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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陈健钢
只不过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丢失大员这个战略要点的责任,是谁也不愿意承担的。
俗语说“麻杆打狼两头怕”,明郑方面同样担心荷兰方面的增援,否则也就不会选择,在西南季风开启之季攻台了。
当8月12日,荷兰舰队出现在明郑军队视线中时,他们对明郑大军造成的心理压力。
并不亚于104天前,睡眼惺忪的荷兰人,看到郑c功兵临城下时的心情。
对于明郑方面来说,一个不利的因素在于,他们的大部分兵力,当下正在t南各地屯垦,以解决粮食问题。
真正部署于大员、鹿耳门水道一线的军队,只有2000余人,驻守于赤嵌城的兵力亦不过300余人。
在热兰遮城守备坚固的情况下,明郑分别屯垦的做法,在战略上并没有错误。
毕竟在一场持久战中,笑到最后的总是更能解决后勤压力的一方。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外援的话,热兰遮城就算再坚固,也有出城投降的一天。
问题是,荷兰人的外援迅速的到达了。
如果荷兰人的援军,能够象当日郑c功那么有效率。
抢在明郑大军从各处回援之前,拿下赤嵌城并且控制两条关键水道。
那么形势战争的胜负天平,势必向荷兰方面倾斜。
然而大员水道糟糕的航道状况,大大阻碍了荷兰舰队的行动。
这条在低潮期只有一米多深的水道,无法帮助远道而来的荷兰舰队,快速进入台江内海。
以至于用来补给热兰遮城的火药和粮食,都只能先用小船转运至大员岛。
等待于大员水道外侧的荷兰舰队,需要象郑c功那样的运气。
如果那真是运气的话,才能够顺利进入台江内海。
然而风水并没有轮流转,“运气”这次并没有站在荷兰人这边。
在等待水位上升的过程中,台风来临了。
在强大风浪的作用下,不仅大船难以通过狭长的大员水道,甚至连小船转运物资行动,也不得不中止。
如果说“运气”只是垂青郑c功,本身也是不公平的。
对于海上谋生者来说,几乎是没有可能完全避开恶劣气
第593章 我们的航路(四十九)
荷兰人面临的另一个坏消息是:在舰队驶往澎h避风的过程中,恶劣的气象,还是对他们造成了一定损失。
一艘荷兰舰船,被风吹向距鹿耳门水道之北,约20公里的海岸处搁浅,并被明郑守军俘获。
这一意外,不仅导致郑c功第一时间获知,荷兰舰队将前往澎h避风的情况,更暴露了荷兰援军的实力。
荷兰援军的数量,让明郑方面松了一口气。
700多名士兵加上十艘船,并不能改变实力的天平。
更何况因为台风的关系,这支生力军失去了奇袭的机会。
其实荷兰人同样意识到了自身的实力有所欠缺。
以至于在开战之时,将原本不在战斗序列的十余艘小船投入到一线。
以期用火攻和接舷战的方式,消灭对手的战船,同时大船在后面炮火支援。
悲剧的是,前面我也说过,这种乱中取胜的战法,对付讲究船坚炮利的英国舰队。
也算的上是一种扬长避短战术,但国人看起来却更善长此技。
因此在开战之后,荷兰人的海上肉搏战术,并没有起到明显效果。
1661年9月16日,大员海战正式打响。
此战荷兰舰队的战术目的有二:一是消灭停泊于大员水道东南侧的数十艘明郑战船,其中大船十余艘。
二是与热兰遮城守军配合,消灭城下的明郑军队,数量约为1500人。
只是基于我们前面的解读,荷兰人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仅仅在第一天的战斗中,荷兰人就付出了了两船主力战舰、3艘小船,以及100多名士兵阵亡的代价。
尽管国人的伤亡可能更大些,但这种损失对荷兰人来说,显然是完全无法承受的。
不过,荷兰人在单舰火力以及城堡防御上的优势,使得明郑方面亦很难快速结束战争。
此后,除了小规模的偷袭活动,双方再没有发生大规模海战。
饱受粮草问题始终困扰的郑成功大军,仍然不得不分兵于大员各种屯垦及征集粮草,并应对由此引发的反抗活动,主要是原住民。
至于同样无力扭转战局的荷兰人,期望就只能落在新的援军身上了。
如果巴达维亚当局,决定倾力救援大员的话,他们应该会在紧急启航的援军出征之后,再派出第二舰队驰援的。
然而东印渡公司高层实际并没有这么做,在17世纪中叶,荷兰人在南洋的霸权,还远远达不到稳定的程度。
荷兰东印渡公司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迫使亚齐、巨港、柔佛、望加锡等地区的马来苏丹国臣服。
以地缘位置来说,大员岛在只能算是东亚贸易的一个节点,而马六甲一线,则是太平洋与印渡洋贸易的枢纽。
与其赌上全部军力去和强大的国人,争夺经济价值已经萎缩的大员岛。
倒不如把军力,放在维护从香料群岛,至马六甲海峡的势力范围上。
在第二批增援舰队遥遥无期的状态下,荷属大员可能的外援,就只有在天朝d南沿海,与明郑缠斗的清廷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感知到危险即将到来之时,焦虑的荷t当局,似乎应该主动去联络清廷。
然而,荷兰人实际并没有在战前做这种努力。
之所以会无视这一战略盟友,很大程度源自于西方人,对于“黄祸”的恐惧。
与其说西方人眼中的“黄祸”,包含整个亚洲民族。
倒不如说这一被匈奴人、蒙古人以及奥斯曼帝国强化的概念,源自于亚洲草原。
当然,如果从地缘属性角度细分的话,建奴并不属于游牧体系,而应该归属于渔猎民族。
不过无论是对于欧州人,还是天朝的农民来说,这种划分都没有任何意
第五百九十三章:我们的航路(四十九)
荷兰人面临的另一个坏消息是:在舰队驶往澎h避风的过程中,恶劣的气象,还是对他们造成了一定损失。
一艘荷兰舰船,被风吹向距鹿耳门水道之北,约20公里的海岸处搁浅,并被明郑守军俘获。
这一意外,不仅导致郑c功第一时间获知,荷兰舰队将前往澎h避风的情况,更暴露了荷兰援军的实力。
荷兰援军的数量,让明郑方面松了一口气。
700多名士兵加上十艘船,并不能改变实力的天平。
更何况因为台风的关系,这支生力军失去了奇袭的机会。
其实荷兰人同样意识到了自身的实力有所欠缺。
以至于在开战之时,将原本不在战斗序列的十余艘小船投入到一线。
以期用火攻和接舷战的方式,消灭对手的战船,同时大船在后面炮火支援。
悲剧的是,前面我也说过,这种乱中取胜的战法,对付讲究船坚炮利的英国舰队。
也算的上是一种扬长避短战术,但国人看起来却更善长此技。
因此在开战之后,荷兰人的海上肉搏战术,并没有起到明显效果。
1661年9月16日,大员海战正式打响。
此战荷兰舰队的战术目的有二:一是消灭停泊于大员水道东南侧的数十艘明郑战船,其中大船十余艘。
二是与热兰遮城守军配合,消灭城下的明郑军队,数量约为1500人。
只是基于我们前面的解读,荷兰人的目的并没有达到。
仅仅在第一天的战斗中,荷兰人就付出了了两船主力战舰、3艘小船,以及100多名士兵阵亡的代价。
尽管国人的伤亡可能更大些,但这种损失对荷兰人来说,显然是完全无法承受的。
不过,荷兰人在单舰火力以及城堡防御上的优势,使得明郑方面亦很难快速结束战争。
此后,除了小规模的偷袭活动,双方再没有发生大规模海战。
饱受粮草问题始终困扰的郑成功大军,仍然不得不分兵于大员各种屯垦及征集粮草,并应对由此引发的反抗活动,主要是原住民。
至于同样无力扭转战局的荷兰人,期望就只能落在新的援军身上了。
如果巴达维亚当局,决定倾力救援大员的话,他们应该会在紧急启航的援军出征之后,再派出第二舰队驰援的。
然而东印渡公司高层实际并没有这么做,在17世纪中叶,荷兰人在南洋的霸权,还远远达不到稳定的程度。
荷兰东印渡公司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迫使亚齐、巨港、柔佛、望加锡等地区的马来苏丹国臣服。
以地缘位置来说,大员岛在只能算是东亚贸易的一个节点,而马六甲一线,则是太平洋与印渡洋贸易的枢纽。
与其赌上全部军力去和强大的国人,争夺经济价值已经萎缩的大员岛。
倒不如把军力,放在维护从香料群岛,至马六甲海峡的势力范围上。
在第二批增援舰队遥遥无期的状态下,荷属大员可能的外援,就只有在天朝d南沿海,与明郑缠斗的清廷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感知到危险即将到来之时,焦虑的荷t当局,似乎应该主动去联络清廷。
然而,荷兰人实际并没有在战前做这种努力。
之所以会无视这一战略盟友,很大程度源自于西方人,对于“黄祸”的恐惧。
与其说西方人眼中的“黄祸”,包含整个亚洲民族。
倒不如说这一被匈奴人、蒙古人以及奥斯曼帝国强化的概念,源自于亚洲草原。
当然,如果从地缘属性角度细分的话,建奴并不属于游牧体系,而应该归属于渔猎民族。
不过无论是对于欧州人,还是天朝的农民来说,这种划分都没有任何意
第五百九十四章:我们的航路(五十)
对潜在合作者的陌生感,是荷兰人放弃努力的主要原因。
直接向荷兰人寄信表达合作诚意的,是清廷在福建的主政者,两位在关外便已降清的汉八旗官员,靖南王耿继茂、闽浙总督李率泰。
即使不考虑他们,已经成为鞑靼人一员的身份,仅仅是来自天朝北方的地缘背景,已使他们难以在短时间内,取信于荷兰人了。
此前在与我朝的交往过程中,西方诸国已经深刻感受到,相比那些身处帝国北方的官员。
出身于东南沿海的本地官员,在处理对外合作的问题上,要务实灵活的多。
从清廷角度,无论是与西洋诸国进行外交往来。
还是以战争方式打击明郑,最好的办法都是启用熟悉东南沿海地缘环境的本土官员。
20多年后,源出明郑的s琅,成为清军攻陷大员的主帅,就是最好的例证。
以这次与荷兰人的合作来说,建奴最好的代表,其实应该是已经降清的郑z龙。
毕竟早在荷兰人登陆大员之前,这位郑氏海上帝国的建立者。
便凭借他的语言和组织天赋,与荷兰人建立良好关系了。
除了彼此间的熟悉度以外,另一个让荷兰人,能够相信郑z龙的原因。
是郑c功向荷兰人索取大员的理由,在于这是其父亲先一步开拓的土地。
在郑c功看来,大员只是郑z龙暂借给荷兰人使用的。
而荷兰人则认为,他们当日与郑z龙签订的合作条约中,并没有此类意思表达。
假定郑芝龙代表清廷出面谈判,以承认荷兰对大员主权。
为前提谋求合作的话,那么精于计算的荷兰人,是有很大可能相信对方合作诚意的。
然而虽然天朝d南沿海地区,当时已几乎已经尽数清军所有,但以郑c功为核心的反抗力量,仍然活跃于d南沿海。
此前的历次战争中,出现过多次战败投降清军,其后又复叛的案例。
甚至连s琅这位最后的平t者,亦是两度反复。
在这种情况下,清廷和归附者之间,需要时间来建立互信关系。
至于郑z龙本人,在1661年11月24日,清朝福j当局的信使出发后不久,便被失去耐心的清廷诛杀。
而此时的荷兰人,甚至还在激烈讨论要不要寄希望于这一联盟。
清廷在明郑与荷兰人开战半年之久,才向荷兰人发出建立联盟的信号。
实际也证明了来自天朝d北地区的征服者,对与这些跨海而来的西洋人打交道,同样充满着疑虑。
与其说郑z龙的死,是因为清廷没有意识到,他有可能在争取外援的问题上发挥作用。
倒不如说对海洋感到陌生的满洲人,更希望用自己熟悉的方式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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