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大力，你就闭着眼睛使劲去想吧。"杨德明叼着烟哈哈大笑:"这辈子你是不要再想了，至少是在天官牌坊你别想！"

    "大猪。"王大力在叫着:"快点行不行我的脚都蹲麻了，当心酒劲过去了，就背不动你了！"

    韩国女人就羞羞的、软软的趴在了自己的男人身上，王丽珠被这样好玩的场面所吸引，也扑在了王大力的身上:"妈妈，我们都要爸爸背！好玩的很呢，我看过动画片，知道这是猪八戒背媳妇！"

    那是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夏天的傍晚，那是那栋大楼的男女老少高高兴兴看了一出好戏的时候，这是原来属于南正街的那些街坊邻居开开心心看着这位新上任的副市长把自己的女人和女儿一起背了起来的时候。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在大家的鼓掌和起哄声中，王大力头着在空中绽放的礼花，脚踏着被染成红色的鞭炮纸屑，把朴顺珠和王丽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背进了位于自己位于五楼的家门。

    虽然王大力是强壮有力的，也是经过锻炼的，但背负着大猪和小猪两个人，不仅要穿过五十多米的楼前道路，还要登上五楼，一进门就气如牛、挥汗如雨、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了:"累死了……两头肥猪……下次得……"

    "该打！你还反了不成"田大妈就不由分说的打了他一:"王家老四，只有这次，还想下次你敢！"

    "可不，这种话怎么能说呢"马长喜喝的东倒西歪的，却还在笑着唆使着韩国美人:"顺珠，掌嘴！"

    "我可不敢。"朴顺珠羞答答的坐在沿真像是个新媳妇:"大力君是个大男子主义，平时厉害着、跋扈着呢。"

    "顺珠姐别怕，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就是要打新郎官一顿。"汪雯雯明显的属于看戏不怕台高:"这么多人在这里，我就不相信大力哥敢动你一根汗毛。"

    "我建议，趁大家都在这里，让顺珠姐和大力哥来一次决斗。中国功夫对韩国的跆拳道，也让我们开开眼。"舒云翔慢条斯理地说着:"其实顺珠姐是不用怕的，就是打不赢，这里的兄弟姐们都站在你一边呢。"

    "是不是还得请个裁判过来"王大力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最好在上表演一场真实的上戏，让大家欣赏欣赏，也好一饱眼福呢"

    房间里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国庆节的上午，这是天官牌坊第三次为朴顺珠燃放鞭炮了，而且比上两次更隆重、更热情，还有这么多的左邻右舍自发地前来迎接。刚刚到来的朴昌浩两夫妇和满头银发的金先生明显的被二十四号楼这样热情洋溢的隆重欢迎场面所感动，一下车就和迎上前来的杨大爹、肖外长、王大为等人紧紧的




500．谁是新房主
    500．谁是新房主

    与此同时，余丽华还是坐在张广福家里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动，因为她如今已经无处可去了。

    其实这句话说的并不正确，虽然李腊元已经拿光了她所有的东西，榨干了她所有的血汗，给了她最大的羞辱，最后把她赖以生存的唯一的住处也卖掉了，还将她扫地出门，可是马长喜那个像宫殿般的豪宅还一如既往的向她敞开着房门，小亮也会为她的到来欢呼雀跃，还会亲热的叫她"余姨"，可是她还是不想走，她的心里就和周华健唱的那样:"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你要相信我，再不用多久，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天官牌坊的鞭炮噼噼啪啪响起的时候，张广福拍着光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妈的，一早上忙得昏了头，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记了该死！"

    看着张广福飞快的套上一件西服一溜烟的下楼去了，听见礼花上天时带出的那一长串啸声，还有越来越密集的鞭炮声，从阳台上可以看见升腾而起的蓝色的烟雾，可以听见楼下的欢声笑语，丁春梅也有些坐不住，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余丽华:"大姐，你不是住在这里的吗这么热闹的事怎么不出去看看呢"

    余丽华无言，半晌才摇摇头:"以前是的，现在不是了。你没看见我是来求广福哥的吗他不帮我，我永远就不会是这里的人了。"

    "那你……就坐一会儿，……等大哥回来好再对他说说，大哥是个好人，会给你帮忙的。"女孩子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把和尚称为大哥，声音都有些腼腆:"我下去看看就回来。"

    这个女孩子就欢天喜地的去追赶她的广福哥去了。

    余丽华说的是实话。

    直到今天上午满怀愤恨扔掉家里的那个唯一的热水瓶以前，余丽华都是属于天官牌坊后面这栋庞大的住宅楼的，虽然不过就是经济适用房管理中心为南正街的那些搬迁户修建的一栋安置楼，虽然不过就是把南正街那弯弯曲曲、铺着青石板的老街变成了一大栋大杂院似的居民大楼，虽然这里楼道狭窄、一楼四户、一个u字形的八层建筑物居然长达九个单元，房间窄小、每家每户像蜂窝似的密集，每天上下班的时候，楼道里、广场上热闹的就像是赶集，可是余丽华就是喜欢这里。

    她家的楼上住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平时好好的，有说有笑的，在曲廊里打麻将精神很好，自己都说自己是"老来俏"。谁知夜里突然发病，那是一个空巢老人，儿女都在外地，只是在危急关头按下了肖外长给每一个空巢老人门前安装的报警装置，半夜三更的警铃大作，全二十四号楼就都被惊动了。

    是和尚张广福背老人下的楼，车神杨德明开车送老人去的医院，副市长王大力在手术通知书上签的字，神医啸天给老人亲自做的手术，田大妈对二十四号楼的大姐大妈们说:"没法子，谁叫我们是街坊邻居呢，谁叫人家的儿女不在身边呢，大家轮流值班，从我开始，我算第一个。"

    等到老人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得到消息赶回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老太太已经离了生命危险，也能说得几句话，就把发生在她身上的话都讲给自己的儿女听了，那些赶回来的儿女就感动得泪流满面，一进天官牌坊，逢人就给人下跪磕头:"您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徐家妹子就此曾经写过一篇相关通讯，说这就是和睦社区的具体体现，这就是新的邻里关系的生动说明。还说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就是应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就是应该向天官牌坊的居民那样，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就是应该提倡尊老爱幼、一家有难，万家支援的友爱精神。

    就有不少读过女记者那篇报道的人为之感动，余丽华那家保险公司的一些同事再三嘱咐她，如果有人卖房，一定得通知他们:"怪不得孟母三迁呢，一些好邻居、一个好环境、一些好传统当然就是最佳居住地。还有天官牌坊的紫气东来，还有大哥大给罩着，还有能知凶吉的神仙大爹，还有独一无二的空中，还有这么多的好邻居，人在那里就是想学坏也难。"

    可不，南正街可是出了不少的能人，上有王家的首长和王大海，下有那个传奇的王大为和如今全城第一长官的王大力，还有南正十雄，四大天王、四大美人、五朵金花，还有七仙女，可就偏偏出了个李腊元，而那个瘾君子恰恰就是她的丈夫，这也就是说，在二十四号楼里，余丽华是大家公认的最不幸的女人了。

    余丽华已经越来越意识到李腊元其实早就想把父母留给他的那套房给卖了，他从来就是个败家子，一方面在和人家买主玩躲猫猫，一方面也在和她玩躲猫猫，不过那个瘾君子的把戏终于在今天走到了尽头，人家已经没有耐心和他继续玩下去了，就和韩小春说的那样，人家是有利有理有节。

    她越来越感觉到张广福不会帮她，不愿帮她，也不会借钱给她，就是自己想和这个城里的别的女人那样去满足他，大哥大也不会答应的。因为他知道余丽华是马长喜的女人，而马长喜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张广福已经明显的把她的问题的解决推给了马长喜那个房产大亨。

    可她就是不愿意，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拿他的东西，用他的钱，享受他带给她的一切荣华富贵，虽然她的身体早已经十分愿意和那个瓦匠接触，而且还有些羞涩的情急，可她的心却依然不愿意。那是一种自卑的表露，也就和她一再对那个魁梧的大男人说的那样:"给我留一点点自尊心好吗"

    她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四号楼的人了，虽然那个房产大亨昨天已经告诉她在两个女人之间游离了很久的最后的决定，他选择的是她，而且会尽快的和她名正言顺的办理结婚手续、名正言顺的在一起的，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他的家里，每天接送那个眼睛大大的小男孩，和小亮建立起更的关系。

    她本来就很喜欢小亮的，当然会视之为己出，她也会很乐意的给那个不讲道理、力大无穷的瓦匠做他爱吃的饭菜，陪着他做那些很费力气却令人神魂颠倒的上运动，然后好好的做一个家庭主妇，悠闲而自在，富有而充实，或许，她还可以为那个男人生下一男半女，也就是真正的相夫教子了。

    可是余丽华却十分犹豫、十分震惊、十分徘徊、十分惆怅，她的心还是非常舍不得离开这座紫气东来的天官牌坊，还是舍不得离开二十四号楼这里良好的环境和温馨的气氛，虽然在这里余丽华有些自卑，也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大家的社交圈，那是因为李腊元，大家都理解，也没有任何人抱怨她不近人情。同样也是因为李腊元，知道她因为那个瘾君子的贪得无厌和无情搜刮使她处于很尴尬、很窘困、很艰难的地步，可是没人问过她是否需要帮助。

    对于这一点，她很感谢二十四号楼的左邻右舍，因为大家尊重了她的自尊，也尊重了她的感情。就和京城残奥会期间一个外国心理学家所说的那样，对于残疾人、对于弱者一定要先征得人家同意才能进行帮助，不是每一个弱者、每一个残疾人都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的。那个学者说得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那个意思。"

    大家一直把她看成李腊元的女人，这本来就是事实，就是后来余丽华和马长喜有了那么一层关系，有些关于她与那个房产大亨的一些消息在天官牌坊下不胫而走，马长喜又从来不否认这一点，大家也只是把她当作那个瓦匠众多的之一，而她恰好又住在二十四号楼而已。

    马长喜的朋友、包括他朋友的女人和家人，以及二十四号楼的所有人也不过对这个忧郁的女人就是一种礼节性的微笑而已，大家心照不鲜，因为在马长喜和她之间还有那个漂亮妞的存在，而那个清秀、美丽、羞怯、平易近人的山东女孩一出现就得到了这里的所有人的拥戴。

    她不止一次的看见那些大爹大妈对那个漂亮妞女子表现出来的喜欢，那些年轻女子更是把她视为朋友，更重要的是，张圆媛是王美珠给罩着的，小仙女是杨大爹的女徒弟，自然在这栋大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同时也是因为这些南正街出来的人都喜欢瓦匠，而她不过就是那个瘾君子的老婆罢了。她的生活就和李娜的那首歌里唱的那样:"生活是一团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线，也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生活是一条路，怎能没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饱含着人生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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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国庆慰问
    501．国庆慰问

    就在天官牌坊的那些喜庆的鞭炮声响过，热情洋溢的欢迎仪式也欢天喜地的进行完的时候；就在余丽华吃惊地看见那本崭新的房屋产权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就在许可可在那辆车上对家大少含情脉脉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却遭到书生婉言拒绝的时候；就在百佳大前的庆典仪式即将盛大举行，婷婷还在心神不宁的不知是盼望王晓磊的出现，还是害怕那个屁小孩突然现身的时候；就在女记者徐汉美被大头用出租车劫持，所有的人都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在黄大军和停车场的女老板进行调笑、彼此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时候，王大力和老林刚刚结束对黄机场附近一个部队驻地的慰问，正在赶往下一个地方。东风凯旋的音响里正在播放成大哥的那首《国家》:"国的家住在心里，家的国以和矗立，国是荣誉的毅力，家是幸福的洋溢，国的每一寸土地，家的每一个足迹，国与家连在一起，创造地球的奇迹……"

    慰问也就是走访，节日对部队的走访更多的就是一种姿态、一种形式。不过就是下到战士的营房里，上的被褥，看看有关部队建设的展览，和战士们站在阳光明媚的操场上说说话，高兴的为战士们表演的各个节目鼓掌叫好。"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的话说的多好。

    这位年龄不大、魅力却不小的王副市长就有了些兴趣，把刚刚分手的韩国客人忘到九霄云外了，把自己今天的新郎身份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下茄克衫，和战士们在操场上玩了一会儿的篮球，热火朝天的，彼此的拘谨不翼而飞了，战士们也看出了这位市领导的魅力的确是不一般，也就自然对他多了些了解。

    直到机场路旁那丛盛开的野挡住了部队官兵从后车窗和他们告别的手臂以后，王大力和老林乘坐的那辆东风凯旋才掉转车头，慢慢的滑下一个弧形下坡，向右转，加快了一些速度。他们走的是与先前迎接韩国客人的那个车队相反而去的另一条路线，现在得绕着一个清波荡漾的大水库前行，然后从两座不高的小山之间穿过，就是沿江的一片平川的农田，由此向前五公里，就是这座城市的城郊黄区，王大力得把自己的公事先做完。

    王大力高高兴兴的擦干了头上的一些汗水，打开了那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公文包，痛痛快快的喝了一些饮用水，把一些文件、报告还有一大堆复印的材料统统堆放在驾驶前台上，这是他的一种习惯，从开始参加工作就喜欢这样，从坐上老林的车以后就习惯这样，坐在副驾驶位上开始办公。

    当然也得不能忘记系好安全带，这是他的三哥告诉他的，不能记不住，记不住就打，王家的规矩，大的打小的，不准嘴、不准反抗、不准记仇，还得毕恭毕敬。也就得到了一些宝贵的经验教训:"要想做一番事业，首先就得活着，乘车、开车第一就是安全。没有安全，不活着说什么都是淡！"

    这也是真理。

    习惯成自然，从团市委拿着出车单去找老林的第一次开始，王大力很习惯在老林的车上办公，这是他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但凡领导干部，不要看他在大家面前摆出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嘴脸，在群众面前表现得问寒问暖、无间的态度，其实只要一上车，只要一离开了大家的视线，领导们就会靠在座椅上休息，露出疲乏的神情，这很正常，领导也是人，而且大多都是有一把年纪的人。

    城府深一些的领导或者闭目养神，慢慢的听秘书给他念文件、读报刊摘要、讲解一些待办的事情；有些性急的或者就开始给各方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说的自然都是私事。当然也有不少人会在车上等着与领导人密谈，有某些项目等他拍板，有某些工作等他决策、有某些人员等他安排、有某些好处等他默认，领导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人家忙着呢。

    可是愣头这个从南正街上、从天官牌坊下走出来的副市长却不会这样，他一向精力十足，睡觉是不会的，除非是和老林开着车出远门，两个人就会轮流趴在后座眯一会儿，那是集聚体力；他也不喜欢与人在车上谈公事，他的理由是:"不是老是提倡公事公办吗在车上谈公事，那不就与办私事一样吗"

    凡是领导同志，身边总有不少的人跟着，司机、警卫、秘书，还有生活管理员，负责同志出行队伍就更加庞大了，至少浩浩荡荡有好些人，有时候连办公厅主任都屁颠屁颠的跟着。不过千万别以为这是中国的特权，美国总统访华，还有一架c-130运输机带着总统的全部行头呢，就跟在空中一号后面。

    王大力当然会有秘书的，还有一个班底，那些人为他收集资料、反馈信息、提供建议、与各部门、各单位进行衔接、沟通和督促，但他不喜欢在外出的时候带着那些人，理由很简单，不信任。一代伟人相信过自己的管家，结果被人在自己的车厢里安装窃听器；换了一个，自以为可以托付后事，不料却被人家卖了个，电视剧《蜗居》里面的宋思明是一秘，国发行的王益也是，足协



502．爆炸
    502．爆炸

    "老林，说说吧。"王大力一边将那些堆在驾驶前台的一大堆东西重又塞回到公文包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呀。"老林有些惊讶:"一切正常。"

    "你就别瞒着我了。"王大力又递给他一支烟:"老林，我还不知道你，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发愁的时候可不多见，一上午就皱着眉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因为红叶的事。"

    那个长得有几分姿色，却喜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的红叶虽然把老林叫爸爸，却不是老林的亲女儿，那是老林的那个女人带过来的继女，虽然那个被人称为林嫂的女人后来没能给老林生个一男半女，自己都有些感到对不起他，老林却从来没有埋怨过她，有时候还会安慰她:"有了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林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实在人，还是对那个带着女儿走进他的家门的女人很好，对那个拖油瓶的女儿红叶也很好。也就几年时间，不经意之间，红叶却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出落得漂亮了，还有些的美丽，可是却有些看不懂了。林嫂成天呆在家里，老林成天呆在车上，就有些关于红叶的闲言闲语传出来了。

    王大为这个副市长出门从来就是很简单，就是一辆车，一个黑脸的司机，不喜欢带着秘书，也没有专职秘书，这在全国绝对是个特例。在那个山区县里的时候就是如此，按照他的逻辑:"带秘书是要人家帮着写东西，要人家跑腿，我又没有这个需要，张嘴就是，连发言稿也省了；有事亲自去，只当锻炼身体，也就不必麻烦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