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

    "崔姨，您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吧那怎么可能呢"许可可一下子就羞红了脸:"晓姐姐和姐姐她们都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看来还是我多虑了，人一上了年纪就喜欢怀疑，尤其是女人就有些胡思乱想。你们的董事长就说我是杞人无事忧天倾，可谁叫我就是喜欢啸天呢，就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呢。"崔洁冰抿着嘴一笑，站起身来:"走了，不妨碍你工作了，记得下班以后和婷婷到家里来。"

    "下班以后"许可可有些脸红:"您找我有事"

    "啸天的一个病人为了感谢他，又知道他不收礼，就送了几条很好的长江鲶鱼。"崔洁冰在解释:"啸天说你的鱼汤做出了水平，所以还想要你做一次。"

    "啸天哥"许可可幸福的简直不相信自己了:"就是那一次鱼汤吗"

    崔洁冰从手袋里拿出一张折得好好的小纸条，上面是啸天那飞凤舞的笔迹:"妈妈，鱼汤太鲜美了，明天请继续。"

    "是的，就是那一次的鱼汤，他很晚才回家，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你留给她的那碗鱼汤喝了的，就留下这张纸条。"崔洁冰的声音柔柔的:"现在就又是一个机会，所以你得继续。"

    那天家的晚餐是许可可和婷婷两个女孩子联袂制作完成的，崔洁冰是现场指导，除了那道鱼汤，当然还有好几门菜，都是许可可的主厨，婷婷的帮手，崔洁冰很是赞许:"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能做成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带动小女下厨，这就更不简单，以后一定要经常这样让小昭君亮亮手艺，小女也可以顺便学几招，免得到了申城，进了厨房什么都不会做就叫人笑话了。"

    "谁会笑话谁敢笑话"小女就是不喜欢听那样的话，噘着嘴在说:"我又不是嫁过去给他当厨娘的，我是去当屁小孩的那家动漫公司的财务总监。"

    "婷婷，你就拉倒吧，这样的话你就去蒙别人吧。"庆丰坐在客厅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在插话:"我又不是没去看过三四间房间的设计室，一间堆得满满的资料室，一个小得连转身都困难的办公室，不过二三十人，比可可的那个财务部的人多不了几个，什么财务总监说得好听一点罢了，不过就是一个记账会计。"

    "那您就是孤陋寡闻了。"啸天也正好下班回来了，就在接着说下去:"人家晓磊的那家动漫公司在他们那个行业名气大着呢，下个星期我和大海哥、大为哥得陪着晓磊飞到纽约去几天，和那里的推荐商谈谈，您知不知道，人家已经准备在美国的纳斯达克股票市场上市呢。"

    "爸爸，听见没有人家那个屁小孩可是鲲鹏展翅九万里，人家任重道远呢。"婷婷高高兴兴的得意的说道:"要知道，我把我所有的私房钱都给了他，我也在其中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妈的，今天这个世界真的有些看不懂。"老爷子在咕噜着:"晓磊那家公司怎么看也就是京剧《沙家浜》里面胡传魁的队伍，杂牌军，十几个人七八条枪，怎么就能跑到大洋彼岸上市去了"

    啸天看见了从厨房里出来的许可可，似乎她出现在这个家里很正常，一点也不吃惊，点点头，就开始身上的那件意大利的阿玛尼西服，连同手里的手提包随手就都交给了许可可，很自然的。男人衣服上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道就使得这个有些羞怯的女孩漂亮的脸蛋上有了些淡淡的红晕，小昭君就多少有些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去问小女:"这……放在哪里的"

    "老爸，听见没有"婷婷有些得意的在叫着:"晓姐姐这样问过，可可妹妹也这样问，您认为她们是不是有些异曲同工的感觉"

    "谁都有第一次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今后你到了首长家里还不是两眼一抹黑。"许可可很清晰的看见庆丰和崔洁冰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由崔姨回答:"不懂就问、不耻下问，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品质。"

    "来吧，很好的品质。"婷婷把许可可带进了一个套房里，给她指点着放东西的地方，还有些高高兴兴的说道:"这是我哥哥的房间，除了那张桌子上的书和纸笔、书架上的那些大部头的外文书和那些线装书是他的专区，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东西以外，其余的地方就是你大显身手的地方。晓姐姐不在，我又是个赖婆娘，所以这个房间的清洁整理工作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因为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小昭君有些惊慌:"我怎么能……"

    "可可妹妹，你在别人面前如何保持矜持、如何表现清纯那是你的事，可是在我的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小女用春笋般白嫩的指头指着许可可的鼻子:"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哥哥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我也非常想乐见其成，为什么家需要你，我哥哥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小昭君就羞答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就和张靓颖的那首歌里唱的一样:"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爱我，来感动我，我愿意跟你走，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梦守护到最后……"

    在餐桌上，婷婷宣布了一个自己做出的重要的决定:打算让许可可以后就搬到家来住，而且还继续保留她在百佳大厦地下室集体宿舍的那个铺位:"前者的道理很简单，小昭君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可以说说话，谈谈心，加上她还做得好吃的，我除了正好当好吃佬以外还可以从实战中学习经验。"

    "婷婷的理由很充分。"崔洁冰一笑:"可




883．背过河
    883．背过河

    身为百佳公司总经理的啸天一年三百六十天很潇洒的置身事外，可是有些日子却是躲不的，每年最重要的大事当然就是在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上向全体股东做公司的工作报告，于是平时根本就看不见人影的一些大大小小、各行各业的股东就会把百佳公司那间会议室挤得满满的。

    当然都是一些有钱人，当然也都是一些各行各业的知名人士，当然也有国家与民营的代表。庆丰的商业经营使人放心，每一年的资产收益率、股权回报率也还算满意，可是那些大佬，包括一些官员却心甘情愿的跑到这里来和庆丰一起坐在台下听家大少结结巴巴念那一份可可撰写的工作报告，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

    除了对老爷子一年来的辛勤工作表示敬意，其真实用意也就是他们自己知道，啸天可是神医，万一有一天自己危在旦夕，老爷子的一个电话就足以可以使得主任医师飞身赶到、尽心尽职，这就是最大的感情投入。谁都知道金钱如粪土，生命最重要，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是枉然。王均瑶多大的资产、多大的雄心，可是头一天闭了眼，第二天没能再睁开，那座大厦不就轰然倒塌了吗所以活着才是硬道理！

    报告是许可可写的，已经在三易其稿的基础上给家大少看过几遍了，可是总经理不感兴趣，尤其是一些商业术语和财务状况都是他所不熟悉、也不愿意熟悉的，也就懒得去看。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就是和一年一度的两会，总理作政府工作报告那样照本宣科。只不过总理是个薄嘴唇，能说会道，还能抽空抬起头来让记者们从容拍照。可是家大少就不行，本来就是个书生、平时言语就短，加上不熟悉、再加上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站在讲台上自然就有些结结巴巴的。

    婷婷给许可可做了一个别人不明白的手势，人们就看见一个清新飘渺、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端着一杯纯净水向讲台走去。这本身就是一道风景，虽然小昭君在上班的时候总是身着那套公司发的深蓝色的职业套装，可白的耀眼的衬衣小尖领、很有质量的隆起的部、裁剪得很匀称的套裙下面那两条还是很有力的，就开始有与会者在小声打听这个女孩子的底细，就知道了老爷子的接班人的一些构想。

    可惜许可可端的那杯水还没有端上台就被庆丰一声不响的在中途拦截了。许可可犹豫了一下，又重新端了一杯水再次走向前去，庆丰刚要出手再次进行拦截，却被后一排的人给制止了。老爷子不喜欢有人干扰他，气冲冲的转过头去一下子就傻了眼:那个从不愿管这种闲事的肖外长和那个不食人间烟火、根本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杨大爹就坐在他的身后。

    "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庆丰自然就有些大惑不解:"这可是请都请不到的稀客，你们这两位大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瓦匠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些新鲜驴肉，二十四号楼的人都把它一筹莫展。想来想去就只有书生博学多才，一定知道如何去办，就在这里等着他念完三字经以后带他去做菜。"因为在开会，肖外长压低了声音对庆丰说:"天上肉，地下驴肉，那可是一绝，你想不想来一口"

    这样的借口，鬼都不信！

    其实，书生是很忙的，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有一年春天，也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桃花盛开的时候，恰好唐晓也在，王美珠也在，许可可就想找个周末邀请难得全部到齐的四大美人、五朵金花和四大天王到她的那个山清水秀的家乡去玩。于是大家都会想起凤飞飞唱的那个《王昭君》:"王昭君，闷坐雕鞍，思忆汉皇，朝朝暮暮，暮暮朝朝，黯然神伤，前途茫茫，极目空翘望，见平沙雁落，声断衡阳，月昏黄，返照雁门关上，塞外风霜，悠悠马蹄忙……"

    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旅游，没有哪一个孩子不喜欢到乡野里去踏青，当然是一呼百应、个人举双手赞成。杨秋燕就建议要杨德明开车:"那里是山区，坡大路险，还是得找一个可靠一点的司机才对。"

    杨德明当然是义不容辞，就去找张广福帮忙借一台旅行车。和尚一听就有了兴趣:"香溪河、桃花鱼、昭君故里、山野清风，这么好的事怎么能少得了南正十雄出去一车的妇女儿童，为什么不带上几个大男人就是当保镖也是可以的嘛，碰上几个花姑娘，皇军也可以和她们建立东亚共同圈的。"

    旅行车当然借到了，因为要找一个会照相的摄影师，舒云翔就被提名；徐汉美说文学清一天到晚都呆在厂里，也得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女人们一听有道理，就把南正十雄都给带上了，连那个当时还是县委书记、难得在家里休息一天的王大力也被大猪和小猪推上了车。

    可就是啸天不能去。因为医院里有一台手术等着他，人家昨天突发心梗死，危在旦夕，谁都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谁都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再说大家也早就习惯了家大少的缺席。就是许可可有些遗憾，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本来这次踏春的计划就是为他精心准备的对于凤凰美人和小女却是心知肚明。

    谁也没有想到，那辆豪华的旅行车还没有出城，就被一辆疯狂的出租车给追上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是啸天。

    "怎么可能"许可可就有些惊喜万分了:"啸天哥怎么也来了"

    啸天手舞足蹈的从那辆出租车上跳下，心满意足的一就坐在了唐晓和许可可中间，得意洋洋的笑着:"诸位，这就叫兵贵神速！手术一完，本医生捏指一算，这辆旅游车还车行不远，就对那个的士司机说:系好安全带，咱们也来一回生死时速。原本是一句玩笑，那个司机却当了真，把车开得比飞机还快。问其理由，答曰:神医在车上，急救方便，我怕谁我晕！"

    "算算时间似乎不太对。"唐晓笑嘻嘻的在问道:"这台手术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吧你这个主任医师该不会是草菅人命吧"

    "那倒不会。"家大少的回答是实话:"不过那个人现在恐怕还开膛破肚的躺在手术台上呢。"

    "家大少，照顾一点情绪好不好人家这是高高兴兴的出去旅游的，你却说得这样恶心！"唐晓瞪了啸天一眼，就在鼓动着许可可:"走，可可妹妹，我们离他远一点，他就是一个刽子手！"

    "动一动试试，别当着大家凶神恶煞的，有本事一辈子离我远远的。"啸天紧紧搂着她们两个女孩子的腰肢不让她们动弹，还笑呵呵的说:"这就叫隔行如隔山，知不知道主任医师在整台手术中间只是负责其中的一部分，其他的麻醉、清理、缝合都是别人的工作，我要是面面俱到，咱们医院岂不是要大规模的裁员吗再说我也没有三头六臂，手术是一个多军兵种、联合进行的一场战役。"

    "可可，你闻到没有"凤凰美人的鼻子很尖，就和许可可在啸天的衣服上闻来闻去:"你发现没有这个呆子的身上真的有一股浓浓的那种怪味道，不是乙醚，而是血腥味！是一种肉的味道！"

    "别凭空想象好不好"别看啸天身体显得有些单薄，可是力量很大，不过就是稍稍加强了一点力道，一手一个，轻而易举就将两个漂亮女孩按倒在自己的腿上:"进出手术室要换衣服知不知道开始和结束手术以后都得洗手消毒知不知道好好闻闻，我身上哪来的血腥味肉味很正常，我身上要是没有肉就是木乃伊！"

    家大少做这种动作的时候做得很自然、很霸道，不由分说的一个动作，两个女孩子就都倒在他的怀里，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大腿上，那种男人的味道、那种结实的肌肉和热哄哄的雄性汗臭就把她们给笼罩在其中了，自然就一下子浑身了。尤其是许可可，脸



925．一百万能做什么
    925．一百万能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董胜开被小公主的那些话一下子给打懵了，本来就是急性子的警长当然很着急，可在城市另一头的大头一点也不着急。

    他和癞子在电话里和文学清约定见面的十五码头的一家临街的小餐馆要了湖南米粉，又辣又香，吃得满头大汗，就要了啤酒漱口，又拉了一些卷筒纸擦汗擦嘴的时候，可以很满意的看见街对面海关保税区门口停着的那辆红色的出租车依然还停在那里没有开走。那个戴一副眼镜的司机等得不耐烦，打开了车载音响在听歌，那是快乐男声的陈翔唱的一首新歌:"来来来我们来跳舞，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这一步，跟着我一起来跳舞，痛快过释放过我们是快乐的，每一个梦都不该被束缚，每一颗心都拥有好舞步……"

    大头办事很谨慎，尤其是办大事。他把那辆1544号出租车停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就那么悠哉悠哉的走到沿江大道上，进到这家餐馆里消磨时间。他知道文学清肯定会按时到达指定位置，也许还会带着钱，可是安全第一，不能傻乎乎的往警察布下的圈套和陷阱里面钻，什么"正在交易之中被人赃俱获"，什么"成功捕获劫匪，人质安然无恙"，他不会这样做，相信那个很有些头脑的文厂长也不会那样做，人质是第一位，警察却把破案放在第一位，这就是矛盾的所在，也是人质经常会被撕票的原因。

    一座花了几百万和几年的工夫刚刚修复的寺庙因为领导说的一句"不好看"就推倒重建，花钱如流水，豪迈得叫人咋舌，也就是那种花别人的钱给别人办事，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那家"我行贿了"的网站新鲜出炉，才会有尼姑六百万买豪宅pk和尚主持给失足妇女"开光"的笑话，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员的胃口越来越大。所谓鱼有鱼路、虾有虾道，为什么就不能让大头也常常暴富的滋味呢

    这条峡州的东西大通道在这个路段一马平川，平整而且笔直，往长江的上游看，可以看见那座斜拉索的峡州长江公路大桥，往下游看则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座彩虹般的峡州长江铁路大桥，而在十五码头的海关保税区的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集装箱和耸立着好几台威力无比的门吊，因为是国庆假日，门口除了那辆出租车以外，没别的任何动静。

    大头点燃了一支烟，认真地打量着街对面的那个司机，瘦瘦的、高高的、帅帅的、有些没有睡醒似的、也有些无聊的跟着音乐在唱歌，肤色也有些被太阳暴晒过的痕迹，如果那个红红的颜色出现在有钱人身上，那就叫健康，如果出现在像他这样的的士司机的身上，就只能证明他是个卖苦力的。偶尔也能听见他和车上的乘客说话，大嗓门，一听就是地道的峡州话，没什么可疑的，不过就是在国庆节找了一个能够包他车的主，比整天在街上转悠舒服多了。

    文学清的尊荣他们在几天前的跟踪盯梢就已经熟悉了，除了那副不时会滑落的眼镜架，除了那张还算过得去、也有些文绉绉的脸，除了那个有些典型的技术人员才有的神情，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连头发搭落到眼镜之上也没顾得上管，不停的前后打量着每一辆驶过身边的汽车。他一个人坐在后排，可以看见他的身边有两个装得满满的皮箱，大头可以确定，那里面就是他所想要的一百万的巨款。

    一百万能做什么花天酒地，也就是转瞬之间的豪华，那是大头经过了极端贫困以后才领悟到的；也可以买个门面，做点生意，大头想进军娱乐业，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可是一百万只是杯水车薪，所以他想从美容美发做起，美容可以吸引女人，美发可以吸引男人，有了女人和男人的交汇点，就会有迸发，就会有利润滚滚，就会有倩女靓男的加盟，他就自然可以一点一点的发展壮大，直到亿万富翁。

    不过像癞子那样的人不能要，那样高雅的场所不是癞子那种的家伙能呆的地方，对他的报酬就是把红叶给他，那是一个像野兽一般的男人，对于如花似玉的红叶他一定会心满意足的；纪五也不能要，吃饱了喝足了就成天盯着女人的看，这样的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把小玉赏给他，那个冰妹只要有了那一类的东西，就什么都够了，对于究竟是哪个男人在她的身上折腾并不感兴趣。而大头则会在那两个家伙之时，提着那两个皮箱远走高飞，对于这一点，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叼着烟、眯着眼打开了徐汉美的手机，拨通了文学清的手机号码，还是说得很柔和:"文厂长到了没有"

    "早就到了。"文学清的声音很焦急:"你们在哪里我都到了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