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女孩子用那么清纯而又有些忧伤的眼睛盯着张广福的那张有些生硬、也有些霸道的脸不说话，其间曾经还是想说些什么，可不过犹豫了很久，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依然那么呆呆的望着他。

    张广福就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长久而且一点邪念也没有的望过他，天官牌坊外面的那些其他的女人不是把他当作请求帮助的大哥大就是把他当作了一匹优良的种马，而这个女孩子却一点那样的意思都没有，眼睛里只要感激和感动。他发现女孩子的脸上亮亮的涂了些油膏，肯定是到小区的卫生院看过医生；他越来越感觉到女孩子恐怕马上就会因为感动而痛哭流涕，就有些不耐烦了，就想尽快的把她赶快赶出门去。

    他在掏烟的时候在衣袋里碰到了一些东西，就从里面掏出那袋葡萄干:"差点忘了，刚才去那个家里的时候恰巧看见了，就给你拿回来了。"

    丁春梅果然就伏在茶几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到底是小妹妹，钱也要回来了，还哭什么是不是过于激动那就不必了；是不是有些过于害怕，那也没有必要。"张广福笑着在说:"不就是一包葡萄干吗我尝过一颗，不太甜，有点酸，肯定买的是便宜货。等会儿我送你到长途汽车站的时候，给你到百佳超市买一大袋正宗的，让你带回去慢慢吃。"

    "大哥别赶我走。"那个女孩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张广福的面前:"我给大哥说过的，我没有地方可去的。"

    张广福就有些厌烦了。短短的一个早上，就先后有三个女人向他下跪。那个快餐店的吴姐是想让他给她一些精血，当然也想拥有一个响当当、硬邦邦的后台的意思；印太太真的是在将功补过，女人随身不就带着那种既可以满足自己、又可以宽慰男人的东西吗给自己的男人用和给别的男人用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自己不也得到了享受吗而这个女孩子却更加大胆，居然想在这里住下来不走了，这可是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目标，张广福就有些生气了。

    "胡说，大千世




485．不能这样做
    485．不能这样做

    "张哥，求求你。"余丽华慌慌张张的一冲进张广福的家门就叫了起来:"不能这样做！"

    韩小春的一席话使得本来已经万念俱灰、颜面全失的余丽华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平时连人影也看不见的李腊元会突然回来找她办协议离婚呢，怪不得李腊元会把卖房这样的大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呢，怪不得那个瘾君子急急忙忙地要将她扫地出门呢，原来背后有大哥大的影子。

    怪不得连杨大爹、肖外长、田大妈、杨大妈这样一向宽厚待人的老人在这样的时候也不挽留她，怪不得张广福会安排这个文质彬彬的韩经理在这里把她拦住，原来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一切二十四号楼的人大家都预先知道，都知道李腊元会最终走到这一步，都知道她最终会被扫地出门。

    大家并不担心余丽华的去处，知道马长喜的那座豪宅正等着她去当女主人。这一点大家即使不是十分赞成，也是默认的，虽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虽然根本与张圆媛是两个概念，最起码是给了余丽华一个重新开始生活、摆那个家伙的信心和机会。就和那首五一二大地震以后唱的歌里说的一样:"黑夜过去是黎明，寒冷过去有温情，大雨过后见彩虹，痛苦过去有温馨……"

    但余丽华不愿意。她喜欢这座紫气东来的天官牌坊，喜欢二十四号楼的这些邻居和孩子，喜欢这里的亲情、友情、爱情，也喜欢住在这里的舒适和轻松感。她知道只要自己走出这座牌坊，会有人欢欣鼓舞的把她迎进家去的，而那个有着大大的眼睛的小男孩小亮也会十分高兴她的入住的。

    她也知道那个李腊元是个十足的无赖，在卖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以后，终于把最后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卖给别人了。不用想就可以知道那些买房款肯定被那个败家子挥霍干净，唯一能阻止他的就只有韩小春，而韩小春的老大就是张广福，只要不把那最后的一万元交给那个家伙，房产证就不会易主，这个虽然破败可是她唯一能够自主的家就会继续存在，那个买家总也不能把她一个弱女子扫地出门吧

    她就是抱着这个信念，从街边老吴的快餐店一把拉着那个既不愿意、又大惊失色的韩经理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张广福的家，根本没注意到大哥大的这间房里会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正在笑脸盈盈的给张广福点烟。余丽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广福哥，无论如何得帮我一把！"

    "干嘛这样慌慌张张的丽华，我记得你是在保险公司上班的，一向也是很稳重、很谨慎的，长喜还总是夸你这一点呢。"张广福抬起头来瞪了韩小春一眼:"妈的，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现在已经几点了事情办完了吗"

    "老大，我可是一切按你说的去做的，也作了安排。"那个文质彬彬的韩小春有些急了:"已经有人上楼收房去了，我和余姐说了几句话，谁知余姐一听就非拉着我到大哥这里来。"

    "笨蛋，老子又没有说你办错了，是叫你这个家伙得把事办得干净利落点。"张广福扔给他一支烟:"快滚，快去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你这个经理的脸面何在我都要被你羞死人了，还说是在社会上混的人物，那就干脆吹灯拔蜡，关门大吉了！"

    "韩经理，你等等。"余丽华手忙脚乱的拦住了他:"我和张哥再说说，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这样办，而且……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余姐，求求你。"在自己老大的面前，韩小春有些急了:"我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中介公司，只不过给大家买房卖房起到个牵线搭桥的作用，赚一点辛苦费、跑路钱，买卖双方都得自觉自愿才行，你说对不对其实这个协议上半年就应该已经开始执行了，如果不是那位李先生出尔反尔，狮子大张口，现在人家买主恐怕连房屋都重新装修好了，只等着搬新家了。"

    张广福一言不发。

    "其实，人家买主已经很宽宏大量了，一让再让已经让那个李先生占了很大的便宜呢，今天的事要是再办不好，别说老大骂我，自己也没脸见人了，我就只有从这栋楼上跳下去了。"韩小春还是彬彬有礼的，说得合情合理，脸上还是一片微笑:"再说，老大既不是买主，又不是卖主，只是因为老大是我的老大，又住在这栋大楼，还是二十四号楼的楼栋长，我就不得不给我们老大首先打个招呼，其实根本不关老大的事，你说是吗余姐。"

    余丽华无力的在沙发上坐下了，她知道人家说的一点也不错，做的也有利有理有节，就不得不眼睁睁地望着韩小春出门而去。

    "春梅，给你余姐倒杯茶，也得灵动一点。"张广福在吩咐着:"对了，丽华，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远房的，丁春梅……刚从乡下来，在峡州也没熟人，也没地方去，就在我这里暂时住几天……春梅，以后有空向余姐好好学习学习，人家可是保险公司的财务人员，学好了也可以出去当白领。"

    "余姐请喝茶。"那个已经变得很自如的小女子冲着余丽华一笑，给她端来一杯茶，有些不满的望了张广福一眼:"我不是对大哥已经说了吗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呆在家里给大哥洗衣做饭，看家招待客人，为什么非得把我赶出去工作呢大哥挣的钱节省一点难道还不够我们两人用吗大哥这么有本事，非得把小妹逼出去挣钱养家糊口吗"

    "出去工作不单单是为了赚钱，老子也不要你养家，那是让你学会一门立身的本领。"张广福反驳道:"再说，年纪轻轻的呆在家里干什么"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那些男人很讨厌的，稍不注意就想占人家的便宜，你总不能老是帮我去讨要工钱吧"丁春梅望着张广福微微一笑:"出去工作也行，大哥就把我带在身边，看着我，教着我，那不是很好吗"

    "瞧瞧，老子不过随口就是这么一说，你就噼噼啪啪的说了一大通。那就随便你，反正我说不过你。"张广福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选择撤退:"不过我有些好奇，家里茶叶多着呢，为什么要给你余姐端这种茶"

    "那叫因人而异，大哥没看见余姐的脸色很憔悴、有些灰暗吗"丁春梅微微一笑，侃侃而谈:"那是因为操心过度、负担过多、皮肤长期得不到保养造成的，喝点茶会有所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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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无花果
    486．无花果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有些新鲜的阳光在窗台上徜徉，文学清喜欢的那些花草在静静的生长，那些热带鱼在那个鱼缸里悠闲地游动着。二十四号楼也已经变得很热闹了，楼下的小广场有人在大声地吆喝着什么、指挥着什么，还有些人欢天笑语的声音传来，也许有什么事情要筹备，也许有什么人物要来，文学清不是一大早就跑到机场去接什么韩国客人吗那个文厂长不愿说，她也不愿问，因为这不关徐汉红的事。

    这个胖胖的女老师还是在上躺着，懒洋洋的就是不想起，再说就是起来了也无所事事。今天是国庆节，可是她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的女人除非住在二十四号楼才会有自己的女伴，可是徐汉红和这里的四大美人、五朵金花没有共同的语言。她的朋友能找的就是那些喜欢和她谈情说爱的男人，可是那些平时在外面作乐的男人逢年过节就假惺惺的属于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家庭，这是一种默认的规律，她就没有人会理睬了，这个洋溢的女人就变得懒洋洋的了。

    小学女老师就散披着头发躺在上，衣着不整的机械地吃着一些早已准备的法式小面包，不经意的听着从窗外飘进来那个最近歌唱得不多，别的新闻却很多的蔡国庆的歌声:"喜欢你是我的故意，爱上你是我的执着，在一起的幸福是我给予你的必须，给予你坚强的臂弯，给予你生活的勇气，给予你一片相爱的天空和快乐的永远永远……"

    什么叫做"相爱的天空和快乐的永远"她知道，因为她体验过，对此也有过深切体会。男人与男人不同、性格和性格不一样，就是做男女之间那种事的方式也是各有千秋。那个拿走了徐汉红的第一次的男孩子是一个很懦弱的家伙，她是个早熟的女孩子，喜欢上他，引诱了好多次他才敢于动手，可是总是软弱无力，不知为什么没有其他的男孩子那样贪得无厌、乐此不疲的干劲，到了连徐汉红又不能忍受、开始和别的男孩子挤眉弄眼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居然毫不嫉妒，找了个理由溜掉了。说是求学也好，说是打工也罢，反正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偶尔想起，连相貌也记得不那么清晰了。

    曾经有一个男人很果断，他们不过就是在三江桥下的一个舞场偶尔碰见，一起在一起跳了两次舞，他就敢很殷勤地邀请徐汉红到他家里坐坐，喝一杯热茶。她扭扭捏捏的去了，关上门那个男人就直接把她按在了那个老掉牙的人造革的沙发上，甚至连到里面卧室的上的功夫也不愿意耽搁，她当然是喝了热茶的，不过是另一种热茶。

    那个时候徐汉红还没有和文学清结婚，就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也是个追求刺激和新鲜的女人，也对那个很坚决果断的男人情有独钟。两个人度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好日子，也有了想更进一步的想法和，徐汉红甚至想过悔婚的可能。可是一切都是梦，繁华以后就剩下。那个男人从这座城市里消失了，本来就是一个外乡人，又是一个租住户，还不是说走就走。

    后来徐汉红带着不少遗憾嫁给了文学清，可是她的男人却对"相爱的天空和快乐的永远"这个问题毫无兴趣，只知道工作。文学清今天是个大忙人，早早的就爬了起来，认真的刮了胡须，细心地换上了他最好的那套暗条格的罗蒙西服，还把他的钱包破天荒的没有放在西装的口袋，而是塞到了后面的裤袋里，那可是很奇怪的动作。按照他的说法，今天"就是喜事连连，简直是目不暇接。"

    不就是百佳公司的那个三十周年庆典仪式和那个如日中天的副市长王大力与韩国美人的那个不知举办过几次了的婚礼吗值得这样兴奋、这样乐不可支吗她的女人的潜意识告诉她，不对，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或者她没有发现的大事，也许就在她所不经意的时候，也许就在她没有注意之处。

    最近一年多以来，这个文质彬彬的工程师索性连碰碰她的兴趣也没有了，这个被二十四号楼的人称作是文厂长的大男人不是躲在厂里忙他的事业，生产进度、产品质量、销售情况、维修记录，忙得有时几天都不见人影，就是回到二十四号楼，也是到处串门，在这栋大楼里，这个南正十雄的老大可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可以和任何人谈天说地，嘘寒问暖，回到家里就睡得像头死猪，对她就是一个字:"累！"

    以前自己的这个男人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很忙，虽然文质彬彬，虽然有些弱不示风，可是回到家里还是对自己的女人很感兴趣，不好好弄得自己心满意足绝不罢休，现在却一反常态，而且越来越对她没有了那种，就不得不叫人疑心重重。

    好不容易徐汉红偶尔有了些兴趣，自觉自愿的滚在他怀里，文学清却依然视若罔闻，还是呼呼入睡，就是那个要求强烈的小学教师偶尔也会心血的光溜溜地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他还是没有一点的迹象，文学清却依然对自己的女人毫无兴趣，逼急了，就会蹦出一句话:"就是再怎么都给你，你还不是一棵无花果！"

    徐汉红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样的秘密她一直掩藏得严严实实的，就是连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妹妹也绝对不知道，这个只记得输送机械制造工艺和国内外先进技术的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转而一想也就释然了:结婚十几年她的肚子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就是个木头也会着急的，况且他又是个喜欢孩子的男人，这里的小猪、小雪、小亮和小园那"四大天王"都是他的最爱，和那些孩子自己欢天喜地的承认的一样:"文伯伯的提包里总有好吃的东西。"

    事情就是那样，经过了那一个低潮，翻过了那一个坎，运输机械厂就一马平川的大步迈进、飞速发展了。文学清也就成了成功男人。可不是的吗已经是近四十的男人如今事业有成、朋友一大帮、金钱大大的，膝下却至今空荡荡的，未免有些说不出来的遗憾。徐汉红就时不时的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去他:"这是谁胡说八道什么叫无花果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女人再说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没有孩子，你不就更应该多流些汗、多用些力、多



487．两样我都做不到
    487．两样我都做不到

    国庆节的上午，阳光越来越显得明媚，随着太阳的冉冉升起，只要打开车窗，郊外的青草气息和一些淡雅的花香就会扑面而来，天上一尘不染，比在城市里肯定会看得更深、更远。那些日本人总是说我国是污染最严重的国家，城市里总是灰蒙蒙的天，那是一种片面。到峡州来看看，到郊外去走走，就是一片新天地。

    离开了黄机场，赛拉图和奥迪a8一前一后的通过了收费站，驶进了回城的高速公路。收费站的那些平时很呆板的收费员也似乎因为国庆节，也因为目前通过的车辆并不多而显得心情好了许多，还能跟着收音机的音乐一起唱蔡国庆的那首歌:"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我送你三百六十五个祝福，时钟每天转了一千四百四十圈，我的心每天都藏着，一千四百四十多个思念……"

    "文伯伯，快加油！"因为和外公外婆坐在一起而手舞足蹈的王丽珠指着从他们车后面一点点超过去的那辆一汽奥迪在大喊大叫:"你看，马叔叔他们的车已经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人家是奥迪a8嘛，部级领导的用车，被我们这辆国产车一路压着跑，你马叔有些不高兴，这很正常嘛。"文学清也看见了那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豪华轿车，笑着回答:"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国宾车队吗你回去以后问问你林伯伯去，国宾车的前面总会有前导车嘛。"

    朴顺珠把他们一大一小的问答翻译给自己的父母听，赛拉图的后排就激起了一阵笑声。心情不错的朴昌浩拍了拍文厂长的肩膀表示赞扬，还大声的说了一句韩语，韩国美人抿着嘴翻译给文学清听:"我爸爸要我问问文清君，可是刚才我们一直开在他们那辆车的前面，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那是因为在中心城区以外的时候，警车总是在后面殿后的，有些货车司机太鲁莽，喜欢开飞车追尾。"工程师心情很好的时候回答得很幽默:"城区以后，人多车杂、突发事情也多，就把一汽奥迪当作一辆鸣锣开道的警车来用吧。谁敢和它撞结构又好，价钱又贵，赔得起吗"

    车内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文学清的心情的确是很不错。他的那家运输机械厂自从在朋友们的支持下度过了那个难关以后，一直就顺风顺水，生产紧锣密鼓、事业蒸蒸日上，由于注重质量和信誉，还有些新的技术含量，四面八方的客商就源源不断的涌来了，产品也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工人的工资和生产的条件就今非昔比了。

    于是，就有他厂里的工人在外面吹牛，说新上任的王付市长在几年前，也就是在他当那个山区县委书记的时候曾经在他们厂里当过搬运工，大家根本不信，即使是那个人赌咒发誓，大家也说他是"胡说八道，市长当搬运工睡醒了没有！"

    说起那个开公汽的车神杨德明曾经在他们厂里当过叉车司机，车技又好、工作不嫌脏也不嫌累。大家都相信，如今谁不在下班时间捞点外快呢可是当解释说人家不要钱，大家就当作天方夜谭了。

    "知道二十四号楼的四大美人吗她们可是我们厂里特聘的公关小姐！"有人这样声称。大家就更不相信了:"人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凭什么给你们这个厂帮忙唐晓是什么人张一次嘴就是好几十万，还当公关小姐，打死都不相信！香车美人谁都知道，人家可是大老板！韩国美人是市长太太，那不太丢份了吗警花美人可是女警官，不找你们厂的麻烦就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