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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晏瀛洲突然一抬脚,一脚踹飞阮思踢了一路的小石子。

    “乔乔,你分心了。”

    阮思:“……”

    这次的婚宴来了不少客人。

    江郡守招呼他们先进去坐下,洪绫见了阮思,便笑吟吟地跑过来拉她的手。

    今日,洪绫将头发高高地束在脑后,扎了个蓬松的大马尾。

    额前的头发全都梳了起来,露出那张娇艳如花的脸。

    阮思看到她仍然戴着那条点翠抹额。

    她想起裴之旸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想笑。

    “看来有人想多了……”

    洪姨妈很快叫洪绫去招呼洪家的亲戚。

    晏瀛洲陪阮思坐在桌旁,偶尔和身边的连羽聊几句。

    连羽嘴里闲不住,一边噼噼啪啪地剥花生瓜子往嘴里送,一边自顾自地没话找话。

    “晏兄,你前几日不在,怕是没听说吧,京里派了个钦差大臣过来。”

    阮思好奇地问道:“钦差来做什么”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敢揣度上意啊!”

    连羽将几颗花生扔进嘴里,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随即低声道:“听说不是什么坏事。”

    晏瀛洲也学他的样子,抓了几颗花生,漫不经心地剥着。

    阮思隔着晏瀛洲,伸个脑袋过去,追问道:“你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啊”

    连羽这才答道:“上面得知林泉郡连月暴雨毁了收成,但百姓衣食无忧,并未发生动乱……”

    “所以,京城里那位钦差大人,应该是来看看受灾情况,问问解决措施的吧。”

    阮思觉得无趣,“哦”了一声缩回脑袋。

    连羽见她不再接着捧场,自己先慌了,伸长脖子探过去说道:“说不好上头会有褒奖呢。”

    晏瀛洲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头按了回去。

    “分不到你我头上。”

    连羽自讨没趣,只好接着闷头剥花生吃。

    晏瀛洲剥了一把花生捏在手心,问阮思道:“乔乔,你猜我手里有几颗花生。”

    “猜到了就都给我”

    “嗯,”晏瀛洲低笑道,“只能猜一次。”

    连羽顿时来了精神,锲而不舍地插嘴道:“我看晏兄剥得慢,估计有个十二三颗吧。”

    阮思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盯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十五颗!”

    晏瀛洲摊开手心,数了十五颗花生给阮思。

    他把剩下几颗重新握在手里。

    “乔乔,你猜还有几颗猜到了,剩下六颗就都给你。”

    连羽默默背过身。

    他一个连媳妇都还没讨上的光棍,为什么要坐在这对小夫妻旁边

    虐心啊……

    吉时已到。

    新人被喜娘引进来,拜过天地父母,又依礼交拜过后,被双双送入洞房。

    连羽嘀咕道:“新郎倌比新娘子还矮小半个头吧”

    旁边的客人点头道:“听说洪二姑娘是个百里挑一的小美人,可惜了可惜了。”

    新娘身材纤细,新郎站在她身边,活像一只刷了朱漆的胖冬瓜。

    阮思推说不胜酒力,不便多留。

    晏瀛洲陪江郡守喝过一杯,便提出要先带夫人回去了。

    洪绫从椅子上跳起来,亲自将他俩送到大门口。

    “我娘今天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我觉得她是舍不得妹妹嫁人。”

    阮思笑道:“那你呢”

    洪绫明显误会了她的意思,拍着胸脯道:“为了不让我娘掉眼泪,我只好一辈子不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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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钦差来了
    第二天。

    洪姨妈见过洪绡后,红着眼眶宽慰女儿一番,让仆妇送她回去休息。

    她强打精神,重施粉黛,命人请来了江嵩。

    江嵩不知岳母为何要见他,来的时候尚有几分别扭。

    洪姨妈屏退众人,取了几张房契地契,亲自交到江嵩手里。

    “洪姨……岳母,您这是要做什么”

    江嵩不敢接,呆呆愣愣地看着她。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从她带着一双女儿投奔姐姐那天起,她就和江夫人一个鼻孔里出气。

    江夫人厌恶江嵩,视他为累赘。

    洪姨妈因此也对他冷冷淡淡,几乎从未正眼看过这个庶子。

    然而,洪绡和江嵩的婚事,对洪姨妈来说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悲剧。

    更可悲的是,这个表面胆小怯懦的姑爷竟对洪绡下狠手施暴。

    他怎么敢……

    洪姨妈的指尖微微颤抖,将房契等往前推了推,勉强笑道:“你既已和绡儿成婚,便不必见外了。”

    江嵩的胖脸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不明所以地盯着那几张纸。

    “这些是洪家的部分庄子和店铺,以后就交给姑爷你来打理吧。”

    江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我什么都不会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江嵩只识得几个字,从未经营过任何产业,对买卖一窍不通。

    洪姨妈心里何尝不清楚呢

    可是,洪绡今早哭着跑回来,卷起袖管让她看手臂上的淤痕,哭诉说江嵩对她下狠手施暴。

    新婚第一夜,便闹出这样的事情。

    洪姨妈心痛不已,犹如将一颗心扔到滚油锅里过了一遍。

    但她寄人篱下多年,早已忘了如何反抗。

    洪姨妈只想着怎样讨好新姑爷,好让这位新姑爷对女儿稍微好一些。

    她把庄子铺子给江嵩,想教他好好消停几日。

    洪姨妈抚着胸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嵩儿,你娶了洪家的女儿,洪家的产业自然应该交由你来打理。”

    江嵩如坐针毡,搓着手心,犹豫道:“岳母,可是我脑子笨,什么都会搞砸的。”

    “铺子里原先的管事都是信得过的老人,他们自会帮着你一起料理,你不必太过担心。”

    他的神情怯懦,缩着肩头和脖颈,流露出强烈的自卑感。

    洪姨妈叹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间要相互关心爱惜。”

    江嵩默默缩着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她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前你叫我一声‘姨妈’,我将你视作亲侄,你一向是个乖顺的孩子……”

    “绫儿绡儿也一直把你当作兄长来敬。你不是也很疼这两个妹妹的吗”

    阿绫……

    江嵩心中痛苦起来。

    世上唯一不计条件对他温柔亲切的人只有阿绫啊。

    洪绡眼中,何时有过他这个庶出的表哥

    洪姨妈见他神情变了,以为说动了他,接着说道:“我这个当娘的,只想看到你们都好好的。”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

    江嵩终于收下房契地契,起身笨拙地朝洪姨妈行了一礼。

    “多谢了。”

    洪姨妈不愿多说,只嘱咐他待洪绡好些。

    江嵩唯唯诺诺地点头应下了。

    离开房间的时候,他想起姚钰告诉过他的话。

    姚钰说,你娶的是洪家的财势,你只需将那位新婚妻子当个摆设,好吃好喝地养着便是。

    姚钰还说,你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你要是不争,没人会为你争的。

    烈日下,江嵩手心渗出的汗水将地契濡湿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分不清这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但他隐约领悟到姚钰那几句话的意思了。

    姚钰为他挑了一条最好走的路。

    昨晚,阮思做了一夜的噩梦。

    她梦见自己乘船出海,船被大浪打翻,沉入海底。

    阮思惊醒过来,身上黏黏腻腻地糊了身汗。

    身边,枕头尚有余温。

    晏瀛洲已早起去了大狱。

    阮思缓缓爬起来,招呼金铃儿和银瓶儿进来服侍她梳洗。

    金铃儿为阮思更衣时,疑道:“小姐怎么出了一身汗昨夜睡觉时发热了吗”

    银瓶儿忙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

    阮思苦笑道:“没什么,梦到自己掉海里了。”

    银瓶儿取来湿帕子为她擦洗一番。

    金铃儿为她找了条新裙子出来,笑道:“小姐连海边都没去过,怎么突然会梦到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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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郡守的大舅子
    钦差大人的车队加快速度离开了。

    车队一走,官差便按照苏大人的意思,移开路障放百姓通行。

    阮思重新翻身上马,很快赶到傅家,被门房的下人恭敬地引到了客厅。

    岑吟正在用早膳。

    一听阮思来了,她饭也顾不得用,命人将早膳撤下,径直过去见她。

    阮思开门见山地问道:“傅家的商队到港口了吗”

    岑吟微微一惊,算了一下时日,答道:“应该已经出海了。”

    前几日,傅东来便遣使告知岑吟,他已率领商队安然抵达港口城市,不日便要出海。

    如今已过了四五日,想来傅家的船队已离岸很远了。

    阮思的脸色一变,忙问道:“还来得及追他们回来吗”

    岑吟据实相告。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后来几乎惨白如纸。

    “怎么了吗”

    岑吟看出她的情绪异常,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按说傅家船队远下南洋做买卖,拓宽海外生意渠道本是好事。

    阮思即便听说,也不应有这样的反应啊。

    岑吟也不催促她,命人给她沏了杯茶,劝道:“你还没用早膳吧先喝口茶,我命人摆早饭出来。”

    阮思却未接过茶杯。

    她直勾勾地看着岑吟,眼神古怪而执着,说道:“傅夫人,你一定要派人将他们追回来啊!”

    岑吟道:“前几年,傅家已派人去过南洋,那边也有自己人接应,我与夫君仔细谋划过,应无大碍。”

    这次傅家家主亲自前往南洋,一来出售上等丝绸和瓷器,二来购入南洋盛产的香料。

    经此,傅东来才好拟定以后的贸易路线和数额。

    虽说此去南洋路途偏远,但夫妻二人一同规划过路线行程,她也觉得南洋贸易有利可图。

    “况且,木材生意已大不如前,”岑吟解释道,“本土其他大宗生意难以入手。”

    她的意思,阮思自然明白。

    但岑吟并不清楚,阮思并非想阻止他们的买卖。

    “傅夫人误会了。”

    阮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是担心海上遇到风暴。”

    岑吟答道:“多虑了。秋冬时节,不似夏季风暴频发,去往年并无因风暴沉船的事故。”

    阮思是重生而来的。

    她无法把自己前世的见闻告诉岑吟。

    岑吟不会信,她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但眼下事关人命……

    “傅夫人!”

    “你还记得前几个月的雨水天吗”

    阮思硬着头皮说道:“我上次并未诓骗于你,而是对异常天气有所感知,你不妨再信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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