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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银瓶儿回来时,她正挑灯标注县城以西的村子和路线。

    “三十里……”阮思沉吟道,“应有些许出入,但范围大抵如此,那么……”

    “小姐在看什么”

    银瓶儿也探了个头过来,阮思指给她看,说道:“你看,这个范围内有六个村子。”

    这几个村子依山而建,开垦了数百亩田地。

    银瓶儿知道阮思此举必有深意,认真地点点头,等待她继续说。

    阮思盯着地图,没有接着说,反而问道:“酒坊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这几日遍访城里的酿酒师傅,有几位曾经给王掌柜干活的师傅愿意来我们家帮忙。”

    “还有酒甑子酒缸什么的,他们那边都有,我们到时候租来用就行了。”

    银瓶儿说完,阮思点头道:“辛苦你了,若是酿成了,顺道再找个酒窖,不要将酒都搁在铺子里。”

    “我省得。”

    阮思终于说道:“我有件事想交给你去做。但你一定要拉着疯子一起去,否则我放心不下。”

    银瓶儿问:“小姐,是什么事”

    “你过来看。”

    阮思举着烛台,就着烛火一一将地名指给她看。

    “这六个村子,”她说,“你和疯子打着酿酒的名义,每隔几日便去一户村子收谷子。”

    银瓶儿忍不住问道:“难道是要比价”

    “不是,你家小姐还不缺那几个钱。”

    阮思先是一笑,神情又渐渐凝重起来。

    “你们每日卯时之前进村,在村口公开收谷子,直至辰时以后再离开。”

    依祝东颜的情报,每天送菜进山的村民是辰时到寨子里的。

    那他们至少要提前一个时辰从村子里出来。

    卯时天刚擦亮,山路不算难辨,再早些恐怕就没法摸黑进山了。

    银瓶儿虽然不知阮思的用意,但还是神情慎重地答应下来。

    “你们若是见了卯时前后拉车离开的村民,便仔细留意那人的相貌身形。”

    “不必惊动那人,隔一两日再去一回,直至确认那人是不是每日都送菜进山。”

    阮思想了想,又笑道:“若能真的收到上好的谷子,运回来酿酒也不错。”

    银瓶儿点头微笑道:“小姐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一向是个老成持重的,我把此事交给你去办,自然对你放一万个心。”

    阮思突然叹气道:“倒是疯子,你好好盯着他,告诉他,钟家想断我们活路,我们却要自寻出路。”

    “如此一来,让他先把酿酒的营生鼓捣起来,别整天想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银瓶儿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才会拉着他去学酿酒。”

    “但愿他多少能听进去些。”阮思收起地图说,“也不知他老娘的病情如何了。”

    银瓶儿的耳朵发红,轻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前几日他老娘还送馒头过去,看着好了大半了。”

    “咦什么馒头”

    金铃儿捧着壶茶进了屋,问道:“好啊你个小蹄子,居然跑到厨房偷吃馒头了”

    “才不是。”银瓶儿的脸颊微微泛红。

    金铃儿咯咯笑道:“该不会是你那疯子请你吃的吧倒像是他做得出来的疯癫事情。”

    银瓶儿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拧着身子要去撕金铃儿的嘴。

    金铃儿捧着壶往阮思身后躲,嘻嘻笑着到处乱藏。

    阮思笑了笑,说道:“好了,仔细烫了手,都坐下吧。”

    两人总算消停下来,金铃儿噘嘴道:“我刚才听小姐又安排银瓶儿去做事,那我呢”

    “你替我写封家书回去,到县城里找信使去送。”

    金铃儿疑道:“为什么要找外人送信家里不是有小厮么”

    阮思笑而不语,喝了口茶,这才说道:“我这封信……就是要让别人送到别处去。”

    银瓶儿笑道:“你啊,跟了小姐那么多年,还不明白么”

    金铃儿愣了愣,只得笑道:“是了是了,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信上要写些什么呢”

    阮思的笑容微




第48章 知心人
    一听是晏瀛洲的声音,晏老夫人忙擦干眼泪,笑道:“小洲用过早膳没有”

    “刚从衙门回来,”晏瀛洲在桌边坐下,“直接过来看奶奶的。”

    晏老夫人欣慰地笑道:“那正好,左右不过添双筷子,你留下来陪奶奶一起用饭吧。”

    下人赶紧上前添了副碗筷。

    “小洲,你昨晚又一夜没睡吧你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唉。”

    阮思偷偷瞟了他一眼,只见他眼底布满血丝,下颌生出圈青色的胡茬,看着比平时疲惫一些。

    晏瀛洲微笑道:“奶奶,我饿了。”

    晏老夫人忙吩咐道:“还不快给二少爷添碗粥”

    下人刚要端起他面前的碗,却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夫人,”晏瀛洲将碗递给阮思,“有劳了。”

    阮思咬咬牙,接过碗为他盛粥,硬挤出个笑容道:“夫君客气了。”

    晏老夫人见二人夫妻和睦,心中也宽慰了不少。

    “小洲,你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的,奶奶也很少见着你。难道牢里又抓进些要犯去了”

    “嗯,刚审完。”

    晏老夫人心疼他受累,叹道:“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三天两头又冒出个坏人来了”

    “是贾善。”

    晏瀛洲答得干练,晏老夫人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洲!你怎的把那混世魔王关起来了他那干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啊。”

    上次钟二爷大闹晏家,将晏老夫人当场吓晕过去。

    老人至今想起那颗血淋淋的头颅还觉得发怵。

    晏瀛洲淡淡道:“他犯了事。”

    “奶奶以前怎么跟你说的”晏老夫人急道,“奶奶要你明哲保身,不求建功立业,更不要以身试险。”

    晏瀛洲答道:“我只是尽了本分。”

    晏老夫人摇头道:“你将奶奶的话全忘了,奶奶说过,让你不要冒险,你就是不听么”

    “我听。”

    “那你就不该忘了奶奶的话,更不该忘了你爹爹是怎么死的!”

    晏老夫人说完,一阵猛咳。

    晏瀛洲低头喝完粥,拉起阮思道:“奶奶,我们先下去了。”

    “夫君”阮思见状不妙。

    晏老夫人掩着嘴仍在咳嗽,嬷嬷给她捶背顺气,双双神色担忧地看着他。

    “奶奶不必担心。”

    晏瀛洲将阮思拉到身边,“贾善已经死了。”

    “我管不了你,管不了你啊……”

    晏老夫人失神地喃喃着,晏瀛洲拉着阮思快步走出屋子。

    走远后,阮思立刻抽回手腕。

    “你累了,回房歇着吧。”

    晏瀛洲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贾善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

    是他命人将她诳进暗室,让她全程听着荀县令和姚钰如何逼供的。

    阮思飞快地说道:“你若想借机让我知道,姚钰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那大可不必如此。”

    晏瀛洲“嗯”了一声,薄唇微微抿成一线。

    “我脑子笨,遭了他的道,是我的不对。”

    阮思想起观音庙中的事,又想起她和晏瀛洲之间的争执,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下次我会学聪明点。”

    她说了半天,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阮思叹了口气道:“旁的也就没什么了。你还有事么”

    “没什么,”晏瀛洲望着她的脸,“只是,我掌管的大牢里,竟也死过人了。”

    他的语气好似轻描淡写,但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情绪。

    阮思只得说道:“你那大牢,不是被外人称作什么‘小地府’吗”

    “即便如此,生死予夺也不应由一人来定。”

    她心中微微一惊,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原本,她以为处死贾善的决定,是晏瀛洲和荀县令等人一起定下的。

    晏瀛洲低声道:“虽是他人犯法在先,但当诛当释皆由律法裁定,何人有资格僭越于律法之上”

    “但贾善本就死有余辜。”阮思小声嘀咕道。

    “是,”晏瀛洲说,“饶是其罪当诛,也



第49章 抄家(加更)
    贾家被抄家了。

    荀县令亲自带人过去,把贾家大院翻了个底朝天,从库房里搜出好几箱五石散。

    贾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一众姬妾丫鬟无不哭天抢地。

    早有小厮杂役趁乱偷了值钱的财物逃之夭夭。

    昔日气派堂皇的贾家落了难,如同被拔光羽毛的野鸡,失去最后一层遮羞布。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都觉得解气非常。

    “姐夫,”姚钰今日作书生打扮,跟在荀县令身后,“抄家事小,后续的事可大可小。”

    荀县令负手冷笑道:“树倒猢狲散,贾家的妻妾奴仆要么自顾逃命,要么等着被抓走发卖……”

    这时候,一辆四驾齐驱的马车在门口停下。

    两名白衣少年跳下车,一人挑帘,一人跪地,殷勤地扶着钟二爷下了车。

    “荀大人”

    钟二爷把玩着文玩核桃,踱步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荀县令先是一缩,但很快硬着头皮笑道:“端午那几天,不是接了线报说山贼劫持商队的货么”

    “衙门的人上了山,抓捕山贼时,眼见着那贼逃进了贾家,这不,请贾大善人回去问话……”

    钟二爷径自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既是问话,怎的又抄了我干儿的家”

    姚钰微笑道:“钟二爷莫急。晏大人审出个结果,说是贾家库房里藏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刚抬出来的五石散。

    “钟先生请看,”姚钰笑道,“五石散在京城早已被禁,却在贾家库房里被搜出来。”

    荀县令也接话道:“二爷,您瞧着,这家抄得冤还是不冤”

    钟二爷眯起眼,眼缝里迸出一线冷冽的光。

    “是我那不成器的干儿亲口承认的”

    荀县令拍着胸脯道:“人赃并获。”

    姚钰却斜了他一眼,示意他先不要多言。

    “起先我们只是请贾爷回去问几句话,但晏大人执意要审,便审出这么个结果来。”

    “晏瀛洲……”

    钟二爷的眼神更加危险,嘴里喃喃道:“我记得,他家夫人倒是个妙人。”

    姚钰侧目微笑道:“至于这批货的来源,晏大人还在审问呢,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

    贾善已死。

    他和荀县令心知肚明,但二人此刻都讳莫如深,只看着钟二爷的反应。

    “是么”钟二爷的手掌猛地一收,核桃咔嚓作响。

    他看了荀县令一眼,见他和往日一样唯唯诺诺的,又看向一旁立着的姚钰。

    姚钰目光清润,性情温善,略有些书生气的腼腆温和,看着如同一卷生宣,只待笔墨。

    钟二爷的眼光毒辣,看着他只觉得心惊,但又不知为何而惊。

    姚钰说道:“钟二爷,贾氏家大业大,在城中单是酒楼客栈就有好几处,是故……”

    他回头看向荀县令,目光复杂。

    “荀大人担心,这些营生失了主子打理,难免会乱套,影响城中百姓生计。”

    钟二爷是何等人精,很快点头道:“荀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

    荀县令刚要开口,却被姚钰直接截断话头。

    “钟二爷和贾大善人情同父子,想来只能劳烦钟二爷接手贾家的诸多营生代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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