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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炼石

    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意识和道德伦理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缺失和贬值,孩子们很自觉,大人们一般不会进行监督,了不起就是王大海和王大为的妈妈邱老师会时不时的进行突击个别抽查,可从不检查罗汉的,因为罗汉的成绩从来就是最好的。可是那个被视为南正街保护神的公安局的廖解放却恰恰相反,穿着警服、带着大檐帽的他对别的孩子都不检查,单单就检查罗汉的。翻了一下语文课本,先是要他背那两首古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1187.他就只有在爸爸面前装下去
    1187.他就只有在爸爸面前装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南正街的那些人没感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不过就是那个忠厚老实的水手不声不响的娶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个臭不可闻的破烂货,还带来了一个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小杂种,还是一个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令人倒胃口的塌鼻子,别说那对母女不愿意与南正街的人来往,那些以德报德、以怨还怨的这条街上的所有的人本来就把她们当作了不受欢迎的人。再婚那是水手的选择,爱情自由,婚姻自主,乌龟对王八--看对了眼,没人说过什么,就是有人背后扁扁嘴、摇摇头,就和田大妈说的那样:”难道峡州的女人都死绝了,水手给罗汉找一个后妈居然找了一个卖货!真是邪了门。”

    ”卖货”是一句峡州话,指的不是像庆丰、王大海那样在新兴的陶珠路市场做服装、电器和化妆品生意的人,而是专指做男女之间那种皮肉生意的女人。南方那些开放城市都说:”笑贫不笑娼”,所以才有宝安那样的山寨水货品牌城市,也才有那个后来被全世界称为”性都”的东莞,虽然不好听,当地政府极不乐意,可也是事实。几十万的从业人员,星罗棋布的那种场所,自然会逗得不少的之徒纷至沓来。

    而在南正街却恰恰相反,家里一贫如洗就会有人援助的手,就会有人捧出一颗慈善的心,那既不属于婚外情,也不属于有感而发,对于这两点,那条街上的人大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就是不许女人用身体去换取报酬,因为那就是裸的以满足男人、得到金钱为目的做的一种交易,就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曾经有一个来自峡州城内力行二街的媳妇在南正街几十年都几乎抬不起头来,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劣行,而是一句峡州老话”二道巷子打野鸡”的流传波及无辜,因为二道巷子就是力行二街。可也没有办法,这条街上的人都戴着有色眼镜呢。

    不过,因为水手已经续了弦,那个家里就有了人,不管是不是后妈,罗汉当然也就有了人照顾,就不能和以前那样到处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了,这也是有情可原的。不过,不少人家里吃饭的餐桌上少了罗汉那个狼吞虎咽、吃得很香的小男孩,睡觉的上不到那个小男孩胖胖的小胳膊的,买回家才发现多了一份礼物没有送出去,给孩子们买的布料总是多出一块,就有些若有所失,就有些郁郁寡欢,也有些不习惯。

    虽然大家对那个白天不是喜欢到街上闲逛就是和外边的一些可疑的女人谈笑风生,不是板着脸坐在门口不停的嗑瓜子就是和她的那个儿子坐在堂屋里大鱼的吃着的女人十分反感,可是想起罗汉从此以后有了大人照顾,也能有了一个自己完整的家,而且似乎听话懂事多了,放学也不在街上玩耍、也不学着那些哥哥们骂人,一回去就呆在家里刻苦学习感到欣慰。肖德培就说过:”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南正街的人还是可以天天与罗汉见面的,天天见面的人不会感觉到罗汉那些慢慢出现的细微变化的,就和冷水煮青蛙一样,没到水开的时候,青蛙不会感到危险。

    水手他们的那艘拖轮忙得很,常常从峡州出发,就在湘赣皖的长江沿线拖着长长的驳船来来往往多次往返,可就是没有得到回家的机会。水手有一次出门快两个月才好不容易回到了峡州,回来马上就发现了罗汉的变化,就会吓一跳,就会拉着罗汉的手不停的问:”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面黄肌瘦的,是不是病了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罗汉拼命的从爸爸的怀里挣出来:”人家长大了,正在抽条呢。”

    ”看看。”黄玉兰无不妒忌的在一边说着:”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回来就搂在怀里,要知道兴华现在也是你的儿子,他更小,更需要你这个当父亲的关怀和爱护。”

    ”你说什么呢。”水手有些不高兴了。他也会骂人和打人的,也会发脾气:”老子出门的时候怎么对你说的,一碗水端平!可是一回来就看见罗汉瘦了一大圈,简直是皮包骨头!也不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再说怎么让他睡到杂屋里,那里可是又黑又潮。我家就这个条件,就算是他们两个男孩子住一间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你懂什么”那个眼的女人仅仅一句话就把水手给问住了:”知不知道古人曾经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你不是口口声声想让你儿子以后能够出人头地吗现在如果不让他过过苦日子,进行一些锻炼,以后不是会后悔莫及吗”

    水手有些疑惑,但还是不放心的把罗汉的上上下下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在问着自己的儿子:”说说,这些日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别怕,说实话,你知道爸爸一直是相信你的。”

    罗汉有些感动,也有些想哭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属于那条拖轮的,是要回到长江上去的,因为他要挣钱养活这个家。这个家以前就只有他,可是现在又多了两个人,爸爸就会更辛苦、很吃力。而这个家现在是属于那个把他看成肉中刺、眼中钉的女人的,就是吃不好、穿不暖、睡不好,委屈的想哭,憋屈的难受,自己也不能让爸爸察觉到,也不能让爸爸知道,自己也就只能忍着。罗汉明白,他不是为了以后能够出人头地,也不是为了变成什么人上人,他没有那么长远的想法,他就是不想让爸爸为他操心。

    ”爸爸,在杂屋里住是我自己要求的,这不怪别人。黄姨对我好着呢,天天关心我的学习,还天



1188.这就是罗汉哥的晚饭
    1188.这就是罗汉哥的晚饭

    那年秋天的一个傍晚,王大海和王大为的妈妈邱老师牵着她心爱的杨婷婷(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在江边的沙滩上玩沙,用那些细腻而洁净的细沙建造微观城堡,那个的杨婷婷就在不停的推着邱老师的肩膀:”妈妈,小媳妇在哭呢。”

    邱老师抬头望了一眼,那个被南正街的人称作是罗汉的小媳妇的小丫头就端着一碗堆得满满的红烧鱼,不知为什么呆呆的坐在江堤的青石条上呜呜的哭泣着,泪流满面,伤心极了。邱老师在江水里洗了一下手,就走过去用手绢给小丫头擦眼泪,还用手去羞她的蛋:”是不是罗汉欺负了你,我是他二妈,也是你以后的二妈,告诉我,我去帮你打他!”

    ”罗汉哥不喜欢我了。”小媳妇泣不成声的举着碗说:”罗汉哥不吃我送的鱼!”

    邱老师就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家是打渔的,你爸爸妈妈又喜欢罗汉,天天吃你送的大鱼,我们家老五还不是会吃腻的,不如送给我吃吧”

    那个年龄还小却很乖巧的小媳妇就叫了起来:”罗汉哥现在不吃我的东西了,一口也不吃!罗汉哥也不给我买东西吃了,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人家现在有妈妈了,成天吃的好、穿的暖,当然可以不吃你这个小媳妇的东西。”邱老师着小媳妇好看的下巴还是在笑:”罗汉一定是和你逗着玩的,他哪能没有钱我就知道他爸爸会给他钱的,就是给你买东西吃的,因为你长大了就是我们王家的人嘛。”

    小媳妇就哭得更厉害了,这个小丫头就拉着邱老师走到了水手家的后面去了。

    水手家那座砖屋的后面有一个用木材板壁夹成的杂屋,这样的杂屋在峡州的过去的建筑形式中司空见惯,就贴在后墙下,依附在房屋之外,一个矮矮的斜,很简陋,也很低矮,就是过去的人家放置各种柴火和一些没什么用处又舍不得扔掉的杂物的地方,类似现在的建筑中的储藏间的作用一样。

    那天,邱老师只是把自己的眼睛贴在那个杂屋的板壁缝隙上看了一眼就几乎惊呆了:已经天色朦胧了,罗汉一个人还在那个昏暗、、到处透风的杂屋里读着书。没有桌子,只有一个少了一条腿、必须靠在板壁上才能立住的方凳,光线很暗,罗汉的头与书本距离很近,他已经变得很瘦弱,身体卷缩在一起,耸着肩,透过衣服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肩胛骨,然后几乎就只能看见他的那个大大的脑袋。

    邱老师一脚就将那扇破旧的木门给踢开了,就带着杨婷婷和小媳妇一起冲了进去。杂屋的全部情景呈现在她的眼前,使得这个峡州一中的优秀教师、被南正街的人说成是女知识分子的邱老师就更加目瞪口呆:除了那些堆了半间房的柴火和蜂窝煤,除了那些因为发霉变臭的东西发出的味道,屋里几乎一贫如洗。一张夏日纳凉用的竹凉上有一些破烂的棉絮胡乱的堆着,如果不是勉强认出那个小枕头上的那条是她自己亲手为罗汉绣的,邱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比狗窝还不如的地方就是罗汉睡觉的。

    ”二妈。”罗汉有些吃惊,赶紧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杨婷婷在娇气的叫着:”妈妈,我拉不到电灯开关线。”

    罗汉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他的动作很快,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盒火柴,划燃了,就着闪烁的火花点亮了放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搁架上的煤油灯。周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往杂屋的房梁望去,只见一个没有灯泡的灯头藏在一些蛛网里;如果往杂屋的地上望去,而凸凹不平,有一个捡来的竹筐里的放着几件罗汉的换洗衣服,而他的书包就塞在柴火堆里。

    ”罗汉,这就是你现在住的地方”邱老师的声音着:”你的那么多的衣服呢”

    罗汉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声来。

    ”王妈妈。”这是小媳妇对邱老师的称呼,她举着一碗饭给邱老师看:”您看看,这就是罗汉哥的晚饭,哪里有什么大鱼!”

    仅仅只看了一眼,邱老师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那个不大的土瓷碗里平平的盛着一碗已经凉透了的米饭,上面有两根泡缸豆、几瓣泡大蒜,还有几片数得清楚的白菜帮子,用峡州话说,那只能叫水煮盐拌。

    那个时候,黄玉兰已经在前面听见了杨婷婷和小媳妇两个小丫头的哭声,当然很不高兴,就气势汹汹的赶过来,看见邱老师也不给个好脸色,说出的话能打死人:&quo



11**.水手没有能够再回来
    11.水手没有能够再回来

    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大哥大还是一部分先富起来的那些人的通讯工具,加上水手在船上工作,就是给他发加急电报,他也不可能马上收到。等到水手得到消息赶回峡州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南正街的人都看见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似的冲进自己家,关上房门就听见里面传出黄玉兰呼叫救命的声音。可就是没有人理会,廖户籍就坐在杨大爹的小店门口下象棋,却充耳不闻。将一个边卒推过了河才自言自语地说:”哪有男人不打老婆的这是罪该应得!”就是罗汉有些犹豫不决,却被他的三哥王大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罗汉,你给我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朋友和自己的伤害,我们王家人从来就是恩怨分明的。”

    把那个自己儿子的女人关着门狠狠地揍了一顿,水手一个人从家里走出来,的跪在南正街的青石板上,见到经过的每一个人就给人家磕头,这也是一种南正街的规矩,自愿受到惩罚、为自己的过错求得所有人的原谅。可是那一天没有一个人向他表示同情和谅解,就是他把头在青石板上磕得蹦蹦直响,女人们还是低着头绕道而行,那些大男人会向他吐一唾沫,表示对他的蔑视和仇恨。水手就开始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就知道南正街的所有人只要看见睡在杂屋里的罗汉的和叫花子差不多的悲惨情况就会与他义断情绝、不共戴天。

    只有罗汉会心疼自己的爸爸,他会给水手找来一些海绵泡沫垫在膝下,让水手稍稍轻松一点,这是父子之情,没有人阻拦;罗汉就呆呆的站在水手的旁边,想陪着自己的爸爸一起跪下,却被他的二爸王茂林一脚踢得很远:”罗汉,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你爸爸引起的,也是他造的孽,没你什么事。”

    罗汉说的声音很轻:”可他是我爸爸……”

    ”听见没有水手,你得为你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感到。”杨大爹缓缓走了过来,把水手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真是个糊涂虫,也是个无用之人!罗汉有这样令人潸然泪下的遭遇有你的很大责任,像这样没有廉耻、黑心的女人你也敢带回家还敢把罗汉交给她后妈就是后妈,而且那个女人本来就心术不正。”

    ”大爹。”邱老师在提出自己的疑问:”您一定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的,也是可以制止的,为什么就是不对我们说,偏偏要罗汉受那么多的苦呢”

    ”我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杨大爹长长的叹一口气:”你以为我不心疼看见罗汉一次就心如刀绞,痛苦的受不了。可是罗汉的命数上这一生注定会有三次大劫,这是第一次,躲是躲不过的,也只有面对。”

    其实罗汉的问题很好解决,其他两个王家都视罗汉是自家的孩子,小媳妇的父母早就把罗汉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南正街的几乎所有人家都愿意让罗汉到自己家里去生活。那种因此而产生的争夺就在那些人中间争得不亦乐乎,最后在廖解放的调解下,让水手把罗汉的生活费按月交到杨大爹的手里,由杨大爹负责具体开支,这一点大家都同意。可是在决定当水手不在家的时候,罗汉归属谁家管理的问题上依然争执不休,杨大爹决定征求罗汉自己的意见。罗汉犹犹豫豫的表示:”那我能不能和以前一样”

    大家一愣,马上就笑逐颜开了:罗汉说的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恢复罗汉原来的生活格局,也就是让这个叫王大年的男孩子和以前那样,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成为南正街所有家庭的儿,不仅他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也同样沟通了所有家庭之间的和信任,那才是最好的选择呢。

    罗汉的幸福生活重新开始了。

    于是,南正街的人就又可以看见那个从小就没有妈妈、却拥有无数个母亲的小男孩和以前一样,开始跟着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在南正街的青石板上飞奔,一进街口就可以听见罗汉那好听的笑声;大家刚刚给罗汉过了一个很热闹的十岁生日,不知不觉,已经长大的小男孩就满了十二岁,以学院街小学第一名的成绩走进了中学的校门。为了表扬他,他的那个做生意的二哥王大海送了他一辆跑车,当然不是如今的法拉利、宾利和宝马,而是一辆可以变速的自行车,在上个世纪十年代,那可是一件很好的代步工具,又是时尚的象征。

    于是,南正街的每一户人家也就恢复了以前的那个习惯,一旦家里给自己孩子们做衣服,就一定有罗汉的份;出门带了礼物,也一定有罗汉的;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当然会把罗汉叫来,这个长大了的男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嘴又甜,吃得又多,而且吃得津津有味、开开心心,大家就一致认为看着罗汉吃饭就是一种享受,也很有成就感。只不过那个人称”小魔女”的杨婷婷和那个叫小媳妇的小丫头也经常跟着罗汉一起来。人家就会感到奇怪,就会去问那个眉开眼笑的小魔女:”小媳妇人家是人家罗汉未来的媳妇,跟着他一起来很正常,你有什么理由吗”

    杨婷婷的回答理直气壮:”他是王家老五,我是王家唯一的女儿,又是他姐姐,我是来看看你们家的标准,尝尝你们家的水平,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人敢说她说的不对。

    不过罗汉的变化还是显而易见的。虽然他不像过去那样长得肥头大耳、成了一个肉墩,可是个子却像春笋似的长得很高,相貌也长得很俊,离了那种非人的折磨,脸色重新变得,体魄也变得更结实了。小媳妇就会理直气壮的经常把罗汉带回自己家里吃饭,渔民之家有的是鱼虾,加上小媳妇的父母本来就喜欢罗汉,蒸炸烧煮烤,就会换着花样弄给他吃。

    罗汉后来成了吃鱼高手,不能说喜欢,可是个个都说看罗汉吃鱼就是一种艺术。一条鱼被他用筷子一挑一抖,就是半边鱼肉在手,放在嘴里一番咀嚼,香喷喷的鱼肉下肚,那些鱼刺被吐出,那种技巧叫人叹为观止,无人可以媲美。他的解释是:”以



1190.罗汉哥上哪里去了
    1190.罗汉哥上哪里去了

    那是南正街的所有人帮着罗汉给他爸爸办的丧事。虽然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水手的尸体,可是峡州从来就有将那些死在江里的船员生前穿的衣服、用的东西埋在一座衣冠冢的规矩。南正街的人按照罗汉的愿望,把水手的东西装了一个小木箱,就埋在了罗汉的妈妈的坟里,换了一块墓碑就成了夫妻两个人的合葬墓。被这样的噩耗吓傻了的罗汉当然会披麻戴孝,给自己的父母的墓碑磕头,给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人磕头。看见此情此景的没有一个不眼泪汪汪的。

    王家的人都是无神论者,可是他们在那几天的晚上,都相信峡州的风俗习惯,让罗汉回到自己家里去住。那叫守灵。相传在人死了以后最初的那些日子里,因为眷恋,他的灵魂会不止一次的最后回到家里看望自己的亲人,和亲人告别。虽然没有人愿意与黄玉兰和那个塌鼻子小男孩共处一室,可是前车之鉴实在太深刻,所以有一些罗汉的王家兄弟一直陪着他。王茂林在嘱咐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罗汉:”见到你爸爸,就要他放心,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你会好好的,我们大家也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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