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钟二爷眼中精光闪烁,手指微微松开,转动着文玩核桃也不说话。
荀县令心中着急,忙瞪了姚钰一眼。
姚钰也不理睬,拱手一让,微笑道:“能者多劳,还请钟二爷受几天累,勿要推脱才好。”
半晌,钟二爷才叹道:“也罢,待我那干儿出来了,老夫再将账簿扔给他也就是了。”
姚钰又和钟二爷寒暄了几句,笑吟吟地将他送走。
“我的好弟弟啊!你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荀县令原本想将贾家的家产一并充公,姚钰却将他的酒楼铺子过给钟二爷。
到嘴的鸭子飞了。
荀县令不仅是心疼,简直心肝脾肺肾都疼起来了。
姚钰冷笑道:“姐夫,你要是不给他好处,今日他能善罢甘休么”
“怕他做什么反正我们来日也要和他清算总账。”
荀县令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也清楚,仅凭贾善的那份证词,无法撼动钟家这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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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柳如盈来了
晏宅大门外,一顶青色小轿已落了半晌。
日头正毒,轿子里的女子打着扇,焦躁不安地嘀咕道:“怎的还没人出来迎我”
她刚想催人再去请,门房的下人却跑过来。
“几位大哥,劳烦将轿子抬到偏门去,好让人从偏门进去。”
轿夫刚要起轿,轿子里传来一声娇喝。
“慢着,我是你家二少奶奶请来的客人,怎么能从偏门乘轿子进去”
那名下人挠头道:“二少奶奶跟前的铃姑娘吩咐了,来的是个使女嬷嬷,直接走偏门就是了。”
几名轿夫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急吼吼地将人抬到偏门往地上一搁。
“哎哟,”那女子娇声娇气地哼了一声,“怎么又落轿了”
轿夫答道:“偏门窄,轿子进不去,下来自己走吧。”
隔了一会儿,轿帘里伸出只白嫩的手,等着晏家的丫鬟去搀。
但那只手一直僵在那里没人理会。
轿子里的女子只得自己打起帘,满心不快地钻出轿子。
她一眼便认出金铃儿,惊异地问道:“咦你这妮子怎么也不过来扶我”
“表小姐”
金铃儿的眉毛一挑,盯着柳如盈端详起来,疑道:“我家小姐请的不是老嬷嬷么”
柳如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假笑道:“表妹出了那么大的事,派下人来姨母也不放心啊。”
“表小姐还是那么会说话,”金铃儿冷哼一声,“说得好像我们小姐没了一样。”
柳如盈娇嗔道:“你啊,说话也不过脑子,我虽是个好相与的,但这种话让旁人听去可饶不了你。”
“是是是。”
金铃儿一拧腰,走在前面,回头笑道:“表小姐巴巴地来伺候我家小姐,自然是个心善的。”
柳如盈咬碎银牙,忍着不跟她计较。
她随金铃儿进了后院,见了阮思,立刻盯着阮思的腰肢打量,眼珠子恨不得黏上去。
“表姐怎么来了”
阮思见到她,心中惊疑,和银瓶儿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
柳如盈媚笑道:“听说表妹有孕,家里欢喜得很,我也十分想念表妹,主动提出过来照顾你。”
阮思摇头道:“这可使不得,如何能劳驾表姐”
银瓶儿也忙说道:“就是,原先想着请个手脚勤快的嬷嬷来,好歹帮衬着多干些活。”
听到这里,柳如盈的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洗被褥擦桌子那样的粗活怎么能让表小姐去做”
金铃儿双眼圆瞪,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我看啊,这些活还是我们几个分一分吧。”
柳如盈的神色稍缓。
金铃儿却不肯放过她,笑道:“表小姐这手女红漂亮得很,不如请她给小姐缝几件新衣服”
银瓶儿点头道:“也是,自家姐妹来缝,针针线线皆是情谊,怕是比外人缝的舒适。”
柳如盈的脸色变了又变,勉强挤出个笑容说:“我是来照顾表妹身孕的……”
“巧了,”金铃儿咯咯笑道,“待会的燕窝粥,还请表小姐熬得稠些。”
柳如盈沉不住气,转身去找阮思告状。
“姨母担心的没错,表妹啊,你身边的下人越发倦怠了。”
阮思用手指绕着络子,垂眸闲闲地听着,淡淡道:“都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同表姐说笑呢。”
金铃儿和银瓶儿也笑道:“表小姐一贯是个好性子的,怎么会和我们计较”
柳如盈原本有一肚子指摘的话要说,却被主仆三人不着痕迹地堵了回去。
她攥紧手里的帕子,皮笑肉不笑道:“我今日上门,也没见着妹夫,总该去和主人家见个礼吧”
金铃儿奇道:“怪了,表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见礼也应去找老夫人啊。”
柳如盈咬了咬牙,只看着阮思。
阮思心思一动,拉着她的手嘱咐道:“表姐见了别人,只需说是来走亲戚的,旁的可别多说。”
“怎么”柳如盈的秀眉一挑,“晏家的人还不知你有身孕”
阮思苦笑道:“前些日子我害喜呕吐,他们只说我吃坏了肚子,如今还是莫要声张的好
第51章 坐不住(加更)
晏瀛洲回家后,阮思将柳如盈的事同他说了。
“我那表姐只是来看望我,住几天就走,你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忙你的便是了。”
晏瀛洲道:“这几个月山贼肆虐,过往客商不堪其扰,你这表姐倒是个了不得的。”
阮思心知肚明,只是笑笑。
“对了,”晏瀛洲无奈地说道,“祝老夫子今日去衙门,非要让荀县令命人给大嫂立牌坊。”
“那不是寡妇……”
阮思赶紧闭上嘴,只听晏瀛洲说:“夫子说,大嫂不惜以死明志,堪为贞洁烈女之典范。”
“他还振振有词地说,我大哥常年不在家中,大嫂与守寡无异。”
阮思苦笑道:“他这摆明了心有不甘,非要逼大哥休妻不可。”
上次祝东颜失踪后,晏清都就提着长刀出门去了。
可过了一个多月,他依然还未回来。
晏瀛洲默了默,道:“大哥下落不明,我也有要事在身,无暇分心。家中怕会不安宁,你多加小心。”
“我晓得。”阮思想了想,又问道,“贾家出了事,钟二爷还坐得住么”
晏瀛洲的神色一冷。
“坐不住。”
阮思笑道:“算了,随他爱坐不坐,他要是坐不住,我们就抽了他的板凳,让他以后没地儿坐去。”
晏瀛洲低笑几声,很快又敛去笑容,说道:“但动手的那个人,不能是你。”
“钟家犯的人命官司我都知道。夫人,一切有我,你不要以身试险。”
阮思抿着唇,没有说话。
晏瀛洲见她不肯答应,叹气道:“不然,我就只能将你抓进大牢里关起来,每天亲自看守你。”
他的眼角微微垂着,那粒泪痣好似一子星辰,让他的眸光添了几分旖旎。
阮思笑嘻嘻地看着他,那双乌沉沉的眸子滴溜溜一转。
“听说大牢里多的是老鼠蟑螂,又黑又臭,稻草都捂霉了,你舍得让你家夫人住那种地方”
晏瀛洲淡淡道:“我可以命人给你换些新稻草。”
阮思:“……”
这几日,晏瀛洲早出晚归,柳如盈一直没机会见他。
饶是一大早来阮思房里,她也没见着晏瀛洲的面,忍不住问道:“妹夫怎么不一块用早膳”
阮思慢条斯理地吃着豆沙包,悠悠答道:“他近日忙。”
柳如盈在软榻上坐下,瞥着里间的床铺,又问道:“现在刚过了辰时,难不成妹夫卯时就起床了”
金铃儿说:“啧,表小姐的心可真宽,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到处打听别人家夫婿何时起床。”
柳如盈被她呛得噎住了,讪讪道:“我还不是怕表妹休息不好。”
“原来表小姐是个好心的。”
金铃儿不依不饶地说:“我还怕表小姐舌头太长,被当成哪家屋子里头的吊死鬼呢。”
阮思啃着包子,心里暗暗好笑。
她突然觉得,把前世最讨厌的女人弄到面前来也挺好的,就当猫逗耗子一样戏耍来解解闷。
两人正斗嘴时,门口传来银瓶儿的声音。
“哎,你先等等,我去同小姐说一声。”
封绍宇兴冲冲地跑进后院,扯着嗓子喊道:“大当家的!你让我查的那个村夫我查出来了!”
柳如盈眨了眨眼,问道:“表妹,外面那个人……在说些什么啊”
阮思的脸色微微一变,金铃儿嗤笑道:“表小姐不单心宽,管得也宽,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呗。”
银瓶儿快步走进房,一见柳如盈也在,忙着转身出去拦封绍宇。
但封绍宇已大步来到门口,隔着湘妃竹帘大声道:“要不要我明日就跟着他上山去”
阮思睨了柳如盈一眼,扬声说道:“今日我家中有女客,不便招呼你留下来说话,你先回店里去吧。”
银瓶儿忙出去推他说:“我家小姐的表姐来了,正在里面吃茶呢,你快点走啦。”
“好好好,姑娘你别推我啊。”
虽是满脸的不情愿,但封绍宇被银瓶儿一推,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
里间,柳如盈的眼珠转了又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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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仕途还是财路
县衙内,荀县令正在与姚钰商议如何对付钟二爷。
“钟二爷在县里苦心经营数十年,明里暗里养了不少死士,粗略算来也有好几百吧。”
荀县令摸了摸脖子,说道:“当年被他威胁过,我生怕惹恼了他,一不小心就脑袋搬家。”
姚钰拾起茶盖,漫不经心地浮了浮茶汤。
荀县令像倒豆子一样,把钟二爷如何欺压过他,一五一十地跟姚钰说了。
姚钰垂眸听着,眸里藏了丝轻鄙,微笑道:“要是他只养了些打手,联合两县兵力也不至如此为难。”
“还有……还有啸山虎!钟二爷和他勾结已久,二人沆瀣一气!”
荀县令说到激动处,姚钰的眼神愈发阴冷。
钟二爷之所以有恃无恐,除了这些,恐怕少不了他身后的大人物。
姚钰放下茶盖,问道:“姐夫,这里没有外人,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谁么”
半晌,荀县令苦苦一笑道:“怎会不知啊”
钟二爷的靠山不就是林泉郡的郡守江大人么
荀县令刚上任时,治过钟家下人的错处,还没招惹上正主,便被江郡守的心腹警告了。
这几年,他的命和乌纱帽都被钟二爷捏在手里。
姚钰笑道:“你想,江郡守为何要保钟二爷还不是图他钟家送出的财物。”
荀县令叹气道:“世道艰难啊,你我要是断了江郡守的财路,怕是……”
话还没说完,荀县令先自己打了个寒颤。
姚钰悠悠说道:“此言差矣。仕途和财路孰重孰轻”
荀县令咂巴出一丝滋味来,“唔,当然是先有仕途方有财路。”
姚钰好脾气地笑道:“所以若是这财路挡了仕途,那江郡守是不是要急着自断财路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低头饮茶。
“好弟弟,你这计谋倒是一箭双雕。”
荀县令终于琢磨出个味来了,摸着下巴笑道:“接下来,我们就尽快赶着办。”
姚钰推开茶杯,微笑道:“不仅如此,我们还要送给江郡守一个大人情。”
他心中已有筹谋,和荀县令又说了会话。
荀夫人差人来传话,说是在酒楼定好了位置,让二人赶快过去用午膳。
姚钰和荀县令一起并肩往外走,远远就看到阮思等人朝县衙来了。
“好香啊,表妹这食盒里到底装了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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