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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秋苑鹿

    青衣公子皱眉道:“赤流县离林泉郡很远吧”

    “可不是吗我赶着驴子走了一个多月才到,驴子半路上还生了病,好在我是个跟牛一样结实的。”

    他说完后,又怕城里人笑话他,自己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青衣公子颔首道:“大哥一路辛苦了。只是不知,大哥为何会特意给姚大人送东西来”

    “姚大人以前在我们县当县令,有一回我家的耕牛丢了,我爹带着我去衙门报案。”

    “乡亲们都说,牛是找不回来了,别去衙门找人笑话,说不准还会像以前那样挨一顿板子。”

    “但我爹脾气倔,说是新来的县令要是不管,他就把衙门门口的鸣冤鼓给敲烂。”

    他说了一大通,终于停下咽了咽口水。

    青衣公子聚精会神地听着。

    “但我只敲了几下,县衙里就有人出来了,说是姚大人让我进去再说。”

    说到这里,汉子朴实的笑脸上溢出感激之情。

    “后来呢”砚心插嘴道,“你家的牛找回来了吗”

    汉子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道:“牛是没找到,但姚大人自己掏钱给我买牛,说是别耽误了春耕。”

    青衣公子点点头,微笑道:“果然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

    阮思的嘴角抽了抽。

    姚钰爱的分明是清廉仁慈的官声。

    前世,她在赤流县陪姚钰待了那么久,早就看透了他在百姓面前亲切和善的面目。

    有时候连她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姚钰。

    汉子嘿嘿笑道:“所以我爹说,让我一定要在入冬前把粮食送来,免得姚大人那样的好官挨饿。”

    说着,他肚子里发出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哎哟,我这不争气的肚子……”

    青衣公子吩咐砚心道:“等雨停了,你先去买点吃的给大哥带上,我陪大哥去衙门找人。”

    “使不得使不得!”汉子忙摆手道,“你们城里的公子哥事多着咧!”

    他的肚子又发出阵阵叫声。

    阮思噗嗤一笑,让金铃儿打开桂花糕,分给众人吃。

    青衣公子面带诧异地看着她。

    她笑道:“金秋时节,不止秋雨好,桂花也好。大家枯等无聊,不如一起吃点心赏雨也算雅趣。”

    金铃儿笑吟吟地将桂花糕分了。

    砚心笑道:“公子,还是这位小姐心好。”

    青衣公子取了一块桂花糕,微笑道:“在下姓苏,名雅集,本是名游学仕子。”

    “小生冒昧,还未请教姑娘姓氏。”

    阮思笑道:“还要报答我这一糕之恩不成”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阮思对他略微一颔首,拉上金铃儿离开了。

    金铃儿问道:“小姐刚才把桂花糕分了,要不要先买点别的,再去找姑爷”

    “不必了。”

    雨后天青,阮思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反正我夫君不喜欢吃。”

    “可是,”金铃儿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小姐不是说给豆子买的吗”

    阮思振振有词地说:“我不过是寻个由头去找我夫君。要是没有桂花糕,我直接说想见他也行啊。”

    金铃儿咯咯一笑,突然有点心疼小豆子。

    阮思去了林泉大狱,




第155章 晏瀛洲,大坏蛋(阮晏)
    审完断肠人,晏瀛洲从刑室出来,吩咐今晚暂时将他关押在这里。

    狱卒都是他的人,恭敬地答了声“是”。

    窦一鸣早已等在外面。

    “豆子,现在是什么时辰”

    “戌时。”

    窦一鸣赶紧小步跑过来,有些不安地挠了挠后脑勺,问道:“老大,我们这就回去吗”

    晏瀛洲今日已诈出断肠人是假。

    他故意把假断肠人留在刑室,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给他机会放出消息。

    要是他留在这里,难免会打草惊蛇。

    “走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牢房。

    “嫂子她……”

    窦一鸣跟在他后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阮思来过。

    “嗯”

    晏瀛洲的声调微微一扬。

    豆子怂了。

    今天他把自己老大给卖了,啊不,是门口老头把老大卖了。

    他赶紧讪笑道:“嫂子还在家等我们吃晚饭呢。”

    这个时辰,吃晚饭好像确实晚了些。

    晏瀛洲回到家中,银瓶儿说小姐不舒服睡了,给姑爷和豆子留了饭菜。

    她不舒服

    晏瀛洲吩咐窦一鸣不用等他,径直回房去了。

    窦一鸣哄着金铃儿给他热饭菜,一口一个“铃儿姐姐”叫得热络。

    金铃儿嗔道:“你这皮猴儿,今天怎的也不知道提醒姑爷早点回来”

    窦一鸣将香囊藏在身后,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老大审犯人的时候,我怎么敢进去打扰他”

    金铃儿端出酱牛肉,将碟子塞到他手里。

    “豆子,我问你,姑爷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窦一鸣从蒸笼里取了个馒头,狠狠咬了一大口道:“我们老大什么时候不忙”

    金铃儿在桌边坐下,托腮叹气道:“小姐今天有点失落呢。”

    “欸,嫂子自己都说没事。”

    窦一鸣伸手抓了片牛肉往嘴里送,金铃儿抽出筷子重重地打了他的手背一下。

    “不准用手抓!”金铃儿埋怨道,“你们这些男人啊……”

    “铃儿姐姐,你急什么啊我们老大这不是去哄嫂子了吗”

    金铃儿不买账,不满道:“你们男人什么都不懂,烦死了烦死了。”

    窦一鸣把剩下的馒头全塞嘴里,边吃边嘟哝道:“铃儿姐姐给我讲讲,我不就懂了么”

    “哼,说了你也不懂。豆子!你是不是还没洗手”

    他突然无比同情自家老大。

    “还好我没娶妻……”

    天黑了。

    正房没有点灯,屋里黑漆漆的。

    晏瀛洲推门而入,脚步放得很轻,低声唤道:“夫人我回来了,乔乔。”

    他的声音低沉柔缓,就像唤猫儿一样。

    但屋里无人应答。

    晏瀛洲绕过前屋的屏风,借窗外透进的月光,隐约看到榻上的被子隆起一团。

    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都变得更轻了。

    “乔乔……”

    晏瀛洲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因压得极低而带了一丝沙哑。

    榻上的被子依然团在一起。

    她今天不舒服么

    晏瀛洲眉心微微一皱,朝那团被子走去,看到榻前放着她穿的鞋袜。

    看来是睡了。

    他的目光一软,抬手刚要去摸那团隆起的被子。

    但他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

    腰间一热。

    他感到后背跌进温软中,身后的小人儿紧紧抱着他的腰。

    “晏瀛洲,你上当了。”

    “好。”

    晏瀛洲握住那双缠在他小腹上的纤手。

    阮思把脸埋在他的背上,不依不饶地说道:“快点承认你没看出来。”

    “乔乔骗过我了。”

    他不忍心拆穿她的小把戏。

    阮思蹭了蹭他的背,双手抓住他的衣服,嘀咕道:“你好久没陪我一起吃饭了。”

    晏瀛洲低声道:“都是为夫的错。”

    好吧,态度还算诚恳。

    阮思抱紧他的腰,算是大度地原谅他了,哼唧道:“算了,我知道我夫君很忙。”

    她光着一双脚,踩在地板上。

    晏瀛洲转身将她抱起来,抱着她在床边坐下,把她冰凉的双脚放到怀里。

    “乔乔,”晏瀛洲叹气道,“说你想我了。”

    这男人,得寸进尺。

    不,进丈!

    阮思推开晏瀛洲,恼道:“晏瀛洲是大坏蛋!”



第156章 佛头印
    银瓶儿忙端起油灯,金铃儿推开房门,两人一起闯了进去。

    窦一鸣犹豫片刻,捂着眼睛跟进去,指间悄悄透出一条缝来。

    他看到了自家老大衣衫半掩,一身精壮的肌肉……

    “豆子,过来。”

    窦一鸣吓得一哆嗦,哭丧着脸低头跑过去。

    晏瀛洲指着枕边的墙壁道:“设法把这个拓下来。”

    他们这才发现,墙上有一个朱红色的图案,似乎是用印章盖的。

    印泥还未完全干透。

    窦一鸣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嘀咕道:“这是……佛头”

    阮思轻咳一声,对金铃儿小声道:“取块帕子给我。”

    她飞快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接过帕子又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

    她在被子里胡乱用帕子擦去手上抹到的印泥。

    晏瀛洲看了一眼阮思臊得通红的脸,站在床边将她彻底挡在身后。

    “嗯,应该是吧。”

    银瓶儿看到墙上有一抹鲜红的指印,惊异地低呼道:“这又是什么”

    阮思细如蚊声地答道:“刚才我……”

    先前,她迷迷糊糊地被晏瀛洲把双手按到头顶,然后她下意识挣扎了几下。

    右手摸到了墙壁,只觉指尖黏黏腻腻的。

    这才有了那一声惊叫。

    阮思想起那一幕,还觉得浑身发热,脸颊好似烧起来了一样。

    她慌忙低下头,把锅甩给她夫君,“都怪晏瀛洲!”

    虽然床头的佛头印说不出的诡异古怪。

    但晏瀛洲这个时候偏偏忍不住笑意。

    他低笑道:“对,是我。”

    窦一鸣悄悄朝金铃儿做了个鬼脸。

    被晏瀛洲冷冷一瞥,他赶紧正色道:“趁着印泥还没干,我这就去拿纸过来拓。”

    阮思问道:“银瓶儿,今日你一直在家吧”

    “是的,小姐。”

    银瓶儿仔细回忆了一番,答道:“我一直待在后院,半步也没离开过。”

    阮思的脸色一变,追问道:“那有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小姐早起离开后,我带人收拾好便关门出去了,后来也没有人进过房间。”

    金铃儿大惊失色,问道:“那这个会是谁干的”

    阮思摇了摇头,咬紧嘴唇。

    晏瀛洲对银瓶儿和金铃儿说道:“劳烦你们将厢房收拾出来,今晚我带乔乔过去睡。”

    阮思受了惊吓,他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这里。

    不过,她的脸红红的,低垂着眉眼,怎么看都不像害怕的样子……

    两人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晏瀛洲道:“不论是谁,我绝饶不了他。”

    阮思愣了愣,她家夫君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

    怎么他这句话里,她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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