脱出来,后退之际在他胸前用力捣了一拳,娇声骂道:

    “流氓,你门都没关。”

    汤山还没回过神来,站着傻笑,两眼直楞楞地盯着方塘丰盈的嘴巴。

    方塘后退几步,背顶门沿,有意无意地将门合上了。嘴里却说:

    “别的租客看到还好,要是让我妈看到了,不把你个流氓赶出去才怪。”

    汤山意犹未尽,跟上两步,双手撑在门上,刚好将方塘环抱在中间,又要使坏。恰在此时,楼下方莲的粗嗓门叫了起来:

    “方塘,方塘,你死哪儿去了给人家拿包方便面,再拿瓶饮料。”

    方塘吐了吐舌头,双手将汤山推开,红着脸发笑:

    “我妈在叫唤了,过会再不见人影,肯定上楼来找。”

    汤山被方莲的粗嗓门叫得意趣全无,很不情愿地收回双手,讪笑道:

    “你妈真是天字第一号讨厌鬼。”

    方塘一边开门,一边笑说:

    “还好有我妈,否则只能任你肆无忌惮地使坏。”

    汤山笑道:

    “你妈这么咋咋呼呼,总有一天,我下棋没下到精神分裂,却被你妈吓得精神衰弱。到时候想使坏,都使不出来了。”

    方塘一脚跨出门,回头向汤山笑道:

    “鬼才相信,你这个流氓会被我妈吓倒。不过,你真不能天天一个人闷在房里下棋。你刚才的表演,已经有点精神分裂的苗头了。要是实在太闷了,不如下楼打打麻将。”

    汤山笑说:

    “我对麻将没有兴趣,只爱象棋。但我有个办法,可以避免精神分裂,只是需要你的协助。”

    方塘本打算下楼,一听此话停下脚步,轻声笑道:

    “你不会是想出什么阴招,要对我使坏吧”

    汤山涎脸笑道:

    “放心,若要对你使坏,我绝不出阴招。”

    方塘啐了一口:

    “切,说得好像你有多么光明正大似的。”

    汤山假装很委屈:

    “真心诚意,有感而发,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方塘心中一荡,脸上红了红,啐道:

    “哼,油嘴滑舌,谁信你。”

    紧接着她又说:

    “别绕远了,说说你那避免精神分裂的办法是什么”

    汤山笑道:

    “办法很简单,我教会你下象棋,这样经常有你陪我玩,我就不用再一人分饰两角这么累了,当然也就不会患精神分裂症。”

    方塘尚未答话,楼下方莲又在大嚷:

    “方塘,你个衰女,到底死哪儿去了叫都叫不应”

    方塘迈开步子下楼之前,用食指点着汤山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憋着什么坏,但为了避免你成为神经病,我豁出去了,同意做你学生。”

    汤山大喜:

    “一言为定。”

    方塘回他一个媚笑,转身下楼。汤山眼珠都不错开,怔怔地盯着方塘的袅婷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汤山后来就站在窗前发呆,看着窗外小巷子里人来人往,有一个染红毛的家伙,蹲在街角,像电影里生怕别人看不见的特工一样,探头探脑观察面前的人流。

    红毛不远处的门框里,一个大妈端着一个巨大的碗,一边吃一边似乎在监督红毛的一举一动。不时从碗里夹出点什么,往旁边的阴沟里甩。

    汤山不知道她吃的是早餐还是午餐。早餐嫌晚,午餐又太早。

    汤山觉得,楼下这两个人似乎相互认识,但又不怀好意。同时他还想到,那个红毛好像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但具体什么地方,又一时想不起来。

    汤山无声地笑了笑,回到刚才未完棋局旁,一面落子,一面想着,从陈瑜生家搬出来住到这里,是个明智的选择。起码此处常有美女作伴,不用天天一睁眼,便得面对陈瑜生这个糙汉。

    惟一的问题是,他身上的钱,不知能撑多久。虽然方塘给了他不交房租的借口,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欠一个女孩子太多人情。

    汤山的想法是,如果不再跟陈瑜生去杀猪,就得找一份工作。否则坐吃山空不是办法。

    汤山又犹豫是否该给陈瑜生打个电话,互不搭理这么多天,也该和解了,两个大男人,不能像两个孩子似的一直赌气下去。

    汤山刚掏出手机,尚未拨号,有人在敲门。声音很轻。

    汤山放下手机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笑盈盈的方塘。汤山略为惊讶:

    “你妈不是叫你有事吗这么快就干完了”

    方塘埋怨:

    “你好像很不欢迎我似的。”

    汤山笑着解释:

    “不是不欢迎,是怕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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