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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炼石

    水手奔跑的速度很快,可那些南正街的爷们和娘们出现的更快,还没等他在那条街上跑出五十米,就被那些愤怒的男男女女给拦住了。他就急得满身的汗都下来了:"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我急着呢!"

    "你急,你滚开!"几个小时以前,还和水手在一张桌上喝酒谈笑的那个王茂林不由分说、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一把就将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九斤给抢过去了:"你愿意上哪里都行,可九斤是我们的!"

    "狼心狗肺。"那个平时温文尔雅、说话轻言细语的杨大妈也气不打一处来:"水手,你可真是的,九斤可是你唯一的根,你怎么可以忍心卖自己的儿子"

    "卖儿子"被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的水手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南正街的人群起而攻之的原因。自然就叫苦不迭:"我是要抱着九斤上医院看医生去!"

    "胡说八道。"田大妈在义愤填膺的叫着:"九斤无病无灾的,看什么医生他打从肚子里爬出来,连个头痛脑热也没犯过,能有什么病!"

    水手就把刚才看到的事情的来去脉讲给大家听了。

    这下就轮到那些原本义愤填膺的南正街的爷们和娘们都吓得够呛了:一个少不更事、稚气未干的孩子喝下半斤白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想到了那个严重后果。于是什么西红柿汁、芹菜汁、泡菜水、蜂蜜水、还有什么西瓜、葡萄、香蕉、酸奶,当然也有食醋、红糖水,皮蛋,等等解酒的土方子,甚至有人还想到用食盐,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轮番都给九斤灌下。

    可是大家一番忙乱过后,除了九斤的小肚子稍稍鼓出了一些以外,别的没任何变化,连那张胖胖的脸蛋也没有变色,既不呕吐也不醉酒,也没有和那些醉汉似的说胡话,大家就更急了,急得满头大汗。一抬头,看见那个出门去朝山、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的杨大爹刚刚提着行装回到南正街上,就七嘴八舌的把他也叫了过来。

    "这可是大事。"杨大爹一听也吓坏了,把自己提的那个小提包扔给杨大妈:"那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医院!"

    "我想起来了。"杨大妈拍着手说道:"我记得我爸爸以前在世的时候不是教过你一些中医的方法吗就不能给九斤看一看"

    "这可真是的。"杨大爹猛然恍然大悟:"这才是骑驴找驴,自己把这一点都给忘记了。"

    于是,在大家的前呼后拥下,水手就抱着九斤跑进了杨大爹在南正街上开的那家小杂货店,把那个忐忑不安的胖小子就放在了店堂里那个长长的、宽宽的木柜台上,让这个被不少人称为神仙大爹的杨大爹对这个把半斤白酒装进自己肚子去了的孩子望闻问切。

    神仙就是神仙,要不为什么峡州的人都说杨大爹就是神仙呢

    杨大爹一边和大家一起继续听水手那杂乱无序而又焦急万分的情况介绍,一边翻看了一下九斤的那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了的那双绵的小手,闻了闻他虽然停住了哭泣,可仍然有些余悸犹存的大口大口的吐出来的气味,把自己的耳朵伏在他的前听了听他的心跳,就不知为什么沉默不语,可大家都从他的脸上看见有了些宽慰而迷惑的表情。

    不知他想起了什么,杨大爹索性把九斤身上唯一的那条也扒了下来,把他穿着的那双小凉鞋也掉了,于是,围在小店的木柜台边的大家就可以看见了一个细皮的九斤的全部真身:一张肥头大耳的脸、一个有些胖得有些重叠的下巴、藕节似的令人喜欢的小胳膊、又圆又胖的小、胖得可爱的小肚脐,厚实的后背,还有那个蚕蛹般的小……因为刚哭过,九斤的小脯起起落落,因为天热,全身都是细小的汗水,连头发也透了。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就是眼神依然有些害怕自己的爸爸。

    "九斤,告诉大爹。"杨大爹用手拍了拍小男孩那胖嘟嘟、白里带红的脸蛋:"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想着去喝酒呢"

    "那是雪碧的瓶子。"孩子的九斤在实话实说,却是自己的一种思维,说得支离破碎的:"辣,爸爸的那些菜真辣……我想喝点水,就看见了那个雪碧的瓶子……就在桌子下面……"

    大家就被九斤的话给逗乐了。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闻讯赶到的庆丰不由分说就给了水手一巴掌:"妈的,什么瓶子不能装酒,偏偏要拿雪碧的瓶子你就是换个可口可乐的瓶子,九斤也不会认错的!"

    人家说的对,可口可乐的颜色一看就清楚,就是雪碧看得不那么清晰。白白的挨了一,水手连声都不敢吭一声。

    "九斤,坐起来,看着我。"杨大爹疼爱的拍了拍九斤的小:"给大爹指指看,哪一个是你的三哥和四哥哪一个是你的二爸哪一个是给你做衣服的田大妈"

    九斤指的很正确,无一错误。

    "一点也没有喝醉的症状。"杨大爹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就了这个小男孩的头:"你这个小调皮,从小就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什么没吃过什么没喝过酒就那么好喝吗不喝则已,一喝一大碗!差点把人给吓死!"

    九斤偷偷的扬起眼睫毛,小心的看了自己的爸爸一眼,欲说还止。杨大爹就把自己的耳朵伸到这个小男孩的边,才听清了九斤的悄悄话。不知听见了什么居然哈哈笑了起来。一转身,从柜台下面那一大排坛坛罐罐里面舀了一杯水递给九斤,大家就看见那个小男孩毫不犹豫的端起来就咕咕噜噜的一饮而尽。

    "还是大爹想得正确。"水手有了些感慨,也有了些佩服:"大人喝多了酒就会口干,况且是九斤这样的小子肯定干的更厉害……"

    "大爹!"王家老四王大力的鼻子很尖,闻到的是一股酒味在又一次逐渐散开,吓得脸一下子就变了色:"您给大年喝的是……"

    "酒!"杨大爹一点也不隐瞒:"枝江大曲!"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要不是看见那个长得唇红齿白、嫩肤可破、又机灵、又好看的九斤把那一杯白酒喝下去以后依然若无其事的坐在那条木柜台上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大家,没有呕吐、没有摇晃,而且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反应,大家一定会认为杨




1181.家里得要个女人照料家务
    1181.家里得要个女人照料家务

    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那部小说里说的对:凡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福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同。九斤--现在应该叫罗汉--这个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却得到了南正街几乎所有人喜爱的小男孩的幸福生活是从他哇哇坠地那一天开始的,却是从他的那个后妈第一次在南正街上出现而嘎然结束的。

    那一年罗汉已经十岁了,不再需要那些有的妈妈们轮流喂养,也不需要那些不厌其烦的大男人轮流在肩上出去转悠,人家自己能吃能喝能睡,还是长得肥头大耳,虎头虎脑,见了人一脸的笑,也很甜,身体又好,学习成绩好的简直叫人不敢相信,每一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大家都夸奖他的二妈,那个峡州一中的邱老师教子有方,可邱老师却不居功自傲,声称王大年天生就是聪明过人、过目不忘。杨大爹有些半信半疑,就拿出一本竖版印刷、书页都已经泛黄的经书给罗汉读读看,那是一本庄子的《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杨爷爷,这个字不认识--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罗汉捧着那本书结结巴巴的读着,这样的文言文对于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的确是有些勉为其难的,不过他仍在努力:"……化而为鸟,其名为--杨爷爷,这个字又不认得--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罗汉。读得不错,告诉你,前一个不认得的字是鲲,后一个不认得的字是鹏。"杨大爹把那本书很简单的收了回来,在小男孩的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不容置疑的要求着:"把刚才读过的那一段背给我听听。"

    那明显有些勉为其难,那个小男孩罗汉就象个小大人似的在大家面前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背了起来,肯定还是结结巴巴,还有些含混不清的,那是因为嘴里有牛肉干。可是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一段有些生涩的文字罗汉不过仅仅看过一遍,就居然能背得很正确、很完整,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奇迹,于是庆丰就说罗汉是个难得的天才,大家也都感慨这个小男孩前途无量,杨大爹倒是没说什么,给他的嘴里又塞了一块又辣又麻的灯影牛肉干,淡淡一笑:"罗汉,你就是南正街的鲲鹏。"

    鲲鹏是什么东西罗汉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南正街上他就是大家都喜欢的一个小男孩。女人们都会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给他留着,有奶的妈妈们依然会把罗汉偷偷叫到家里,乐不可支的命令他把自己挤出的奶喝下去。那些大男人喜欢和罗汉说话,冷不防就一把将他的裤子拉了下来,让他小站在街上。

    罗汉当然也会那句国骂,也会峡州话中间的那些骂人的话,可是在南正街他却不敢,他就只会十分狼狈的、飞快的提起自己的裤子跑得飞快,那个当时还只有两三岁、被大家说成是罗汉的小媳妇的小丫头就会大喊大叫的为他打抱不平,可是那些大男人却不怕她,笑嘻嘻的说应该感谢他们,因为他们是给她将来做示范。

    还是田大妈的办法颇有成效。从那以后就不给罗汉做松紧带的裤子,而是给罗汉做背带裤,或者是小西裤,给他腰上扎一根皮带,想要一到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那样的动作虽然有些粗俗,可那个时候的男孩子都曾经遇遇过的,这本来就是一种大人和孩子们之间的恶作剧,没什么坏心,也没什么目的,反而是一种喜欢的表现形式。

    那一年的盛夏时节,太阳把大地晒得辣的,白天知了在梧桐树叶里拼命的叫,晚上那些蛐蛐在墙角拼命的叫,罗汉照例会跟着他的那四个哥哥,还有南正街的那么多的男孩子一起到近在咫尺的长江里去游泳。

    这样的解暑纳凉的方式是学校坚决不允许的,也是几乎所有的政府部门都会明令禁止的。于是,在放暑假的时候,学校会发一纸硬性通知要家长签字,当然不准孩子们到因为夏季涨水而变得湍急而浑浊、而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江河湖泊里去擅自游泳,这是命令。都说是水火无情,每一年长江里都有数不清的孩子意外溺水身亡的惨痛教训。

    南正街的那些家长当然会工工整整的在学校的那张保证书上签字,也会答应的信誓旦旦,坚决表示同意。可是看完家长会回到家里,晚饭的时候喝上几杯酒、天气又热,身上就自然而然会冒汗,就会趿拉着一双拖鞋,叼一支烟,沿着高低不平的阶梯到江边去。走上跳板,就可以随便登上一艘停泊在岸边趸船边的货船,下面就是闪着粼粼金光的长江。一个猛子扎下去,不管姿势是否规范,也不管有没有人叫好,那种无与伦比的凉爽和沁人心扉的舒适就会把全身包围,就会知道人类在自己还是个水生细胞的最初状态的时候生活在水里还是自由自在的。

    从水里冒出头,可以看见一艘江渝号的客轮正在破浪前行,的鸣着汽笛,船上红旗飘飘,甲板上站满了人,听得见岸边的沙滩上,那个被大家称作小媳妇的小丫头在尖声尖气的叫着什么。当然不是和那些大人打招呼,谁都知道,那个的小媳妇的眼里只有她的罗汉哥哥,而那个罗汉和他的那些哥哥们正在乐不可支的享受客轮通过时激起的阵阵波浪。

    因为大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和宽容,那些南正街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就会把学校的禁令和政



1182.没有人管教就是缺少教养
    1182.没有人管教就是缺少教养

    水手每一次回到南正街,他的那个有些破烂的家里就会欢声笑语不断,也会经常人满为患。男人当然是来喝酒说话共叙友情的,女人是来汇报罗汉近来的表现的,孩子们自然是来找因为自己爸爸回来而回到自己家里来住的罗汉玩的。每一个父亲回家都会给自己的儿子带东西,南正街的孩子们的规矩就是主义,能吃的大家一起吃,能玩的个个都能玩,能看的书轮流看,等到那本书在南正街转一圈回来,就早已变成旧书呢。

    就是对水手从那些长江下游买来的衣服没有一个孩子感兴趣,那是属于罗汉一个人的。不过南正街的大人出门给孩子们买衣服的很少,田大妈就是裁缝,而且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做,自己人还得照顾自己人这也是规矩。只有那个小丫头会撒娇,就是不要衣服,也要水手给她买那些进口的布料,理由很充足:"我是罗汉哥的小媳妇。"

    可是那一次却是一个例外。等到罗汉闻讯牵着自己的那个小媳妇赶回家的时候,家里居然和往常不一样,静悄悄的,没有那些街坊邻居,也没有王家的人,除了自己的爸爸,就是那个眼的女人和那个塌鼻子的小男孩。水手当然有些失落和不安的模样,那个女人倒是兴致勃勃的把这个前后只有三间房的新家视察了一遍,就开始指手画脚的进行自己的规划了,就是看见罗汉进去也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

    罗汉天生就和王家的孩子一样,是个以心换心、肝胆相照的人,也和妈一样,是个在生人面前很腼腆、很害羞的孩子,水手要罗汉叫那个新来的女人妈妈,罗汉支吾了半天才含混不清的叫了一声。那个女人眼一闪,有些嘲讽,不过说的倒还有水平:"别勉强孩子,他有自己妈妈的,以后就叫我黄姨吧。"

    水手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要罗汉把黄姨的那个塌鼻子的小男孩带到街上和其他的孩子认识,也好以后一起玩,可是那个小男孩不干。他敌视的望了罗汉一眼,说得很坚决,也很有骨气:"我不喜欢和外人玩,我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玩。"

    "你有什么了不起"罗汉不敢说,那个的小媳妇可是个不好惹的小丫头,一张说话就像机关枪似的噼噼啪啪:"我和罗汉哥哥还不想跟你玩呢,瞧你长得那样,一个塌鼻子,看着就不顺眼!"

    小丫头一转身,裙裾飘飘的跑了出去。这是一个很娇气,也很泼辣的小女孩,她会把自己对这个塌鼻子的不满告诉给所有南正街的孩子。

    罗汉就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家里那间堂屋的中间不知所措了了。

    "这是从哪里回来的"那个眼的女人很快的抓了一把瓜子塞在自己的儿子的手里,皱着眉头打量着罗汉:"晒得像煤炭似的,身上脏兮兮的,连件衣服也不穿,没有人管教就是缺少教养,瞧瞧我们兴华,坐在那里像个绅士,一看就是教养有素。"

    "妈的,你没有看见吗长着眼睛是出气的吗"水手有些不高兴了,粗声粗气的说着:"罗汉到河里游泳去了,在水里也得衣冠楚楚吗"

    "游泳多野蛮。"那个女人有些不服气:"就算是游泳,可是回来以后也应该马上冲澡、换衣服吧这是常识。难道还能穿着一条游泳裤老是晃来晃去的"

    "有什么不行南正街就是这个规矩!"水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出门就是长江大河,孩子们一天要到河里泡好几次,穿来去的也不嫌麻烦!"

    "所以南正街就只能出你这样的水手而不能出科学家、知识分子和大人物。"女人说的轻飘飘的:"我既然现在已经是他的后妈,我就有教管他的权利和义务,虽然一看就知道你的儿子没什么出息,可也不能成为一个和那个小丫头一样的二流子吧"

    水手没有说话,罗汉的悲惨生活由此开始。

    这个眼的女人的突然出现使得所有的南正街的人都有些大惑不解,也有些莫名的惴惴不安。到了晚上,那个当厂长的王茂林要自己的儿子王大海把水手叫到了他的家里,加上南正街的另外那个王家大男人,三兄弟关起了门好好的进行了一番长谈。他们的谈话被邱老师听见了,气冲霄汉,不到第二天的下午,关于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的原因就家喻户晓了。

    水手是一艘拖轮上的二管轮,拖轮既不是货轮又不是客轮,只是一种大马力的拖拉船舶,本来在航行的时候是不能允许其他人登船的,可是船员的一些亲朋好友有时候还是会偷偷的搭乘这样的免费客船走亲访友,只要船上的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相照应、互相包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船上的舱位总有多余的,吃饭也是集体伙食,一个人的重量算不得什么,在漫漫的航行中多一个人说话也是一种乐趣,所以,这样的事情很普通,也很平常。

    可是那一次的捎带却注定不寻常。这个叫黄玉兰的年轻女人本来是和水手住在同一个船舱的那个大管轮的客人,要从峡州带到安庆,据说是去走亲戚。可是大管轮突然被叫到总公司集中学习船用大功率柴油发动机的操作技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水手。一来是自己的头上司,二来是互相帮忙,水手责无旁贷,等到这个还算长得不错的女人上船以后,水手就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那个船舱里,自己则到一些低级船员的船舱里去休息,这在轮船上也很平常,因事请假的、回家休假的、有事开会的、晚上值班的,船上可以睡觉和休息的空多着呢。

    长江上的航行日复一日,因为低头不见抬头见,从峡州到安庆的几百公里水路也使得水手和这个叫黄玉兰的女人变得熟悉起来。水手知道黄玉兰也是峡州人,不过不是在中心城区,而是江南郊区那些山里的某一座山村;她是一个结过两次婚,第一个男人生病死了,第二个男人到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的南方去闯荡,是否掘得第一桶金不知道,就是知道那个男人在那边有了新的女人,回来和她




1183.塌鼻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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