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楞头，忙了半天都忙糊涂了，有件事情都被我忘到脑后去了。"王大为在对王大力小声的打着招呼:"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你走，把玉如姐给我留下。"王副市长笑着在说:"把玉如姐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行不行"

    "平时可以，今天不行。"王大为拒绝的很坚决:"我现在得带着她去办一件事，没有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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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0．所有的人就大跌眼镜
    880．所有的人就大跌眼镜

    可是小女却从来没有和她最要好的许可可生过气、板过脸、发过脾气，也没有让许可可当着所有人的面站在财务部的楼道里面壁思过，更没有对着许可可挥舞着粉拳大喊大叫、指着办公室的大门要她滚出去。于是，财务部的人慢慢都找到了一个规律，只要看见小女某一天的脸色不是阳光灿烂或者是晴到多云，而是扬沙、大风、冰雹或者有短时雷阵雨的时候，如果某一天因为公事又不得不去找这位副总经理请示汇报、签字审批的时候，就会请许可可代劳，那一定是手到擒拿，而且立竿见影。

    婷婷从小就是老爷子的宝贝千金，长大了，读完大学自然而然就是百佳公司的副总经理，也就是人家常说的那种"金钥匙出生的人。"家大少的名声当然在他的父亲和小女之上，谁都知道人家既是神医，又是神仙大爹的爱徒，早就视金钱如粪土，也鄙视商人身上的那股铜钱锈味，虽然身为百佳公司的总经理，不过就是一个名分、一个摆设而已，书生身上的那点灵气早就奉献给那些疾病缠身的患者和他所热爱的三清道场了。

    所以，在百佳公司，除了庆丰就是小女，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有一段时间，公司内部盛传老爷子有意把百佳公司传给婷婷，那些中层干部都有些感到事情不妙、大势不好，虽然婷婷无论在管理还是在经营上都是一把好手，也有些女强人的风范，可小女那多变的性格和火爆的脾气还是让公司上下的绝大数人谈虎色变、如履薄冰所以不少人背地里都希望家大少能改邪归正，担当重任。

    后来有段时间，因为婷婷和申城的王晓磊谈恋爱，那个阳光男孩大家都见过，除了一脸的微笑，还有很果断的作风和平易近人的态度，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么厉害的旦旦姐一见到屁小孩就变成了一个乖乖女。于是就又有些说法，说是老爷子可能把百佳公司交给自己的女婿，让女儿和女婿他们两个人联袂上演一台好戏，可是这样的猜测不攻自破，因为啸天听见了那样的传闻嗤之以鼻:"那个屁小孩比我还疯，一个搞文化产业的家伙会来搞商业，那不是胡作非为吗"

    不管老爷子的接班人是谁，可传说还是依然存在。可财务部的人都知道如果通过许可可去找婷婷，十之都会满意而归，不过很多的事情到许可可这里就面临着第一道审查，因为她先会很仔细的了解情况，不知道、不清楚的地方就会不耻下问，就是自己认为不能办、不可以办的事情也绝不会和婷婷盛怒的时候那样把文件扔到对方的脸上，而是很有礼貌的推辞:"这个我恐怕办不到。"就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只要她认为合理，就会给对方一个温馨的微笑:"我去试一试。"

    时间一长、次数一多，许可可的工作就慢慢地变成了财务部与副总之间进行沟通的一座桥梁，有人就说，许可可就是婷婷未来的取代者，而且已经开始重点培养了。这个消息慢慢传开，大家都暗自叫好，也感到很庆幸，因为那个清纯的女孩子就是心里有天大的事情也绝不会和同事发脾气。

    于是，不仅是财务部的人，就连别的部门也开始找上门来，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都会来找小昭君帮忙，甚至有些曾经被老爷子驳回的一些计划经过修改和考证以后也会想方设法通过许可可再一次递上去，老爷子甚至看都没看就爽快的签字照办。许可可就有些吃惊了:"董事长是不是还看一看，万一……"

    "你办事，我放心。我知道如果没有八成的把握你是不会把这些东西拿给我看的，这就是信任！"老爷子咳嗽了一下:"别叫什么董事长不董事长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得叫我伯伯！"

    "董事长，现在是工作时间，我是公司的员工，就得这样称呼您。"许可可一点也不怕老爷子，这也是一个奇迹，除了撒娇，还敢跟老爷子嘴:"下班以后，伯伯就是要我叫您爸爸也行。"

    "那就这样说定了。"坐在一边的崔洁冰笑得合不拢嘴:"从今天起，下班以后就把你伯伯称为爸爸吧，晓晓不也是这样叫的吗"

    可是婷婷的那个火爆脾气终于有一天还是爆发了。

    那是她从申城回来的当天下午，很奇怪的小女没有以往那样像是被阳光雨露滋润过的花朵一样鲜艳，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心情舒畅、一脸微笑，见谁和谁打招呼，走路都摇摇摆摆、春风拂柳一般。而是黑沉着脸、瞪着杏眼、怒气冲天的直接冲进许可可所在的那个大大的办公室，谁也不理睬，从那个有着玻璃隔断的小房里拉起已经升任科长的许可可就走。

    "副总经理，我现在正忙着呢。"许可可在给她看摆满桌子的银行对账单:"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我就是不想在这里说。"小女霸道地在叫嚷:"我数一二三，如果你不跟我走，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就一刀两断！"

    这样的话所有的人都听见了，所有的人都吓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这样无间、无话不谈、情投意合的女伴也要遭殃，难怪人见人怕呢。

    "可可，说实话！"站在百佳大厦四楼的转换层的那个风景如画的空中里，婷婷凶神恶煞的紧盯着许可可的眼睛不放:"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到申城的那个石库门去的准备"

    "当然！早就准备好了！"许可可眉开眼笑的回答:"啸天哥答应陪着我一起去，还说要带我去杭城看三潭印月，听南屏晚钟、看花港观鱼、去井品茶呢！不过我还是最喜欢那座断桥，白蛇传的故事多美！"

    "完了完了，怪不得那个屁小孩信心满满的要和我打赌，说是七仙女真的想把你接纳进去，要扩编成洞八仙了呢！"婷婷一就坐在凉亭的石椅上，绝望的大呼小叫的:"这下可好，我又输给了那个家伙了一次！他的赌注叫人讨厌！可是我一直还以为你是我哥哥的人呢！"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直截了当、一点也不掩饰、一点也不转弯抹角的把许可可的名字和啸天连在一起，而且是出自家大少的亲妹妹之口，这个分量绝不是一般的说说笑、开开玩笑那么简单，至少可以说明，在两个女孩子结为好友的时候，在两个五朵金花亲如姐妹的时候，小昭君和书生的这样一层关系占了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和那首歌唱的一样:"我像个孩子看着自己的路标，慢慢练习所谓爱情关系的微妙，可惜从来没有爱的学校，真心人最难找我知道……"

    婷婷所说的这样直白的话就是傻子也能明白，况且还是许可可。她就幸福的又一次羞红了脸，甜蜜的感觉充满了心扉，她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是真心情愿让她和她哥哥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就是希望她最的要好的女友就是她哥哥的人，这太正常不过了，每一个当妹妹的都希望自己最好的女伴就是自己的嫂子或者是弟媳，这样的希望不就恰好也是许可可梦寐以求的最大幸福吗不就是她从未动摇过的信念吗

    "姐姐，大为哥从来都是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从来没有别的想法，他家里的七个姐姐本来就是拿我来开心的，人家那么幸福完美的一个家庭凭什么要加上我一个外人"许可可说的吞吞吐吐:"大为哥和我谈过话，他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再说，人家心里不是……早就有人了吗"

    "是吗那就太好了！"婷婷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就从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变为了阳光灿烂、明媚:"我想起来了，大为哥喜欢的男孩子除了我哥就是云翔哥，大帅哥是警花美人的，那是谁都知道的；那么大为哥能给你介绍的唯一的男朋友就非我哥哥莫属了！对不对！"

    小昭君不说话，脸上羞答答的。

    "我想起来了，我们俩天天在一起，你对别的男孩子从来都是不理不睬的，就连我们公司的一些帅小伙也不感兴趣，为什么理由只要一个，你心里有人，对不对"许可可恍然大悟:"除了见到我哥哥会红脸，只要说起我哥哥，你就会显得兴致勃勃，你哪里来的男朋友，你心里的那个人就自



881．天大的新闻
    881．天大的新闻

    平时在百佳公司工作的时候，庆丰很少与许可可见面，总经理的办公室与财务部相隔好几个楼层，而且，财务部的一个小科长与董事长中间还相隔很多的层面。现在的上下级关系已远远不是以前那样无间，除了雇佣关系，还有对公司的忠诚程度，还有各种不同的生活。不像以前那样，生老病死、结婚生子全都有公司打理，自己只管工作就是了，可是现在却改变了许多。

    那天上午，许可可正在和婷婷商讨对用友软件中的一些财务数据进行加密的事情，电话响了，许可可接完电话就一直处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中。婷婷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工作时间能把你变成这样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哥，可他今天不在峡州，那就肯定是我老爸了。"

    "你猜猜，董事长会找我有什么事这可是第一次！为什么要见我我有什么事、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吗"许可可有些心慌意乱的在请求着:"我真的很害怕，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就是有什么事我也好有个帮手。"

    "在家里的时候不是连爸爸都叫出来了吗在家里的时候不是和老爸也谈笑甚欢吗有什么可害怕的千万别把他当董事长，就把他当做未来会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还会很喜欢和你们说话的公公就好了。"小女神秘的一笑，拍了拍她的那张桌子:"刚刚把这张桌子支起来不久，看来你又得换个地方去上班了。"

    小女分析的很正确，庆丰找她也没什么大事，也没有发脾气，就是坐在沙发上抽他的雪茄，看许可可给他和崔洁冰表演茶道。就是问问许可可与唐晓之间相处的关系，问问许可可和婷婷平时下班以后都到什么地方去玩，玩些什么，还和崔洁冰听得津津有味，说到好笑处也会笑出声来。

    "晓晓在外面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厉害轻重自然会有分寸，也很会与人周旋，是个喜欢出头露面的人物，你跟她一起出去不用担心。"不过就是嘱咐了一句:"可婷婷却喜欢意气用事，还喜欢疯里疯去，必要的时候还得管着她、拦着她一点，不行就给啸天打电话，那个家伙虽然是个书生，不过三两个人还是可以对付的。再说这座城里有一半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到时候振臂高呼，想必应者甚多！"

    许可可不敢告诉庆丰，有时候疯起来，她也是一样的忘乎所以，不过老爷子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以后晚上出门得把书生带着，有他在身边，不就放心大胆了吗况且每一个女孩子都喜欢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爱情故事。

    庆丰会问问财务部最近的工作，会问问她刚刚通过的注册会计师的资格考试，会问问公司现在的财务状况。在他的那间宽大的、有着可以看见不远处葛洲坝船闸的玻璃窗和真皮沙发和大大的书柜的办公室里，庆丰会津津有味的抽着他的雪茄烟，吐着辛辣的烟雾听着许可可的汇报和回答，也会问其中的一些过程和细节，时不时的打个电话进行落实和询问。

    "杨大爹说得不错，你就是个小才女。"庆丰最后才说起许可可刚刚写完的那篇《店堂布局与顾客心理》:"写得不错，有数据有观察，有分析有结论，有些可以加以肯定，也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这个星期的碰头会上，你就给大家讲一讲为什么要把生鲜卖场放在超市的后面区域的主要构思。"

    第二天，公司上下都在公司的网站上接到了老爷子签署的一份电子文件，文件中说，许可可从即日起担任公司财务部的第一副部长，主管银行往来和成本核算。

    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新闻，是百佳公司从未有过的事情。不到两年的时间，一个东门超市的导购员、会计，就奇迹般的了百佳公司总部，一转眼工夫就从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也没有什么经验的成本会计变成了小科长，然后就是现在的财务部的副部长，连啸天也说她是乘直升飞机上来的，还会说道:"看样子过不了多久，等我们家的那个妹妹嫁到申城去以后，你就是百佳公司的许副总经理了"

    "看来你这个书生不傻，不过就是大智若愚。"庆丰冷冷的在回答:"你难道不知道那就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

    官场上的破格提升其实从改革开放的初期就开始了。钱运录1982年9月从湖北大悟县委书记直接提拔为共青团湖北，1983年1月就升为湖北省委副书记，4个月内从正处升为副部级干部，这样的记录至今无人能够打破。而现在官场上的破格提升已经成了时髦。29岁的周森锋因为论文造假、视察农田有人撑伞，在出任宜城市长的时候就被炮轰过，可是一年不到，这位"最年轻的市长"又被调到神农架林区当区长，那才叫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呢。

    不过那是官场上的事，现在的仕途，首先得有人，然后得有钱，两者缺一不可，都是相互相存的，这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不过二十四号楼的人始终相信无论是首长和现在的王副市长都是靠自己干出来的，就是没有人给他们透露过，现在的首长很早以前就是一位老资格的首长的秘书，即使到了现在，逢年过节，党和国家领导人还会去探望呢，所以首长是有后台的。

    也没有人给天官牌坊后面的人透露过，那个弹道博士周怀远的爸爸是干什么的，校长是哪所学校的没有人提醒大家注意，那个经常在全省新闻联播中频繁亮相的就是曾经到过二十四号楼做过客的那个被王大力称作老头子的很神气的那个人。而王家兄弟里面有两个都是腰缠万贯的富豪，用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有一首歌唱得好:"那仕途就算艰难我不怕我不怕，我金榜题名那天戴红花做驸马，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伟大很伟大……"

    不过那些民营企业眼看着黄光裕锒铛入狱，看着陈晓将一个中国第一的国美电器折腾的奄奄一息，才悟出来中国汉奸最多、古人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难知心"的警言，就从此打消了把自己纳入到世界经济的舞台上去，用职业经纪人来管理自己的企业的天真想法，就开始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创业、发展壮大的企业交给自己的儿女，不管怎么样，就是被自己的儿女折腾光也比在八国联军的手里强很多。

    只有许可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这可能吗一个香溪河畔的普通女孩，一个身患绝症的大学女生，一个清纯水灵、老老实实的百佳公司的普通员工，转眼之间，就成了峡州最大的连锁超市的公司的中高层管理干部，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婷婷轻轻的拍了拍她细嫩的桃腮:"醒醒，许部长，这是真的，老爸做出的决定肯定是经过考虑的。"

    可是没有人告诉婷婷和许可可，这所有的一切绝不会是偶然凑在一起的，而是因为杨大爹对庆丰所说的那个康熙强于乾隆，经过深思熟虑，决心立足长远、打造康乾盛世的故事。

    "学道之人非笨即傻，不然的话古往今来哪来的那么多的圣贤智者当然不是李一那样的沽名钓誉之人，也不是释永信那种嫖娼被抓的败类，而是面壁十年、潜心钻研，终能成其大气的圣贤之人，就和啸天一样，他的能耐可绝不能小视，也许二十年以后，他会崭露头角的。"杨大爹、肖外长和庆丰是酒友，三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杨大爹就曾经这样念过吕洞宾的那首《赠李德成》:"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



882．所以你得继续
    882．所以你得继续

    于是，一天以后，就在上班的时间，能端庄很好看的崔洁冰出现在许可可刚刚搬进去的那个小小的财务部副部长的办公室里，吓了许可可一挑:"崔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董事长……"

    "当然不是，我是医生、啸天也是医生，两个医生难道还看不住你们董事长一个人吗前天去体检，人家说他是五十岁的年龄、四十岁的头脑、三十岁的肌肉、二十岁的心脏呢。"崔洁冰款款的在许可可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听说你升职了，不过就是随便过来看看，坐一坐，没什么意思。"

    的确是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就是坐着喝了一杯茶，问了问许可可家里的一些情况，谈了谈许可可以前的那些家庭生活和学习情况，当然也会谈及她的大学生涯。只是小昭君没有想到崔洁冰对她的过去了解得如此透彻，连那个曾经的大学男朋友、那个富二代黄次山也有所耳闻:"看过那个姓黄的照片，那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父母混得也很不错，就是有些公子的德行，换女朋友就比换衣服还勤便。"

    "您怎么会知道的"话刚出口，她就知道了原因:"是爸爸找人调查的"

    "聪明。"崔洁冰一点也不隐瞒:"没有别的用意，啸天的爸爸想多了解一下你的情况，请大哥大的手下调查的。"

    "崔姨，本来我们之间就从来没有过爱情，他不过就是把我当做一个征服对象而已，我和那个家伙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在我患上骨癌的时候，那个家伙早就跑得连影子也看不见了。"许可可在解释着:"其实他应该再多一点耐心，等我确定了进行切除手术的时候再走不迟。"

    "和你说的一样，可惜了。"崔洁冰笑了笑:"后来有过联系吗"

    "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在百佳上班。"许可可说得很坦然:"来找过我一次，被姐姐给骂走了。"

    "听说你在申城的时候对王家老三家的那些女孩子说过，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崔洁冰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不会就是那个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